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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三十四章 燈下的較量

另一間臨時佈置的簡易詢問室內,同樣有三個國安試圖主導詢問的節奏,卻照樣在鄭海玲跟前碰壁,沒有佔到一絲一毫的便利。

因為早在從********出發的五萬噸海船上,異調委旗下研究所研究員諸葛含玉就明確說過,不久以後鄭海玲的工作關係應該是異調委旗下,不用擔心回國後面對國安部的質詢,以後的經歷也證實了諸葛含玉不是放空炮。

在軍事情報系統位於大山裡的資訊中心基地裡面,司馬玉如的直屬上級劉處長直接點出諸葛含玉的來歷,諸葛含玉出身於軍隊背景的計算所,現在是異調委旗下的正式成員,她的保證當然不是信口胡說的,明顯是上級給她的授意。

這樣一來國安部直屬某局把她和宋小雙找來“喝茶”就成了雞肋行動,出於某些無法細說的緣故,一線的國安特工並不真正瞭解上頭領導的態度,還是照章辦事,只是知道這兩人極為重要,掌握了極其重要的情報,有些顯然涉及到國家安全的層面,但是又不能把兩人當危害國家的可疑犯罪分子看待動粗(真要動手他們也不是鄭海玲和宋小雙的對手),所以針對普通要打擊的可疑人員的訊問改成詢問。

在他們想來,這樣已經對兩人很不錯了,對上面也算有個交代,結果時間過了一個多小時了,還沒有從鄭海玲身上得到認為有價值的情報線索,詢問有傾向於變成僵局。

“鄭海玲,我們不想浪費你的時間,夜已經很深了,早點把知道的都說出來吧!”

暗淡的光線下,一個和鄭海玲差不多年齡,顏值還將就的女國安坐在詢問席中間,眼神一挑語氣有些冰冷的說著話,女國安的普通話極為標準動聽如同雲雀一般,不過她的耐性,正在被坐在對面小桌子前喝著咖啡的鄭海玲一點點的消耗光了。

旁邊是兩個猶如中學體育老師氣質的三十多歲國安,三人同樣是便服裝束,打眼一看根本看不出來有什麼特別,一人是女國安的助手,剩下一人是在筆記本上做著記錄的書記員,不過鄭海玲本身畢業於一所著名的警大,對於國安的工作性質當然門清,要不是當初婉拒了國安系統來招人,現在也和他們一樣是國安戰士了。

但是那樣一來,命運就會大不一樣,鄭海玲認為自己會錯過重複宋小雙的機會,要知道宋小雙可是她豆蔻年華年代的初戀,雖然是單相思而已。也沒有了後來精彩的有些過分的人生經歷。

“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你們也記錄在案了,這次是臨時接受的軍事情報系統的任務,即使是副部級的國安直屬某局也沒有權利得知具體的情況,保密條例我可沒有忘記,至於說宋小雙的情況,有很多涉及到是事關重大的高度機密,不知道更好,否則很難保證不會出問題?”

鄭海玲端起有些涼了的咖啡喝了幾口以後又放下,顯得極有耐性的說著話,表示這樣的詢問沒有用,如果說出來才是極其不負責任的行為。

鄭海玲早已得到宋小雙的吩咐,確實不能說哪怕一點機密情報,至少情報不能從她這裡露出去。

在事情告一段落後,宋小雙會單獨撰寫至少兩份報告上交上去的,宋小雙的兩份報告是人體科學研究所和國安部直屬某局(第二份由局裡檔案室派人直接到研究所來取,不經過一線特工轉手以免出問題),鄭海玲也得撰寫一份報告給公安部派出維和警察的職能部門,以作工作總結報告的方式。至於國安部的質詢她沒法滿足。

因為諸葛含玉曾經提醒,現在兩人實際上處於異調委的羽翼之下,異調委整合了各方面的資源優勢,需要新鮮血液加入異調委部門,而宋小雙和鄭海玲都是異能力者,雖然兩人沒有正式加入異調委,但是能夠利用減少麻煩幹嘛不用?

