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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一章 嶓冢陷

蕭瑟的荒原上,山石陡然一震,有巖塊轟然滾落了下去,泥土不斷塌陷,形成了一道山石漩渦。

嗆人的煙塵從漩渦中逐漸散開,如薄霧般瀰漫在了山丘間繚繞不散。

幾道身影如青虹掠過半空,不斷纏鬥的時候,身影在半空交錯著,轟鳴的顫音傳遞了出去,在四野之中到處迴盪。

一片狼藉的山丘上,泛白的光影在岩石上跳躍,出現在了山丘腳下,它微微抖了抖雪白的毛,灰塵微微散去,又恢復到了纖塵不染的樣子。

站在原地微微一頓,它瞥了瞥交手的幾道身影,然後搖了搖頭,朝著一個方向飛竄而去了。

背上的咕咕箍著它的頸脖,略微擔心的瞥了一眼身後︰“乖,你那兩個“朋友”怎麼辦?那怪物,似乎好厲害的樣子!”

“管不了這麼多了……”乖一邊奔跑,一邊劇烈著喘著氣︰“我們都自顧不暇,就更沒有能力去管他們兩個了。”

“可是……”咕咕糾結著眉頭,露出了一副遲疑的樣子︰“可是我們這樣子跑掉,很不好的。”

她不清個所以然出來,只覺得別這樣跑掉,似乎很不對。

乖聽了眨了眨眼睛聽著,卻絲毫並沒有放慢腳步。

它畢竟比咕咕大,閱歷方面也比咕咕多一些。

以她們兩個的身手留在那裡,顯然就是一個累贅,若是落到那怪物的手上,免不了做那一回腹中之食。不過,若是蔡鬱壘與神茶能拖延一陣,讓咕咕與乖逃出這片區域,到時候以這兩個人的本事,打不過那個怪物,大可以逃離那裡。

它這樣想著,但是卻無法與咕咕去,因為那轟擊的聲音落在身後,距離它們兩個已經愈來愈近的樣子了。

那怪物似乎主動將戰場朝著這邊波及,乖驚鴻一瞥,已經察覺到了那幾道身影的痕跡。

五目青剎的全身籠罩著黑煙,有烏光一閃而過,攜帶著轟鳴聲迅擴散開。

那五目青剎似乎察覺到了一些想法,它一邊揮舞著森冷的骨鞭,腥風呼嘯之時,銳利的骨舌又從黑煙中露了出來。

雙方驟然交手數十次,然後轟隆一聲巨響傳開,有人影被震的飛了出去,亦有身影藉著反震之力,從半空中飛撲而下。

泛著冷芒的骨翅微微舒展開,籠罩了一大片區域,彷彿蒼鷹落下一般,那猙獰的面孔不斷在推進,恐怖的壓力讓乖如芒在背。

下意識的回過頭去,咕咕看到了一張陰森恐怖的臉,以及那只骨刺化作的鋼鞭。

鋼鞭的鋒銳遙遙一指,空氣不斷被洞穿,有銳利的氣息已經鎖定了她的胸口處。

咕咕的呼吸微微一滯,那乖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麼,粗壯的四肢不斷奔跑,卻始終擺脫不掉那迫人的氣機。

但是下一刻,空氣彷彿水紋一般蕩起了道道漣漪,一柄青色的三叉戟憑空出現,彷彿座青色的巨山,與那骨鞭猛地碰撞在了一起,整個虛空驀然一震,那三叉戟與骨鞭一觸即離,有陣陣熱浪在之間溢位,讓視野變得扭曲了起來。

身處半空的五目青剎面色大變,感覺到一陣排山倒海般的力量傳遞過來了,身子不由自主的崩飛了出去,兩邊的景色也不斷的在退後,轟隆巨響在耳邊突然響起來,它只覺得身子一沉,身後的漫天石碎就已經微微的崩散開了。

從後面凌空的撲來的神茶與鬱壘微微一愣,都是從半路中落了下來,那乖也是稍稍止住了腳步,微微回頭看了一眼。

那如水紋般的半空中,一道口子被三叉戟撕裂開,一隻身高近丈的牛頭人從空氣中邁了出來,眸光冷冽,只是微微掃視一眼,龐大的壓力就已經不斷的瀰漫開了。

騎在乖背上的咕咕眨了眨眼睛,有些好奇的看著那個牛頭人,而神茶鬱壘也在看著它,眸子裡不光有好奇的情緒,更有一種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那牛頭卻沒有搭理他們,只是默不作聲的瞥了一眼遠方的扭曲的天空。

