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的時候還冷著臉色,巴不得他自動滾蛋,在菜場的時候還主動問他想吃什麼菜。
裴沐航萬萬沒想到只是買了個菜,丈母孃就認可自己了。
他們回來的時候,裴沐航主動提出要到五金店買點材料和工具,剛才給桑母搭把手的時候,他發現家裡的水龍頭和廚房櫃子門都有點問題。
桑家是十幾年的房子,家裡又只有兩個女人,平時有什麼問題就自己弄一弄,不行的話只能將就用著,實在沒辦法才會請人上門維修。
他主動提出要修,桑母有點驚訝,別說他穿得精緻體面卻不介意幹維修的髒活,光是他注意到問題,有意要去解決問題的這份心意已經讓她有些動容。
不管是什麼年紀的女人,在評價男人方面,總是特別注意細節。
桑母本就有意考核,可勁兒指揮他做事。
桑歸雨起來的時候就看見裴沐航坐在廳裡剝豆子。
穿著襯衫西褲的男人竟然在剝豆子!
晨光穿過陽臺窗戶落在木地板上,反射柔和的光,映在他四周。
他的身形修長,臉龐精緻,即便穿著昨天穿過的衣服還是那麼貴氣,就是從塑料袋裡拿出豆子的動作都顯得優雅斯文。
桑歸雨驚訝地瞪大眼睛,捂著嘴瞄了一眼廚房,沒人,然後聽到臥室裡老媽打電話的聲音,就立馬跑過去,連裴沐航叫她都假裝沒聽見。
“媽,是不是你讓他幹活的?”
一個客人大清早就在做事情,看起來也不像剛起床的樣子,她擔心老媽趁她睡覺的時候欺負裴沐航。
“怎麼?我叫他做點事都不行了嗎?”
桑母擺擺手,示意她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不要妨礙她打電話。
早上她帶著裴沐航出門了一圈,春水嫂聽說了,特地打電話過來問問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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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歸雨聽出對方的聲音,知道一時半刻不會結束,只得默默走人。
她們關係好自然不能打擾,自己平時上班不在家,老媽有個好朋友聊聊天,她替她開心。
春水一家是桑歸雨唯一看得上眼的跟她老爸有關係的人,她要喊春水叔叔,他和她爸是老鄉,年輕的時候一塊兒出來打拼,賺了錢買房子還在同一個小區裡,一來二往,兩人的老婆就成了朋友。
後來老爸跑了,這朋友加近鄰的關係還維持地很好。
春水家的兒子各方面都比較優秀,學的計算機,一出來就進了銀行,工資待遇都很高,春水嫂逢人就誇,即便是好友,心底也會互相比較。
今天有這麼好的機會,又是從旁人傳到春水嫂耳朵裡的,說服力更強,桑母忍不住小小顯擺一番。
桑歸雨來到客廳,電視裡放的是老媽愛看的電視劇,和裴沐航完全不搭調。
這是不但要幹活連看電視都沒自由了?
她覺得他實在委曲求全,忍不住嘀咕:“她不在你就不會換個臺啊?”
“我沒關係。”
他都這樣說了,桑歸雨也不好再糾結,搶過他手裡的豆莢,連盆和袋子挪到自己面前,“你去洗手,我來剝。”
裴沐航想跟她一起,可是被她一瞪,就沒堅持,笑著去洗手,再坐回來。
他緊緊挨著她身邊,沙發下陷,桑歸雨的身子傾斜,像是投懷送抱一樣直接貼上他的胸膛。
“靠這麼近幹什麼?”
桑歸雨剛一抬臀想起身挪遠一些,裴沐航伸手就環住她的腰,把她攬在懷裡。
“喂,我媽還在,你能不能注意場合,剋制一點?”
男人在她太陽穴親了一口,才慢悠悠地回答:“我還不夠剋制?”
桑歸雨無語。
又是抱又是親還叫剋制?要是不剋制的話,指不定做出什麼。
瞄了一眼主臥那裡,斷斷續續能聽到說話的聲音,她怕被撞見,又掙脫不開,拿他沒辦法,只能隨他去。
幸虧豆子剝完老媽都沒有出來,也就沒看到他們在外面胡來。
吃好早餐,裴沐航就從角落裡提出一袋東西,桑歸雨不明所以,站在旁邊看他,裡面是一些螺絲刀、小錘子、釘子,還有幾個盒子。
他一拆開盒子,拿出一個新的水龍頭,桑歸雨就知道她要幹什麼了,衛生間的那個關不緊總在滴水,老媽就用一個小盆子接著,不浪費卻很麻煩。
“你什麼時候買的這些東西?”
很明顯袋子裡的東西都是新的,而他昨天晚上才來。
“早上,我陪媽去買菜的時候順便買的。”
裴沐航解開袖口,折了幾折,就拿著東西往衛生間走去。
“誰是你媽,那是我媽。皮厚!”
