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慕君拿著老爺子遞過來的項鍊,感覺手上猶如千斤重,這東西重不在它的本身,而是人看待它的心態。
“爺爺,這些對你來說都是意義非凡的,慕君收取一樣便可了,爺爺還是將這條項鍊收回去吧!”蘇慕君不敢再收下這條項鍊,畢竟這是葉老爺子紀念愛妻的東西,她收下一樣是迫不得已,收下兩樣,只怕自己要良心不安了。
葉宣是知道葉老爺子最是寶貝這個首飾盒裡的東西,平日沒少看葉老爺子拿在手裡看,那都是因為他想念那過世的妻子,只能睹物思人,更別說最是看重的就是那蝴蝶耳環和蝴蝶項鍊,對葉老爺子和過世的葉老夫人都是有著非比尋常的意義,所以剛看到葉老爺子拿著那盒子出來之時,葉宣才是感到那樣的意外。
不過既然葉老爺子親自將盒子裡的東西送給蘇慕君,也算是葉老爺子對蘇慕君的看重,所以葉宣也是在一旁對蘇慕君勸話道:“祖母是活在裡祖父的心裡,就算沒有這樣,祖父一樣是愛著祖母的,既然祖父將這些送給了你,你就收到了祖父的心意吧!”
葉老爺子聽著葉宣的貼心話,臉上的笑意更深,“慕君娃兒,收下吧!我要睹物思人,這裡面還多的是呢!”說著葉老爺子又看著手上的盒子,腦中卻是在回憶著很多很遠遠以前的事情,“何況,這些東西,本是老婆子要留給她的女兒的,現在只怕要繼續留在這裡了,送給你的那兩件金飾也算是了了老婆子的一樁心願了,起碼你是她的孫女兒,不是嗎?”
蘇慕君聽到葉老爺子踢到他的女兒,不禁想起葉老爺子上次跟她聊到他女兒的事情,只怕又遺憾的不單只有葉老夫人,還有葉老爺子吧!只是那個未曾見過的幹姑姑,現在又是在何方呢?是不是也一樣想念著葉老爺子,蘇慕君在心裡祈禱著葉老爺子能重遇他的女兒。
“慕君,你就收下吧!你不收下,葉爺爺又要不高興了!”趙妙兒也在一旁幫口道,其實她不明白,為何得勸導一番,蘇慕君才是願意收下別人的好意。
其實蘇慕君不是不想收下別人的好意,而是怕好意收多了,以後不好歸還啊!蘇慕君總是覺得拿了別人的越多,人情債就越多,這個世界難還的不是錢財,而是人情債。
“那慕君就收下了,謝過爺爺!”蘇慕君還是收下了葉老爺子的東西,面對葉家人,對她的心意,她再爬也難以拒絕,所謂盛情難卻,只怕到了天黑,她還是拒絕不了人家那滿懷的好意,這也算是她的福氣了。
“這才是葉爺爺的乖孫女嘛!”趙妙兒趁機笑鬧道。
其他幾人一聽都忍不住地笑了。
接著幾人又是坐下來陪老爺子聊天,期間當然是少不得蘇慕君為眾人泡一杯好茶,離午時大概還有一刻鍾時,葉夫人就親自來了葉老爺子這裡,問葉老爺子在什麼地方用飯,葉老爺子道今兒人多好熱鬧一下,就讓下人將午飯都送到‘蘭苑’來,然後大家聚在一起用飯便可。
葉家的人本就只有葉老爺子、葉老爺、葉夫人、葉宣他們四個,雖然也是高門大戶,可是平日生活卻沒有趙家那樣的排場和拘謹,大多時候都是一家人聚在一起用飯的多。
葉夫人聽從了葉老爺子的話,便出去張羅,然後葉老爺子他們移步到了蘭苑一個用餐所用的外廳,外廳早是擺著一張大紅木圓桌,各人都坐了下去的,不久葉夫人就回來了,下人也跟隨在身後,手上皆託著碟子,陣陣的菜餚香氣撲鼻。
葉夫人進來便說本是去請了‘居安苑’請了許銘過來用飯,奈何許銘想留在那裡等姐姐睡醒後好照顧姐姐,所以謝絕了葉夫人的美意,葉夫人便只好讓人將菜餚送到了‘居安苑’給許銘和另外給快要醒來的許敏準備了東西,葉夫人又是道葉老爺等下就要過來。
聽到葉夫人對許銘他們的照顧,蘇慕君想到宋許敏和許銘來葉家果然是沒錯的,現在算是全然的放心了,想拿許敏在葉家的照料下,很快就能康復過來的。
聽到葉老爺過來,蘇慕君看了葉宣一眼,葉宣長得比較象葉夫人,不過葉宣應該也有遺傳到葉老爺的一些基因的,葉宣長得還算上等,只怕葉老爺也算是一美男。
正是蘇慕君在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時候,只見一個身材高修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男子留著一頭烏黑的長髮,一身白袍穿在身上顯得特別的有氣質,蘇慕君沒有多猜,便是知道此人定是葉老爺。
葉老爺五官算是整齊,只是不是特別的出眾,卻是有那好氣質幹好襯托著,讓人看了不禁想多看一眼,最特別的是葉老爺眼裡的平和之色,竟沒有半點生意世家人的銳利,蘇慕君又是看了葉宣一眼,公然葉宣是像葉夫人的比較多,不過當看到葉老爺子的時候,葉老爺子出了老相了點外,也算一個長相出眾的美男子,葉老爺看起來倒不太像葉老爺子,難道葉老爺是遺傳葉老夫人的比較多?
