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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1.25

1.25 #我一來就發現作者開始虐攻君了#

五年後,覆玉關。

軍營的校場之內,年已十七鋒芒畢露的陸元劭手持一杆長·槍,正同對面淵渟嶽峙八風不動的男人對峙。

“鐺”的一下,兵士敲響鑼鼓,兩人開始過招,陸元劭的出招風格狠辣,氣度無畏一往無前,同他過招的人卻極度沉穩一挑一抖勢如千鈞,轉眼間兩人已過了數十招,長·槍的虛影一晃一晃,最後陡然凝住,停在陸元劭的心口前。

陸元劭搖了搖頭,笑著認輸了。

“不錯,進步很大。”那男人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見下襬上一道被槍尖劃破的凌厲口子,挑了挑眉道:“就是不知道你這出手不留後路的招數是和誰學的……”

“如此狠辣,當心絕後啊。”趙君遲意味深長的同他開玩笑。

“……”陸元劭最忌諱別人提這個!自從明白自己的心意以來,他就知道前路坎坷有大山壓頂——這輩子能讓那人鬆口答應都不容易,還想他孕子?

這種事情想想就好,陸元劭心頭滿滿的都是鬱卒。

被戳中怒點的男人是無法理解的,陸元劭頓時惡向膽邊生,毫不留情也去揭趙君遲的傷疤,微微一笑道:“將軍倒是不使這樣的招數,不也照樣絕了後?”

趙君遲二十五年犯下的錯,讓沈瀚與他決裂至今,即便後來利益所驅關係緩和,沈瀚也沒有給過他一個好臉色……這幾乎眾人都知道的事。

“你!”趙君遲憋氣,揮手道:“滾滾滾!”

“你今天不是要回臨安嗎!那就趕緊滾!”眼不見心不煩,趙大將軍無言辯駁,索性直接趕人。

“那屬下便告假一日,明日再回。”陸元劭拱手告辭。

“滾吧。”趙君遲沒好氣的答,心裡憋悶。

陸元劭直接離開了,趙君遲看著他的背影眯起了眼睛:陸元劭十二歲來到邊關,在他手底下練了三年,十五歲上沙場歷練,兩年後便憑戰功升到了第一先鋒的位置。

那雙年輕的眼睛裡是滿滿的意氣飛揚和昭然的野心,簡直比他年輕的時候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只望他不要像自己年輕時一般自以為是,生生造成這二十五年決裂的惡果。

“倒是希望你們能修成正果了。”趙君遲嘆了一口氣道,自己和沈瀚少了些許緣分,如若兩人的弟子能修成正果,倒也算了了一份夙願。

陸元劭策馬奔在前往臨安的官道上,歸心似箭。

在邊關的五年,他在覆玉關軍營,顧景嵐在臨安縣衙,他半旬才能告假回去一次,便極為珍惜兩人能夠相處的這一日時光。

特別是當他明白自己的心意後,那更是恨不得每一分每一秒都同顧景嵐待在一起,好不動聲色的攻城略地。

近年來也不知顧景嵐是不是發現了他的心思,對他頗有疏離,於是“不動聲色”就成為了更加重要的一點,因為趙君遲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每當他看見這位老前輩,都會深深地提醒自己一遍:千萬別腦子進水了。

