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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異世界來的救世主

不問可知,那只鋼鐵巨掌便是赫爾梅斯的手掌,白衣男子淪落到被轟掉半邊身子的慘狀,元兇除了赫爾梅斯估摸也不會有其他人了。

雖然還不知白衣男子為什麼會來到這裡,但相比起外掛那種蠻橫的碾壓過程,白衣男子的突破過程顯然不是很順利,而更為古怪的是,赫爾梅斯以鋼鐵巨掌遙遙一擊,被白衣男子震回去之後,就收回了手掌,天空中那個破洞漸漸消失,而在這個過程中,赫爾梅斯都沒有再度出手,但是在破洞徹底彌合的最後一刻前,赫爾梅斯那冰冷的意志一直破洞的另一端存在著,凝視著。

難道在這座城都之中,赫爾梅斯不能出手?在這一瞬間,墨荒和白衣男子都做出了同樣的判斷,而事實上,赫爾梅斯的反應似乎也證明了這一點。

顯然白衣男子也是熟悉精神領域鬥爭的諸般奧妙,一旦脫離和赫爾梅斯的爭鬥之後,搖身一晃,之前那可怖的傷勢就直接消失不見,正當墨荒以為白衣男子接下來會和他一樣,在城都生靈視若無睹的情況下入城一探究竟的時候,白衣男子的境地顯然和墨荒預料的大不相同,城都之中,驟然爆射起許多股強橫無匹的氣勢,然後數個身影從四面八方而來,然後將白衣男子圍困在中間。

男女老少皆有之,每人都身穿顏色不一的戰甲,合共七種顏色,每一個人身上都散發著強橫滂湃,淵深不可測的氣息,一上來就遙遙鎖定了白衣男子,白衣男子面色凝重,渾身魔焰暴漲,之前一擊轟退赫爾梅斯巨掌的成千上萬符籙又出現在他身邊。

“請稍等,我們並沒有惡意,我們只是興奮了一點而已,遠道而來的偉大存在啊,我作為天啟七騎士中的大長老,代表赤藍界歡迎你的到來。”七人之中,有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踏前一步,雖然所說的語言並不是地球的語言,但在他的話語中,卻蘊含著一道不斷散佚的精神波動,只要懂的精神技巧的人,就能輕鬆讀取這精神波動中蘊含的資訊,絕對不會因為語言不通或者語言風俗不通而產生任何誤會。

這個白髮老者精神力強橫無比,一道散佚的精神波動,足足橫跨了數千米才真正消散成空,墨荒距離並不算遠,所以也讀取到了這份精神意念波,但他的反應卻是相當的嗤之以鼻,雖然白髮老者在這裡呼喚和平,但旁邊那六人皆是一副殺氣騰騰的摸樣,讓人不由得聯想起只要放鬆警惕,立馬就會出手偷襲一類的戰術。

顯然白衣男子的智商也沒有低到別人說啥他就信啥的境界,而是無比戒備的緩緩退後,同樣散發精神波動回答:“你們是誰,這裡是哪裡?”

白髮老人也是知道自己同伴這種摸樣,絕對沒辦法讓人放下戒心,所以他只是笑了一笑,緩緩解說起來:“這裡是赫爾梅斯那個滅世魔神的精神領域最深處,也是我們這些被祂屠殺的生靈最後賴以存身的牢籠,同時,這裡也將是您君臨天下的永恆王都,經過這漫長時光的等待,老朽都以為看不到預言實現的那一天,沒想到能在生命終結前的最後一刻等到您的降臨了。”

“預言?等我?”

“是的,時光荏苒,我等一直都在等待你的到來,偉大的救世主!最後的救贖之王!我等永世之王!我等在永劫的時光之中,一直等待著你的拯救!”

白衣男子看了看自己揹負滔天魔焰,身邊裊繞無數邪靈的造型,然後很不可置信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道:“救世主?我?”顯然,白衣男子想問的不是這個問題,而是想問你老眼睛還好使嗎?今天吃了能抑制老人痴呆的藥沒?

白髮老者恭謹的低下頭,虔誠的吟唱道:“這是在赤與藍之神隕落前做出的最後預言,終有一日,會有一個偉大的存在突破赫爾梅斯的防禦降臨這座牢籠之中,給我們這些赤藍之子民帶來脫離赫爾梅斯魔掌的最終救贖,而那個偉大的存在,就是我等赤藍子民應當永世禮敬為王的人。”