“夫人,不是說今兒我們那乾女兒來看我們嗎?快些給我看看!”葉老爺說話也是顯著溫文之色,讓人感覺也是一個好相處的。
蘇慕君聽到葉老爺對葉夫人所說的話,不待葉夫人介紹,就自覺的走上葉老爺跟前跪了下去,“幹爹爹在上,請受女兒一拜!”蘇慕君是不喜歡隨意跪人的,但是蘇慕君從一開始就對葉老爺有了好印象,希望能跟葉老爺和睦相處,也算是圓了自己自小失去父愛的夢,而且剛才也給葉夫人和葉老爺子行了跪拜之禮,也不差葉老爺這個了,況且給堂上跪拜,並不算委屈她。
“快些起來,快些起來,這怎麼要得!”蘇慕君一來就是行跪拜之禮,讓葉老爺嚇了一條,忙是要扶蘇慕君起來。
“葉叔叔,慕君都給你行完跪拜禮了,你現在才說要不得,不是太遲了?慕君這可不能白跪呵!你快些拿出認親信物,嬸嬸和葉爺爺都送上了好動,你可不能太小氣了!”趙妙兒突然插口道。
蘇慕君才是給葉老爺和葉夫人扶著站了起來,聽了趙妙兒的話,腳下一軟,差點又跪了回來,還是葉夫人還在旁側拉著她。
蘇慕君對趙妙兒這個厚麵皮的傢伙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了,趙妙兒這簡直就想搶嘛!簡直就是不放過一個可以壓榨錢財的好機會,就不知道葉老爺會不會以為這是蘇慕君的本意了,蘇慕君有點擔心葉老爺以為她是個貪婪之人,怕要壞了彼此的關係。
葉老爺只是笑了笑道:“妙兒啊!你以前就壓榨了我不少好東西,現在連我認乾女兒的時候,都不肯放過我啊!”
聽到葉老爺說得輕鬆,又見葉老爺臉上沒有一點的厭惡之色,蘇慕君撩起的心才稍稍的安了下來。
“葉叔叔,你這話就說得難聽了,慕君是我的好朋友,我自是要為她打算的,你認了慕君做女兒,也得是給點體己給女兒的,不少,我這不是為你的女兒著想麼,你不是更應該謝我麼?”趙妙兒轉了個彎兒,為自己找了個堂而皇之的理由。
“幹爹爹,你別聽妙兒胡說,慕君不要什麼信物,慕君已無父無母,能再有高堂在上已經算是上天對慕君的最大恩典了!”蘇慕君怕趙妙兒玩得太過火,就怕葉老爺覺得她是個貪心的懷女孩。
“慕君,妙兒這話說得也對,你是我們的乾女兒,自是要有體己的,你說是不是,老爺!”葉夫人笑著對葉老爺說道。
葉老爺點頭,“夫人說得是,嗯,今兒也算是巧合,我今早上出去得了一塊好玉,就送給我們的女兒作為見面禮了!”說著葉老爺往衣兜裡掏出了一塊玉。
細看那玉不是很大,顯著幾分秀氣,不過玉身晶瑩雅緻,內裡翠綠中又像是流水滑動,就算再沒有眼色之人,也能辨識得出這是一塊上好的玉。
“這玉好看,葉叔叔偏心,有這麼好看的東西送給慕君!”趙妙兒又是故意努嘴道。
“這不是正好遇到了嗎?不是你這丫頭說要給我的乾女兒存體己的嗎?不是好東西能給嗎?”葉老爺也是風趣的道。
蘇慕君接過葉老爺手上的玉,對著葉老爺福了一禮道:“慕君謝過幹爹爹,願幹爹爹福壽齊享!”有了前兩次的經驗,蘇慕君這回不再退卻了,安然的收下了葉老爺的禮物。
“乖!乖!怪不得夫人總想有個女兒,女兒貼心啊!就是說句話兒都特順心的!”葉老爺眉開眼笑地道。
