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潤和鈴木財團的合作達成，整個公司都變得異常忙碌，頂樓的幾個更是，一個上午，桑歸雨連喝口水的功夫都沒有。
做到一半有點疑問，抬頭想問張石，正好看見他拿著一份檔案衝進少東的辦公室，大家都忙，這會兒肯定是沒人有功夫幫她。
桑歸雨趁著午餐時間想去找張姐，她肯定能夠幫自己解惑。
下樓出來就看見開放式的辦公區域沒幾個人，連羅建彬也不在，應該都去吃飯了，而張姐就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吃東西。
“張姐，你自己帶的便當嗎？”桑歸雨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她身邊，“哇，這麼豐盛。”
“還好吧，你吃了嗎？”
“待會兒，有些問題想請教你，就跑來了。”要佔用張姐的休息時間，桑歸雨著實不好意思。
“給我看看。”
趁著張姐瀏覽檔案空當，桑歸雨去洗手間，剛走進去就聽見裡面有人說話。
“小鄧，你都給我做的什麼東西，這種也敢交上來！”
“對不起啊，我已經盡力做到最好了。”
“最好？原來你的最好就是這樣？連累我三番兩次被副總罵。”女人一聲嗤笑，“就你這能力，怪不得來了這麼久還只是個小員工。”
“可是……”
“得了，別不承認，論能力桑歸雨是比你強多了，走走走，別在我面前礙眼。”
小鄧憤恨地走出來，嘴裡還不停咒罵，只不過是攀上一個油膩的男人，還真以為自己是皇后了。
桑歸雨躲在角落，見小鄧走遠了才出來，進了洗手間正好碰見美人魚在補妝。
她還是以前那副裝扮，緊身連衣裙襯著過於豐滿的身材，濃豔的妝容，猩紅的嘴唇，說話的時候讓人忍不住盯著她的嘴看，像極了傳說中的血盆大口。
“你笑什麼？”美人魚收起粉餅，瞪著桑歸雨。
她一進來就對自己笑，兩個人向來不對盤，美人魚才不相信這笑容裡有絲毫的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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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就是看見老朋友打個招呼。”桑歸雨儘量表現真誠，開啟水龍頭洗手，不著痕跡地打量美人魚。
剛剛聽她們的對話，應該是美人魚讓小鄧做什麼工作做得不好，聯想之前美人魚也把她的工作丟給自己，還常常讓張姐做事，看來她還真以為她的工作就是伺候副總嗎？
“朋友？桑歸雨，你覺得我們是朋友嗎？”美人魚眼裡盡是輕蔑。
想到那個腦滿腸肥的副總，桑歸雨倏地上前，摟著美人魚的手臂，憋著嘴說：“過去是我不對，如果得罪了美人魚姐姐，您就大人有大量，原諒我好不好？”
之前兩個人可是打過架的，平日在公司也是能有多遠就離多遠，她突然地親近嚇了美人魚一跳，蹙著眉斜視，一時之間弄不明白她什麼意思。
“喂，桑歸雨，你在搞什麼名堂？”
“美人魚姐姐——”她的這一聲姐姐喊得細柔嬌媚，“是這樣的，你也知道我們公司人才濟濟，而我就是一個小菜鳥，在頂樓天天被那些大秘書嫌棄，這要是以後上面幹不下去了，你再收留我，好不好？”
聽桑歸雨這麼一說，原本對她有點顧忌的美人魚笑了起來，把她上上下下看了個遍，依舊是簡單的上衣加褲子，還沒到冬天就包得跟個粽子一樣。
她就想著憑桑歸雨這副姿容，少東這麼可能會一直喜歡她。
“呦，桑歸雨，你才上去多久，就要被踹了嗎？”
“唉——我也是沒辦法，總得要為以後的生活做打算，你就幫幫我吧。”
“你以為我的部門是什麼，你想走就走，想回來就回來嗎？”美人魚習慣了在部門裡作威作福，儼然已經把自己當成大王了。
連少東都沒對她說過這種話，她以為自己是誰啊，桑歸雨心中腹誹，臉上卻越發討好。
“之前是我太不懂事，美人魚姐姐，您就大人不記小人過。”桑歸雨忽然一拍大腿，故作歉疚地說：“我也沒什麼錢可以送禮物請吃飯，要不這樣吧，如果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我就算加班加點也會幫姐姐的。”
桑歸雨停頓了一會兒，狀似思考，“就像以前那樣，我一定會做好，讓副總更加看重姐姐，不會像小鄧那樣。”
她提起小鄧搞砸的事情，美人魚眼裡盡是嫌棄，要不是那個小鄧，死胖子也不會對她囉嗦個半天，連她想要的項鍊都不肯買。
只是死胖子交代的事情需要保密，連小鄧她也只是給了些無關緊要的部分，桑歸雨突然說要幫自己做事，未免太蹊蹺。
美人魚盯著桑歸雨的眼睛，試圖看出些什麼，只是她的雙眼太清澈，根本找不到任何可疑之處。
