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慕君和清靈兩人跟在福兒的身後走進一個小院子,這個小院子正是‘水雲苑’的小廚房所在之處,原來也只是跟‘西廂院’相鄰而近。
蘇慕君在福兒那裡得知,這小院子叫‘辛穗院’,平日那些丫鬟家丁大多在此忙活,小廚房也設在了這裡。
走進‘辛穗院’,竟是個二進小院,從院門外就可以看到從裡面有著陣陣的煙霧飄飄而起,估計這最外面的就是小廚房所在,再往院子更裡看,可以看到一些丫鬟在裡面梳洗東西,或是有家丁在裡面整理著些什麼。
‘辛穗院’跟‘西廂院差不多大,三面都是房間,中間是一塊空地兒,此時也能看到空地上似是曬著一些乾貨食物之類的。
蘇慕君沒有來得及細看‘辛穗院’的環境,就跟著福兒走進了那間直通著煙筒飄起煙霧的房間。
也許為了便利,房門還算大,三人一同走進,只見裡面的人都忙著手上的東西,再細細看清,有四個爐灶,兩個應該是用於蒸燉東西所用,另外兩個就是用於煮抄的!這四個爐灶都在廚房門口的左側,另一邊擺著一個大水缸,水缸旁側是一個木架子,木架子上面整齊的擺放著些碗碟之類的,而爐灶的對側則是一張常常的按板,板上放著很多新鮮的蔬菜肉類。
看到這樣的架勢,讓蘇慕君毅然感覺這不像是一個主子的小廚房,倒像是開飯館的廚房了。
小廚房裡面本是已經有著五個人,蘇慕君他們三人走進,漸漸引起了他們的注意,這時一個中等個子的男子走了過來,男子看起來還不到四十歲,身上穿著也很平常,外面圍著一張像是用了很久的舊圍巾。
“福兒,怎麼帶了兩個姑娘來了,可是少爺有何吩咐?”男子有雙烏溜溜的眼睛,讓人看起來很是精神,他看著福兒一副笑眯眯的模樣,倒不見什麼討好之意。
“力叔,這個是慕君姑娘,是少爺的貼身丫鬟,至於清靈姑娘,你不會不知道是大少爺的貼身吧!”福兒也是不拘束的和力叔說道,看著力叔對著蘇慕君和清靈點了點頭的打了個招呼,便繼續道:“力叔,你這小廚房可否借慕君一用?”
蘇慕君聽福兒這麼一介紹,才是明白這個力叔應該就是小廚房裡的小主管之類的,剛才看力叔的打扮,她還真以為力叔只是一個在廚房裡的雜役罷了!
力叔先還以為是趙雲瑞派他們三個來取吃的回去的,聽到福兒的話,還真是怔了怔。半響才是道“這小姑娘會做菜?”既然是來借廚房的,當然就是來做東西的。
“力叔客氣,慕君在力叔跟前是小輩,稱慕君便是,慕君略會幾個小菜,只怕勞擾力叔了!”蘇慕君看這個力叔也不想是難相處的人,蘇慕君也就用了小輩之說來套近乎了。
“好,就叫你慕君,看你說的,這小廚房是大少爺的,既然是大少爺的貼身丫鬟要用,自是能用得,慕君儘管用去,有什麼需要也儘管吩咐這裡的人,這裡我說了算”!力叔和氣一笑,又跟福兒他們閒聊了幾句,才又忙活去。
“咦!慕君,這裡正好有蝦子,也免得我再回去小姐的‘欣然苑’找了!”清靈先是走到那個長坂跟前翻了翻那些食材。
清靈來此的任務就是看有沒有蝦子這東西,沒有的話就按她的小姐的意思回他們苑裡要去。
蘇慕君看到長坂上的一個盆子裡果真是裝著不少的蝦子,而且不是什麼小蝦子,都有一個拇指般粗大,看起來還算新鮮,應該是剛送來不久的。
蘇慕君也看了看食材,確定她所要的都能供應得上來,便隨手的拉起礙手的袖子開始忙活了起來,這嫻熟的東西,倒讓清靈和福兒趕到意外。
本來清靈和福兒提議要幫忙的,但都給蘇慕君拒絕了,畢竟蘇慕君看得出這兩個在她眼中還是小屁孩的人不善廚技,幫起自己來,說不得還幫倒了忙呢!
