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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救贖的終末(下)

赫爾梅斯的目光沒有在大長老這些擊敗自己的昔日敵人身上多做停留,從無數年的智慧邏輯迴路錯誤中清醒過來,重新擁有主宰自我神智之後的祂,縱然只擁有一座祈願瓔珞創世機關六分之四的許可權和力量,但也已經不再是凡物所能媲美的存在。

祂是一界造物主傾盡一界之力的最完美造物,是被造物主親口譽為,能夠與創世神比肩而立的神造之神,位階之高,超乎一切生靈的想象,而祂的真正權能,也是超乎一切生靈想象極限之外的兇殘。

風的停止,帶來的並不僅僅是粘滯的阻礙,還有能量的遲緩響應,僅僅是這樣的權能,已經足以讓規格之內的攻擊,盡數化作無用功,這已經近乎法則級數的重訂和控制。

“吾之半身,吾之使徒,吾應汝犧牲所孕育的最終之召而來!汝之願為何?”

對著茫茫虛空,赫爾梅斯悠然發問,片刻之後,漫天藍光倒卷匯聚,一個由純粹藍光構築而成的人影出現在虛空之中,赫然是艾因的摸樣。

艾因屹立在天穹之上,和赫爾梅斯面對面對視著,良久不語,然後回首,環顧了破敗不堪的彌賽亞,然後緩緩嘆息道:“讓一切恢復原狀吧!

“吾應允!並賜予汝迴歸吾身的榮耀,與吾一併見證永恆的未來!”

艾因最後一次回首回顧,瀟灑的向地下揮了揮手:“不要懷念我,因為我是彌賽亞最強冒險者,是註定要創造傳說,鑄就不朽傳奇的男人!”

然後艾因化作一道雷光,射向了赫爾梅斯,擎張的六臂,十二對鋼鐵羽翼橫空,赫爾梅斯將艾因深深的擁抱住,而後,純粹的紫光從艾因沒入的那個地方誕生出來,隨後蔓延到赫爾梅斯的全身。

在赫爾梅斯背後的天穹,異象誕生,晴朗的天空,此刻驟然被撕開,露出了裡面景象,赫然是無盡齒輪和機關構築而成的宏大機關,這是赤藍界的真正根源所在,支配森羅萬象法則的最終中樞。

紫光照耀,如月般靜謐揮灑榮光,赫爾梅斯伸出一隻手,虛虛按向那森羅萬象的宏大機關之中,然後一直運作的宏大機關驟然卡殼,與此同時,整個赤藍界都好像電壓不足的電視機一般,入目一切景象都盪漾閃爍起來。

“不!!!!”大長老猛喝一聲,他知道赫爾梅斯此刻在做什麼,祂居然停止了整個赤藍界的中樞核心,如果這樣持續下去,整個赤藍界就會像是泡沫一般的破碎,裡面生存著的所有赤藍子民的下場自然不用說。

幸好,赫爾梅斯並非為了再度滅世而來,支配森羅萬象的宏大機關在短暫的卡殼後再度運轉,但其中一部分已經永久改變了形狀,也染上了氤氳的紫光,赤藍界中樞核心的變更,也實時影響到了現實。

整個彌賽亞之中,被轟塌的建築開始恢復,死去的人開始復活,宛如時光倒流一般。

赫爾梅斯此刻所展現的權能,已經是涉及造物權能級數的力量,大長老見狀,糾結萬分的衡量了好一陣子,才痛下決心:“撤!”

天啟七騎士是如何撤離,就不用說了,對他們這些與世同存的老怪物來說,真要跑,諸般手段拿出來,即便是赫爾梅斯也不一定能夠阻攔得住。

時光倒流,造物重生,生靈復活,這是絕對的神蹟,天啟騎士給予彌賽亞的破壞,此刻盡數得到彌補,無數剛剛被復活的彌賽亞居民,此刻虔誠的跪倒在地,向懸掛於天穹之上,施展著至高神蹟的赫爾梅斯送上崇高的膜拜。

“咦,都復活了,那我呢?”霸龍環首四顧,神情茫然,墨荒這才發現,在這個時光倒流神蹟之中,不僅僅是霸龍,就連他手底下那些戮靈心魔都沒有恢復原狀。

【抱歉,霸龍已經被你的異世界手段更改了存在定義,和這個世界根源處留存的存檔出現了不相容,這個技術問題我正在加緊解決,現在只能讓他稍微等一下了。】

赫爾梅斯的解釋適時出現在墨荒的腦海之中,墨荒無奈,只能向霸龍解釋,後者很是大氣的一揮手:“沒事,只要能解決就行,而且我保持現在的姿態也是好事,現在不僅僅是彌賽亞的居民復活了,之前天啟騎士的侵略部隊也復活了,正好趁著我力量最強的時候鎮壓他們。”

