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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撕心裂肺的永別

“那你要成為我見習職業金手指隨身老爺爺系統外掛,又是什麼回事?”外掛這個稀奇古怪的東西墨荒都還沒搞懂,現在赫爾梅斯又跑過來,這算什麼事嘛?

赫爾梅斯淡定的回答道:“再不凡違反第一次序列的情況下,我的第二序列指令要求我必須保證自身的安全存續和情況完好,正如你之前所說的,我現在的情況實在是不太妙,地球的強者實在是太多了,以我個人之力,根本無法保證這一點,所以我需要一個協力者,協助我重鑄身軀與安然存續下去,之前我因為核心思維迴路中第一序列指令產生的錯誤衝突,所以我拒絕了你之前的提議,現在清醒過來了,經過外掛霸主老大的介紹,我選擇了你作為我的協力者,作為回報,我會在不違反第一序列的前提下,給予你力所能及的幫助。”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墨荒總覺得赫爾梅斯談起外掛的語氣,有三分奇妙的尊敬,三分微妙的畏懼,和四分的信賴在裡面,談起名字來,都以外掛霸主老大這樣的尊稱來形容,墨荒頓時感到很奇妙,自己被外掛稱之為主角已經無數次了,但至今沒有見過忠心小弟這類主角標配的存在,但為啥外掛自家先找了一個忠心小弟?難道是搞基搞出感情來了?

這個問題墨荒只是思索了一瞬間,瞬間就拋之腦後了,對赫爾梅斯成為自己新的外掛什麼的,他表示債多了不愁,反正已經有外掛這個不速之客了,也不在乎多來一個神造之神了。

墨荒的精神迴歸外界之後,看睜開眼簾,第一眼看到就是赤神與藍神依舊對著赫爾梅斯攻擊不休,連忙喊一聲:“停手。”

也多虧了赫爾梅斯從無止境的指令衝突錯誤地獄中解放出來,氣質與之前截然不同,赤神與藍神第一眼敏銳的發現了赫爾梅斯的改變,在赫爾梅斯停手的情況下,雙方隨之罷手,然後調息半響,將體內沸騰覺醒的血脈漸漸平息下來。

赤神與藍神的莫名法術的確厲害,咖啡館的屋頂直接被一分為二,泥塵紛紛落下,還夾雜著許多屋樑碎片,但在法術的作用之下,無論是咖啡館內的客人還是服務員,都是視之如常,絲毫沒有察覺方才兩位祖神在這裡和神造之神赫爾梅斯過了兩招。

藍神一揮手,宛如時光倒流一般,一分為二的屋頂重新彌合,就連紛紛落下的泥塵和屋樑碎片都倒流而回,之前被幾人所坐的位置,還有掀翻的桌子,灑落地上的菜餚,都迴歸原樣。

“別這麼驚訝,雖然我等第三代祖神的力量完全無法和第一代或者第二代媲美,但秉持七座祈願瓔珞創世機關而生的我們,在祈願瓔珞創世機關之內,我們的許可權不會比第一代,第二代要遜色,當然,一旦離開七座創世機關,我們的力量絕對不會比第身為二代祖神使徒的天啟七騎士更強,所以,縱然我們很反抗,但我們卻無力阻止他們。”

此言,赤神藍神淡淡表明了祂們的態度,對於天啟七騎士倒行逆施,堪稱喪心病狂的行動,他們也不是很贊同,但卻無力反對,也算是對赫爾梅斯的指責做出了明確的解釋,數人再度落座,氣氛卻莫名的比之前和諧多了,當然,這是身為宛如終結者一般,不停散佈險惡氣氛的赫爾梅斯,現在陡然變得慈眉善目的緣故。

“我們很好奇剛才發生了什麼?”赤神藍神這麼一問,墨荒本想解釋,但隨之啞口無言,因為當年的真相是在是富有黑色幽默感了,創世祖神煉製終極法寶,卻因為低階錯誤而玩脫,葬送了自己的同時也將整個位面一併帶入末日,這種真相,墨荒還真有些不好意思對第三代赤神藍神說。

