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啊!”四聲,不同的低呼響起,白光一瞬,精緻的細木窗子便已被撞得粉碎,跟著梨霜等人面前,不再光亮的地面上,多了四個人,光頭,袈裟,鮮血,禪杖。赫然,長凌寺的和尚。
“還不快去檢查。”低喝,星同這才緊張起來,衝著梨霜面色煞白的道,“長凌寺的大師,通共來了四位。”
“看好你家主子。”這時,雅間的門口,所有陽光已盡數被大祭司佔據。而身後,梨霜的手指不由動了動。“大祭司這是什麼意思,這就不怕長凌寺了?”
“哼,長凌寺算是什麼東西?”眉心越發的陰戾,大祭司冷冷看著梨霜,如同在看一個死人。“本尊如今,天下無敵。”
“那可不是大祭司說了算的。”話落已然衝了過去,堯無雙身形極快,手中長劍也極薄,微微晃晃,頃刻間已到了大祭司近前,卻是,斜然,而起,正正躲過了大祭司手中的黑氣。
“麻桿兒,慕顏過來,白鶴去對付三巫師。”猛然喝道,梨霜身形不動,“師姐,救醒那四個人。師父,滅了這裡的蠱物。星同,命人對付剩下的嘍囉。”
“大帥,我呢?”不知怎的,聽見這並不高昂的語調,四長老卻平白生出了激昂之感,好像金戈鐵馬,踏遍天下!
“接應無雙,他們不是大祭司的對手。”此時,已經不是對手了!梨霜看著堯無雙明顯一個趔趄,不由皺了皺眉頭,“沉青,護好棠兒,對付嘍囉。”
“是。”沉青掏出長劍,迎上了大祭司身側的一眾巫師,無數的密密麻麻。
鮮血,迅速的在周圍,蔓延。
“不自量力!”冷哼,大祭司終於不耐煩的袍袖一揮,溢位的白光迅速便縛住了堯無雙的身形,並,迅速收攏。再一抬手,大祭司,竟已抓住了任慕顏的脖子,要害,近在眉睫。
“繞過去。”掙扎,堯無雙眼看著大祭司離梨霜越來越近不由一急,卻只得死死盯著麻桿兒,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是。”等麻桿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大堆蛇蠍已經從耳畔擦了過去,卻,直衝堯無雙!
“救慕顏。”梨霜的話語仍是低聲,也是簡短。
四長老卻已飛了出去,抬手頃刻間便將堯無雙掠了過來,同時掏出個青玉瓶就擲了出去,落地,一大片的煙霧繚繞。
這時,麻桿兒奮力將長劍擲向了大祭司的前心,伴隨著的,還有細微的,一點。
而任慕顏,指尖亦閃過點點,純粹的綠光。
二人,拼死一擊,同時發起。
“廢物!”輕哼,大祭司一掌將麻桿兒的玄鐵長劍碎成粉末,又打碎任慕顏那一團靈氣,這時,面前,突然出現了一枚藥丸兒,純黑色的,愈飛愈烈,甚至發出了滋滋的聲響。大祭司微愣,倏爾冷哼,竟一掌抵了上去,毫不遲疑。
“白鶴,廢了三巫師。”沉聲,梨霜卻是死死盯著大祭司,一舉一動。
“我總覺得,傷不了他。”堯無雙的束縛還未解開,他只得呆呆站著,觀看著一舉一動。
“大不了魚死網破,誰怕誰?”梨霜的眸裡,赫然閃過滿滿的陰狠。
“不許丟下我。”
“你。”梨霜這時就見四長老微愣的看過來,她遂止住了話語,閉眼,又睜開。
白鶴這時候已將三巫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
可是突然,一道旋風忽現,直直的衝著白鶴頭頂罩了過去。
沉青猛地回身,將一顆藥丸兒直直扔了過去,正中,旋風中心。
“哈哈哈,哈哈哈,真好玩,真好玩兒,會爆炸,爆炸,好玩兒!”又是那放肆的笑聲,旋風急急,人影不見,只是在周圍旋著,似繞著三巫師,卻又不是。“哈哈哈哈啊哈。”
卻許久,不見那藥丸兒的反應。
大祭司忽然探出了手掌,身前,光霧盡散。
四長老突然就衝了上去,抬手,數十枚藥丸兒盡數投過去,急急旋轉,剛到大祭司面門就發出砰的聲響,大祭司周身,頓時,朦朧一片。滿滿,火藥的氣息。
“啊,五巫師,你,你,你這個瘋子!”對面,忽然傳來三巫師淒厲的聲喊,哀鳴之極,那發出聲音的地方還散出一股又一股濃烈的焦臭,合著,那忽上忽下的旋風。以及,“哈哈哈哈哈哈好玩兒,好玩兒!”上下左右,一霎那天地不存的飄忽。
眾人,忽然齊齊一默。
“都愣著幹什麼?還不動手!”低喝,梨霜又道,“慕顏,用生之靈氣將那道風圍起來,逼出他的身形。白鶴,過來解無雙身上的禁制,其他人,藥王派,殺!”
“是。”
立時,堯無雙,一身鬆散。同時,藥王派的嘍囉,盡數除盡。而神仙大夫,也終於一臉疲憊的消滅了那些小動物。
“白鶴,幫慕顏制好結界。”說罷大手一揮,梨霜身邊,立時捲起一道腥風,接著,斑斕一閃,靈蟒已出現在了梨霜身邊,帶些疲倦的舔著梨霜的手掌。
“霜兒,你不能……”
“已經出來了。小蚯蚓,帶上這些人,往水田裡跑,白鶴,你帶上這四個和尚,慕顏,你帶南霽雲。現在,撤開生之靈氣,走!”
話落,在場幾人,立時不見了身形。
倏爾,砰!大祭司原先站立的地方,赫然,巨大的聲響,偌大的一頁天,也隨之,灰飛煙滅。微微狼狽的大祭司登時現在了半空,俯首,周圍一片的空無人煙。他皺了皺眉,抬手一掌便向著剛才任慕顏的結界打過去,很快,兩道人影,相繼下落。
“啊。”三巫師的呼喊,卻低啞至極,彷彿,沒有。
“啊哈哈哈哈哈,好玩兒,好玩兒,哈哈哈哈哈!”另一道身影卻依然迅疾如風,一身墨黑衣裳寬鬆的遮住那人的身軀,露出的臉也在五十左右,微微灰黑,更多的卻是一如往常。“哈哈哈哈哈,好玩兒,好玩兒!”那人影上下,似在,拍掌。
“夠了!”大祭司的臉色登時鐵青,抬手便將那人束了起來,他眯眯眸子,仔細的打量了一眼老者,低聲問,“方才是怎麼回事兒?”(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