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決裂
王末末一開啟大門，就被桑歸雨一頓臭罵。
“臭末末，你為什麼把我去紫潤上班的事情告訴裴沐航？”桑歸雨終於找到機會可以把王末末狠狠教育一番。今晚得知高梧修在加班不回家，她就跑了過來，一定要和末末說清楚。
“小雨，你不要生氣嘛。我也是為你好，要不是看在你愛他的份上，我才不會幫裴沐航那種人呢。”王末末對於桑歸雨的怒氣根本不害怕，她就是聲音大而已，早就習慣了。
“你在說什麼？誰說我愛他，以後不要再想這種事情，我們已經分手了……”她好不容易才下定決心拒絕裴沐航，這會兒末末不是在給她拖後腿嘛，天知道要拒絕裴沐航有多難。
末末說的那種人是什麼意思，裴沐航什麼時候得罪她了？不過這件事不在今日的議程之內，暫且不提。
“這就是為什麼我要出頭的原因。本來你做任何決定我肯定都會支援的，可是這次不一樣，我知道你做錯了，再這樣下去以後一定會後悔的，所以要幫你改過來。”王末末說得義正言辭，她明白桑歸雨的顧忌，不願意看到她因為自卑而放棄自己的感情。
“我沒有做錯。”桑歸雨的聲音仍舊不小，可是語氣完全不一樣了，從剛來時的理直氣壯變成不肯承認的倔強。
“你沒有做錯？既然沒有錯為什麼會這樣狼狽？你不要強調什麼不愛了分手了，如果不愛，那天你在我家和他上床是什麼意思，頭腦發昏嗎？一時性起嗎？桑歸雨，你什麼時候變成大.色.女了，我竟然不知道！”王末末受不了她的固執，非要把她敲醒不可。
“我們沒有上床！”
“哈，你在騙小孩子嗎？沒有上床？不要說那天晚上你們是蓋棉被純聊天，早上我看到裴沐航衣服都脫光了難道還有假？你如果沒有做虧心事會偷偷摸摸不告而別，你當我第一天認識你嗎？”王末末根本不相信桑歸雨的話，她就是不肯承認自己的感情，非要在這裡自欺欺人。
“你看到裴沐航脫光了？修……”那個傢伙也不知道快點把衣服穿起來，竟然被末末看見了，不過高梧修應該不會讓末末看別的男人的裸.體吧？
“羞什麼羞？我又不是故意要看的，你不要給我轉移話題，我很肯定那天你們一定上床了，你這麼保守，怎麼可能和不愛的人做那檔子事。”死鴨子嘴硬。
“你誤會了，我們沒有上床。”打死她也不肯承認。
“肯定有。”
“沒有上床就是沒有上床!”
“肯定有上床。”
“請問一下，誰和誰上床了？”
這不是末末的聲音！這不是歸雨的聲音。誰？
兩個女人同時轉身，看到門口站著高梧修，完了，被他聽到了，桑歸雨一下子臉紅了起來，頓時說不出話來。
“啊，沒有啦，沒有上床，我們不上床，哈哈哈……”還好末末反應及時，雖然她要逼小雨承認和裴沐航還有感情，可是這種事情女孩子之間說說就好了，傳出去多不好意思，更何況小雨那麼害羞，不幫她擋著的話事後一定會被她罵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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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王末末胡亂解釋的時候，高梧修後面又走進來一個人——裴沐航。
天哪，為什麼他也會來這裡啊！原本呆立的桑歸雨瞬間像被雷劈了一樣，眼裡冒著火，大喊，“王末末！這是怎麼回事？”
“我，我不知道他會來，我真的不知道，這次不是我幹的。”末末覺得冤枉，她就給裴沐航通風報信過一次，就被小雨發現了，“是修說今天要加班，肯定不回來我才叫你過來的，我發誓，我沒有騙你，真的！”
“我再也不會相信你了，你這個臭騙子。”桑歸雨不知道是真的太生氣了，還是想藉機轉移注意，追著王末末就要去打，卻被裴沐航抓個正著。
“我可以證明，王末末沒有騙你。”裴沐航笑著說，這次是他故意騙高梧修要通宵趕報告，然後又假裝臨時取消的。
“你！”這讓她該如何反應，向末末說對不起，然後打他嗎？
看著王末末躲在高梧修後面，雙手合掌求饒的樣子，再看一臉笑意的裴沐航，桑歸雨覺得一切就像一場鬧劇，雙手抱頭，閉著眼睛，長長嘆了口氣。
她太累了，白天上班的時候要繃緊神經學習新內容，下班後又急著趕過來找末末理論，突然之間有種筋疲力盡的感覺，事已至此，她不想在這裡繼續折騰，“算了，我先回去了。”
桑歸雨掙脫開裴沐航的束縛，走到客廳沙發旁，拿起自己的包準備要走。
“我送你吧。”看著她疲倦的樣子，裴沐航有些不捨。