蘇慕君其實並不覺得自己廚藝了得,只不過是在現代的時候,為了自己的肚子不得不學了一些菜式,又因為網路的便利,偶然在巧合下學了幾個特色菜式罷了,又或許說到她可能真有那麼點做菜天分的,每回在外面吃上一個彼為可口的菜,回去一做,也能做出個七八分來。
對於蝦球這道菜,蘇慕君是吃過兩三道不同做法的,只是想到現在還是清晨時分,她選擇了一個最適合酥炸蝦球。
酥炸蝦球的做法不難,材料只需要準備新鮮蝦子、雞蛋、麵粉、香菜、小蔥、糖、鹽姜和豬油。先將蝦子剁成漿,將香菜、小蔥、姜切碎;再準備一個大腕,將雞蛋打進去,放進香菜末、小蔥末、薑末,還有蝦漿,加上少許糖、適量的鹽和豬油,將大腕裡的材料均勻攪拌。接著將鍋子燒旺,倒進熟豬油,燒至七成熟,一邊用長筷子在油鍋內順時針方向划動,一邊將涅成圓形的雞蛋蝦仁糊從高處徐徐放進油鍋裡。待得蛋絲炸至酥脆時,迅速用漏勺撈起,瀝去油,最後擺放好在一個準備好的精緻碟子裡,就顯得格外的秀麗可觀了。
等到清靈和福兒看到一張閒置的桌子上擺著幾個特意挑選的大碟子,碟子上皆是盛著金黃香脆的蝦球之時,算算時間也就只用了不到半個時辰。
清靈和福兒是還沒有試過這酥炸蝦球是否美味,但是能在這麼短時間裡做出這麼多的蝦球,而且看樣子賣相了得,就不得不讓清靈和福兒對蘇慕君敬佩了一番,心裡已經肯定了蘇慕君的廚藝。
除了那個蘇慕君特意請來幫忙剁蝦漿的雜役外,其他四人也在蝦球酥炸的時候的想起吸引了過來。
“慕君,你這菜做得漂亮啊!可願讓力叔嘗一個?”力叔自覺臉皮比較厚,先是說出了大家心裡都想說的話。
“當然可以了!力叔請試,若是不好,請力叔指教!”人家力叔是這裡的管事,廚藝當然不會差那裡去的,蘇慕君就算是對自己的這蝦球有信心,也不好在老行家跟前賣弄。
在眾人的豔羨之下,力叔美滋滋的用筷子夾了一個蝦球,力叔也沒有立馬露出最饞的面向,而是將蝦球夾到鼻子跟前聞了聞,才是張口咬了一口。
在大家等著力叔說出些評語的時候,只見力叔不急不忙的又將剩下的蝦球吃完,才是道:“香脆酥嫩,蝦香留口!”說完又想到什麼的只看著蘇慕君道:“你放的這些香菜末、蔥末、薑末該是為了淡或豬油的油膩,又保留了豬油的淡香吧?”
“力叔厲害!”當然厲害,連蘇慕君也沒有想過這麼細入呢,這都是按她吃過的做出來罷了,只是吃的時候的確覺得這樣的做法很香很好吃,卻沒想過這些材料的事兒,人家力叔就是一廚師,吃都吃出專業。
力叔當是蘇慕君認同了她的說話,心情大好,“嗯,我以前怎麼就沒想到這麼簡單就做出這樣好味兒的蝦球呢?你這丫頭有天分啊!有天分啊!若你不是大少爺的貼身丫鬟,我真想留你在這裡,只是讓你一個姑娘家留在這廚房地兒,也委屈了呢,我還是不忍心的!”力叔是真的欣賞蘇慕君的,但想到自己這樣的想法是不切實際的,才是後面說得那般輕鬆帶過。
“力叔是高看慕君了,這菜也都是孃親所教的,慕君可沒什麼天分!”蘇慕君忙又找藉口,就怕自己再次在大家跟前顯得特別了。
“呵呵!俗話有說,有其母就有其女,力叔看好你!”力叔對蘇慕君是真心的誇讚,比起他身邊那幾個幫手,可能連一個蘇慕君都比不上呢!“你這應該是給大少爺做的早點吧,我讓人幫你們送回去吧!”
看到這蝦球做出來的色香味,力叔便就想到做得這麼好吃而精美大概就是為主子做的,又看道桌子上擺放的蝦球份量不少,才是想著讓人幫蘇慕君他們送回去的。
“謝力叔好意,我們只要帶上一碟兒就可以了,其他的就留下給大夥吃吧!”