說是這樣說,聽他這麼順口地叫媽,還貼心地要修東西,桑歸雨沒法不感動,眼角眉梢盡是化不開的甜蜜,低頭抿唇傻笑了一會兒才跟在他後面。
他手臂前伸的動作繃緊了襯衫,勾勒出精瘦的曲線,從寬闊的肩膀到緊窄的腰身,讓身後監工的小女人移不開視線。
桑歸雨突然捏住他一小塊腰肉,嬉笑著說:“讓我看看你皮厚不厚。”
一隻手捏不夠,兩隻手都上,環在他腰兩側,東摸摸西捏捏,明面上是要檢查他是不是皮真的很厚, 卻難逃有藉機揩油的嫌疑。
桑母從房間出來就看見自己的閨女在光天化日之下調戲“水電工”。
“你在幹什麼,不要打擾小裴。”
聽見老媽呵斥,桑歸雨倏地收回手,舉在半空中作投降狀,尷尬地嘿嘿笑。
唉,剛剛裴沐航抱她的時候媽沒看到,現在自己抱他卻被抓個正著,老媽會不會以為她是色女啊?
結果下一秒,桑母就把她拉到角角裡,小聲教育:“就沒見過你這麼不害臊的,小姑娘要矜持一點。”
說完回頭看了一眼裴沐航,擔心被他聽到,家醜不可外揚,女兒沒嫁人之前還是要保護好形象的,要不然把人給嚇跑了。
桑歸雨覺得老媽太可愛了,她這大嗓門還想避開裴沐航說悄悄話,那得躲到房間關起門來。
這三人的距離不足五米,怎麼可能聽不到啊。
但是為了顧忌老媽的面上,她不可能戳破,小聲回答:“你放心吧,他還嫌我太矜持了。”
她說的是大實話,可惜桑母不相信,以為她嬉皮笑臉地不正經,給了一個大白眼,就去炒菜。
等裴沐航修好了水龍頭,給櫃子門換了鉸鏈,早餐也做好了。
深秋寒意襲人,端著碗手心熱熱的很舒服。
三人圍桌吃飯,倒是有點一家三口的意思。
裴沐航很少喝粥,也很少見桑歸雨喝,在王末末家都是吃一點雜糧或麵包什麼的,這次看她喝了兩碗,要不是桑母攔著,她都打算再盛一碗。
認識這麼久,裴沐航很瞭解她平時的食量,現在這飯量可比中午晚上的都多,連桌上的兩盤配菜都差不多清空了。
桑母發現小裴的打量,斜瞟女兒,然後狠狠一敲正夾著豆角的筷子, 豆角應聲落下。
老媽敲擊的力道不小,震得桑歸雨手指發麻,“幹嘛?”
“就知道吃菜!”說完看了裴沐航一眼。
這菜大部分進了女兒的嘴裡,小裴幾乎沒怎麼吃。
女兒是什麼樣她這個做媽的很清楚,可是外人上門做客,現在不是一家人,還不到露底的時候,桌上的禮儀一定要注意。
不滿裴沐航,趕他走是一回事,小雨把男朋友嚇跑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桑歸雨收到暗示,收回筷子,匆忙把碗裡的粥喝了,拿著碗起身進廚房,又被老媽一瞪。
好久沒有吃到老媽做的菜,就是想多吃一點而已,怎麼就不行了呢?
都怪裴沐航在,害得老媽還要她裝斯文。
她又不能告訴老媽她和他每天住在一起,他早就知道她胃口好,吃得多了。
桑歸雨委屈巴巴,不敢違抗老媽,“我就是把碗放到水槽去。”
見桑歸雨好像沒吃飽,裴沐航雖然心疼,但是母親教育女兒總不會有問題,而且他現在身份沒被丈母孃認同,斷不能在這時候站錯隊,只能默默喝著自己的粥。
吃完早餐,桑歸雨發現裴沐航精神不是很好,偷偷問他才知道老媽大清早就把他叫起來。
“你再睡一會兒吧。”
裴沐航摟著她的腰,抬頭看了一眼客廳的沙發,搖了搖頭,他有點困,可是他不想睡沙發,想睡小雨的床,還想她陪他睡,但現在不是兩個人不大方便。
桑歸雨明白要修長身材的他窩在沙發上是有點委屈,昨晚肯定睡得也不舒服,眼睛都有紅血絲了。
把人拉到自己房間,然後關上門。
只要她和他不是兩人在一個房間裡睡,老媽也沒話說。
“在這裡睡吧,脫衣服才能上床!”
出過門又做了水電工,可不能把新換的床單弄髒了。
“上床?”裴沐航挑眉,勾起嘴角露出一抹壞笑,欺身上前把人圈住,目光灼灼地看著她,“你和我?”
桑歸雨被他的眼神燙得渾身一顫,偏過頭不去看他,“不要想歪了,我有潔癖,不希望你的衣服弄髒我的床。”
“潔癖?那應該很愛乾淨。”
裴沐航在她緋紅的臉頰上啄了一下就鬆開手,然後坐在床沿開始寬衣解帶,他的動作很慢,解開一顆釦子幾乎用了半分鐘,全程視線都沒有離開還靠著門板上的人。
桑歸雨回過頭,看著他骨節分明的手指優雅扭動,每解除一個束縛,襯衫就敞開一些,逐漸向下,肌膚一點點暴露。
男人脫衣服,作為異性,應該主動避開的,可是這會兒她像是著魔了一般,怔住了,心跳如雷,緊張又期待地盯著他的手,直到他開始解褲腰帶理智才突然驚醒,捂著臉逃竄。
天哪,她竟然有一點後悔清醒地太早,怎麼不多看一會兒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