那是一座拖著長長尾焰的巨大“火山”,彷彿流星一般從天空迅劃過,神茶等人也看了過去,不由得臉色一變。

幾乎在眨眼間,那“火山”就迅的砸落下來,恐怖的火焰四散飛濺,朝著四面八方迅的瀰漫開來。

那剛剛竄出的五目青剎只是稍稍露出了頭顱,就被火焰沾染到了身上,如鋼鐵般的皮肉在頃刻間就消融了下去,只留下了一身森白的骨架,微微裸、露在空氣中。

這個時候神茶等人才現,那不斷燃燒的“火山”,竟然都是由無數骸骨組成的,猙獰的骷髏頭大多浮現了裂紋,彷彿遭遇過一場空前的激戰,讓那些明顯不是俗物的骸骨喪失了某種特質,變得一腐朽了起來。

那神茶與鬱壘對視了一眼,微微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但是乖卻看到了那“火山”上,一道微微望了過來的身影,頓時露出了驚喜的樣子︰“你回來了——”

那道身影微微落下,衝著乖和咕咕了頭。

他走了過來,微微的看了蔡鬱壘一眼︰“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蔡掌櫃呢。”

“呃……九先生!”蔡鬱壘微微一愣,也沒想到會再次遇到這個人。

那乖馱著咕咕走了過來,只是微微的瞥了那“火山”一眼︰“這東西……”乖微微有些眼熟的樣子,彷彿在哪裡見過一般。它微微想了一陣,腦袋靈光一閃,突然露出了驚訝的神色︰“這好像是……恬昭罪氣天宮的白骨山?”

它的聲音引起了蔡鬱壘與神茶的注意,兩人聽到了“恬昭罪氣天宮”幾個字,頓時面色大變。

在整個九幽黃泉,北羅酆六神天宮都算的上威名赫赫,在六神天宮中,每一位宮主都堪比外界的“眾生”大能,若是整個北羅酆聯合起來,足以撼動大多九幽之地。

乖當然也知道這種事情,因為它就出自北羅酆六神天宮的——紂絕陰天宮,當然若不是九尾天後化它,它還在還只不過是一隻愚昧的野貓罷了。

但是,正因為知道,它才明白北羅酆根本無法聯合起來,六神天宮雖然淵源頗深,但是其中孕育的矛盾,絕不是一星半就可以講清楚的,因為這包括了六位宮主的一些恩怨。

不過,北羅酆六神天宮畢竟是同氣連枝,各宮之間也尚未達到撕破臉皮的程度,雙方一些基本的手段都還知曉,而這白骨山,正是恬昭罪氣天宮的招牌武器,向來都是護法聖王一級才有資格攜帶出去的。

它有些狐疑的盯著殺生成仁,很懷疑對方幹掉了恬昭罪氣天宮的護法聖王,否則這座白骨山,根本不可能落到一個外人身上。

“你……你殺了恬昭罪氣天宮的護法聖王?”乖有些猶豫的開口問著。

但殺生成仁聽了,只是皺了皺眉,卻沒有回應它。

微微想了一陣,他看向蔡鬱壘,開口問道︰“魔閻鎮被毀掉,蔡掌櫃又打算去那裡呢?”

那蔡鬱壘與神茶對視了一眼,微微解釋著︰“我與老茶,打算先去嶓冢城。”

“嶓冢城?”殺生成仁搖了搖頭,微微開口著︰“那裡,大概已經被青山獄攻陷了。”

蔡鬱壘微微一愣,隨後面色大變︰“九先生,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兒?”

一旁的神茶也是咬了咬牙,臉色變得鐵青了起來。

他與蔡鬱壘的故友親朋大多都在嶓冢城,若是嶓冢已經被青山獄攻陷,那故人的下場怕是會陷入兵荒馬亂的境地。

“一天前生的事情。”殺生成仁微微解釋了一句︰“青山獄的領,乃是修羅族的阿修羅王。”

“阿修羅王?”蔡鬱壘與神茶眨著眼睛,神色稍稍有些古怪。

在青山獄諸多王族之中,修羅族向來都以戰力彪悍著稱,作為九幽黃泉的特有土著,修羅族的阿修羅王性情囂張跋扈,堪稱青山諸王中最為殘暴的存在,不過,這一代的阿修羅王是個例外。

據,這一代的阿修羅王具有人族血統,自從成為了修羅族的阿修羅王之後,不僅下令修羅族不得無故攻擊人類,甚至禁制了修羅族的一系列血祭儀式,而以往的時候,這種血祭儀式的祭品中除了野獸,還會有一些人類的孩童。

