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歸雨的嘚瑟勁還沒過，少東就找到她，提醒關於要裴沐航來解釋的事情。
“呃……少東，您這麼忙，怎麼還把這種小事記著呢。”我都快把這事給忘記了。
見他堅持等結果，桑歸雨討饒地說，“他怎麼可能低頭道歉嘛，要不我來道歉好不好？對不起，是小的做事不經大腦，以後一定改。”
少東故作老成，好心提醒：“小桑，領導的話都忘記了，這樣可不好。”
桑歸雨不知道他這樣說是開玩笑還是真的動了情緒，可是想到要裴沐航低頭，尤其是向競爭對手低頭，這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腦子裡胡思亂想，眼神也跟著東張西望，就算她絞盡腦汁，也不覺得去求裴沐航可行，為今之計只有從少東這裡下手。
“少東，這個送給你。”桑歸雨恭敬地把手中的東西遞出去。
看著眼前故意眨巴眼睛，笑得非常狗腿的人，少東沒有伸手去接，也沒接話，僅僅一挑眉。直到桑歸雨覺得這樣一直咧開嘴、眯著眼諂笑極有可能讓自己臉部抽筋，打算放棄的時候，對方才悠悠說出兩個字。
“賄賂？”
“哈，怎麼可能，我是覺得今天你特別帥，要是能夠有嬌豔的花相配，一定更完美。”
唉，對不起你了，我的寶貝吉娃娃。
雖然迫不及待地希望少東收下，可是桑歸雨的臉上寫滿了不捨。這是今天才到手的新肉肉，她還沒有好好欣賞，就要給送人了。
少東貪看到她多變的表情，見她就像送女兒出嫁一樣既不舍又無奈，不免覺得好笑，有這麼誇張嗎？
更何況眼前的這算是什麼花？
“我以為這只是一棵草。”少東忍俊不禁，不以為這樣東西跟自己相配。
一棵草？桑歸雨覺得自己的肉肉受到了嚴重的侮辱，可是也沒法反駁，畢竟吉娃娃還沒有開花呢。
“你看看清楚，不覺得它看起來很粉粉嫩嫩、小巧可愛，就像一朵花？”
如此標準的蓮座狀，葉片緊緻，小尖紅紅，說它是花一點也不為過。而且到了來年春天，開出黃紅色穗狀的花串，別提多好看。
在她眼中的小可愛，竟然被少東說成是一棵草，好傷心啊。
少東依言往前傾，仔細觀察她手中的小盆栽，又是點頭又是搖頭，然後來了一句：“我覺得你比較可愛。”
被他這樣一誇，桑歸雨的臉霎時紅撲撲，很不好意思，哪裡還有什麼臉再去討價還價，直接把吉娃娃放在少東的桌子上，轉身就溜了。
開門關門，一氣呵成，不管了，反正她都說裴沐航不會來道歉的，歉也道了，禮物也送了，少東下次就不會再提了吧。
這件事最好就是大家都忘記，一了百了。
可惜還沒回到自己辦公座位上，少東就發來資訊，“不要忘記了。”雖然他沒說什麼事，桑歸雨就是知道。
不是吧，都這樣了還不肯放過，看來少東很堅持，先拖著，探探裴沐航的口風。
離開少東辦公室，桑歸雨就接到王末末的電話，嘰裡呱啦說了一大堆。
“你不是還有兩天嘛，這麼急著交代事情？”
“哎呀，我現在想到了不給你說，到時候又忘記了，嘿嘿。”
“……”好像有點道理。
“小雨，我看過天氣預報，這週末天氣很好，你就別回去了，把家裡打掃一下，好不好？好久沒有大掃除了。”
“可是……”為什麼你在的時候不大掃除呢？我不喜歡勞動啊！
“你看吧，你和裴沐航來了這麼久，吃住倒沒什麼，家務呢，還是輪流做比較好，大家平常晚上都沒什麼時間，只有週末有空，對吧？”
“嗯。”她竟無法反駁。
接下來一整天，桑歸雨都心不在焉。
一想到末末和老高要出去度蜜月，就她和裴沐航兩個人在家，桑歸雨就覺得頭疼。
勞動倒是其次，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難免不會發生天雷勾動地火的事，不是她不相信裴沐航，她是不相信自己啊！
要是她一時沉迷美色，忍不住投懷送抱，那不就慘了。
不行，末末走了以後，她要跟裴沐航約法三章，保持距離，不能逾界。
還有道歉的事情，怎麼樣讓裴沐航知道又不讓他覺得沒面子呢？
“歸雨姐，你在想什麼呢？副總在叫你。”
小鄧端著玻璃杯，杯子裡泡了枸杞菊花，用手肘頂了頂桑歸雨的腦袋。
桑歸雨回過神來，看著眼前滿滿一杯的茶水，菊花耀眼的黃色和枸杞鮮豔的紅色在滾燙的水裡浮浮沉沉，水倒得有點滿，菊花已經浮到了杯沿。
她這樣不覺得燙手嗎？還好自己沒有被她嚇到，要是突然站起來，這杯水十有八九會從頭澆下來。