蘇慕君不禁感觸,想不到葉家的人一下子就接受了她,想她已經無父無母,竟是在現在又有了這天上掉下來的父母。
這認乾爹的場面鬧過了,才是熱鬧地用飯,飯後趙妙兒他們又是去看望了許敏,許敏這個時候已經醒來,出了還有些虛弱外,頭暈所致無法吃下太多東西外,倒還算不甚嚴重,眾人才算是放心,趙妙兒和蘇慕君讓許敏和許銘好生住在葉府,又道會常找時間過來看望他們,趙妙兒他們才是準備離開葉家,而葉宣陪了趙妙兒他們大半天,自得是還要回去葉家茶店裡繼續處理公務,畢竟之前他離開了雁化鎮一個月,自積壓了不少要處理的事情。
馬車開動,因為少了葉宣、許敏和許銘三人,吳可在趙妙兒眼裡算是小孩子,對他的印象也不差,所以便讓他坐進了馬車裡。
“蘇姐姐,我們這是要跟大小姐回去趙府了嗎?剛才葉府裡的人請我們進去吃飯呢!葉府好漂亮,想不到下人吃的東西也很好,比起在茶店裡大家做的菜好吃多了,不知道趙家是不是也是這樣的!”吳可眼中掩不住興奮的道。
蘇慕君想起吳可家境不是很好,自是平日裡少見什麼世面,只怕也沒有進過大屋,沒有吃過什麼好東西,“以後在趙府裡要好生聽從主子的吩咐,知道嗎?我若是有時間會教你泡茶的!”蘇慕君看著吳可那顯露著天真的臉,不禁擔憂起來。
吳可大概還不知道在高門大戶裡雖然錦衣肉食,但是家大業大,事端就會多,一不小心,就是連自己的性命都有可能搭上去,想到這裡,蘇慕君不禁想起葉家四口,雖然她只是在趙家帶了十天,可也算是見識到大戶富貴人家的醜面孔了,但是今天所見到的葉家算是個別類,可能也是因為葉家人跡比較少,所以矛盾就少了,自然也就沒有什麼爭端了。
人是自私的,總容易為了一些個人的利益而爭個你死我活,當爭的物件也沒有了,就平靜了。
“蘇姐姐,我知道的,我會努力幹活,不會給你惹麻煩的!”吳可認真地回答蘇慕君。
蘇慕君知道吳可還不明白她的意思,也不知道如何讓吳可瞭解他將要過的生活跟他想象的差異很大,也許得是需要他去經歷,才能懂得,也許讓他經歷一點挫折也不失為件好事,只是她知道吳可是因為她,才是要去趙家做下人,當吳可有為難之時,她會不顧一切地去保護吳可的。
“吳可,到了我們家,你跟著我就是了,慕君,你放心,有什麼事情,自有我擋著,絕不給別人隨意欺負這小子的!”說著,趙妙兒捏了捏吳可那個可愛的臉蛋。
吳可皺起了眉頭,實在很不喜歡趙妙兒用那種對待小孩的語氣跟他說話,也很不喜歡趙妙兒捏他的臉蛋,但是趙妙兒從現在開始就是他的主子了,所以就算再不喜歡,他只能無可奈何的忍下了,雖然他沒有做過別人的下人,但是也知道在面對主子的時候得是逆來順受的。
蘇慕君看著吳可憋屈的樣子,雖然還是不放心,不過既然吳可決定了去趙家,她就只能好好保護吳可的,這個時候心細的她倒是想到了一件事情,“吳可,在趙家裡一個月只有兩天才能出外探親的,其實時間都得住在府裡,你今兒在葉家茶店辭工了,還沒有告知你母親,你看是不是在進趙府前先是回家告知你母親一聲?”
蘇慕君的一眼還真是驚醒了吳可,吳可一直就只是想著跟蘇慕君進趙家,好能有機會繼續跟蘇慕君學習茶藝,倒是忘了還沒有知會家裡的母親,“蘇姐姐倒是提醒我了,要是今兒我沒回家,娘定是要著急的!”