——如沈瀚和小叔這種胸有丘壑心有堡壘的人,你可以思慕,但不可過界。

像趙君遲現在悔不當初,他現在流的淚,那都是當初年少輕狂時腦子裡進的水。

策馬狂奔了一個時辰,才終於趕到了臨安,陸元劭在前衙下馬,將韁繩扔給門童,就迫不及待得往後院走去。

在縣衙後頭所帶的院子裡,顧景嵐卻悠閒地很,他倚在窗邊看書,一旁的書架上經史子集無所不包。

窗外撲稜進來一隻信鴿,停在窗欞上,在他的面前來回踱步。

顧景嵐略略挑眉,取下信鴿腿上綁著的紙條,略看一遍後就將其扔進了香爐裡銷燬。

隔著萬重流雲和山川湖海,信鴿帶過來的訊息是:京裡的那一位自覺身體有恙,終於等不住要立太子了。

五年前京中的那一場權勢的交替與動盪,只有胤元帝一人是執棋之人,剩下的不論是他還是幾個皇子,亦或是陸氏和陳氏,都是胤元帝手底下的棋子。

五年前顧景嵐一舉出手拉下了三皇子和四皇子後,並未再朝二皇子出手,而是徑直出京了……像是並不知道二皇子在背後攛撮兄弟的事一樣。

朝中不能只留大皇子一家獨大,鷸蚌相爭,漁翁才能得利。

胤元帝顯然像是這般想的,他並未朝老二下手,稍事懲戒後就把他重新調回了京都——這一留,就留了五年,而現下要立太子了,這位太子的磨刀石自然該打壓了。

顧景嵐嗤笑一聲,不置可否。

京中現在應當是暗潮洶湧氣氛極為緊張,但他在相隔千萬裡的邊關臨安,這無公事的白日裡,悠閒地恨不得泡上一壺茶,去庭院的槐樹下睡上一個下午。

真要回京,還挺捨不得。

窗外日光正烈,白熾的陽光照得人眼睛發疼,看東西眼前都晃著一團一團白色的光影。顧景嵐算了算時辰,覺得差不多也到飯點了,便揉了揉眼睛打算離開書房。

陸元劭一回來就直奔府衙後面帶著的院子,一路捲起的塵土讓他整個人都顯得有些風塵僕僕,顧景嵐剛走出書房的門就看見他大步流星朝自己走過來。

顧景嵐幾乎立刻就頓住了,然後微妙地往後退了一下步,眉頭一抬道:“先去沐浴換衣,然後準備吃飯。”

又是這樣!陸元劭心中警鍾長鳴!

——舉動疏離,眼神疏離,笑容疏離。

甚至不僅僅是疏離,他以自己萬軍陣中一箭正中敵方主將眉心的眼力發誓,那一瞬間顧景嵐眼裡滑過的是疏離、戒備、警惕、懷疑。

還有一絲冰涼的寒意。

陸元劭一顆火熱的心立時就被打到了塵土裡,心裡陡然升起的是巨大的荒謬和憤怒。

但他還是生生抑制住了,勉強帶著微笑回了自己的屋子。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用莫大的毅力控制住想要發怒的情緒,然後硬生生將其轉到理智的思索上來——在離開京都之前,小叔對他都還是親暱信任的,然而在邊關的五年,隨著他一年一年的長大,顧景嵐對他的態度就開始緩慢變得疏離和戒備。

他將自己這五年來所做的事一件一件掰開了揉碎了思索,幾乎找不到任何一件事觸碰到了顧景嵐的敏感神經。

他被疏離了。

卻始終不知道自己為何被疏離。

陸元劭深吸一口氣穩住自己的情緒,換了衣服去飯廳。顧景嵐早早就坐在那裡等他了,這府裡就兩個主子,他來了就能直接開飯。

知道他今天要回來,桌上的菜都是顧景嵐早就吩咐下去,按兩人的喜好來做的。陸元劭默不作聲地夾了一筷子扣肉,心裡更加疑惑了。

小叔依舊對他很是關心,生活方面照顧地無微不至……就是、就是不知為何,有一種疏離感。

顧景嵐沒有“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但是這一場難得的團圓飯依舊吃的很是沉默。顧景嵐冷峻著眉眼不想說話,陸元劭則明顯的心事重重,起初還找個話題說兩句話,卻只是一個人尷尬地在唱獨角戲,便也閉嘴不說了。

顧景嵐習慣性地朝陸元劭碗裡夾了一塊扣肉,片刻後才反應過來,筷子頓了頓才繼續吃飯。

陸元劭幾乎要瘋了!