蘇慕君其實早就點算好的,她是特意多做許多的,按照趙妙兒和趙雲瑞的食量,一碟子就足夠了,其他多做的蝦球,她是故意想要留在廚房裡的,蝦在這裡並不是什麼貴重東西,既然下人門都能吃的,這樣纏著她做蝦球的紫儀就能順理成章的吃到蝦球了。
“都留給大家吃?”力叔其實一開始還好奇蘇慕君為何做了這麼多蝦球,還以為是主子要用,想不到蘇慕君竟然是準備了其他人的份,只是這蝦平日都是主子不怎麼在意的吃食,做得多是可以留下當成下人們的吃食的,倒不會讓主子怪罪的。
“這麼說!我們現在也能吃了?”清靈驚喜的道,她當初也以為蘇慕君做這麼多全帶回去交給趙妙兒和趙雲瑞的,想到蘇慕君做這菜的時候還想到了他們這些下人的份兒,清靈就一陣激動。
“能吃,你餓了就先吃吧!”蘇慕君看著清靈那饞樣子,頓然覺得這個時代的女孩是不是特愛吃,紫儀算一個,趙妙兒也是,都讓她哭笑不得。
“力叔,可否請你準備些清淡小粥,讓我們帶回去!”蘇慕君向力叔問道。
“當然可以了,小粥罷了,我們這裡每天都準備好的,你是打算待會去給少爺陪這蝦球吃吧!嗯,這倒不錯,蝦球畢竟是酥炸出來的,多少有點油膩殘餘,陪小粥正好!”力叔一副考究的模樣又分析道。
蘇慕君無奈一笑,心想這個力叔還真是有意思,對於吃的東西總能分析些什麼出來的。
等到蘇慕君他們拿著裝有小粥和蝦球的食盒準備走出小廚房的時候,正好遇到了往裡面走的紫儀。
“慕君,我聞到了,我聞到蝦的酥炸味道了,就想定是你來做蝦球了!”紫儀手舞足蹈的道。
紫儀剛剛也是正好在‘辛穗院’裡做事兒,剛忙完經過這裡就聞到一股幽香,再加上她的臭覺向來比一般人好,一下子就聞到了這股幽香是什麼所發出的,所以想都不想就跑了進來,還真是讓她在小廚房裡遇到了蘇慕君。
“你這鼻子估計上輩子是小狗鼻子了!”說這話的是一副取笑意味的力叔。
力叔和紫儀也是很相熟,正確來說,紫儀已經在力叔手上討過不少好吃了,力叔自然很清楚紫儀那饞性子。
“嘿嘿,我就是有狗子的鼻子,這樣才不會放過好吃的啊!”紫儀自我感覺良好,因為愛吃,又遇到心地比較好的力叔,所以每回力叔做新菜式的時候都想到她,換言之,她的口就是有主子般的口福啊!
“放心,我今兒做了好多,你進去吃吧!我們也該回去了!”蘇慕君看時間差不多了,怕再耽擱,只怕就不是吃早膳而是午膳了。
等到蘇慕君他們三人見到趙雲瑞和趙妙兒兩人的跟前之時,趙妙兒正坐在桌子邊無所事事的看著一本書,但那眼兒卻是時不時的看著門外。
“你們可回來了?我都快等得脖子都長了!”趙妙兒二話不說,就很自覺的將福兒放到桌子上的食盒開啟來了,“嗯,一個字‘香’!”趙妙兒還真煞有其事的對著食臭了臭,然後對著趙雲瑞的小書房方向叫了聲,“瑞哥哥,快出來,再不來,就我一個人吃光光咯!”
“你這丫頭,說你多少回了,總是那麼大呼小叫的,要給老太太知道了,又說你沒規矩,罰你看女馴了!”趙雲瑞已經走了出來,對著趙妙兒的額頭寵弱的敲了一個。
“哼,你才不敢呢!你再這樣亂敲我的頭,讓我變笨嫁不出去了,老太太才要罰你呢!”
在趙雲瑞和趙妙兒說鬧間,蘇慕君已經和柳雪兒一起將食盒裡的東西佈置出來,只是在忙著的蘇慕君時不時用著奇怪的眼神偷看趙雲瑞。
趙雲瑞對趙妙兒的疼愛,蘇慕君不是第一天知道,可是這樣盡顯柔情的趙雲瑞卻少見啊!如果趙雲瑞能對待其他人都能用上那麼一點好態度,估計她也不會太討厭他了!
