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聯絡了楓王爺。”陳大元帥忽然看向了梨霜。
“他,早就知道你的身份?”
“當然不,只是知道我有意幫助他們。況且,憑著二弟和輕風,自行出去倒不是不可能。”
“那就好,伯父,來,吃酒。”
吃著吃著,貴客就來了。
白袍,墨髮,清眉,朗目,大祭司如腳踏祥雲一般的在空中飄著,眉目陰狠的看著梨霜,身後,赫然東雲軒。及一重的人,獸。
“不是吧,這麼快就來了?”梨霜舔了舔嘴唇,順手將那壺酒扔到一旁,起身,眉眼含笑的看向了大祭司,站起來時手中已拎上了血染銀連。
“你知道本尊要來?”大祭司的眉眼又陰戾了幾分。
“喂,別這麼瞧不起人好不好?本帥好歹也算半個鳳主,又被長凌閣的神光護了體,要是連你的動向都探不出來,你當淵神是吃幹飯的啊?行了,別廢話,開打吧,我最近手有點兒癢,來!”梨霜話落直接就衝了上去,還不忘吩咐自己身後那兩人,“看著,給我好好掠陣,聽見沒有?”
“放心,我和五巫師不會讓榮華太子逃了的。”
“那就好,來——喂,你跑什麼啊?小蚯蚓,給我追,那個大白臉。五巫師,堯無雙,滅了這幫嘍囉!”說著梨霜一甩血染銀連,飛身掠了出去,直追,突然臨陣脫逃的大祭司,還不忘喊,“小蚯蚓,留他一條命,我要折磨死他!”
嘶!靈蟒的信子,又紅了幾分。
“你們!”東雲軒說不懷疑是假的。
“五巫師,榮華太子就交給你了。”頷首而笑,堯無雙提起長劍,眉眼盈盈的,站到了一眾嘍囉跟前。抬手,劍氣橫生。
“好。”
一刻鍾後。
“呦,這就完了?”停步,梨霜打量眼被堯無雙和陳大元帥齊齊圍住的東雲軒,一笑,“哎呀真不知道你哪兒榮華了,如今這副樣子,嘖嘖,跟個吸血鬼差不多嘛。”
“咳。”東雲軒的咳嗽卻很輕,抬眸,他看一眼梨霜,突然道,“大帥如今,莫不是根本不是大祭司的對手?”
“不知道。要不你把大祭司請回來?說起來你們這位老大跑的倒是挺快,不過有你榮華太子的鼎力相助,這次能順利救出我爹和我弟弟,讓本帥能不正面被人亂說,多謝啊。”
“那依大帥的意思,這位太子,該如何處置?”陳大元帥身上也有點兒血,不過比起東雲軒還是乾淨了很多。
“沒有他本帥可不能這麼順利的到達目的地,這樣吧,看在他幫了本帥的份上,給他份毒藥,放了吧。”
“是。”這次接話的卻是堯無雙。
“你們……”東雲軒的眸子,頓時沉了下去。
翌日,東盛國東平郡,風畫雪。
“哎呀,四長老如此早便起來啦?”含笑一禮,無塵嫋嫋娜娜,問,“少爺呢,怎麼自打前幾天的火災就一直躲著奴家,莫不是,傷了顏面?”
“師父的事情豈是你這種人可以打聽的?”任慕顏面色冰冷的走了過來,不屑的看眼無塵,對四長老行了一禮,“四長老,師父的意思是現在出發,您以為呢?”
“甚好。”
“可天似乎還沒大亮吧。”
“那要不我們跟大祭司打架,你自己把自己了斷了?”梨霜忽然出現在門口,懶洋洋的靠在門邊,問。
“死人!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因為個勞什子的太子,你我便要生分了?”無塵說著,眉眼漸漸溼潤,好像下一刻便要淌出淚來。
“我的話你聽不懂?”梨霜頓時笑了,“那要你有什麼用?”話語雖然很輕,其中的寒意,卻很重,很重。
“你,你沒良心,好歹,說起來你也教過我一天武功,論起師徒情分,我可比你跟她深得多,你還不明白麼?”
“那就上路吧。”
“好,好人,你當真孝順。”
“不然呢,等著陳家那一幫子給我暗中使絆子?”梨霜的笑漸漸有些陰冷,“其實說起來我倒應該感謝大祭司的,只是——行了,走吧。”梨霜還不忘看一眼大祭司。
一行人很快便上了路。
東盛巫蠱之盛行,便連一個普通的小鎮周圍也佈滿了淡青色的毒瘴,一行人在其中謹慎行著,不時躲過那身穿藥王派服飾的行人。
藥王中人,即便一個小嘍囉也能第一時間聯絡到大祭司。
走過了一座小山,跨過了一條河流,因在座的都是習武之人,故而也不疲倦,只是草草吃了乾糧,再拿出各自的器具,喝水。
溪水,夏日的溪水,也算清冽。任慕顏端坐在溪邊,吃著乾糧,邊看著水面,想著這些時日的內功心法,和一系列很是奇怪的,事情。她不由得眯了眯眸子。“白鶴?”
“鳳主。”
“我想喝酒,取一些過來。”
“是。”白鶴面色恭敬的去了四長老那裡。
任慕顏於是繼續坐著,喝酒。可是似乎,白鶴一直不贊成自己喝酒來著。而且周圍,氣息?任慕顏不由得握起了拳頭。
也就在這時,大祭司的身影,快速,閃現,直抓任慕顏!
“鳳主!”白鶴立刻躥了過來,抽出了卻是,長劍。
如今的大祭司,自然不必再和這些人纏鬥了……冷笑,大祭司一拂袖便定住了除任慕顏外所有人的身形,他卻呆了一下,“你,你們?”大祭司看向的,正是“五巫師”和“梨霜”,“既如此,你們,便不用活了吧。”話落一拍掌,由南興隱衛扮作的梨霜和五巫師,徹底,離開;以那兩人的容貌,死去。
“……”眾人便是無塵,有心說話,卻,突然張不開嘴,也許是大祭司的功法所致,也或許,生命的恐懼,忽然在這一群人心中,升起。
無塵倏爾歪了歪嘴角,卻不知是笑,還是……他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
這時,大祭司的黑氣已卷到了任慕顏頭頂,狠狠地壓向了任慕顏掌中那一團小的可憐的翠光,仍舊溫暖,更多的卻是苟延殘喘。任慕顏的臉上,漸漸,有汗珠低落。她不由得咬了咬牙。(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