“你指的是什麼?又在擔心什麼?這樣好了,說一下你在非洲的工作,我們做好記錄後會再次核實的,這沒有半點問題吧?”

女國安忍著想要罵人的衝動,雙手交叉互握手肘撐在桌子上,神情一頓後,看著很難從鄭海玲身上找到缺口,不管是心理上還是現實掌握的情報線索都無法讓她開口,女國安決定採取迂迴戰術,至少先爭取鄭海玲的好感,只有女人才最懂女人,古今中外沒有例外,她認為自己能夠做到這一點。

但顯然雙方的層次不在同樣一條線上,這些國安直屬某局的行動精英,對付蓄意破壞國家安全的嫌疑人那是一抓一個準,但是他(她)們的智慧無法攻破鄭海玲的心理防線。

睿智的鄭海玲可是雙碩士學歷,又經過維和警察培訓遠赴西非執行維和任務,借調到援非醫療團隊進行抗擊新型埃博拉病毒疫苗的研製,豈是簡單的人物,女國安的伎倆早在她的預估之中。

更加重要的和宋小雙待久了,原本就蕙質蘭心的鄭海玲也開始變得厚黑起來,她認為宋小雙的做法是對的,不能讓這些一線的國安特工捲入他們能力所及以外的機密和極密情報中,這樣不是愛國反而會害了他們,要知道反華的勢力可是無孔不入的,誰知道國安直屬某局內部有沒有碩鼠?

這種可能的預估不是說完全沒有,從宋小雙和阿黛拉這樣的美國特工,能夠談笑風生的坐在一條船上喝酒就能看得出來,什麼離奇的事情都是有可能會發生的,真要那樣就壞菜了,一條看似簡單的情報卻能關係到國家安全不是說假的,關於這一點宋小雙清楚,鄭海玲同樣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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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當聽到女國安轉換提法,準備迂迴詢問的時候,鄭海玲暗自嘆口氣,心裡面暗想:真不容易啊,總算提到我的工作了,宋小雙你可別給我惹出什麼事情來?

想歸想,不過鄭海玲臉上卻看不出一點異常,語速不快的說道:“可以,說起工作,我還記得第一次踏上西非叢林的紅土地,那裡相對來說經過戰亂後比較貧困,埃博拉病毒肆虐......”

女國安注意到成功引起鄭海玲展開了話頭,眼神隱蔽的示意書記員別忘了記下細節情況,能不能發現新的線索,他的工作極為重要。

然而另一間詢問室裡氣氛就顯得不那麼“和諧”了,顯得有些劍拔弩張的,只是雙方都明智的保持剋制沒有動手而已。

”宋小雙,你看看你,時間都這麼久了,筆記本上連一千字的詢問筆錄都不到,不要找藉口,我們要知道你究竟和阿黛拉做了什麼秘密交易,用軍事情報系統的行動來堵塞我們是不行的,按照我國的法律,你不是軍事情報系統的人就得歸我們管轄,甭管是什麼人,只要在中國境內都必須受到約束,你又不是華僑、華裔,妥妥的中國國籍,幹嘛不痛快點,竹筒倒豆子一股腦全說出來?”

戴著黑框眼鏡的小林坐在長桌後,神情惱怒的大聲說著話,因為宋小雙喝著她衝好的清茶卻顯得一副痞子模樣,什麼都搪塞了事,看看時間都過了快兩個小時了,宋小雙還表現的如同一根抹了油棒骨一般,太滑溜了簡直無懈可擊,看到頭兒提問口水都說幹了,宋小雙就是無動於衷,小林火爆的脾氣一下子爆發了,趁著頭兒低頭喝茶潤潤嗓子的功夫,她這個助手當仁不讓的向宋小雙展開攻勢。

小林的普通話很標準不帶一點從小生活軌跡的口音,這倒是讓宋小雙來了興趣,暗地裡猜測小林究竟是哪個省市的籍貫,這樣純粹的普通話在他看來確實很少見,宋小雙是搞數據分析的,知道不是說北方人的普通話就一定說得順溜。

難道她是歸國第二代不成?最後宋小雙傾向於這樣的猜測,也就不以為意的說道:“小林,你家是歸國華僑吧,年齡三十一歲到三十三歲之間,體重五十七公斤左右,華拳習武至少二十五個年頭,林氏華拳好像聽說過,最近幾年八極拳也勤加練習,身手很不錯,就是心性還得磨練一下,你看你怎麼臉色都變了,不要緊吧?”

