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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老太太接見

柳雪兒也知道蘇慕君話裡對著自己的好意,畢竟沒有蘇慕君,她的命運只是一個卑賤的妓女,甚至有可能在受不了那樣的生活下,她會就此瞭解殘生。

在趙家做個丫鬟,總比做一個人盡可夫的妓女要強多了,但是她還是對旺兒一直對她和蘇慕君那不禮貌的表現耿耿於懷。

“也就慕君妹妹你大方,畢竟我們也算是少爺的貼身丫鬟了,他也不該用那樣的態度對待我們啊!”在柳雪兒的眼中,旺兒也只不過是跟他們一樣是趙雲瑞的奴僕罷了,憑什麼總是用那種他是高他們一等的姿勢對待他們。

“雪兒姐姐,旺兒畢竟是在少爺身邊做事的老人了,他指點我們也是理所當然的,往後你也儘量別觸怒他,畢竟我們是新來的,還是收斂些好!”蘇慕君繼續勸著柳雪兒,看到柳雪兒滿足現在的生活,她很高興,可是柳雪兒總是一副搞不清楚狀況的樣子,讓她不禁憂心起來,就怕柳雪兒搞出一點錯失,就算那時她有心護她,只怕她也無能為力啊!

他們現在再怎麼著,也只不過是趙家的奴婢罷了,上有主子,不得不小心為上。

“我會有分寸的,自是不會給慕君妹妹你新增麻煩的!”也不知道柳雪兒有沒有將蘇慕君的肺腑之言聽進去,只是嫣然的笑著答應蘇慕君,轉而有些無所事事的在靜雅院裡走了一圈,才是回到蘇慕君身邊道:“既然少爺不用我們跟著,我們現在也不知道有何事兒要我們做,不如我們先行回西廂院裡去歇息一會,待得時候差不多,再回來這裡?”

蘇慕君本是不大贊同柳雪兒的主意的,只是回想起來,這個靜雅院卻是安靜得很,只怕平日裡還真是只有福兒和旺兒在此服侍趙雲瑞和照料靜雅院的一切,他們兩個又是新來的,還是不好亂動這裡的東西,而且看樣子,趙雲瑞一大清早去見那個很可能就是趙家大當家的老太太,只怕沒這麼早回來,他們先回西廂院裡收拾一下新住的房間也是好的。

於是蘇慕君和柳雪兒一同回了西廂院,剛快進那道月亮門兒,正是見紫儀一人在西廂院裡打掃地上的落葉。

蘇慕君記得紫儀說過她在‘水雲苑’是三等的粗使丫鬟,按照大戶人家的丫鬟等級來分,應該是最低階的,怪不得是要做打掃這樣的事兒,這個時候蘇慕君才是記得自己身為趙雲瑞的貼身丫鬟,不知道是何等級,應該不會是三等,特別是從清蘭第一次見到他們就有著那樣的敵意,只怕他們等級是一等,不然也不會從一開始就惹來妒忌的眼色了。

“咦!慕君,這個時候你怎麼回來了,不是用服侍大少爺嗎?”紫儀看見蘇慕君和一個長得很是標誌的女孩走進來,因為好奇所至,所以話雖對著蘇慕君說得,但眼睛卻是對著柳雪兒瞄了又瞄。

蘇慕君也希望自己和柳雪兒在這裡多認識些朋友,見紫儀眼睛看得方向,自也樂得快些作介紹,“紫儀,這個是和我同房住的雪兒姐姐,雪兒姐姐,這個是紫儀!我早上才認識的朋友!”說完這些,蘇慕君又記起剛才紫儀所問的,還是應答道:“大少爺帶著福兒和旺兒去了老太太那裡了,我們頭一天去少爺那裡做事,靜雅院沒有人在,也不知道做些什麼的好,就先回來這裡,等會時間差不多再回去服侍少爺了!”

“這麼說這個姐姐,就是和慕君你一起服侍大少爺的另一個大少爺帶回來的貼身丫鬟了!”紫儀神情很是興奮,比起她自己,她是覺得蘇慕君和柳雪兒這樣漂亮的女孩兒才有資格做大少的貼身丫鬟的,而且蘇慕君一開始就給了她很不錯的印象,所以她對蘇慕君一點也沒有妒忌之意。

想到這裡,紫儀像是意識什麼似的,突然神情一愣,眼睛睜得老大,臉有憂色的看著蘇慕君和柳雪兒問道:“那你剛才的意思是,大少爺並沒有親自批准你們離開,而是你們自作主張就回來了?”