“不要！我自己可以走。裴沐航，我們已經分手了，我已經不愛你了，一點也不愛你了，所以能不能請你不要管我！以後都不要再管我了！”他為什麼如此執著，她不值得，不值得他這樣子。
放她走吧，就讓她一個人離開，越快越好，要不然她會忍不住的，忍不住大哭出來，忍不住告訴他她好想他，可是不行，那樣子多丟臉。以前做的那些推開他的種種努力就都白費了。
“你鬧夠了沒有！”裴沐航受不了她一再說出不愛的字眼，面目猙獰，大吼一聲，嚇得所有人都不敢動，怒氣沖天地看著低頭哽咽的桑歸雨，心中既恨她又憐她，這個女人為什麼非要這樣折磨他，折磨自己！
裴沐航拉著桑歸雨到房間，砰地一聲關上門，不讓人打擾。
“姓裴的，好好說話，不許傷害小雨。”王末末有點擔心，剛剛裴沐航的眼神好可怕啊，不知道會不會控制不住做出危險的事。
“你想太多了，航不會做那種事的，我們還是先去做飯吧。”高梧修把使勁敲門的王末末拖走，帶著她去廚房做晚飯。
桑歸雨看著他鎖上門，然後步步朝自己逼近，她已經退無可退了，只能挨著床沿盯著他的行動。這不是他第一次朝她發火，卻是最讓她害怕的一次。
“對不起。”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哪句話刺激到他，怯怯地說。
“對不起？你哪裡對不起我了？”裴沐航已經放棄對她好言相勸了，每一句話都飽含怒氣。
現在無論她說什麼他都根本聽不進去，桑歸雨放棄辯解，只低著頭坐著，一聲不吭。
“不說話？好，那就我說。”裴沐航苦笑著，“桑歸雨，你知道嗎？當你答應我的追求的時候，不知道我有對開心，後來每一天與你在一起都是滿滿的感動。我以為你就是我一直等待的人，曾經對婚姻沒有任何期待，是你讓我興起結婚的念頭，心甘情願被束縛，只為能夠把你一輩子綁在我身邊。”
裴沐航走向前，輕撫著桑歸雨的頭，秀髮的觸感同記憶裡的一樣順滑，可是他們的心卻早已觸不到彼此，“我一直想不明白，我們明明相處地那麼愉快，你為什麼突然要分手。可就算你當初毫無緣由地提分手，我也沒有怪過你，只是害怕自己對你不夠好，才惹得你發脾氣。”
聽到他的話，桑歸雨眼淚早已忍不住，幸好她低著頭，幸好她的頭髮披散著，看著眼淚一滴滴沒入深色的牛仔褲腿上，強忍著不發出聲音，只希望不要被他發現異樣。
“直到今天我才知道，愛原來也可以變成不愛，可是為什麼我一點也不想責怪你呢，畢竟這不是你的錯，你只是比我灑脫罷了。不想要的就該放手，你做得很對，是我太傻了。”
不是的，我沒有變，沒有不愛。可是就算沒有變又如何，給不了他未來，就不應該給他期待，桑歸雨痛苦地閉上眼睛。
“你也覺得我很傻，對不對？”裴沐航輕輕地問。
桑歸雨搖搖頭，你不傻，一點也不傻，是我對不起你。
“不用安慰我，我沒有你想的那麼脆弱。今天已經很晚了，你就在這裡過一夜吧，我先走了。”裴沐航拍拍她的頭，“記得要早點休息，不要總是玩手機。”轉身走向門口，回頭看她仍舊低著頭，不言不語，又說道：“放心吧，我不會再打擾你了。”然後就打開門出去了。
不一會兒，桑歸雨聽到大門開合的聲音，知道他已經離開，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他讓她放心，說不會再打擾她是什麼意思？再也不見她嗎？他放棄了嗎？他不要愛她了嗎？那她怎麼辦？桑歸雨越想越傷心，眼淚流個不停，也不管門口站著兩個大活人。
現在她只覺得好難受，胸口像被鈍器重擊，劇烈的疼痛讓她喘不過氣，哭到最後，聲音都發不出來，只得不停抽噎。
王末末受不了她這樣痛苦，跑過去抱住她，跟著一起哭了起來。
“末末，他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怎麼辦……”感受到王末末的擁抱，桑歸雨終於開口說話。
“不會的，有我在，他不敢不要你的……”王末末使勁抱住桑歸雨，盡力安撫她的情緒。
高梧修靜靜地站在門口，也不知道裴沐航跟她說了什麼，讓她這麼傷心。再怎麼說他也認識歸雨那麼多年了，還是頭一次看見她這樣子。
拿起手機把桑歸雨痛哭的樣子拍了下來，傳給了裴沐航，又附了留言：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非得搞成這個樣子。
不過裴沐航並沒有回任何資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