宋小雙不以為意的說著話,聽到小林的耳朵裡卻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越發覺得宋小雙痞子習氣十足,緊咬著下嘴唇臉色微變,心裡面暗想:不可能,這真是活見鬼了?這傢伙難道真如頭兒所說是一個奇葩,總能找到對手的弱點,他究竟是怎麼這麼快就猜到我家是歸國華僑的,不只是這樣還能憑藉給他茶杯的短暫時間,還能從我步伐活動軌跡推測出我的體重和武學淵源,這樣的人太難搞定了。

一想到此,小林火氣一下子沒了,端起還有些溫熱的茶杯灌了幾口後,轉頭遞了一個眼色給坐在身邊喝茶的頭兒,示意自己拿宋小雙沒轍,還得他出馬才行。

一旁的書記員帥小夥,嘴裡剛好有一口茶水沒有吞嚥下去,聽到宋小雙最後戲謔的話語,差點沒有一口茶水噴到筆記本上,憋的臉都漲紅了,很快注意到連小林都認輸了,他趕緊集中精神準備記錄接下來的詢問筆錄,因為頭兒重新出馬了。

畢竟姜還是老的辣哦,四十多歲中年國安把茶水放到一邊,一雙眼瞳如同探照燈般的盯著宋小雙,顯得犀利非常,用顯得低沉而有力度的話語說道:“國安部就需要你這樣的人才,可惜聽說徐所長不放人,你對小林的估計基本上是正確的,這確實讓人很驚訝,如此年輕懂的古武知識和江湖傳承應該以海量來形容,其實我在這裡就明說了吧,對於機密和絕密情報我們確實不知道更好,這點大家都懂。”

中年國安注意到宋小雙神情一肅後,知道他在認真聽著勒,隨後接著說道:“現在國家所面臨的形式並不是太樂觀,但是你得把怎麼和阿黛拉的合作經過概略性的說一遍,這個美國女特工是我們局重點監控的物件,只要她一出現在亞太地區,局領導的神經都繃緊了,要知道她是心靈力研究實驗室的異能力女特工,心靈力控制異能力極強,普通的國安戰士根本擋不住她的一合之力,是現實版女尤里,你可以從一定角度闡述對她的認識和看法,最好是不參雜個人感情的,這對我們是極為重要的情報,經過分析後能夠進行針對性的採取措施,當然涉及到極密情報你自己斟酌可不可以說!”

“就為了這事?不對,這裡面不對勁,不可能讓你們搶在軍事情報系統之前把我攔下,一定還有其他什麼緣故?”

宋小雙顯得不以為意的說著話,一雙眼眸裡詭異的光芒一閃而逝,讓戴著黑框眼鏡的小林額頭微皺,開始覺得這人好邪惡的樣子。

小林的黑框眼鏡當然是平光眼鏡,宋小雙一進來坐下就弄清楚了,那只是為了完成特定任務的掩護道具而已。

宋小雙對中年國安的話語是不信的,能夠進入國安直屬某局的人誰沒有過硬的本領?