而後,為了取信於白衣男子,白髮大長老緩緩解釋起一切的因果,在風幻位面的上古年代,那是地球三十三天神魔都還沒涉足這個位面的時代,那個時代中,兩尊秉天地原力而生的偉大神明主宰著風幻位面的終極權柄,一尊名為赤神,另一尊名為藍神,祂們先天而孕,衍生出形形色色的神魔和異獸,又滴血造人,創造了秉持赤藍之血的人類,許多年來,這兩尊神明都以莫大神通庇佑著自己的子民,其地位,堪比炎黃國的炎帝和黃帝,是眾生膜拜的祖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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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神同居,共同譜寫著光怪陸離的神道蠻荒之世,然後好景不長,多年來因為赤神與藍神無微不至的照拂,風幻位面的生靈人口數量的暴漲,生存物資開始緊張,生存空間也開始緊縮起來,而這個時候,不忍看見子民因為生存空間而陷入爭鬥,戰亂的赤神與藍神,親自降臨凡塵,向自己的子民提出了一個宏偉的構思。

“我們的征途將是無盡的星辰大海!”兩尊祖神的一聲號召,風幻位面的生靈傾巢而動,傾盡一界之力,歷史三百年,終於鑄就出一艘足以將風幻位面大半生靈裝入其中,可以跨越位面,殖民位面,航行於星河之中的終極位面殖民星艦。

“了不起的構思,赤神與藍神雖然並非我地球三十三天神魔,但其魄力,堪比當年提出放棄恩怨,共同組成天界向外諸界開拓的東西方神魔之祖,那座終極位面殖民星艦,只怕就是神造之神赫爾梅斯了是嗎?”白衣男子聽得極其入神,神色甚至閃過一抹悠然神往的表情,白髮大長老解釋的語氣雖然輕描淡寫,訴說當年往事也是一掠而過,但寥寥數語,任誰都能聽出,這段被淹沒在時光塵埃中的歷史,是不折不扣的驚天史詩。

為了向浩瀚星河開拓新的生存空間這一宏偉目標,神魔與人類齊心協力,傾盡一界之力,鑄就脫離母星搖籃的方舟,其中的故事,又豈是一個風雲跌宕形容得了的,不僅白衣男子聽得悠然神往,躲在水果攤後的墨荒也是聽得心潮澎湃不已,恨不得親自降臨那個時代,親眼見證那個上下一心的大時代。

但心潮滂湃褪去,墨荒很快就忍不住發出一聲幽幽嘆息,這個時候誰都聽得出,那座傾盡風幻位面一界之力鑄就的終極位面殖民星艦,就是神造之神赫爾梅斯,而時光漫漫流轉至今,赤神與藍神隕落,赫爾梅斯只剩殘骸,當初那批赤神與藍神的子民盡數淪落到這裡來,任誰都知道那段風幻位面遠征星河大海大史詩的結局,是以悲劇而落幕的。

果不其然,白髮大長老發出悠長而悲滄的嘆息,繼續講述著,鑄就赫爾梅斯的那天,風幻位面喧囂沸騰,無論是神明還是魔王,無論是異獸還是人類,都通宵達旦的歡慶著,慶祝風幻位面從此走向新的時代,而赤神與藍神更是親自賦予赫爾梅斯神造之神的稱號,但風幻位面的噩夢也是自那一刻開啟。

沒人有知道原因,也沒有人說得清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麼意外,這些風幻位面的殘存子民只知道,神造之神赫爾梅斯暴走了,啟動的那一瞬間,赫爾梅斯就向毫無防備的赤神和藍神發出了絕殺的攻擊,無數年來一直庇佑著風幻位面的兩尊祖神,是第一個倒下的。

隨後,是一個個城鎮的消失,一個個神魔的隕落,赫爾梅斯行走過的大地,只剩下滿目蒼夷,生靈滅絕,散發著嫋嫋枯煙,流淌著熾熱熔漿的死寂大地,沒有憐憫,也沒有倖存,本應成為裝載風幻位面所有生靈希望的方舟,成為了散佈災厄,滅絕世界的恐怖魔神。

隨後,不甘坐以待斃的風幻位面生靈奮起反抗,歷時十年的抗戰,讓風幻位面生靈逝去了九成九的人口,最後,七位被譽為天啟騎士的勇者在絕境之中崛起,經過艱苦卓越的戰鬥,終於貫穿了赫爾梅斯的核心,而赫爾梅斯也沒有默默的如此隕落,而是毀滅之前啟動了自爆程式,一場驚天動地的大爆炸,讓風幻位面曾經輝煌的文明,徹底煙消雲散,成為僅僅在倖存人們口中,無法考證的神話時代。

一個位面文明的起源,興盛,落幕,無盡生靈的悲歡離合,在白髮大長老口中訴說而來,彷彿只是一個早已經成為昨日黃花的故事一般,讓人唏噓不已,隨著訴說,白髮大長老身旁的六人也是露出唏噓不已的神色,剛開始那一觸即發的緊張氛圍漸漸消退了許多,與此同時,白衣男子也的神態也平和了許多:“如此說來,你們就是那擊敗赫爾梅斯的天啟七騎士了嗎,那麼可否告訴我,為何赫爾梅斯無法在這裡出手,還有那赤神與藍神的預言又是怎麼回事。”

