桑歸雨完成的那份董事會資料好得讓少東意外，讓他決定要找出誰是那個幫她的人。這麼好的人才不招攬進公司就太不應該了。
也許他已經有點頭緒，只是並不確定。
少東的要求對桑歸雨來說太難了，她只好認命，從實招來。反正不管是把人叫來還是她直接說，最後大家總是會知道真相。
“他不會來的，是裴沐航。少東，對不起，我當時沒想那麼多，就讓他看了資料，這次是我犯糊塗了……”
桑歸雨認真檢討，越說越覺得自己怎麼這麼笨，職場最忌諱的事情都給她犯了。
“好，我知道了。”果然！
“對不起。”
少東沒有生氣，不忍她自責，想安慰她，又忍住了。
“下次注意點，只是不知道裴沐航人品怎麼樣？你也知道這是公司機密，如果被不懂的人看到了也就算了，關鍵他是起航負責人。”少東沒有再說下去，只是看著她。
就是這一點最嚴重，他們這次可是在搶生意，如果這次紫潤輸了，不管原因為何，她都會成為眾人眼中的罪人。
“少東，他應該不是那樣的人……”她相信裴沐航，可是她自己相信有什麼用？
“我與他只匆匆見過幾次。”怎麼知道他的人品如何。
是哦，不只見得少，那家夥還每次不給少東好臉色看，少東不相信他才正常。
現在該怎麼辦呢？桑歸雨想不出如何善了這件事，以眼神向澤和羅建彬求助，只是問題太嚴重，他們也沒辦法。
三人靜靜等待少東的指示。
“小雨，我相信你，但不相信他，除非裴沐航親自來向我解釋及道歉。”
“解釋應該可以，可是道歉的話……”裴沐航那麼拽，而且這件事他本意是幫她忙，最後反倒成了壞人，他怎麼會肯低頭道歉。
“這種事情你不懂我可以理解，但是他不可能不知道避嫌，明知故犯，難道不應該向你我道歉嗎？”
還要向她道歉？這是什麼邏輯？桑歸雨要暈了。
她想再問問有沒有商量的餘地，可是少東的神色太篤定，讓她說不出口。
“知道了。”
“好了，你不要再自責了，這件事就說到這裡，我們再來商討一下關於投標的事。”少東拍拍桑歸雨的肩，對她露出鼓勵的微笑。
桑歸雨並沒有因此生少東的氣，他說得很有道理，幸虧這次的人是她可以信任的，不會造成無法彌補的後果，如果下次不小心洩露給壞人，那就真的賠不起了。
少東有錯就指出，有進步就鼓勵，還教她職場的規矩，看來這次真的找到了一個好師傅，她要快點成為大神，不負所期。
在大家聚精會神地討論的時候，桑歸雨突然對著少東說:“師傅，我保證下次再也不犯傻了！不能給你丟臉。”
“你啊，專心一點。”少東點點她的額頭。
到了中午，桑歸雨照樣是去食堂吃，少東帶著澤去見一個公司的領導順便吃飯，而羅建彬則去了平常喜歡的餐館。
今天員工餐廳的氛圍有點怪怪的，桑歸雨總感覺有人在盯著她，一回頭又沒有，好幾次這樣，她還以為自己神經衰弱呢。
看著眼前的餐盤裡的飯菜，她終於知道了原因，原來不是她想太多，而是餐廳的同事們都知道那些流言，在背後說她不檢點。
連平時客氣的打飯阿姨都對她做出了嚴厲的懲罰。
不但少了一個葷菜，菜量更是少得可憐。
對她這個沒有菜就吃不下飯的人，實在太狠了。
桑歸雨假裝若無其事地吃飯，好不容易在筍片裡找到一塊小肉丁還沒送進嘴巴，筷子就被人打掉了。
“我說桑歸雨，都有本事勾引少東，怎麼還在這種地方吃飯？”
“什麼這種地方，這難道不就是吃飯的地方嗎？”桑歸雨沒有看向來人，而是起身去打飯視窗再要了一雙筷子，被打飯阿姨又嫌棄了幾句。
“對不起，請讓讓好嗎？”桑歸雨坐回去，拿起筷子準備繼續吃飯。
可是桌邊圍了三四個人，其中一個是美人魚，她們身上也不知噴了多少香水，讓桑歸雨有些嗆鼻子，吃得不是很愉快。
就在她想忍著惡劣環境用餐的時候，美人魚突然伸手掀了她的餐盤，盤子和湯碗哐當作響，全部砸到了地上。周圍用餐的人被嚇了一跳，紛紛遠離，而後又忍不住好奇這邊發生什麼事情，慢慢圍上來看個究竟。
美人魚豈是那種容忍得了被忽視的主，見到桑歸雨不搭理，脾氣一上來，什麼面子裡子都不給。
一個土妹子竟敢把她當空氣！
“美人魚，你鬧夠了沒有？”她太囂張，大庭廣眾之下摔盤子，再忍下去她還以為她怕她，指不定會再做出什麼舉動。
“呦，脾氣可真大，平時不是一副老實巴交的乖乖女形象嗎？怎麼了？不裝了嗎？狐狸尾巴這麼快就露出來了？”
“不要再給我胡說八道，要不然我對你不客氣。”這些人怎麼可以枉顧事實汙衊她，桑歸雨被氣糊塗了。
“我好怕怕，怎麼辦？”美人魚撫著胸口，好像真的非常害怕，她的動作誇張，神情造作，引得一起來的幾個人哈哈大笑。
“美人魚，你不要再說了，要不然她真的會告訴少東，那我們就慘了。”