“這有什麼擔憂的,我們先是去你家一趟,讓你知會你娘,然後再回我家不就可以了?”趙妙兒提議道。
蘇慕君感謝的看了趙妙兒一眼,才是對吳可道:“大小姐為你設想得如此周到,還不快些謝過大小姐?”
吳可也是個聰慧的孩子,蘇慕君也說,吳可就連忙對著趙妙兒謝道:“小人謝過大小姐,以後小人定會好好幹活報答大小姐的!”
趙妙兒笑著道:“辛苦的又不是我,你謝駕駛馬車的那個就得了!”
吳可知道趙妙兒又是說笑了,所以也笑著回應,然後對著外面的馬伕道了他家的地址。
漸漸接近吳可的家,蘇慕君才是知道原來吳可家裡是離張家豆腐店不是很遠的,不過正是隔了一條馬路,吳可家的那條街道正是和張家豆腐店的那條街兩兩相對。
所以不禁有些心動回去張家豆腐店看看,畢竟她已經離開張家一個來月了,不知道張家現在怎麼,而自己脫離的險境也沒有向關心自己的張宏業和張梅報一聲平安,只怕他們一定還在擔憂著她吧!
馬車在街口停了下來,吳可先是走了下去,趙妙兒接著也跟在後面走出去,蘇慕君奇怪,以為趙妙兒可能想出去逛逛,所以也只好跟下去,清靈自然也是跟著下了馬車了。
“大小姐,小人現在先回去跟我娘知會一聲,請你在此稍等!”吳可向趙妙兒說完,便轉身準備離開。
“且慢!”吳可才是轉身,趙妙兒就叫住了吳可,看著臉上有著疑惑之色的吳可,趙妙兒上前一步道:“你突然辭工去了我家做事,只怕你娘會擔心你,我是你未來的東家,與你去見見你娘,好讓她放心!”
吳可臉上一喜,臉上充滿感激之色,“謝過大小姐,只是我家比較破舊,怕是大小姐不自在!”
“沒什麼不自在的,我們快些去見你娘吧!早些把事情辦妥了早安心!”趙妙兒說著,看起來比吳可還要心急。
瞭解趙妙兒性子的蘇慕君的臉上抽了抽,她怎麼不瞭解趙妙兒那愛鬧的性子,說得好聽是為了讓吳可的娘,如果她沒有猜錯,這趙妙兒只怕就是好奇心過重,貪玩才是非要跟著吳可去他家的。
趙妙兒要跟著去,蘇慕君和清靈當然是少不得的,趙妙兒讓馬伕將馬車駛到空置的地方等候,於是四個人走進一個小巷,小巷最前面是一些商鋪,倒顯得有些熱鬧,只是進了小巷後,也許是因為過午了,所以顯得有些安靜。
走過了六戶人家,才是在一間老舊的小院跟前停下,之前蘇慕君他們就從吳可那裡得知,這房子是祖上留下來,算是他們家現在唯一的家產了,他的母親叫秀娘,平日做點針線活賺點小錢,自他的生父過世後,母子兩人相依為命,他的母親就是靠著做針線活養活他們兩個的,現在他總算能出來找事做了,能減輕了母親的負擔,並暗自發誓要出人頭地,讓辛勞了多年的母親過上好日子。
吳可敲了敲小院外的木門,過了一會,依稀聽到腳步聲,然後門給開啟,只見開門的是一個穿著樸實的婦人,婦人看起來三十歲左右的樣子,但是臉上的皺紋道出了婦人定是生活過得辛勞,不過還是能從婦人的五官裡看出婦人年輕的時候也不失為是一個俏人兒。
“可兒,你怎麼這麼早回來了!”婦人看到吳可,連上盡顯慈愛之色,只是當看到吳可身後還跟了三個年輕的女孩子,而且有一個還穿著華服,不禁露出疑惑之色,“他們是……”
“娘,這個是趙家的大小姐!這個是我之前跟你說的蘇姐姐,這個是清靈!”吳可扶著秀娘的手道。
“啊!原來是貴客,請裡面坐!”秀娘是個老實人,也是個沒有見識過大場面的平常婦人,所以聽到吳可那介紹趙妙兒的時候,便下意識的覺得是富貴人家的人,自是有些侷促,而是她之前是從吳可那裡聽說過蘇慕君的,想到兒子能跟著蘇慕君學習茶藝做一個泡茶師,自是對蘇慕君敬畏有加了。
“是啊!大小姐,你們都進來坐!”吳可和秀娘都讓開了路,讓趙妙兒他們三個進門。
走進小院,只見小院不是十分的寬敞,正面是三居小屋,一側種著兩顆大樹,許是有些年頭了,另一側有著一口井,幾隻小雞跟著一隻母雞的後頭在小院裡走來走去。