福兒和旺兒服侍趙雲瑞多時,自是熟悉趙雲瑞的喜歡,在蘇慕君他們佈置吃食的時候,兩人已經為兩個主子準備好了茶。
“這不是有粥麼?你們幹嘛還泡茶去了!”趙妙兒隨口而說。
“大少爺早上吃東西前都喜歡先用茶!”旺兒回道。
“噢!旺兒也算是對瑞哥哥上心的,連這個都記著。”趙妙兒點了點頭,順口就誇了旺兒一句。
“剛起床,未用膳前用茶會傷胃!”蘇慕君脫口而道,卻是在下一刻就後悔了。
“你算什麼,這是少爺的喜好,什麼時候論到你說話!”剛才還因著得到趙妙兒誇讚而沾沾自喜的旺兒,在聽到蘇慕君的話後猶如一盆冷水潑到頭上,口氣上當然就不高興了。
“旺兒,我不是警告過你不能欺負慕君的嗎?你是不是覺得我不是你的正主子,不當我的話算數!”趙妙兒聽到旺兒的話也不高興了。
“小的,小的,只是……”旺兒感到自己很委屈,他早就看出趙妙兒是向來蘇慕君的,可是蘇慕君那麼說,不就是故意在主子跟前博了自己的面子嗎?“少爺天天喝著,不是身體很好的嗎?而且她又憑什麼說喝茶對少爺不好了!”
每天他們都會先準備好茶給趙雲瑞所用,如果這麼說,不就等於他們害了主子嗎,這罪名可大了!
“憑什麼?”趙妙兒看著趙雲瑞眨了眨眼,又覺得旺兒的話很有理,趙雲瑞看起來的確很健康,只是如果她說不出一個原因來,可又太沒面子了,趙妙兒想到這裡,懊惱看了蘇慕君一眼,突然眼中一亮,“你可知道慕君之前是什麼人嗎?”說道這裡,趙妙兒故意停頓了一下才又道:“她可是葉家的泡茶師,她對茶的認識難道還比你要差了?”
看到旺兒露出的苦臉,趙妙兒就知道自己的話讓旺兒無話可說了。
旺兒當然知道趙妙兒口中的葉家茶行就是跟趙家世代交好的葉家,葉家茶行也是數一數二的大茶商,能當上葉家茶行的泡茶師,自是不簡單了,如果這話從別人口中所說蘇慕君曾是葉家茶行的泡茶師,旺兒還不相信的,只是這出自跟葉家交情不淺的趙妙兒,旺兒就不得不信,而這就為何他為何一時找不出話說的原因了。
“少爺,小的……小的,真的沒有想害你之心的!”旺兒默然了一下才是可憐巴巴的看著趙雲瑞道,如果蘇慕君所說的是真的,那每天給趙雲瑞準備早茶的他和福兒就是害趙雲瑞健康的最大罪人了。
“少爺,福兒也沒有啊!”福兒也緊張了起來,他自覺自己很無辜啊!
“妙兒,你別再唯恐天下不亂的再嚇他們兩個了!”趙雲瑞那裡不知道旺兒、福兒的心思,這每天喝茶,他們都是按他的意思罷了,所以他不會怪罪於他們的,但是自己這個妹妹,他是知道她少一個心眼的。
“什麼我唯恐天下不亂,慕君會茶道,你又不是不知道的,難不成慕君還故意跟福兒、旺兒作對不成!”趙妙兒看自家哥哥竟然責備起她來就不依了,而且這話也關係到蘇慕君的話的真實性,她當然是要爭辯到底的。
趙雲瑞看了一眼嘟起小嘴的趙妙兒,沒有哄她的意思,而是看向蘇慕君道:“剛起床,未用膳前用茶會傷胃,可是有何說法?”
這個話題轉來轉去最後還是轉回到她的身上,她就知道她的多嘴又惹禍了,只是空腹喝茶的確是大忌來的,既然趙雲瑞問著了,蘇慕君還是願意說出答案的。
“人在一個夜晚的睡眠後,肚子裡的東西一般會消化完畢了,到了早上起床的時候,腹中就空空如也,這個時候喝茶,茶裡面的一些物質就對空著的脾胃有刺激作用,時間久了就會對身體有傷害,會出現胃痛的跡象,但是若然清水換茶卻是不但不會刺激脾胃,反給身體補充了水分的作用!”蘇慕君邊琢磨著用什麼詞比較說得清晰,邊儘量的說清楚這裡面的意思。
“你說茶裡有一些物質?”趙雲瑞像是來了興致般的。
只是他這一問,卻讓蘇慕君頭痛了,根據蘇慕君的記憶,這物質好像是鞣酸和茶鹼,問題這樣的名詞只怕在古代裡還沒有出現,就算她說了出來,只怕他們都不會明白!
“是我曾經聽一個泡茶師所說的,我也不記得叫什麼了!”蘇慕君詞窮了,只有又亂找了個藉口。
趙雲瑞像是想從蘇慕君的臉上看清事情的真實性似的,盯了蘇慕君好一會才是對福兒道:“福兒,給爺和大小姐送清水來!”