言罷,霸龍就率領著戮靈心魔們,向著遠方進發,將那些剛剛復活,還搞不清楚什麼情況的天啟騎士侵略部隊一個個再打翻,然後捕抓起來。

“現在,該做的我都應該做完了吧!”墨荒知道接下來的麻煩事還有許多,但那些已經不關他的事情了,無論他在與不在,這個世界依舊會向前邁進,每一分每一秒,都會有新的因緣誕生,從來都不存在缺了誰就不能轉的說法,無論是他,還是艾因都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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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心頭那股陡然而來的索然無味困惑著的墨荒,隨意邁步,就直接從赤藍界迴歸蒼天的藍耀界,第三代祖神贈與的權柄,雖然無法延伸到赤藍界發揮作用,但這樣的雙向通行卻不是問題,這也是他鼓起勇氣去面對大長老的原因,再不濟他也跑得掉。

赫爾梅斯跨界降臨所引起的超廣闊,宛如神蹟一般的漫天藍光法陣依舊沒有消散,宛如一道道極光橫跨天地,將整個蒼天的藍耀界映襯的美輪美奐,光怪陸離。

墨荒踏足此地,是為了徹底了結白秋練那段因果,但墨荒剛一踏足蒼天藍耀界,一道耀眼的電光就出現在他眼前,然後還沒等他回過神來,就直直的沒入了他的身體,然後,繁複到難以敘盡的資訊紛紛湧上腦海。

“居然有這樣的事?白秋練,我該說你蠢呢,還是說你智慧驚人,抉擇果斷呢。”沉吟了良久,墨荒才的喃喃自語著,那道火光是白秋練所發的,更正確的說,是他在日光的紅耀界中,被沙曼羅之王和沙曼羅大祭司鎮壓時最後一刻,以心魔宗秘傳戰技,【心火電光秘魔無界穿梭】所發的資訊。

這個法門消耗極大,但效果也是極其驚人的,甚至能將資訊越界傳送,瞬間傳達給固定的物件,但可惜的是,白秋練是在日光的紅耀界被鎮壓的,墨荒是從蒼天的藍耀界跨越到赤藍界中,隔著兩個世界,這道資訊才沒辦法實時傳達給墨荒。

這道資訊中資訊很多,開篇就是將邪火心魔大咒等五道法門合為一體的五邪魔咒的全部修煉法門,七煞七毒七魔天悔劍的修煉法門,然後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戰技,接著是許多關於心魔宗的隱秘資訊,最後,才是白秋練自己想說的話。

【掙脫出去,迴歸宗門,努力修煉!】

這就是白秋練對墨荒所說的話,而在這句話後面,是白秋練在生死一瞬之間推敲出來強行突破壁障,迴歸現實的方法,然後還有他對於此界的感悟和思索,而這些,在最危險關頭,他毫不保留的將之全部傳承給了墨荒。

緩緩咀嚼,緩緩推敲白秋練的用意,良久良久之後,墨荒忍不住佩服的輕嘆一聲,因為這一道資訊中,蘊含著的是白秋練脫困自救的一個佈局,一個並非詭詐,而是充滿磊落意味,堪稱為陽謀的佈局。

七煞七毒七魔天悔劍的威能如何,墨荒僅僅見過一次,所知不多,而五邪魔咒威能又如何,這點墨荒卻是知道的,區區五分之一的邪火心魔大咒,威能殺力便相當的驚人,持之以恆修煉,所獲得的成就,絕對要在學園都市所流傳的大多數戰技之上,而五合一的五邪魔咒,那更是堪稱天下有數的頂級魔功,光憑這一點,就足以讓墨荒為之心動了。

哪怕墨荒這種意志力頗為強大的人,都無法忽視五邪魔咒帶來誘惑,因為墨荒甚至不敢確定,自己這一輩子是否還能獲得如五邪魔咒這般完整,強大的傳承了,虛空瞬殺不算,因為這門戰技截至到這一刻他都沒有獲得完整的傳承,全都是墨荒自行推演出來的,是否和原版的虛空瞬殺有差別,墨荒也不敢確定。

如果非要修煉五邪魔咒和七煞七毒七魔天悔劍,那麼就一定會和心魔宗扯上關係,因為修煉五邪魔咒和七煞七毒七魔天悔劍時,需要接引一股域外無上魔念來進行淬鍊,而這一步是瞞不過心魔宗的,哪怕遠在萬里之外,心魔宗依舊會有所感應,瞞不過這麼辦,就只有加入心魔宗,成為心魔宗一員這一條路子可以走了。

戰鬥和逃跑都是不現實的,白秋練給予的資訊之中已經微微點明了心魔宗的實力,墨荒粗略一看那都是觸目驚心,知道以自家這般實力和勢力,那真叫一個逃到天涯海角都逃不出心魔宗的五指山。

加入心魔宗,成為魔門一員之後,這並不代表沒事了,心魔宗能以魔為名,行事自然是各種兇邪,像是墨荒這般來歷頗有些鬼祟的弟子,心魔宗來者不拒,全當普通弟子對待,但心魔宗對普通弟子的待遇,那就是一個詞,大浪淘沙!