雙方你來我往鬥智都超過兩個小時了,宋小雙決定單刀直入以力破局,還在瓊島就被國安帶走,可是出乎宋小雙自己的意料的。

這些國安直屬某局的精英特工根本不是本市人,而是一開始就說自己是國安直屬某局的,現在看來他們是帶了特殊使命而來的,究竟什麼使命值得國安直屬某局的特工深夜守在機場附近等著宋小雙回來?搞懂這個問題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宋小雙的話語讓小林和書記員帥小夥都為之一愣,覺得真的看不懂了。

因為兩人突然發現頭兒沒有說話徑直的離開長桌,再次走到宋小雙的小桌子前,拿起雲煙煙盒抖了抖一支煙就冒了半截出來,他把煙盒遞到宋小雙身邊,宋小雙還真的抽出了那支菸塞進了自己嘴裡,中年國安自己重新抽出一支煙塞到嘴裡,拿過火機點燃後把火機遞給和宋小雙。

在把火機遞給宋小雙的時候,眼尖的小林分明看到頭兒手心裡捏著一張字條遞給宋小雙。

宋小雙慢條斯理的用火機把煙點上,沒有吐出菸圈而是瞧了瞧字條上的字跡,字跡是中年國安剛剛匆匆寫下的,字跡不多但能夠看出書寫極為工整,也就一排字外加一個問號,內容是:鄭海玲是怎麼成為異能力者的?

宋小雙看著中年國安轉身回到對面的長桌坐下,一邊抽著煙一邊把目光投到自己身上,眼裡多少透露出希冀的神色,那種犀利的眼神好像已經從他的臉上消失了一樣再也看不到了。

原來是這樣,我說怎麼吃了一頓水煮魚幾名國安就冒出來了,但是顯然會讓他們失望了。

宋小雙心裡面暗自腹誹著,不過卻根本不漏聲色,只是嘴裡長長吐出一口菸圈。

在他看來,軍事情報系統顯然也是抱著類似的目的準備動手的,宋小雙身為強悍的異能力者,就能夠和美國娘們周旋,以己方沒有傷亡的代價,成功把執行螢火蟲計劃的情報員營救成功,這樣的方式顯然高階不少,經過情報部分共享,宋小雙能夠讓非異能力者成為異能力者的能力確實讓各部門各機構眼熱。

可以想象一旦宋小雙說出具體步驟,不管是軍事情報系統還是國安部直屬某局,只要掌握這樣的方法和實施步驟,可以讓所屬部門的實力大增,異能力者可不僅僅是讓人眼熱的一個稱呼,那是實力的象徵,不過卻被國安直屬某局搶先把人接走。

但是現在宋小雙卻不得不告訴中年國安,這種讓普通人進階成異能力者的辦法是不可複製的,鄭海玲就是獨一無二的一個,沒有第二個。

一想到此,宋小雙一把掐熄菸頭,扔到一側的垃圾簍裡,語速很快的說道:“你們是怎麼得到這樣的情報的?我很肯定人體科學研究所不會把這樣的內部機密情報外洩的,國安部需要增加異能力者成員,這是現實情況,不過我辦不到,至少十年之內無法以具體的詳細引數資料,指導一名普通國安戰士進階成為異能力者,外國的能力進階藥劑確實十分有害,即使得到也沒多少用處,成功率低到離譜,光是後遺症就能把一個意志堅韌的成年人弄垮,鄭海玲是一個特例,她的成功是無法複製的,也許以後人體科學研究所會尋找到一條切實可行的辦法,但不是現在!”

“是一個看起來像是紅客身份的人,在暗網以郵件的方式遞交到國安部秘密郵箱的,根據情報有限度的共享,軍事情報系統還收到了類似的郵件,我們曾經懷疑過是阿黛拉,但是她為啥要這樣做?這不是增加以後行動的阻力嘛,就把她排除在外了,現在看來......”

中年國安也是一臉恍然的說著話,猛然搞懂有可能是阿黛拉搞的鬼,但是阿黛拉究竟為了什麼會這樣做,中年國安不知道,但是宋小雙卻是很明白的,心裡面暗自腹誹:阿黛拉這個美國娘們太他瑪德鬼了,製造了這麼大的一個簍子,這個時候一定在亞洲某地暗自得意,下次見到她得把她脫光光,全身抹上蜂蜜扔到行軍蟻的半道上......

印度某地某間起居室突然響起咖啡杯翻倒在地的聲響,一個女人輕聲驚呼道:“奧,糟了,我忘了這傢伙是巫師來著,他不會是在誦唸詭異的密咒吧?得找個機會解釋一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