桑歸雨知道美人魚能夠得到副總的青睞，甚至讓她參與那些事情，肯定不只是因為她的美貌，她雖然囂張跋扈，可是頭腦還是有的，做事很乾淨，不會輕易留下什麼證據。
不過不急，久了自然會露出馬腳。
美人魚見她神色坦然，任由著自己審視打量，應該是沒什麼問題，況且她才進公司多久，老實巴交的，諒她也不敢像那個姓張的女人一樣算計她。
有人願意給她使喚，她當然開心，而且桑歸雨的能力還行，唯一一次代她做事，還得了死胖子的誇獎，請她晚上吃了大餐。
那胖子也不想想女人熬夜會老得快，還非要她親自做，不能給別人看見，真是囉嗦。
美人魚瞥了她一眼，扭著水蛇腰往外走，“好啊，那就辛苦你了。”
桑歸雨高興地說：“不辛苦，美人魚姐姐，慢走。”
回到張姐那裡，她已經吃好午餐了。
“怎麼去了那麼久？”
“碰見老熟人，打個招呼。”桑歸雨笑笑，沒多說什麼。
“哦，那我給你說說這個吧。”張姐看了一眼副總的辦公室，就開啟桑歸雨剛剛帶來的檔案。
兩個人討論了大概半個小時，結束後桑歸雨又說了些關於愚小弟的情況，說什麼工作狂啊，表情很兇，像是冷空氣，說話聲音不大卻把幾個副總嚇腿軟，諸如此類。
桑歸雨一邊說一邊觀察張姐，她就聽著，也不插話也不問，東摸摸西翻翻，狀似沒有認真聽，其實眼裡盡是笑意。
臨走的時候，桑歸雨對著張姐又是一副崇拜的眼神，“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張姐對她熱情的崇拜有點受不了，從桌子底下拿出一個小紙袋，“別鬧我了，這個給他。”
“好嘞，包在我身上。”
抱著檔案等電梯，正好碰見美人魚和小鄧一群人走過來，桑歸雨一個鞠躬，“美人魚姐姐好。”
“嗯。”美人魚端著架子隨口一應。
叮的一聲電梯門開了，桑歸雨又鞠了個躬，有禮地與美人魚道別才離開。
見到桑歸雨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兩次給自己鞠躬，加上她那討好的問候，虛榮心頓時得到極大的滿足，對她的顧慮也消了幾分。
回頭再看看身後的一群人，怒斥道：“你們看看人家桑歸雨，沒事就多學點職場禮儀！”
無緣無故被罵，沒人心裡好過，臉上又不能表現，只得忍著，心裡疑惑美人魚什麼時候和桑歸雨關係這麼好。
桑歸雨回了頂樓就直接去了愚小弟的辦公室。
“有什麼事嗎？”愚小弟頭也沒抬。
“大哥，這是張姐讓我給你的。”桑歸雨舉起手中的小袋子。
“她有說什麼嗎？”
桑歸雨想搖頭，不過看見大哥這麼期待的眼神，便說道：“她說前幾天少東和熊秘書不在，你肯定很辛苦，讓你不要太累了。”
“還有嗎？”
“呃……沒了。”不能再編了，要不然就太假了。
“好，東西留下，你出去吧。”
桑歸雨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想了想還是給少東發了條資訊，把剛才發生的事情告訴他。
調到頂樓之後，她才漸漸瞭解到，表面上紫潤的決策都是少東說了算，可是當初他母親將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酒店擴大到如今的紫潤集團過程中，得到過她娘家人的幫助，後來發展好起來，那些人便藉著這份恩情，時不時塞個人進來。
這副總便是這樣進了公司，更是因為這個原因，在桑歸雨原先的部門成了沒人敢惹的霸王。
當初少東外公那邊的人是在紫潤危難的時候提供了資助，可也不是白給的錢，當時都是按市價給了相應的股份，說得好聽是幫忙，說得難聽就是趁火打劫，所以每次少東提到那些人臉色都不是很好。
“我不是說這事你不用管嗎？你還特意去找她，不聽話。”
“就是剛好遇見，聽到她們談話，我騙她說以後要仰仗她回部門去，她得意還來不及，怎麼會想到懷疑我。”
“你確定這個美人魚會知道什麼？”
“美人魚和副總感情很好，她還有他辦公室的鑰匙，從她身上入手應該沒問題。”
“嗯，你自己當心點，他雖然工作能力不怎麼樣，防備心很重，謹小慎微，別被他發現了。”少東私底下查他有一段時間了，礙於沒有實質性證據，拿他沒辦法。
“放心吧，我一定不會暴露，就算被發現，我也不會說的。”
“狗急跳牆，我是擔心你。”雖然不至於有什麼嚴重後果，少東還是擔心桑歸雨可能受到傷害，“小雨，你還是別插手，這事我會自己解決的。”
“美人魚找我做事肯定會把功勞攬在她自己身上，副總根本不知道我接觸過他的資料，放心吧，現在只要等那條魚上鉤就好了。”
畢竟在同一個部門待了好幾個月，桑歸雨對於美人魚這點認知還是有的，知道她一心想在副總面前表現。（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