“這件事情,也許你們會比較難以置信,但是這就是我所探索到的真相,在剛才,赫爾梅斯降臨我的精神意識空間之中,試圖將我洗.腦,但是……”想了一下,墨荒還是選擇明說,不管如何,他都是需要說的,外掛的存在赤神藍神都是知曉的,也並沒有什麼值得隱瞞的地方,與其構思一些沒有必要的藉口,不如直接明言,信與不信,赤神藍神自然會抉擇。

期間,赤神與藍神一直很認真的傾聽著,一語不發,甚至連詢問都沒有一句,聽完之後,兩人沉默了許久,然後赤神閉目一陣,彷彿再探查些什麼,然後長嘆一聲,彷彿放下了什麼懸而未決的疑惑一般:“原來是這樣,這真是一個讓人哭笑不得,仔細回味一下,卻讓人由衷想哭的真相啊。”

“你們就沒有任何問題,或者沒有懷疑嗎?”赤神的神態是在是太過明顯,以致墨荒都生出了疑惑,藍神以唏噓的口吻解釋道:

“第一代祖神的隕落那一刻,對赫爾梅斯的反噬其實也是心存疑惑的,神造之神赫爾梅斯並非為了滅世而生的武器,而是承載了世界與眾生希望的方舟,這是第一代祖神在製造赫爾梅斯時降下賜福,這份賜福界定了赫爾梅斯的存在屬性,這是創世神明界定萬物的權柄,是善的,就是真善的,按理來說,這是不可能發生變更的基礎設定。”

秉世界開創原力而生的創世神,在自己所屬的位面中,用口含天憲,言出法隨來,念動創造萬物來形容一點都不為過,指著赫爾梅斯說一句你是善的,那誕生出來必然是崇高而善的生命,然後赫爾梅斯卻違逆了這條真理,締造了滅世惡業,第一代祖神隕落前對此感到疑惑,這份疑惑傳承到第二代祖神身上,然後一直傳遞到一脈相承的第三代祖神身上。

歷年以來,第三代赤神藍神一直都沒有放棄過尋找真相,試圖解開當年赫爾梅斯為何反噬的謎團,諸般猜想早已經心頭有數,而第一代祖神製造赫爾梅斯時發生了錯誤,導致反噬的猜想,也並非一次兩次想過,所以第三代赤神藍神在聞言之後,雖然心頭感想極其複雜,但也是順順利利的接受了下來。

“異世界偉大存在的使者,謝謝你,你不僅解開了一個困擾我們很久的疑惑,還讓神造之神赫爾梅斯恢復了清醒,看來這無數年來,由命運對我等赤藍一族降下的殘酷考驗,終於迎來了終結的契機。”

赤神與藍神擁有第一代祖神留下的後門特殊許可權,多年以來壓制赫爾梅斯,隔絕祂掌控囚籠的魔掌全賴於此,方才赤神已經透過這個後門特別許可權勘察過,已經確定赫爾梅斯是真的清醒過來,從核心思維矛盾錯亂的無血無心可怖魔神,重新恢復成為第一代祖神賜福的那個崇高而善的存在,所以祂們笑的很開心,墨荒很佩服他們的胸襟,哪怕是他這樣的局外人,驟然聽到風幻位面滅世之劫的真相,也不住心頭翻湧了許久,但祂們卻能如此輕巧的放下過去的糾結與恩怨,眼光永遠在展望未來,墨荒自問是如何都做不到的了。