“瑞哥哥,你也相信了慕君了吧!我看以後這泡茶的事兒也讓慕君做好了,沒理由這麼一個泡茶師在身邊也浪費啊!這樣我也好經常來喝茶!嘿嘿!”
“就知道你沒這麼好先想到我的,就想著怎麼佔我的便宜!”趙雲瑞拿起福兒送上來的水,自然的喝了一口,才是拿起桌子上的筷子開始用早膳。
雖然趙妙兒嘴饞,但是在聽了蘇慕君那麼一說,也先是喝了口清水。
趙雲瑞還真是按照蘇慕君所說的做了,讓蘇慕君大感意外,什麼時候趙雲瑞也會聽進她的意見了,蘇慕君又再一次的用著奇怪的眼神看著趙雲瑞,卻是沒有注意到旺兒那瞧著她的眼裡的討厭就更多了。
蘇慕君給趙雲瑞和趙妙兒所準備的早膳份量是足有四個人的食量的,卻在他們吃飽後,也就只剩下一小半了。
“好飽啊!要不是吃不下,我還想吃呢!”趙妙兒看著碟子上剩下的蝦球,又摸著自己的肚子,臉上的表情十分的為難。
“大小姐要是喜歡,往後也能再讓慕君做的,可不好吃撐了肚子!”清靈在一旁提醒道,照顧趙妙兒是她最大的責任,就算她也知道那蝦球多美味,她也不能再讓自己的主子吃撐了。
“就你這丫頭多事!”趙妙兒看著清靈那關心的眼神,又是道:“好吧!就依你的,然後慕君在這裡,以後我還能吃到的!”
“蘇慕君,從明兒開始你不用來服侍我起來了!”趙妙兒那邊在遺恨著吃不完的蝦球,趙雲瑞卻一語驚人。
“瑞哥哥是不是打算讓慕君跟我回‘欣然苑’了?”趙妙兒聽到趙雲瑞的話只是愣了一下就想到了這個可能性。
“你自有清靈他們服侍你!”趙雲瑞一點也不留情面的杜絕了趙妙兒的想法,又繼續對蘇慕君吩咐道:“從明兒開始,你起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小廚房裡準備早膳,另外準備一下清淡小菜,給老太太送過去!”
“啊!哥哥你好奸詐啊,想留著慕君天天給你做早點,不過看在你還記得老太太的份兒,我就不跟你爭認了,但是以後我要天天來你這裡吃早膳!”
“你要吃,卻老太太那裡也可以!”趙雲瑞對著趙妙兒淡笑道。
“我才不,老太太那裡總有那麼多人,三天一次去陪老太太用早膳,就夠我受的了!”趙妙兒毫不猶豫的搖頭。
“要是給老太太聽到你這話,就要傷心了,看老太太還會不會那麼疼你!”
“誰不知道老太太最痛的是瑞哥哥,老太太疼我,也只是順帶的罷了!”說道這裡,趙妙兒眼中有些黯然,可是很快就給撇開了,又展現著那無所謂的笑,“反正有瑞哥哥你疼,我就夠了!是不是!”
“你這丫頭!”趙雲瑞無奈的又敲了敲趙妙兒的額頭,一副拿趙妙兒沒有法兒的樣子。
一直看著這互動的堂兄妹的蘇慕君還是發現了趙妙兒剛才那一閃而過的黯然,再回想她剛才那略有哀意的話,不禁覺得奇怪,一個像是集家族疼愛的大少姐,又怎麼可能又那樣的眼神,就她那天在老太太那裡,也是看得出趙妙兒是比較受寵的啊!難道這個總喜歡嘻嘻哈哈的大小姐背後還有什麼她不知道的嗎?
這樣的疑問,蘇慕君和趙妙兒再相熟也是不會直接問出口的,畢竟在蘇慕君的心裡,趙妙兒在身份上是算是主子,只有當她走出趙府自由的那一天,也許這樣身份上的差別才能毫無保留的消除。
早膳用過後,趙雲瑞只是做在小書房裡看書,而百無聊賴的趙妙兒就向趙雲瑞要了人,帶著蘇慕君和柳雪兒走出了‘水雲苑’!藉口找人陪她玩去了。
趙雲瑞身邊本來就有福兒和旺兒,蘇慕君和柳雪兒的來到也只是機緣巧合罷了,所以就算沒有他們兩個在,趙雲瑞倒是沒意見的,只是交代趙妙兒別再惹禍上身,就讓他們離開,回覆了‘清雅院’的寧靜。
只是這樣的寧靜也只有趙雲瑞自己知道,已經沒有了往日那般的讓他感到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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