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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真理只在解剖臺之上

外掛自然不可能在這種小事上違背墨荒的意志,放開了壓制之後,墨荒的心臟猛然跳動起來,白秋練種在墨荒心頭的邪火心魔大咒根本符籙此刻發揮作用,直接發揮邪異之力,吸攝著墨荒以大荒祭舞修煉而來的真氣,轉換為邪火心魔大咒的邪異魔道真氣。

心臟每秒鐘數十下的劇烈跳動,彷彿在這一瞬間不僅要將大荒祭舞的真氣都吸攝乾淨,甚至連渾身血液都要抽乾一般,劇烈的眩暈猛然襲擊腦海,漸漸的,墨荒的心臟被染成了漆黑一片,在那邪異魔道真氣的作用之下,心臟之上驟然突起連綿的烏青血管,隱約看去,宛如一個繁複的符籙,然後還有許多怪異的肉瘤組織在心臟上增生著,看上去極其嚇人。

墨荒神念洞察體內的一切變化,見到心臟的畸變,他微微讚歎,心魔宗的法門雖然邪異,但功效的確神異,眼下的畸變病化雖然看著嚇人,其實並不會損害心臟分毫,反而會大大加強心臟的功效,讓其更強韌,更健康,躍動更有力,那增生的怪異肉瘤組織,宛如一件厚厚的血肉盔甲一般,給予心臟一定的防禦力,然後長期以邪火心魔大咒的法門鍛鍊下去,心臟會一步步脫離血肉構造,蛻變成一個魔道法寶,而與此修者也可以獲得諸般神通。

墨荒不僅沒有阻止邪火心魔大咒洗練吞噬自己的修為,甚至還推波助瀾,頃刻之後,墨荒就再度變成為赤藍界曾經蛻變過的魔火修羅,眸子中吞吐著三寸魔心黑焰,摸樣甚是邪異駭人。

蛻變完成之後,墨荒甚至還有閒暇演練了一番邪火噬魂五式,一如赤藍界時的操縱如意,當然,殺傷力和赤藍界時以煉氣期推動的邪火噬魂五式就完全沒得比了。

緩緩熟悉著體內陌生而又熟悉的邪火心魔真氣,運轉如意,貫徹身心,然後一股燥熱的邪意衝入腦海,魔道功法就有這點不好,只要修煉到一定的火候之後,便會邪氣自生,魔意貫腦。

某種渴望充斥在墨荒腦海,讓他無由來的想要衝出去,以邪火黑焰焚燒人畜,然後吸攝其血肉與精神精華,雖然墨荒以意志力按捺住了,當長此以往沉浸在這種渴望之中,人的心智和行為會變得如何就不用去問了,魔道之名的臭名昭著,不是沒有理由的。

墨荒手撫在胸膛,感受著已經徹底蛻變為邪火魔心的跳動,感受著那散發著無形灼熱意境的霸道之力,低語呢喃了一聲:“邪魔的意志,比得上饕餮的飢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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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催動蒼天頌唱的殺招荒語,竅穴震動,筋骨齊鳴,龍吟虎嘯之音迴盪起來,然後催動大荒祭舞的附屬輔助招數歲歌解語花,兩相交織,墨荒的身體此刻每一顆細胞都彷彿活了過來,一股若隱若現的咆哮在墨荒的精神之中迴盪而起,宛如從遠古蔓延至今的一絲餘韻,那是歲月滄桑都無法抹去的霸道和兇橫!