赤神與藍神相視一眼,彷彿下了一個決定一般:“你做的比我等想象中還要好,既然是這樣的話,也是實現約定的時候了。”墨荒訝異道:“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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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神含笑道:“你應該聽過流傳在赤藍界中的預言吧,解放赤藍界囚籠的異世界救世主,將會成為赤藍界的永世之王,這一句話的源頭,其實是我們和那個偉大存在締結的契約,當祂或者祂的使者前來救援我們之後,我們必將率領赤藍子民,臣服在祂的旗幟之下,為祂的大業貢獻所有,現在是我們旅行約定的時候了,我等將以第三代祖神的身份,為你加冕為王。”

墨荒剛想開口說話,卻被赤神阻止:“請不要拒絕,加冕為王並非單純因為當年的約定,若是你想要從這座囚籠出去的話,那加冕為王就是必須達成的條件。”

原來第二代祖神在隔絕赫爾梅斯的囚籠掌控權時,留下了許多佈置,將代表赫爾梅斯存在根本的七座祈願瓔珞創世機關的許可權一分為四,其中兩份,用來點化出第三代祖神,而另外兩份,則留給了祈願瓔珞創世機關所孕育出來的生靈。

第二代祖神的用意並不簡單,雖然和從地球跨界降臨而來的大能定下了約定,但第二代祖神也沒完全將希望寄託在那個大能身上,第三代祖神的誕生,既是監督防範赫爾梅斯的一記後手,同時也是最終的自救手段。

第二代祖神無法預測會有誰能突入到這座囚籠之中,祂甚至也無法知曉降臨赤藍界的這個異世界救世主將要如何打破赫爾梅斯的阻撓,帶領赤藍界走出囚籠,因為這是連第二代祖神都無法做到的事情,但祂知道一點,增強異世界救世主的實力,絕對有助於擊碎囚籠這件事情。

加冕為王,本質上就是繼承第三代祖神的許可權,擁有掌控祈願瓔珞創世機關的權柄,這是第二代祖神留給異世界救世主的饋贈,也是祂最終用來對付赫爾梅斯的武器。

眼下赫爾梅斯已經重新迴歸清醒,第二代祖神針對赫爾梅斯的算計自然是沒用了,但要是脫離囚籠,就算赫爾梅斯願意放行也沒用,因為屏障有兩道,一道是赫爾梅斯設下的,另一道卻是第二代祖神設下的,唯有異世界救世主掌控祈願瓔珞創世機關後才能解開。

“繼承你們的許可權,那你們會怎麼樣?”將孕育自己的許可權轉讓給別人,墨荒並不相信這對第三代祖神沒有任何妨礙,赤神與藍神,聞言後灑然一笑:

“第二代祖神留下的預言已經很清楚的說明白一切了,新生的赤藍界,將會是一個沒有祖神的世界,但你放心,我等並非消亡,而是迴歸本源之處,迴歸赤藍一族的命運河流之中,默默的守護著赤藍一族的族運,而守護現世的赤藍子民責任,將會由你來繼承。”

也許是赤神與藍神笑容蘊含的灑脫太過耀眼,讓墨荒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赤神與藍神也沒有再多說些什麼,緩緩站起來,這一刻,清澈而和煦的光芒穿透屋頂,靜謐的灑落在這方圓幾米之上。

氤氳的光芒照耀在墨荒身上,宛如給他批上了一件光芒織就的袍服一般,神聖與威嚴共存,赤神與藍神神情肅穆,緩緩走到墨荒身前,而赫爾梅斯見到這一幕,微微低頭:“我並不配見證這一幕,所以請容我告退。”

赫爾梅斯微微鞠了一個躬,彷彿是在祝賀墨荒的加冕一般,然後緩緩消失在空氣之中,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墨荒總覺得赫爾梅斯的眼神有些複雜,似乎是在……悲傷與緬懷!

第一代祖神在製造赫爾梅斯的時候,真的沒有賦予祂真正的生命和智慧嗎?若是沒有,那麼祂此刻為何悲傷,若是有,親手製造了第一代祖神隕落,逼得第二代祖神燃燒殆盡,又見證了第三代祖神消逝,已經徹底恢復清醒的祂,此刻心頭到底是什麼感受呢?