桑歸雨小心翼翼地站起來，像躲臭蟲一樣繞過小鄧，向副總辦公室走去，完全沒有看見身後憤恨的眼神。
敲了門，得到裡面人的同意，桑歸雨打開門，意外地竟然沒有聞到一股臭味，這個副總很喜歡抽菸，平常整個辦公室都是煙味，開部門會議的時候也理所當然地吐雲吐霧，根本不考慮部門裡主要都是女員工，而且還有一個孕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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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不但沒有煙臭味，還有一股濃濃的香水味，不對勁啊，難道轉性子了？
看著坐在沙發上的副總，西裝外套已經脫了，隨意地掛在椅背上，領帶鬆散，連襯衫也解開了一個釦子，一副非常隨意的樣子。
桑歸雨走了進去，才發現沒有臭味只是門口那段路，越靠近他越刺鼻，是那種臭味和香味互相摻和的不舒服的味道。
果然，就不應該對這個圓副總抱有什麼希望。
看到來人不是心中所想，肥碩的身體一躍而起，伸出圓滾滾的手指，生氣地指著桑歸雨。
“誰叫你進來的？”
“……”不是你叫我進來的？
桑歸雨還沒解釋，副總就開始發飆了。
“桑歸雨，我沒叫你你進來幹什麼？上班沒事做了嗎？別以為和少東有點關係就可以肆無忌憚，連副總的辦公室都硬闖了？反了你了！”
“是小鄧……”
“還想推卸責任，做得不對就是不對，走走走，不要在這裡礙眼。”
副總轉身，看也不要看她，“快走，去把美人魚叫來。”
哼，這種地方我還不想呆呢！
被趕出辦公室，桑歸雨沒有直接去找美人魚，而是繞到了洗手間，她要洗把臉，冷靜一下。
事情很明顯，她被小鄧騙了。
以副總直來直去的腦子，有屁就放的性格，不可能想出這種藉口迂迴惡整她。他作為領導大可以直接數落她，就算沒有犯錯，領導罵幾句也很正常。
而且就他那銷魂的樣子，除了等美人魚，她想不出還有其他人。
想到副總衣服都脫得差不多了，卻看到來人是她的時候，那臉色別提多難看，讓桑歸雨忍不住發笑。
怪不得，以前她就覺得美人魚和副總關系曖昧，沒想到美人魚這麼不挑，連副總這樣幾乎可以做她爸的男人都看得上。
別看美人魚外貌成熟，年紀可比桑歸雨還小。
離開洗手間，桑歸雨傳話給美人魚，然後繼續做自己的事，反正她沒覺得自己受到什麼傷害，便不打算去和小鄧理論。
可惜小鄧沉不住氣，主動跑來問她副總找她什麼事。
她難道看不出來自己被討厭嗎？還要接二連三地跑過來，用著討好的語氣歸雨姐歸雨姐地叫。
是故作天真還是真的不懂，做了那些事她不會還以為自己什麼都不知道吧？
怎麼會有這樣厚臉皮的女人！桑歸雨再一次感嘆自己眼光差勁，當初眼睛肯定是被屎糊住了，要不然怎麼會覺得她是個好人呢？
小鄧身板小，毅力卻驚人，被無視了十分鐘，還能夠自顧自地熱情地與她說話。
“歸雨姐，你對著副總可不能這樣擺臉色，我們是好朋友，我跟你肯定不會計較，可是副總再怎麼說也是我們的直系領導，總要在下屬面前給他留點面子，他剛剛找你是不是說昨天你打美人魚的事情？打人終歸是不對的，如果……”
“停，你不覺得口渴嗎？”
你不覺得累，我都聽累了。
桑歸雨毫無掩飾地翻了個白眼，明示小鄧應該要到此為止了。
可是被她這樣一說，小鄧不但沒有識相離開，而且真的聽話地喝了一口枸杞菊花茶，還用非常感激的表情看著她。
好吧，被她打敗了。
桑歸雨決定不再給予小鄧任何回應，不管是言語還是眼神，這才把人送走。這下桑歸雨就搞不明白了，到底是小鄧臉皮厚還是看不懂別人的臉色。
看著美人魚一臉得意地從副總辦公室出來，雖然時間不長，來不及做點什麼有意思的運動，但有點暈開的口紅足以說明他們並不是在單純地討論公事。
年紀輕輕何必如此作踐自己，明明長得還可以，稍微收斂一點還是會找到珍惜自己的人，幹嘛非要吊在副總這棵又臭又爛的空心樹上。
即便副總是領導，桑歸雨還是覺得難以理解，面對那樣油膩膩的大豬頭，她怎麼下得去嘴？更何況他身上散發著一種葷菜吃多了的油脂變質的味道，令人作嘔。
反正換做是她的話，絕對是做不出來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