這一刻,墨荒的身體以無法理解的狀態“甦醒”過來,每一顆細胞,每一滴血液,甚至體內每一寸肌肉纖維和經絡,都彷彿獲得了自己的意志一般,瘋狂向墨荒體內的邪火心魔大咒體系發起進攻。

哪怕墨荒時刻以神念關注體內的每一分變化,也說不清此刻發生了什麼,歲歌解語花這一式輔助招數,按理來說作用僅限於短時間內倍數強化免疫力,然後急速排斥消化入侵的毒素,但此刻,歲歌解語花的作用物件,不再是毒素,而是邪火心魔大咒整個體系,侵入,分析,吞噬,轉換,這一切都只發生在一瞬間。

墨荒朦朧之間,彷彿看到一隻無法形容形態和神韻的古老荒獸從虛無中出現,一把狠狠的抓住了被漆黑邪火纏繞著的魔心,撕裂與吞吃,無法形容的滿足嗚咽出現在古老荒獸的口裡,而後古老荒獸搖身一變,變成了一顆砰然躍動的古怪心臟。

如此幻景一閃而過,當墨荒回過神來以後,便愕然發現,體內時刻躍動不已,自發吞吐體內氣血,然後出邪火心魔大咒真氣的魔心,此刻摸樣又是一變,暴漲的烏青血管,怪異增生的腫瘤組織此刻都消失不見,心臟此刻尺寸甚至縮小了一圈,呈現出一種血肉絕對不該有的玉石質地,遙遙看去,宛如一顆血色晶玉一般,這造型,竟和墨荒幻景之中所見,那古老荒獸所幻化的摸樣一模一樣。

造型和質地都變了,甚至孕育出來的真氣都變了,變成一種古怪,醇厚,帶著古樸質感的墨色真氣,墨荒稍微試驗了一下,這新生的真氣竟然兼顧了邪火心魔大咒和大荒祭舞特點,可以完美的運轉兩門戰技的所有殺招技法,彷彿這一刻大荒祭舞和邪火心魔大咒徹底融為了一體一般。

“這就是四凶原始荒典的真面目嗎?吞噬萬種異種之力,然後萃取精華融為一體嗎?”喃喃自語著,墨荒這一刻驟然想起的是原始學院秘傳戰技考核之中遇見的那個黑影,他此刻無比確定,那個黑影所用的戰技就是四凶原始荒典。

那個黑影所走的道路,就是吞噬無窮荒獸之力,舉手抬足揮灑出玄奇和兇悍的荒獸異能,殺伐之力可怖到匪夷所思,這也許就是墨荒未來前進方向。

將邪火心魔大咒吞噬之後,瀰漫在墨荒體內的莫名飢/渴和飢餓消失不見,彷彿吃飽了一般,但墨荒知道這只是假象,只要他繼續修煉四凶原始荒典,體內的饕餮之飢會再度淤積,而且永無止境的暴漲,催促著墨荒去吞噬更多。

潛伏在四兇原始荒典中的饕餮貪婪之飢,永不會獲得滿足!這既是機遇,也是災厄,各中玄妙甚是難言,但墨荒已經走出第一步了,也無法談回頭與否了。

【你知道嗎,本外掛現在有一種活見鬼的感覺,因為一門說不上算強的鍛體功法,和一門催谷潛能,暫時提升身體免疫力的輔助招數,就可以合併為一門可以吞噬萬種異力,完美昇華融為一體的無上絕學,你現在的狀態不僅是在挑戰本外掛的智商,你還在挑戰修煉定律和宇宙法則。】

“咦,有那麼離譜嗎?”

【比你想象的要更離譜,本外掛敢發誓,就算你將你修煉成功的經驗告訴別人,整個原始學院也絕對不會有第二人能夠依照你的道路習得四兇原始荒典,因為這完全不科學。】

雖說對外掛的信任絕對沒有對老酒鬼的深,但經歷一番波瀾之後,對外掛所說的話,墨荒也不敢忽視,皺著眉思索著,但卻發現他根本想不到任何有用線索。

【不用想了,因為結論只有一個,那就是你,或者說你的身體裡面藏著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才會導致了此刻的特殊結果,不過本外掛此刻礙於硬體,只能對你進行最簡陋的精神掃描,沒辦法將這個秘密挖掘出來,回頭你準備準備,只要一個合適的實驗室,進行原子級的解剖,本外掛就可以將你的秘密徹底挖掘出來。】