“因為赤神與藍神最後的意志一直庇護著我們。”白髮大長老解釋著,原來當初赤神和藍神雖然因為毫無防備,被赫爾梅斯偷襲而隕落,但作為秉天地原力而生的先天神明,要想徹底消失於天地之間也不是這麼容易的事情,在十年戰爭之中,無數赤與藍的子民逝去,他們體內流動著的赤與藍之神血撒於大地之上,天地有感,加上眾生的悲祈,便從虛無之中喚回了赤神與藍神一抹殘存的神之意志。

而終結赫爾梅斯滅世的天啟七騎士,就是被赤神和藍神意志籠罩著的強者,而天啟七騎士和赫爾梅斯同歸於盡之後才發現,原來當初被赫爾梅斯屠殺的所有生靈,靈魂都被吸攝到這個虛幻與真實交錯的世界之中,這裡本應該作為赫爾梅斯航行星海時,給生靈居住的生活區,但赫爾梅斯從星海方舟異變為滅世魔神之後,這裡也隨之發生變異,變成了囚禁靈魂的牢籠,而所有被赫爾梅斯囚禁的靈魂,都成為了赫爾梅斯力量源泉的一部分。

按理來說,對於這個靈魂囚籠,赫爾梅斯本該具備完整的掌控權力,但赤神與藍神最後的意志隨著天啟七騎士來到這裡之後,為了斬斷赫爾梅斯的魔掌,赤神與藍神選擇犧牲自己挽回當初鑄下的無邊大錯,獻祭神魂,爆發出前所未有的神威,硬生生將這座囚籠的掌控權從赫爾梅斯手中搶了過來,作為赤藍子民的最後安息之地,不過縱然牢籠內有赤神與藍神的神威守護,但牢籠之外就是赫爾梅斯的力量範圍,赤藍子民被困於牢籠之中,根本無法迴歸真實世界。

而在最後關頭時,赤神與藍神在獻祭的過程之中,憑藉暴漲的神威和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機緣,窺的一絲天機,然後道出了終有一日會有救世主前來擊穿屏障,拯救赤藍子民的預言。

白衣男子聽完這番前因後果,眸子閃爍了幾下,猛然露出一副捨我其誰,正義凜然的表情:“實不相瞞,別看我一副魔道中人的摸樣,其實我修煉的初衷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夠拯救眾生,雖然我不一定是這預言的真正主角,但如此危難在前,我又豈會坐視不理,姑且便試上一試吧。”

白髮大長老一副感動到涕淚俱下的摸樣,飛了過去,緊握住白衣男子的手,上演了一副救世主與被拯救者間的患難魚水之情:“太好了,我等赤藍子民有救了,事不宜遲,且隨我來。”

白衣男子欣然一笑,掀動衣袖,那瀟灑到極點的背影淋漓盡致演繹著什麼叫做雖千萬人吾往矣,八人飛行絕跡,很快就消失在天空之中。

墨荒從水果攤後爬起來,不自禁摸了摸下巴沉思著,拯救赤藍子民的關鍵,想必和外掛所說的赫爾梅斯真正精神核心有關,雖然外掛說奪取赫爾梅斯的真正精神核心有莫大的好處,但出於對外掛為何那麼賣力這點的疑惑,墨荒對於奪取赫爾梅斯真正精神核心一事頗為興趣缺缺,若是白衣男子真能順利搞定,墨荒覺得就這樣迴歸現實也並無不可。

天啟七騎士和白衣男子在天穹中談妥了拯救赤藍子民的事情,氣魄昂揚,大有強者行事一言可決的風範,而在這座城都中生活著的卻不僅僅是那七位天啟騎士的,就在方才,整座城都的居民都在仰起頭,默默的旁觀著,充當遭劫難民喜迎救世主這一出史詩大劇的人肉背景板,而在八人飛走之後,眾居民這才低頭,小聲的互相討論著,但古怪的是,這些居民的神色卻不是歡喜,反而有些憂慮和反感。

“哼,不知所謂的天啟七騎士,想完成預言,做夢。”而在墨荒身邊,一個擁有茶色髮絲的年輕人一邊發著牢騷,一邊整理水果攤,看摸樣似乎就是這個水果攤的老闆。

“為什麼這麼說?”墨荒隨口問著,問完之後就醒悟了過來,他在這座城都中宛如不存在的孤魂野鬼,別說和別人說話了,甚至根本無法觸控到這裡的物質,正當墨荒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那個茶色頭髮年輕男子轉過頭,看向墨荒,以不解的口吻說道:“咦,難道你是鄉下來的傢伙嗎?居然會問這麼幼稚的問題,整個彌賽亞城,不,甚至附近數十個城都,哪個人不知道當年英勇救世的天啟七騎士已經被權力所腐化,他們才是最不希望從牢籠中解放出去的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