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聞人幽深靜謐的黑眸盯著久了，Fa
y渾身都燥熱起來，夏未至的時節，明明只套了兩件衣服，後背熱得都開始冒汗了。
她被看得受不了，低下頭，細細感受他貼近的體溫，回味著他剛剛說的那句話。
Fa
y五官精緻，肌膚細膩骨肉勻稱，眉梢眼角秀美非凡，笑容俏麗若三春之桃，嫻靜時又透著另一番風韻，非常古典雅緻的美人樣貌。
此時羽睫半掩，粉腮酡紅，含羞帶怯的模樣更是惹得聞人心馳盪漾。
他終於放開了她可憐的手指，前傾過去，額頭抵著她的。
Fa
y才為著脫離虎口的手指慶幸，這突然靠近放大的眼睛又讓她的心驟然縮緊，大氣都不敢喘。
這大叔怕不是要弄得她心肌梗塞了。
“你呢，喜歡我嗎？”
男人的嗓音很低沉甚至有些嘶啞，氣息下沉，又酥又麻，Fa
y一時沒提防，呼吸一窒，腿腳發軟，險些栽倒。
幸虧此刻被抱著，要不然就出糗了。
Fa
y貼著他，能夠非常明顯地感覺到他說話時的胸.腔震動，她小口而急促地喘.氣，到最後已經分不清是誰在動了。
“嗯？”男人執意要等到她的回答。
這要她怎麼說？
Fa
y捂著耳朵緊閉雙眼，裝聾作啞，逃避聞人的追問。
在這段關係中向來主動的人竟然慫了。
聞人被她幼稚的舉動逗樂。
小孩終歸是小孩，一句話就怕了。
也不逼她，吻了吻她的嘴角就鬆開手，把人安置到被窩裡，囑咐她休息一會兒，虔誠地在她額前又親了一下才離開了。
他的耐心極佳，以後的時間還很長，守著她。
小女孩終有一天會長大。
天氣轉暖，葡萄藤已經開始結出小串的果子了，綠豆大小的葡萄東一穗西一穗，還未成熟卻已漸成氣候。
這天，桑歸雨在架子下面仔細數著有多少串葡萄，嘴裡嘟囔著第一次種出水果，該給誰分享。
“可憐的葡萄，還未長大，就被分配了。”Fa
y領命扶著她。
早上本來打算去孕檢，剛出門的時候，桑歸雨說想上廁所，其實也沒什麼，只是每次去醫院她都緊張，總覺得有什麼忘記了，來來回回的。
裴沐航先扶她出來到院裡等著，讓Fa
y看著她，自己去拿醫療卡和水杯什麼的。
“噓，別說，要不然就長不大了。”桑歸雨手指抵著嘴巴，示意她不要洩露秘密。
Fa
y覺得她比自己還天真，相信桑母說的葡萄是有耳朵的這種話。
“對了，你們相處地怎麼樣了？”桑歸雨對著Fa
y眨眼。
以她的觀察，經過自己的一番點撥，聞人變化還是有的，至於兩人私底下做了什麼她就不知道了。
“什麼怎麼樣？”提到某人，Fa
y的臉就不自覺有點發燙。
“還想瞞我，看你這樣子，是不是非常滿意你家大叔的變化，還不快謝謝姐姐。”桑歸雨得意地說。
她驕傲地抬起頭，眉開眼笑，嘴巴微嘟，小臉沐浴在晨光裡，向日葵般耀眼。
“姐姐該走了。”身後一道溫柔的聲音傳來。
兩人回頭，只見裴沐航穿著一件白色襯衫，灰色褲子，身材修長高挑，對桑歸雨笑著，整個人散發出溫暖優雅的氣質，而旁邊站在一身黑的聞人，則顯得有些清冷高傲。
桑歸雨的視線從他的眼睛一直遷延而下，在看見淡櫻色薄唇的時候，莫名臉紅心跳，未免被看出異樣，她急忙往下挪開視線，沿著脖子一路到了鎖骨處。
他襯衫的領口微微敞開，露出精緻的鎖骨，肌膚隆起的線條沒入純白的布料中，讓她有種想掀開一看究竟的衝動。
這番美景，這輩子都看不厭。
光天化日之下，被她過於熱烈的眼神盯著，饒是裴沐航這樣淡定從容的人，也有點吃不消。
不是不喜歡，而是時機不對。
“咳咳。”裴沐航右手握了個空心拳，貼著上唇咳了兩聲。
這突然的咳嗽聲沒把桑歸雨從痴迷中喚醒，倒是讓Fa
y嘿嘿嘿悶笑起來。
這時桑歸雨才如夢驚醒，伸手把兩側的頭髮撩到耳後，擠了個笑容，掩飾尷尬。
“你也要去？”桑歸雨看著坐在副駕駛面無表情的人。
本以為他只是送他們出門，沒想到直接坐上車跟著一起了，多個人總歸方便一點，裴沐航去掛號付費什麼的也安心，還能讓他幫忙跑跑腿。
“嗯。”
“醫院排隊很無聊的，其實你可以帶小妮子出去玩。”
說是一起去，可是看他這樣子好像並不十分情願，桑歸雨不喜歡麻煩別人，更不願意為難他，好心建議。
聞人扭頭看向她，桑歸雨對他點頭，給他一個安心的笑容，“沒關係的。”
他和桑歸雨認識時間不短，可是接觸不多，說的最多話的一次是那天晚上，他和小妮子吵架之後，她主動與他“談心”。
想到那唯一一次的深入溝通，聞人眉心忍不住皺了起來。
