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家屬?”消防員問劉曉康。
劉曉康瞪大眼睛,看著這火,渾身血液就好像是凝固了一樣,感覺呼吸困難,撲在地上呼吸,“有,我爸。”
聽到還有人在裡面,消防員架著梯子,上三樓陽臺踹開玻璃衝了進去。
劉曉康已經傻了,看著黑煙不斷的往外冒,突然一個猛衝,就準備衝進去救人,然而卻被旁邊的消防員攔住了。
“劉警官!別幹傻事,現在你可不能亂了陣腳!”
“是啊,別添亂!”
“……”
雜七雜八的聲音,聽的他耳朵嗡嗡疼,他最後妥協了,站在原地,眼淚直流。
“曉康,劉曉康!”
楊文芳從人群裡跑了出來,一把抱住了劉曉康,直接窩在他懷裡哭,“你爸爸,你爸爸還在裡面。”
“……”劉曉康面無表情,摟著楊文芳安撫著她,眼睛呆愣的看著三樓,似乎還懷有一絲希望。
在雲梯上的消防員下來了,帶下來的是一個銀色的裹屍袋。
劉益民死了,死的很痛苦。
消防員什麼都沒說,劉曉康跟楊文芳兩人卻什麼都知道了,楊文芳當場昏了過去。
119變成了120,劉曉康還沒來得及顧得上哭,先將楊文芳送到了醫院。
家裡一團糟,劉曉康抓著腦袋,站在病房面前原地踏步,環顧四周心茫然。
這個人就好像是被抽了氣一樣,呆呆的站著。
武靈靈趕到醫院時,瞧見劉曉康跟個木頭人一樣站著,哭著抱著他,“劉曉康,劉曉康,劉曉康!”
“嗯?”劉曉康沒有低頭看她,呆愣的嗯了一聲,沒了下文。
突然,猛地抽了自己一個耳光。
啪的一聲響,嚇壞了武靈靈,慌張的想要拉住他的手,阻止他自殘。
但卻被劉曉康一把推開,猛地坐在地上。
“醒過來,醒過來。”劉曉康來回抽著自己那張,臉很快腫了。
武靈靈乾著急,哭著道,“你別瘋了,你倒了你媽媽怎麼辦?”
劉曉康安靜了,人眨了眨眼,眼淚直流,哭的鼻涕都出來了,但依舊沒有哭聲。
像極了一個不喊不叫的孩子。
值得高興的是,楊文芳只是受不了打擊人昏厥了而已。
劉曉康守著楊文芳守了一晚上,期間來了不少人,隊裡的陳隊長,盧頂峰、高小婉、方苗苗。
全都來了,陳隊長什麼也沒說,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囑咐他好好休息,不要操心隊裡。
怕劉曉康想不開,幾個人輪番的守著。
第一個守著他的人,是武靈靈,他看著劉曉康思索事情那般,低著頭在病房裡面來來回回走。
她便跟在後面,來來回回走。
盧頂峰來交接班時,見狀,讓武靈靈先回去休息他來守著。
瞧著自己兄弟變成這樣,盧頂峰心裡也不是滋味,他看著劉曉康繞來繞走走了半天。
上前猛地拽著他的領子,往外面託,拖到安全通道那時,劉曉康也沒有要掙扎的意思。
盧頂峰看不下去了,沉悶半響,“火災現場,只有一具屍體……”
“我知道。”劉曉康木訥的說著。
“縱火犯沒有死,陳隊已經開始幫你調查了。”盧頂峰嘆了口氣,心疼的看著劉曉康。
“潭拓呢?”劉曉康問,一雙眼睛通紅,因為哭多了在加上沒休息,瞧著嚇人。
盧頂峰被他這樣嚇到了,“現在,在局裡做筆錄。”
“帶我過去。”
劉曉康多少想明白了,潭拓是同夥,是一個吸引他全部注意力的獵物。
港口到他家,有一個小時的路程,再加上追捕的潭拓的過程,前前後後起碼有兩小時。
另外,他怎麼知道自己可以用意念控制人?
這背後,不只是他一個人,也不是陳東南一個人能計劃出來的。
甜甜現在不知道在哪,但這個潭拓,他不能放過。
警察局內,潭拓帶著鐐銬,沉默不語,不管怎麼說始終只有一句話。
讓劉曉康過來審問,不然他什麼都不會交代。
“劉曉康來了。”錢包通報著,“他直接進了審訊室。”
陳隊長點了點頭,繃著臉,“把錄影暫停,你們兩個在門外面守著,如果裡面出了事,第一時間衝進去。”
“是!”
審訊室內,潭拓笑著看著劉曉康,似乎在欣賞他此刻的狼狽。
“劉曉康,你父親死了。”潭拓輕聲說著,“你父親雖然得了絕症,但如果不是你,起碼可以多活幾年。”
頓時,劉曉康就好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直接衝到了他面前,猛地給了他一拳。
劉曉康下手極其重,一拳頭下去,潭拓嘴角直接出血。
“你也就只能打打我出氣了,你打不死我,你沒那個資格!”潭拓提高了音量,“我雖然被判了罪,我殺了人,會坐牢,最多被判死刑……”
後面的話,潭拓貼在劉曉康的耳邊輕聲說著,只見劉曉康猛地卡住了潭拓的脖子。
“說,到底是誰!”
潭拓呼吸困難,艱難的抿著嘴,挑釁著一副不怕死的樣子。
盧頂峰跟錢包兩人接到了通知,兩人迅速跑到了審訊室阻止劉曉康,艱難的將兩人放開。
“咳咳,說了吧,你殺不死我。”潭拓不要命的挑釁著。
“你爸死在你手上,是你親手殺死你父親的,你從小就是個殺人……”
“給老子閉嘴!”盧頂峰猛地一拳打在了潭拓肚子上,潭拓徹底動憚不得了,說不出一句話來。
劉曉康被錢包拖了出來,迅速的將門給關上。
“跟陳隊長說一聲,我離職了。”劉曉康繃著臉,徑直離開了。
第二天,盧頂峰跟高小婉兩人一早道醫院準備給他彙報好消息。
結果到醫院撲了個空。
打電話給武靈靈,詢問人哪去了。
劉曉康人在火災現場,房間裡面已經被燒成了灰,消防員調查結果也出來了,劉益民的房間火勢最嚴重,也在房間裡面檢測到了汽油。
“曉康……”武靈靈站在他身後。
他感覺劉曉康有些不對勁,就好像是變了個人一樣。
站在那,就感覺拒人於千里之外。
“你回去吧,我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