吳可和秀娘將趙妙兒他們再是迎進了主屋裡,住屋擺著幾張老舊的椅子,趙妙兒他們幾個也不嫌棄的就坐了下來,秀娘本是要給他們送水解喝的,不過這次他們倒是謝絕了,這次只要是讓吳可回來跟秀娘知會一聲自己辭工去趙家的事兒罷了。
吳可心裡其實也是有些忐忑不安,畢竟他沒有跟母親商量便擅自辭工了,也不知道母親會不會不贊成。
雖然害怕母親不高興,不過吳可還是將事情告知了秀娘,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客人在原因,秀娘倒沒有露出一絲的不悅之色,只是在聽到吳可的話後,臉上怔了一下,似是有些意外。
過了好半響,秀娘站了起來,徑自地都到趙妙兒跟前,對著趙妙兒福了一禮,這回事輪到趙妙兒他們給嚇一跳了,只是下一刻,秀娘對著趙妙兒恭敬道:“小姐就受了我這一禮吧!我兒子還不懂世事,往後去到小姐家裡做事,少不得會有做錯事兒的時候,請小姐能多照顧一二,我在此感激不盡!”
“娘……”
吳可叫了一聲,走上前扶住秀娘,奈何給秀娘推開了,秀娘沒有看吳可,而是等著趙妙兒的回應。
吳可本是以為母親會責怪一下自己的衝動的,沒想到母親竟會這樣的反應,吳可心裡又是感動又是心疼,更是想著往後定要讓母親過上好日子。
“大娘請放心,我不會讓吳可受欺負的!”趙妙兒對秀娘的舉動也為之感動,想起自己的父親也是早逝,母親卻是再也不願管事,週日敲經唸佛,連她也是很少再理了,而吳可的母親卻處處為著吳可著想,不禁讓趙妙兒感到羨慕。
秀娘得到趙妙兒的回應,臉上的神情才是松了一些,對著趙妙兒又是恭敬的道:“謝過小姐!”
在眾人依然驚訝的目光下,秀娘又是走到了蘇慕君的跟前對著來不過反應的蘇慕君行了一禮。
“大娘,要不得!”蘇慕君忙是扶住秀娘,“大娘,你有什麼儘管吩咐我就是,你這樣可真是讓我心裡不安了!”
“安的,安的,你受得了,人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我兒跟著你學習茶藝,那是為了出人頭地,我這做娘的自也是該謝過我兒的恩師的,往後我兒跟著蘇慕君學習茶藝,就有勞蘇姑娘費心了!”秀娘臉上有著感激之色。
之前秀娘聽到吳可能跟隨泡茶師學習茶藝,想到兒子竟有如此境遇,哪裡會不開心,對蘇慕君對吳可的教授,自是很是感激的,只是剛剛才是從吳可那裡知道蘇慕君因為一些緣故在趙家做丫鬟,兒子為了繼續學習茶道,所以要跟隨去趙府,本來她是不願意兒子在大戶裡做下人的,吳可還小,她怕吳可會不懂事而做錯事闖禍,到那時她這樣的一個無知婦人想救也是沒能力救的,但是想到趙府的大小姐親自上門,又是想到兒子能繼續學習茶藝,做娘的哪個不希望自己的兒子有個好前程的,所以她才是想通,也才是有了後面想趙妙兒和蘇慕君行禮這一舉動。
蘇慕君想到自己當初也是跟媽媽相依為命,到了後面跟這個時候的娘相依為命,自也是明白秀娘的愛子心切,她的媽媽為了她寧願孤獨一人,她的娘為了她累倒病死了,現在她無法報答她的媽媽,也無法報答她的娘了,也因此才是珍惜著自己的生命,努力的生活下去,她能活到今天,也用她的媽媽的幸福和她的娘的性命換來的。
可憐天下慈母心啊!
“大娘請放心,我會將我所會的茶道都教給吳可的,大娘在家也好生照顧自己,等吳可有了成就了,自是回報給大娘的這麼多年來的勞苦!”蘇慕君說著,其實也是想說給自己的媽媽和娘的話,只是他們再也聽不到了,她希望眼前這個愛之心切的母親能得到該得的回報。(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援作者,支援正版閱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