真是令人印象深刻的對話，他怎麼可能輕易忘記。
“我沒事，跟你們去吧。”
他說這話的時候眉頭的結還未解開，說話的內容就少了幾分說服力。
桑歸雨看在眼裡，聳聳肩，反正她已經客氣過了。
“放心啦，我們都沒事，去看看，正好可以學習學習經驗。”Fa
y挽著桑歸雨的手臂，她第一次去看孕檢，非常好奇。
“學習經驗？”她的話一出，裴沐航第一個不滿，警告地看著後視鏡裡面的小姑娘。
別說小妮子是他爸從範老那保出來的，他們家有責任看顧好她，這要是有什麼的話無法跟範老交代。就是他都已經把小妮子當成妹妹，更不可能讓她小小年紀鬧出人命。
“裴大哥，你想哪裡去了，我就長長見識。”Fa
y被他看得窘迫，噘著嘴不樂意了。
她甩開腦袋不肯看裴沐航，視線卻正好掃過聞人，他背對著自己，看不出任何表情，可她就是覺得他耳朵在專注聽自己的動靜，立馬咬唇不肯再說話。
做好檢查，在桑歸雨和Fa
y的苦苦哀求下，裴沐航答應讓她們在附近逛逛，吃了午飯再回去。
醫院附近正好有家大商場，工作日又是上午，商場沒幾個人，這讓裴沐航放心不少，他和聞人就跟在兩個女人後面，一邊關注她們一邊閒聊著。
為了檢查，桑歸雨出門前沒吃早餐，這會兒手裡拿了包紅豆雞蛋仔，美滋滋地啃著，Fa
y一開始不感興趣，只要了杯果汁，很快就喝完了。後來見她吃得香，也忍不住想嚐嚐。
“好香，讓我吃一口。”
桑歸雨站定側身撕了一塊喂進她嘴裡，然後看向裴沐航，“要嗎？很好吃。”
裴沐航盯著她的眼睛沒說話，在桑歸雨以為他會拒絕時突然走上前彎腰靠近她的臉，嘴巴微張等著她喂。
桑歸雨左右瞥了瞥，有些不好意思，還是如他所願喂了他，不過這回她沒有手撕，而是直接把自己啃過的整塊給他咬。
“還不錯。”裴沐航如此評價。
大概喜歡的東西被認同了，桑歸雨莫名開心，這時候Fa
y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四個人站得很近，她掏出手機的時候都看見上面的來電顯示。
“喂，爸。”Fa
y緊張地敲著大腿，不會又要叫她回去了吧？
“沒有，在裴大哥這裡。”
“不信？我讓他和你說兩句總可以了吧。”
“知道了，很快就回去了。”
“什麼時候啊，嫂子快要生了，等她生了我馬上回去。”
“哦，知道了。”
接了範老的電話後，Fa
y就一直悶悶不樂，聞人看在眼裡，心焦又不知道怎麼安慰她，他總有些內疚，好似這些不愉快都是因他而起。
因為他不夠優秀，範老才連帶地生小妮子的氣，若是換成裴沐航，他肯定是樂見其成，小妮子也就不用煩惱了。
裴沐航看Fa
y噘著嘴，聞人又沉著臉不吭氣，不知道這他們倆平日裡都是在幹什麼。
各佔據一角生悶氣嗎？
這聞人也是，小妮子都不高興了也不懂安慰一下。
“你爸說了什麼？”桑歸雨和裴沐航交換了一個眼神。
“她讓我快點回去相親。”Fa
y隨口一答，看見聞人黑著臉，補充道，“他每次都這樣說，不做數，我也不會聽他的，放心吧。”
“我有什麼不放心的，我就是代替某人問一下。”桑歸雨嘴巴裡還有東西，有點含糊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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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Fa
y餘光瞥了一眼某人，挽起桑歸雨的手臂接著逛。
“你對我撒嬌有什麼用，還不如好好想想怎麼辦。”桑歸雨望著右側的玻璃櫥窗，中意模特身上的衣服，可是一想到現在胖了穿不下，就只好狠心收回視線。
“我能有什麼辦法，你不知道我老爸有多倔，上次大叔都那樣天天上門，也沒打動他，油鹽不進的那種。”
“是嗎？”桑歸雨忽然覺得左邊的那件衣服比右邊的更好看，忍不住放慢腳步細看起來。
她差不多都停了下來，裴沐航順著她的目光看向櫥窗那裡，一件連衣裙。
“小雨，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啦？”Fa
y搖著她。
“有啊，我在幫你想呢。”桑歸雨視線依舊落在那衣服上。
“那你說，有什麼辦法。”她才不信她有更好的法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