“切,難道我是傳說中某某大能的轉世之身,體內天生就潛藏著什麼驚天動地的絕世神能嗎?這麼爛俗的秘密還是塵封起來比較好一點。”

【唔,也許是,也許不是,不過我們要走近科學,杜絕猜測,因為真正的真理只在解剖臺上呈現!】

墨荒還沒有將自己擺上試驗檯進行解剖的想法,加上外掛說的話有準沒準還另說,所以立刻就將外掛的建議拋之腦後,還有點時間,墨荒就開始熟悉起新的力量起來,在熟悉的時候,加上外掛的提醒,墨荒的確對他所修行的四兇原始荒典升起了一股疑惑。

太完美了,以歲歌解語花……哦不,當大荒祭舞昇華為四兇原始荒典之後,按照老酒鬼給予的資訊,歲月解語花就應該恢復它本來的名字,叫做饕餮之飢。

以饕餮之飢之力,將邪火心魔大咒的體系視作一個異種之力,反過來吞噬轉換,併入四凶原始荒典體系之內,然後還以莫名之力改造了邪火心魔大咒,此刻在墨荒體內躍動的血色玉晶之心,在強韌程度和方方面面都比蛻變為魔火修羅時的魔心更為強橫,這近乎是一種質得提升,這一番改造之後,邪火心魔大咒頗有些面目全非的感覺,近乎蛻變另一門類似,但威能和效用全面提升的戰技功法,而且這種蛻變渾若天成,完美的難以言喻。

血玉魔心躍動著,吞吐著全身血液,每一滴血液經過血玉魔心的淬鍊和吞吐,再度迴圈全身的時候,明顯比以前更富活力和強盛,然後,墨荒竟覺得他以大荒祭舞晉升到築基十層大圓滿之境後,按理來說進無可進的身體素質悄然的再度增強著,按理來說,這種淬鍊換血,以此來強健體魄的功效,可不是邪火心魔大咒該有的,濃縮體能,集中爆發才是原版的邪火心魔大咒該有的,當然,新版本也一樣具備。

完美而且和諧的進化,渾然天成的極致統一,這就是四凶原始荒典吞噬了邪火心魔大咒後帶給墨荒的感覺,而在熟悉的過程之中,墨荒稍微催谷力量,那無比空虛,渴望吞噬什麼的饕餮之飢的慾望又緩緩增多,但若是將之前吞噬邪火心魔大咒前的饕餮之飢程度視作一百的話,眼下不過是區區一二而已,所以墨荒並不在意。

一直持續熟悉和修煉,不知不覺間墨荒渾然忘我,讓他從沉浸修煉的狀態下回過神來的原因,是木潤道人找上門來的緣故,木潤道人最開始找到的是符籙幻化的那尊分身,不過符籙出自木潤道人之手,後者自然再熟悉不過,不動聲色打量了一番之後,便尋著痕跡找到了正在閉關室修煉的墨荒。

“你倒是勤奮,學園都市之中像是你這樣苦修不綴的學生已經不多了,看來資料中說你是地地道道的苦修士,倒並不是吹牛的,畢業以後有興趣加入學園都市暗部嗎,來我的小隊,保你日子逍遙。”

一個修者可以走到哪一步,這要看許多因素,資源,天賦,戰技,方方面面組合起來,還要加上最難揣測的運氣和機遇,最終這是一個誰都說不清的問題,但有一點是可以確認的,一個在修煉方面刻苦努力的修者,總歸比疏懶的修者要多幾分可能性走的更遠一點。

木潤道人來之前,墨荒閉關十天之久,來之後,看見只要逮著一點時間,墨荒依舊在閉關勤修之中,這般刻苦,本身就是一種難以尋求的資質,所以木潤道人話語就有掩不住的讚賞。

“再說吧,不過話說回來,前輩你也沒有詢問分身,又如何尋到我這裡來的?”