如此念頭,一閃而過,墨荒靜靜凝視著緩步而來的赤神與藍神,凝視著祂們充滿深邃感情的眸子,沒有留戀,沒有不捨,只有充滿慈祥與溫和的溫柔笑意。

和煦的光芒持續流淌,從墨荒身上的光之衣袍上滑落,流落大地,將地板映照成充滿神聖與威嚴的神國之地,赤神與藍神各自伸出一隻手,搭在墨荒肩膀上,輕拍了數下:

“好好幹,你行的。”

“不要因為責任重大而有思想包袱,真要有什麼難以解決的問題的話,去太初神廟那裡給我們燒香,雖然我們已經迴歸赤藍命運之流,但我們會想辦法給予你精神鼓勵的了。”

赤神話語簡潔,藍神則相對囉嗦一些,但在墨荒聽來,怎麼就和加冕為王這種一聽就極其高大上的大事情一點都不搭邊呢,怎麼聽怎麼彆扭。

當赤神與藍神之手從墨荒肩膀抽離的時候,原本和煦而溫和的光芒,瞬間無窮無盡的綻放開來,與此同時,墨荒感覺自己彷彿處於無窮無盡的暴風中心,每一分一秒都有無窮暴風灌入體內。

分不清是真實還是虛妄,墨荒唯一能夠肯定的只有一點,那就是加冕儀式確有其事,因為在他的精神意識空間中,驀然出現了一顆色澤純藍,六邊形的晶瑩晶體,懸掛在精神意識空間的天穹,散發著皎潔而無暇的光暈。

晶體明月一共有六面,有兩面閃爍著晶瑩璀璨的光芒,而另外四面,則顯得暗淡許多,這就是蒼天的藍耀這座祈願瓔珞創世機關的投影,投影出現在墨荒的精神意識空間之中,並且有兩面閃爍光輝,證明他已經繼承了第三代祖神手中蒼天的藍耀的一部分權柄。

意念與之接觸,瞬間反饋給墨荒一種極其神異的感受,他彷彿化作飛鳥,又或者是閃電,瞬間躍出了蒼天的藍耀的內部,居高臨下的洞察這座祈願瓔珞創世機關中的一切,心念一動,彷彿就可以改變一切,個中玄妙,言語難言。

從那種居高臨下的視角中脫離出來,睜開雙眼,墨荒看見赤神與藍神的身軀正在崩散成為星星光點,星光四散,消逝於空氣之中,但赤神與藍神的笑容依舊溫和,彷彿是正在給予墨荒無聲的祝福。

雖然和赤神藍神相處不久,難以建立更深刻的印象,但赤神與藍神的氣魄和胸襟,不愧其祖神的身份,眼下親眼目睹他們消逝,墨荒也免不了心情複雜,轉過頭,大步離開。

無需道別亦或悲傷,責任和期盼都已經傳承下來,那麼接下來,唯有身體力行,將薪火繼續持續下去,直至有一天將薪火化作天穹烈陽罷了!

“這位先生,一共二十三萬風貝,謝謝!”

“……!!!”

走到門口,被服務員攔住,和掛著禮貌性營業微笑,實則眼底略有些懷疑和警惕的服務員大眼瞪小眼好幾秒,墨荒猛然回頭。

“喂,你們吃飯還沒結賬啊!喂喂,先別走啊,還欠著賬就跑,你們不怕欠下因果,死後也不得安息啊!別走啊,我身上沒錢啊啊啊啊!!!”

凝視著赤神與藍神最後一絲星星光點都已經徹底消逝乾淨的不遠處,墨荒生平第一次感受,永別竟然是如此撕心裂肺的痛。

轉過頭,墨荒擠出一個微笑,對著服務員說道:“那個,我剛剛經過祖神加冕成為蒼天的藍耀的王!憑這個吃飯能免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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