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葉青?”接過酒壺,無敵的眸子更亮了,猛灌一大口,他陶醉的深吸一口氣,“好,好,能把酒釀的這般綿軟清冽,當真一絕。”又灌了起來。
“哎,大哥,給我喝兩口嘛。”棠兒聽見口水都快流下來了,站起身來,她就要去搶。
“好,給。”舔舔嘴角,無敵戀戀不捨得再看一眼,遞了過去。
“等等。”趕緊攔住,沉青不由惱怒的瞪了一眼無敵,對著棠兒叱道,“好了,你一個女孩子,這酒壺大哥已經喝過了。姐姐,還有嗎?”
“啊,沒了啊。”笑嘻嘻的一擺手,梨霜彷彿醉了似的拈起花生米,一粒一粒的吃起來。“嗯,不錯。”
“聽見了沒有,姐姐手裡沒了。再說,無敵是我大哥,有什麼不行的?”
“可……”可自己才是棠兒的未婚夫!這話沉青當然不敢說,身子抖了抖,他看了眼棠兒,隨後低下頭去,抓住酒壺,死不開口。
“吵什麼啊?要喝自己取去,就在風畫雪的酒窖裡,剛拿出來的。”眯眯眼睛,梨霜不滿的瞪了兩人一眼,擺擺手。
“真的?”
“嗯,看守的兩人沒用的很,一掌就暈了。去,自個兒拿去。”
“好。正好秦武陽那個臭小子這幾天老用錢來欺負麻桿兒,我給他報仇去。”棠兒一聽眼睛立馬就亮了,而後氣勢洶洶的看向沉青,“去不去?”
“好。”沉青趕緊把酒壺還給無敵。
“呵呵,好兄弟,為了大哥的酒難為你做賊,多謝。”好笑的看眼梨霜一臉迷糊,無敵繼續喝著,時不時也吃上一粒花生米。
“大哥,我的真名叫陳梨霜,是陳家二小姐,以後別叫無霜這個名字了。”悶悶地說著,梨霜有些掃興的打了個哈欠,“棠兒如今鬧得很,你要嫌她煩直接轟出去,不然沉青就該跟你拔刀子了。”
“怪不得呢,我方才瞧他瞪我。梨霜,這名字倒好聽。”饒有興致的看眼梨霜,無敵問,“你今天見誰去了,怎麼穿上這身衣裳?”
“秦家少爺。那小子,毛還沒長齊呢,居然敢威脅我。”
“呵。梨霜,我們去四周轉轉吧,這西榮國都我越看越好奇。”
“好啊,去哪兒?”梨霜立刻站了起來。
“我聽說這兒新開了家棋館,我們轉轉去。”
“行啊,順便再贏點兒錢給棠兒當嫁妝,省的我還得再費心思,走!”而且,乖徒弟麻桿兒這幾天貌似被人欺負了。
麻桿兒,還真不是一般的受欺負。雖然弈棋易財很高檔,雖然弈棋易財進來門檻兒低,雖然弈棋易財比之前的棋館都更加高科技,高人文,高社會,可又出來了個不但外形到制度完全一樣且又增添了一樣最適合最容易最流行這個社會發展的國家級服務——妓院,短短幾天,弈棋易財的人急劇減少,如今就剩下了那些沒錢的想靠棋發財的和沒錢的想靠賭棋發財好進棋行天下的,人。在微黃的燈影裡走著,稀稀落落。
“呵,這弈棋易財不是有許多好手麼,怎麼是這副模樣?”害得無敵差點兒以為自己進了棋行天下。
“不知道,我們瞧瞧去。”忽然有了觀棋的興致,梨霜加快步子,急忙往弈棋易財走去。無敵見狀笑著也走了進去。
弈棋易財內,幾聲清楚的叫喊聲,清楚的甚至看都不用看就知道有幾個人在這兒叫好。這些人的衣飾各異,但統一的都是極次的布料,舉止也頗為小氣,因而梨霜兩人剛進來,眾人便將目光投了過來,連臺上正下棋的兩個人也不例外。
“不就沒姑娘麼,怎麼被排擠成這樣了?”隨意坐到張棋桌上,梨霜端杯茶,問一臉怏怏的管事。
“這……”尷尬的笑笑,管事朝門外看看,“本來還有幾位清流少爺的,可棋行天下近日出了位棋姬姑娘,國色天香不說,還下得一手好棋,連小東家都敗在了那位姑娘手裡。館裡其實還有人能贏過那位棋姬姑娘的,可那姑娘也不知使了什麼法子,竟然把三枚等人挖過去了。那些個人,當初落魄的時候小東家好心收留,誰想到?這不是,就剩這些了。”說著,管事一臉羞愧的看眼大高臺上那潰不成軍卻仍苟延殘喘的棋盤,“好歹也是公子和逍遙少俠下過棋的,您瞧瞧,世風日下啊。”話落一臉憤懣的看向棋行天下,轉瞬又挪了回來,“客官,您……”
“你不會看著我一身清爽,所以想請我守擂吧?”抬起頭,梨霜笑吟吟的看向管事,“你們家小東家呢?”
“老朽慚愧。小東家,這幾日沒休息好,就來。”
“你覺得我棋藝很好?”瞥眼愈發尷尬又有慌亂的管事,梨霜喝口茶,“小東家倒是真敢想,還敢用人。”
“客官,不敢瞞您,老朽為沈家主幹了五六年的活了,可再找不到那樣一個好主子。還請見諒。”
“好了,兄弟,你再說,老人家就該給你跪下了。”無敵終於忍不住插了話,今天的梨霜一身正兒八經的男裝,加上一身豪氣做派,倒真像一個翩翩少年郎。所以他理直氣壯地叫著。
“大哥有言,小弟哪敢不從?”溫雅一笑,梨霜清朗的話語響著,眉眼清潤。頓時,眾人再次呆愣了一番。
“這位少爺,你也是來下注的麼?”終於,人群中一個頗為齊整的書生模樣人物走了出來。
“下注?啊,對。我下,他!”指指正顯弱勢的一個人,梨霜摸出塊銀子,“十兩夠不夠?”
“夠,夠。”管事立馬熱淚盈眶了,好幾天了,還頭一次見有人投這麼大的注,不過,看一眼梨霜身上的上好衣料,管事又是一陣心酸,十兩?堂堂沈家,會在乎這十兩?而且,這位少爺,棋藝也太差了吧。
“噗,這位少爺,你確定要壓這方?”人群中,立馬有人和管事站在了同一方。
“噗嗤,敗家貨。”
“那又怎樣,十兩啊,也不知哪家的大少爺。”
“才十兩,沒準兒和咱們一樣呢,而且你看他那衣裳,上面紅線都蹦出來了。還有一塊兒來的,身上衣服破的像乞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