蘇慕君點了點頭,卻是看著紫儀的表情,隱隱感覺是不是有什麼不妥之處了。

“怎麼了?靜雅院裡一個人也沒有,我們也一時間不知道做些什麼功夫,才想著會這裡一會兒再回去罷了!該不會這樣都不可以吧!”柳雪兒也從紫儀的表情感覺到了這件事不是他們所想象的那麼簡單了。

“怎麼了?當然是不可以了,老太太最是重視規矩的,下人沒得到主子的同意,是不能肆意離開的!不然這家訓是少不了的!”紫儀眉頭越皺越深,最後連忙道:“趁現在沒什麼人看見知道這事兒,你們還是快些回靜雅院去吧!以後我再好好跟你們說些主子們的規矩!”

在蘇慕君和柳雪兒眼中本是無傷大雅的事,在紫儀跟前卻成了大事兒了,蘇慕君當然也是知道紫儀的好意,當下,就打算好快些回靜雅院等趙雲瑞的好。

“還真有這樣的?這大戶人家的主子還真是多規矩!”柳雪兒忍不住道了一句,就是住在伯父家少不了責罵,可也沒有到這樣拘束的程度吧!

“雪兒姐姐,別說了,我們聽成紫儀所說的,快些回去靜雅院等少爺回來吧!”蘇慕君聽到柳雪兒對趙家主子不敬的抱怨,連忙阻止她繼續說下去,對紫儀道了聲些,就疾步拉著柳雪兒離開。

兩人這回去靜雅院可算有著偷偷摸摸的跡象了,對於紫儀那些話還心有餘悸,就怕路上給有心人看見,向那重規矩的老太太告一狀。

好不容易以最快的速度跑進靜雅院,總算有種松一口氣的感覺,才是坐在靜雅院的小院的石凳上稍作歇息,這凳子都還沒坐暖,便見一個二十出頭的丫鬟打扮模樣的女孩走進了靜雅院。

而那女孩所走的方向正是蘇慕君和柳雪兒所坐的位置,蘇慕君和柳雪兒相視一眼,一同站了起來,向那女孩問道:“請問這位姐姐可是有何事兒,我們大少爺現在去了老太太那裡了!”

蘇慕君不知道這個女孩的底細,不是說趙雲瑞不允許女子隨意進他這裡的嗎?能來此的,自該是有目的的,所以蘇慕君才是先搬出了大少爺的名號來。

“我是的老太太的‘壽方苑’裡的清梅,正是老太太派我來此要你們過去見老太太的!”清梅也不多費唇舌,直接道明了來意。

蘇慕君剛才就感覺得出這個女孩五官端正,舉手投足間也盡顯謹慎,想來也不是簡單人物,原來是老太太的人。

只是蘇慕君和柳雪兒是怎麼著也料想不到老太太竟然要接見他們,不過主子要見下人,不到他們做丫鬟的做主,也只有答應的份。

“我們這就跟清梅姐姐過去!”蘇慕君見柳雪兒又是露出那張苦瓜臉,怕她在老太太的人跟前失禮,所以忙是應了下來。

“嗯!我們這就走吧!”相較於,清梅從柳雪兒臉上看到的焦色,對於蘇慕君的鎮定,還有不拖泥帶水的扯談的舉動,清梅感覺蘇慕君是不錯的,心中也自有計較,到時候老太太向她問著話的時候,她該是何種說法。

蘇慕君見清梅先行一步離開,也拉著柳雪兒跟了上去,走出了‘水雲苑’,柳雪兒看了看走在前頭的清梅,臉色不好的拉了拉蘇慕君走慢了幾步,用著只有蘇慕君才是聽到的聲調道:“該不會我們剛才私自離開靜雅院的事情給老太太知道了,所以派人來要我們去執行家法吧?”

蘇慕君剛才還以為柳雪兒是因為要見老太太而怯場才是那副臉色,原來竟是為了那事兒,“應該不是,我們的這才回了靜雅院,清梅姐姐就來了,時間上應該沒那麼快的!”

柳雪兒聽蘇慕君這麼一解釋,也覺得在理,拍了拍胸口舒了口氣道,“那就好!我還怕老太太為這事要對我們執行家法呢!”