小鄧拉拉美人魚的衣服，想讓她就此收手，她原本只是跟過來看看，沒想到這樣一站，就成了同謀，如果少東事後追究，倒黴的肯定就是她這個沒有靠山的人。
只是她的話不但沒有起到勸退的效果，反倒讓美人魚更生氣，憑什麼她看上那麼久的少東，被她這個笨蛋捷足先登！
“怕什麼，我非要揭穿她的真面目。”裝無辜的心機女，肯定是用了什麼狐媚的手段，才把少東釣到手的。
美人魚想要去抓桑歸雨的頭髮，幸好被跟她一起過來的幾個女人攔住，她們不傻，明白小鄧的顧慮，怕事情鬧大，大家都吃不了兜著走。
以往她們與人有什麼小矛盾，就算鬧得不好看，因為有副總罩著，都平安渡過，可是這次不同，少東可是輕而易舉就能撤了副總的人，她們得罪不起。
美人魚只是想呈呈威風，有人攔著她，勸著她，有了臺階下，自然順勢收手，隨著她們昂首闊步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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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見沒有好戲可看也都散去，留著桑歸雨一人面對滿桌滿地狼藉。
“可惡的美人魚！”
唉，生氣歸生氣，還是快點收拾吧，得要回去幹活呢。
桑歸雨在打飯阿姨的瞪視下借了掃把和拖把，把一地的飯菜湯水收拾乾淨。
雖然沒有吃幾口飯，但是又是吵架又是收拾，花了好久工夫，桑歸雨最後一個回到第七會議室，比少東還晚。
少東對於她吃了那麼久的飯沒有說什麼話，羅建彬覺得奇怪，因為他知道她每次去員工餐廳吃飯都差不多只要二十分鍾，但是又怕一問讓少東意識到她去得太久，反倒引起責怪。只是偷偷給了一個關心的眼神，看到她表示沒事，就繼續工作了。
今天進行的很順利，計劃的目標提前完成。關於專案的問題少東顯得最不積極，他的異常連桑歸雨也看出來了，可是問他又說沒什麼。
四人商量如何完善方案的時候，少東接到許總的電話，說是非常想要來紫潤參觀一下，少東欣然同意，掛了電話之後便告知羅建彬和桑歸雨負責接待許總，他要先下班了。
“你不留下來招待她嗎？她應該只是想見你吧。”看到少東竟然要走人，可憐的桑歸雨和羅建彬不知道該怎麼辦，澤好心地攔住了他。
“羅建彬，今天，你對於這個專案的任何決定便是我的決定。這次是我給你的考驗，由你去評估考量，到底要如何合作，或者是到底要不要合作。”
少東一字一句說得清清楚楚，可是桑歸雨卻並不完全明白，什麼叫考量要不要合作？他們不是在盡最大努力尋求合作嗎？
羅建彬同樣在深思少東這話的意思，一時之間也迷惑了。
“現在該怎麼辦？”桑歸雨看著羅建彬。
“少東人都走了，看來這次得靠我們自己了。歸雨，這樣吧，我們先觀察許總的態度，看看她是不是真心想合作再說。”
“嗯，只能先這樣了。”
“記得不要叫許美人。”羅建彬說完不忘囑咐，私底下這樣叫無所謂，正式場合可不行。
羅建彬和桑歸雨在樓下等許總，今天她穿著一件緊身連衣短裙，畫了大濃妝，和酒會那次派若兩人，倒是和第一次的比較像，性感撩人，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勾人的氣息。
這是兩家公司之間業務合作的事情，她這樣的穿衣打扮似乎並不合適。
羅建彬展示紳士風度，門口歡迎、引路、按電梯……將許總照顧得非常周到，然後將她領到辦公室參觀，一整層都是辦公場所。
才參觀沒多久，許美人就不樂意了，放眼望去全都是一些底層員工，有什麼好看的，她要看的是領導層，她一個公司總經理當然是要跟負責人打交道。
“你給我看的都是些什麼打雜的人，去高層領導辦公室看看。”
“對不起，許總，高層領導辦公室我們沒有權利上去。”羅建彬一臉為難。
“那為什麼少東不來接待我？”她是特地來看他的，都來那麼久了，也沒見到人。
“對不起，許總，少東有重要的事情不在公司。”
羅建彬不厭其煩地再次解釋，從樓下見面開始，她就在追問少東的去向，解釋多遍仍舊不滿，參觀的時候完全不在意他對各部門介紹的話，似乎不是來看紫潤是否運作良好，而是專門來看少東。
難道這就是少東會那樣說的原因，他是否早就看出許總表面說是合作，實則另有所圖，才會提示他——考量要不要合作。
桑歸雨跟在後面，嘴上沒有多言，心裡止不住地唾棄，這個女人打扮成這樣，是來追男人的吧，哪裡是來討論合作。不但浪費時間，還要忍受她的壞脾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