而禁制修羅族狩獵人類後,阿修羅王還開放了青山獄的一座邊境城鎮,專門用來與人族通商。

所以在有些人眼裡,對於這種對人族報以友好的阿修羅王,自然要比那些吃人不吐骨頭的妖魔要好的多。

不過,青山獄攻伐陰山獄,怕是不僅僅只有修羅一族,以那些土著的習性來看,身處嶓冢城的人類依然面臨著成為食物的風險,所以蔡鬱壘與神茶對視一眼,恨不得立即飛到嶓冢城。

“感謝九先生,將此事告知鬱壘……”蔡鬱壘拱了拱手,微微的嘆了口氣︰“只是,我和老茶尚有親朋在嶓冢要去接應,而眼下嶓冢情勢不明,也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在見,此次一別……”

“行了!”殺生成仁擺了擺手,微微打斷了蔡鬱壘的話︰“正巧我也要去嶓冢,既然目的都一致,不如一起有個照應,如何?”

蔡鬱壘面色一喜,拱了拱手道︰“在下……求之不得。”

殺生成仁則是了頭,轉身又看了一眼被焚燒的只剩下骨架的五目青剎︰“這兩把骨鞭到不錯……”

……

……

灰濛濛的天空上,一座燃燒的“火山”微微落到了嶓冢城外,殺生成仁等人跳了下來,徑直進入了嶓冢內。

咕咕依然坐在乖背上,一副微微迷糊的樣子,殺生成仁與牛頭人走在前面,都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模樣,而神茶與蔡鬱壘則是一人揹著一根骨鞭,那五目青剎身上最堅硬的地方,大概就是這兩根骨鞭了,哪怕在天火的煅燒下,依然沒有損壞的模樣。

幾人走在街上,雖然行人有些稀少,卻依然沒有太多慌亂的景象。

哪怕嶓冢城一夜易主,但此時嶓冢的情況,卻和想象中有很大的出入,除了街道上那巡視的修羅族,以及一些青面獠牙的妖怪,在整個嶓冢城內,還尚未看到那種兵荒馬亂的血腥場景。

或許是急於搞清楚嶓冢的情況,蔡鬱壘帶著眾人,來到了嶓冢的東街上。

他們來到了一間酒館外,蔡鬱壘伸手推了推門,卻沒有推開的樣子。

他衝著裡面喊了幾句,過了好半晌,那酒館才傳出來回應來,穩穩地磨蹭了一陣,酒館的房門被開啟,老周一臉警惕的伸出頭,然後瞥了蔡鬱壘身後的幾人一眼︰“你朋友?”他微微皺了皺眉,看著眾人的目光,隱有不善。

“進去再。”蔡鬱壘推開房門,示意眾人進去,那老周撇了撇嘴,卻沒有伸手阻攔什麼。

揮手將房門關上,老周轉過身,在大堂內了一盞燈。

或許是門窗被封嚴的緣故,大堂內的光線有些灰暗,燃了一盞油燈之後,總算是稍稍明亮了一些。

“吧……”揮手將燈盞重重放下,老周緊了緊披著的衣服,平淡的看了蔡鬱壘一眼︰“你帶著這些老老少少來我這兒,到底要幹什麼?”

他這話剛完,一旁沉默不語的神茶卻突然暴跳如雷了起來︰“放屁……你誰是老老少少呢?”

在他們幾個人之中,就神茶一副四五十歲模樣,那老周這樣,顯然就是在他老。

若是別人這樣也就罷了,但是這個人若是老周,他自然要來個以牙還牙︰“就你這一副半截身子入黃土的傢伙,也敢對別人三道四?”他撇了撇嘴,滿臉的不爽之意。

老周眯了眯眼睛,上下打量了神茶一眼︰“你是……”

“我是你爺爺……”神茶死死的瞪著他。

那老周微微一愣,頓時反應了過來︰“原來是你這個傢伙……”他咬牙切齒,臉色變得鐵青︰“你這個潑皮,怎麼還沒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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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2︰沒想到會有這麼多關心的同學,謝謝了。

今天去驗血,相對來,還是好消息,雖然依舊高,但已經降下來不少了,醫生只要不升上去,就算是好結果。

接下來,要讓她在家修養一段時間,因為之間打的那些吊針,對腎臟之類的會有些影像,手術之後,還是要打吊針的,中間必須隔一段距離,否則手術之後,那些消炎的藥物難以排出來。

不過,上午帶大女兒驗完血後,下午又帶女兒去做霧化,打了那麼多天吊針,女兒依舊沒怎麼好,除了過敏性咳嗽外,剛才又有些熱的樣子,顧及心肌酶又高了,都不知道打了這麼多天吊針,到底都打到哪裡去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