無窮邪異兇險的門派試練之中,能夠活下來的才是真正的心魔弟子,就算墨荒能從這些試練中活下來,也並不代表這已經完了,心魔宗內山頭林立,講究弱肉強食,像是墨荒這樣沒有靠山,沒有引路人,沒有實力的弟子,過的必然是悲催無比。

唯一能改變這個遭遇的,只有去追求更強大的力量,而這一切,早就落入白秋練的算計之中,白秋練來到祈願瓔珞創世機關之中不過是短短一段時間,卻透過諸般法門,推敲出祈願瓔珞創世機關的些許奧秘,並根據這些推敲出來的奧秘,並以一門神秘莫測的功法為根基,創造了一個能夠竊取祈願瓔珞創世機關力量,融入自身,獲得驚天動地力量的法門,而這個法門,白秋練只給了墨荒一半。

也就是說,順著這條路走下去,墨荒終有一天會回到赤藍界這個地方來,會回來想辦法拯救白秋練,以求獲得另外半部神秘法門,獲得更進一步的力量,這就是白秋練的算計,沒有陰謀詭計,只有明明白白的敘說,順勢而導,是最地道不過的陽謀。

這一刻,墨荒對一個元嬰期修者的智慧和決斷,佩服的五體投地,看似異想天開,卻是抓住了唯一的可能性,然後毫不猶豫的將籌碼壓了下去,唯一的缺陷,就只有這個計劃的成功率實在看運氣,其中變數實在是太多,萬一墨荒中途撲街,又或者墨荒自己也沒有逃出囚籠,乾脆死在赤藍界中,那什麼都玩完了,但墨荒知道白秋練在那種危機時刻,想必也已經沒辦法強求更多了,盡力之後就只有看老天爺的意思了。

這是白秋練規劃的道路,墨荒唯一拒絕的機會,就只有堅決不修煉五邪魔咒和七煞七毒七魔天悔劍這兩門驚天動地的絕世魔功,但是,誰能守著唾手可得的千億財富不用,情願疾病纏身,每日糟糠度日呢?這簡直是神經病,而墨荒是這樣的神經病嗎?

藉助蒼天藍耀的許可權,墨荒切換超然神性視角,七座祈願瓔珞創世機關的一切再度映入眼簾,沙曼羅之王和大祭司長的意志似乎早已經在等待,見到墨荒出現之後就靠近過來,告訴墨荒他們已經擒下了白秋練。

墨荒沉吟一陣,告訴沙曼羅之王和大祭司長,讓他們找個地方將白秋練關起來就可以,而約定照舊,沙曼羅之王和大祭司長只關心約定完成與否,卻並不在意白秋練的死活,自然不無不可的答應了。

環首回顧,墨荒最後掃視了一眼,目光穿透了重重時空壁障,看到了赤藍界中,視線停留在彌賽亞之中,現在那裡正處於盛大的歡慶之中,笑了一笑,墨荒心頭呼喚赫爾梅斯。

“開門,是到離開的時候了!”

睜開眼睛,依舊駕駛著參水猿戰甲,左手擎著燧火槍,右手拿著風環鞭,和一具宛如外形異形一般猙獰的銀白戰甲對持著,周遭是各種轟鳴爆炸之音,墨荒皺著眉頭,想了一會,才想起了自己好像就是被這具銀白戰甲攝入到了赫爾梅斯的精神領域之中,然後以此為契機,拉開了一段相當漫長的冒險生涯。

再回首,卻已是物是人非,好比說現在,墨荒並沒有任何戰鬥的意思,而那具銀白戰甲也一樣,它甚至向墨荒鞠躬,以示恭謹。

【宿主,請儘快離開這裡,我已經發動了蒼天藍耀的權能,對這一方空間進行壓縮,執行潛藏計劃。】赫爾梅斯低沉的電子音在墨荒心頭想起,這就是物是人非四個字最大的彰顯。

進去之前,墨荒和赫爾梅斯是敵人,出來之後,赫爾梅斯已經成為了墨荒的隨身外掛,雙方站著同一條戰溝上,際遇之迷離,當真讓人啼笑皆非。

等到墨荒迴歸青冥號之後,莫青霜頗有不滿的說道:“那群廢柴顧忌我這個戰甲設計師,怕我在他們的戰甲上動了手腳,所動用的戰甲都是一些落伍的老型號廢品,你都居然花費了那麼多時間,到底做什麼去了?”

墨荒笑著回答:“剛才花費了點時間,赫爾梅斯一起聯手拯救世界去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