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重新做不就成了,我還沒喝過現做的呢,那個不耗時間吧?”
“最少七天。”
“這樣?師姐,今晚你跟我睡吧。”
“……”面容,慢慢,紅潤。
“喂,你可別多想,我對女人可沒興趣!”
“你,你還真是個,小兔崽子。”最後四個字幾乎是擠出來的,面色通紅,雲碩盯著梨霜,也不知該怒還是該笑。
“好啦,我這不是看你反應過敏幫你治治嗎?我們這幾個裡邊就你和師父武力最差,外面睡一兩天還好,時間長了——師父那個老小子天生比你體質好,又是藥王派出來的堂堂大少爺,身上什麼好東西沒有,風吹雨打個一年都死不了。可你,你臉都白啦,我如今有沒有個抵抗力,你就將就著,等我好了,這洞全歸你。”其實梨霜也蠻奇怪的,自己昏迷了被扔到草叢裡,其他幾個都睡在外面,那還鑿石床幹什麼?
“好。你如今是越來越會說話了。”
“嘿,謝謝啊。”
飯很快就吃完了,梨霜卻還是沒力氣,也不算是沒力氣,平常的一些動作還是可以做的,只是真力生之靈氣通通不能用,稍微動一點兒身上就跟要爆炸似的噼裡啪啦的疼的厲害,當然不會炸開。而過去的很多年裡,梨霜早已習慣了利用真氣上躥下跳……為了防止她得意之下動用如今還算龐大的無極真氣,果斷的,堯無雙鎖了她的脈門。
這沒有真力的日子!
卻似乎不是無極真氣的問題,也不是生之靈氣不濟,更不像是走火入魔。而是,彷彿血液裡有著無窮的力量,強大,遼闊,溫涼,但沒有一絲秩序,只是在周身遊走著,無處融合,無法化解,難以消除,只是遊走,無論真力還是生之靈氣都會對它們產生牽引,繼而,大亂,衝動,奔走,飛濺。這樣的過程一旦重複多次,就會,爆體!
這樣的力量,應該不是突然產生的,可為何一直從未發覺呢?梨霜從未相信自己的醫術,可對於神仙大夫,說他是第二沒人敢稱第一,她,信!
“怎麼了?”梨霜不能動彈,勞動的自然是雲碩。
“白鶴也幫不了我?”
“嗯,他說只能靠你自己化解,也是他建議把你放到野花叢裡的,若不是那日堯少主的曲聲對你產生作用,怕是你現在還在那兒躺著呢。”
“音符?”還真是個奇妙的東西,可以御鳥,可以治病,可以陶冶情操,還可以,殺人。
“嗯,似乎有些鎖堯山的不傳之秘。往日裡聽人說堯少主如何天縱奇才總是不信的,可那日聽了那首曲子,怕是堯家主都未必有那樣的造詣。可真是了不得。”
“你聽過堯家主奏曲兒?”其實就憑雲碩這幅容貌,聰明智慧,說是傾盡天下也不為過,估計要是擱到堯家主年輕,看見這樣的人恐怕也會服服帖帖的獻上所謂的不傳之秘吧。可惜,雲碩不出世,即便為人治病也總戴著面紗,沒人敢擅自揭開。不對,這其中似乎還有某個人的功勞呢。
“你,那麼瞧著我做什麼?”雲碩還是忍不住後退了一步。
“呵呵,師姐,你很怕我?”
“是啊,我旁人不怕,就怕你這個小魔頭。”
“別說,你不笑的時候跟師姐夫還挺像的。”突然說道,梨霜索性趴到件棉袍上,仰頭看著雲碩手執燈火,墨髮披肩,優雅的向著石床而來,很美,很溫馨。這樣的情境,該是疲憊了一天的雲碩的夫君應看到的美景吧。梨霜不由撇了撇嘴,自己又不是男人,亂想什麼?只是,那般美的情境。
“你,怎麼了?”慌亂,雲碩倏爾卻饒有興致的看著前方那張迷戀惆悵卻不迷離的眸子,挑了挑眉,“你說若是堯少主看到你如今這幅模樣,會如何?”
“他會誇我有品味。”不緊不慢的說著,梨霜翻身過去,將外面的地方留給了雲碩,“你猜我剛才在想什麼?”
“……”
“上次不知怎麼的提到了師姐夫,師父說以後不許提他,他不是個東西,還說讓不許我喊他師姐夫,他身份特殊得很,不想找麻煩就儘量遠離。”
“那你照做不就得了?”
“師姐夫不理你是因為他的病,那若是我的血能治好師姐夫——無雙就是用我的血治好的,你不想師姐夫平平安安的。”
“那,你也是因為用了血,又和大祭司激戰,這才傷成這樣的?”
“對啊。”被美女心疼的感覺,還蠻不錯的。
“用你的安危去換一個或許與自己無關的人,你認為師姐會做那樣的事?”梨霜呆愣的模樣還是很好笑的,忍不住摸摸梨霜嫩生生的面頰,雲碩歪頭一笑,將燭火放到了石床頭的一塊平滑石頭上,笑意盈盈的說,“霜兒,師姐過來是來幫你,不是害你,你明白嗎?”
“那你打算終身不嫁?”
“霜兒都能再嫁,我為何要一生孤單?只是,這世上的人太多,有幸遇到傾心的實在太難。”雲碩的笑很美,很溫暖,燭火下卻有著淡淡的哀涼,噙著嘴角,她笑著,猶豫而低聲的說,“我和他,他不過是一個病人,我只是一介女醫,只是彼此有些相惜罷了,即便他身體康健又如何?他已三年未曾見過我,也許,已經成親了呢。”
“師姐夫的身份很厲害?他的病似乎是被人下的毒,又帥又有錢,難道是皇族?太子?”
“……”
“不是吧,師姐夫是南興太子?南興太子,他叫南芥雲吧,還有個字來著,念雲?他好像還沒成親吧?”
“你,你知道這個人?”
“不知道,不過我喜歡這個名字,連帶著對這個人也有些關注。而且,他現在可是我師姐夫了。”
“可是,他是異國人,還是,太子。”
“對啊,不細想還真猜不出來,不過再仔細想想他還真挺有太子範兒的,就是他那個弟弟太寒磣,跟地窖裡刨出來似的。”
“是麼,可我瞧著十五皇子當年對你可頗多照顧。”
“那是他沒用好不好?不過話說回來,師姐夫,真的三年沒有見過你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