蘇慕君看著柳雪兒這會兒連走路也輕快了起來,不禁搖了搖頭,她有時候是在搞不清楚這個柳雪兒是個笨人還是聰明人,若然笨,當初也不會那樣不受‘如春樓’的奢華生活迷惑,執意離開那裡,若然聰明,卻在很多時候裡表現得不明就裡。

只是蘇慕君還是忍不住得要提醒柳雪兒,“待會見到老太太,雪兒姐姐務必謹慎言辭!”

柳雪兒感覺蘇慕君每回向她交代事情都是一副比她更像姐姐的模樣,卻打從心裡信服蘇慕君,“我知道的,你放心!”看著蘇慕君那嚴肅起來的臉孔,柳雪兒剛才的輕鬆也一下子消失了。

清梅是知道蘇慕君他們在身後私私細語的,卻也沒有回頭責罰,她要做的事情,就是將他們帶去見老太太罷了,只要不拖慢她的功夫,她倒不是心胸狹窄到那種程度。

這一回蘇慕君和柳雪兒又走了另一條沒有走過的路去老太太的‘壽方苑’,只是比起昨晚的匆匆走過那些精美景觀的路,這一回他們也沒有心情細看所過之處的美景。

才是走進‘壽方苑’,就見一名長相普通的小丫鬟侯在門口處,見是清梅回來,笑臉迎人的道:“清梅姐姐回了,紫芯這就進去向老太太稟報!”

不知道那小丫鬟是不是太著急想老太太稟報了,自始至終也就無意的掃了蘇慕君和柳雪兒一眼罷了。

小丫鬟往裡匆匆走去,清梅卻也沒有停下腳步,而是回頭對蘇慕君和柳雪兒道:“我們繼續進去吧!”

老太太的‘壽方苑’顯然種了不少的大樹,有些大樹甚至估計有上百年了,也許也因此,才是以‘壽’字起的明兒,也算是對這個老太太身份的襯托。

來到這裡,蘇慕君雖然感覺‘壽方苑’沒有‘水雲苑’那般的清雅優美,但是能住在這樣修設得一派隱隱中有著莊嚴之色的地方的,蘇慕君可以肯定了這個老太太的身份定就是趙家的大家長了!

蘇慕君也在這個時候,突然記起葉家老爺子和這個趙家的大家長似是表姐弟的關係,不知道這個趙家的老太太是不是也是個跟葉家老爺子一樣那樣和藹可親的老人家?

但是蘇慕君也沒有忘記紫儀剛才所說的,老太太是個重視家規的,只怕這樣的人不見得好相處了!

蘇慕君和柳雪兒一樣忍不住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跟著清梅走進了一個小院,同樣是繞過一個月亮門兒,只見這裡已經站著兩個丫鬟,其中一個是剛才那個進來通傳的小丫鬟——紫芯,而另一個丫鬟雖則外貌上沒有多大特色,可身段顯得很是窈窕,神色間自有一番氣質在。

“清梅姐,老太太說了讓帶人直接進去!”紫芯依然帶著笑意道。

看著紫芯那刺眼的笑,讓蘇慕君不禁懷疑這個小丫鬟是不是在故作討好清梅了,她突然記起紫儀說過他們這一批丫鬟都是以‘紫’字命名,看來這個紫芯也只是一個三等丫鬟,看她的眼色,也知道是個希望往上爬的主,只怕是因這這個清梅是老太太一個比較信得過的人,才是這樣討好吧!

想到這裡,蘇慕君不禁對清梅多看了一眼,往後這些重要人物,她還得記住一兩個的好,很可能以後對自己有幫助的。

在這一番計較間,他們幾人已經繼續往院子裡走去,只是此時多了一個,就是剛才那個跟紫芯站在一起的女孩。

蘇慕君就從這個女孩身上的氣質,已經猜測出這個女孩定也是老太太身邊的紅人,一般的小家子女孩,卻是有這麼一份好氣質在。

四人來到院子最裡的一間廂房,廂房的門是開著的,只是掛著一張布簾子,清梅示意蘇慕君和柳雪兒停下來,而她也站在門外對裡面道:“回稟老太太,大少爺帶回來的兩個丫鬟帶到!”

這時,門簾從裡打了開來,一個丫鬟就站在門簾後面,對清梅道:“老太太說了讓你們進去!”

清梅聽罷回頭看了蘇慕君和柳雪兒一眼,先行走了進去,蘇慕君也收到了清梅剛才那一眼的暗示是讓他們跟著她進去,心中不禁開始對這個清梅有了好感,藉著扯了一把顯然有些緊張的柳雪兒,才是一同跟著清梅的身後進去跟前的這間廂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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