“呵呵,這也不是什麼本事,天下有法固有破,那幻化分身符籙效果還不錯,讓你隱身逃離的同時還能遙控分身進行進一步掩護,但同時也造成了破綻,你控制符籙分身的精神腦波,本就是一道可以追尋的痕跡,若是有心,自然可以追溯著分身,然後找到本體。”

一番寒暄之後,木潤道人自然問起重點:“你決定的如何,時間不等人,若是有心,今晚上便要出發,說是順利,明天就能回來,正好卡準二十四小時,神不知鬼不覺的。”

已經談妥,說服讓老酒鬼親自出手的墨荒自無不可,正想給木潤道人說自己沒問題,但卻要稍等一下,讓他去做個準備,實則卻是去給老酒鬼說一聲的時候,結果老酒鬼的聲音就在耳邊響起:“你安心去,老夫已經在你身上加了一個烙印,需要的時候大喊一聲神兵天降速速如律令,老夫就會親自出手。”

老酒鬼既然都已經這麼說了,墨荒自然一口答覆說沒問題,現在就可以出發,木潤道人大笑一聲:“那好,你先設定一下符籙分身,讓他裝作打坐修煉的摸樣,到時候回來替換便好了。”

墨荒如言設定一番之後,木潤道人然後丟了一套衣服給墨荒,那是一套黑色立領風衣,針腳細密,宛如一體織就,抹上去衣料質地極其細膩:“穿上,這可是學園都市暗部的內部制式戰衣,叫做黑影之衣,雖然只是最低階的黑影之衣,但也有一些挺不錯的小功能,就送給你了,不過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千萬別亂穿著出門就是了。”

又送衣服?烈豪那邊送自己一套價值不菲的尊雍牌高檔法衣,賭神高井那邊送自己一套六爻天褂衣法衣,都還沒穿過,這邊木潤道人又送一套學園都市暗部戰衣,難道現在學園都市流行開啟聲望送勢力制服?

木潤道人在這個時候送自己學園都市暗部的制式戰衣,自然不可能沒有用意,墨荒穿上之後,木潤道人指點說道:“將腰部那個釦子扭兩圈,就可以開啟戰衣的曲光隱身功能,這種隱身方式,以你戰衣的力量儲備,可以支援半個小時左右,然後必須充能一段時間才能繼續使用,可以規避學園都市百分之九十的檢測儀器,這是學園都市本身設計的暗門,專門為了方便我們這些暗部人員。”

墨荒試了一下,的確非常神奇,一股玄異的力量從戰衣上滲透出來,籠罩全身,隱身之後,即便墨荒自己也看不到自己,這個時候他陡然想起一點:“在學園都市十大未解之謎的第三條中,說學園都市是建立在某一處古戰場上,一到月黑風高之夜就有不滅幽魂以百鬼夜行之勢在女澡堂,溫泉區,女性專用美容沙龍附近徘迴什麼的,不會說的就是你們學園都市暗部吧。”

被墨荒如此質疑,木潤道人臉色一變,憤怒說道:“哼,我們學園都市暗部的工作人員是何等人物,又豈會藉著戰衣隱身之能可以規避學園都市百分之九十檢測機器的功效去偷窺女學生洗澡和換衣服,這是對我們的汙衊,而且就算我們想要偷窺也沒辦法,因為暗部戰衣隱身功能無法生效的另外百分之十檢測儀器,全部放在各種有女性出沒的場合了。”

墨荒沉默了一下,學園都市選擇將剩下百分之十可以破解學園都市暗部戰衣的檢測儀器全放在有女性出沒的各種場合,就隱隱說明了學園都市本身對暗部在這一方也並不放心,而且看木潤道人那副摸樣,與其說是憤怒,還不如說是遺憾。(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