“小叔……小叔,是不是因為我做錯了什麼事?”陸元劭放下筷子,顫抖著聲音問,抬起一張委屈的臉去看顧景嵐,“以前不是這樣的……以前我們很親近的。”

其實他現在已經十七了,再不是□□歲那個軟萌萌的小包子,嘴巴一扁淚水一汪就能裝可憐的年紀了。

管他呢,陸元劭心想,趁著還未弱冠小叔對他還有點心軟,能搏點同情就趕緊搏吧。

顧景嵐手上這一筷子在半空中停頓了許久,始終下不去,他轉過頭就看見那一副無比熟悉的五官茫然輕顫,眉頭緊緊皺著,嘴唇都退了血色。

可以看出來他是真的痛苦掙扎的。

“是不是、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惹了你的厭惡……小叔你說,我一定改。”

顧景嵐放下筷子,淡淡道:“沒有,你什麼都沒有做錯。”

——你錯的不過是這張臉罷了。顧景嵐看著他的眉眼冷冷的想。

“還是……”陸元劭一把抓住顧景嵐放在桌上的手,一咬牙就問出了心中長久的疑惑:“還是因為我對你心生思慕……”

最後“思慕”這兩個字,幾乎顫抖著變了音。

……

廳內寂靜了一瞬。

“不是。”顧景嵐一根一根掰開他的手指頭,幾乎可以說是冷酷的回答:“你沒有錯,錯的不是你。”

——錯的的確不是你,只不過我忍不住遷怒罷了。

“不要多想,你什麼錯都沒有。”顧景嵐站起身,準備離開,“我用完了,你回來一趟不容易,好好用飯。”

陸元劭幾乎腦袋轟地一聲就炸了。

陸元劭一把拉住顧景嵐的手,站起來就吻了上去!

那到底是因為什麼!陸元劭幾乎是在內心瘋狂的咆哮吶喊,長久的思慮和折磨讓他心神俱疲,怒火全數被顧景嵐這句話點燃了。

這個吻一點都算不上溫柔,顧景嵐感受到的只有粗暴的□□和啃噬——那張隨著年齡增長,而逐漸和凌淵一模一樣的臉在眼前無限放大,提醒著他來到這個世界並非偶然。

之前說了,顧景嵐討厭做棋子。

而星際的凌淵,這個世界的陸元劭,以及那只叫“空食”的神獸,和所謂的“主角說”,“靈魂癒合說”都讓他心中疑雲叢生。

他揮手就一個巴掌扇了過去。

陸元劭腦袋轟轟鳴響,在軍營裡為人誇讚的冷靜鎮定全他媽喂了狗。

顧景嵐扇了他一巴掌後,就抬腳離開了。

那一巴掌讓陸元劭徹底冷靜下來,他呆坐在原地思忖良久,突然抹了一把臉,站起來往顧景嵐的院子走去。

走過抄手遊廊,看見前面有個婢女端著一碗藥,方向赫然也是顧景嵐的住所。

陸元劭心頭一跳,問道:“小叔生病了?!”

婢女恭敬答道:“回侄少爺,奴婢不知,只是午前三爺突然拿了包藥到廚房,說熬好後給他送過去。”

“我來吧。”陸元劭接過托盤,揮揮手讓婢女退下了。

端著托盤走進房間,顧景嵐正坐在桌前看書,見他來了也只是瞥他一眼並未說話,竟似之前飯廳裡的衝突從未發生過一樣。

“小叔生病了我竟然不知,”陸元劭的語氣甚為自責懊惱,見藥碗裡的藥黑漆漆的,又隨口問了一句:“這是什麼藥?”

顧景嵐沒有答他,看向他手裡的藥碗,眼神有點難言的微妙。

陸元劭並不乾脆地把藥碗遞出去,反而先試了試溫度,才半強迫半哄著舀了一勺遞到顧景嵐的嘴邊。

陸元劭直直地盯著顧景嵐的臉,不敢漏掉他的一絲表情,因此他非常清楚地捕捉到了顧景嵐嘴角似笑非笑的戲謔,以及他眼裡一閃而過的、惡劣的、報復的寒光。

旋即顧景嵐張開嘴,任由陸元劭將整碗藥一勺一勺地餵給他。

——那個時候陸元劭並不清楚這個表情的含義,直到夜間顧景嵐疼痛難當,臉色煞白,冒出的冷汗都浸溼了床單,他匆匆跑去請來了大夫,才從大夫口中得知了真相。

被架來的老大夫把完脈後就怒斥他:“糊塗!絕育藥是能這麼喝的嗎?!不要命了嗎!”

他愣登在當場,半晌後才反應過來。

……那一碗他一勺一勺喂著小叔喝掉的藥,竟然是絕育藥。

霎那間他只覺得渾身冰涼,連血液都凍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