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
第542章
此刻江昊在掌院小築中留下一道假身，其真身已然進入了系統空間，開始準備。
他的修為與其他人完全不同，雖遵循著修真界逐級而上不斷攀登的規則，但卻又恰恰不受其限制。
原本以他的修為境界，能夠與妄塵前中期對抗已是極限，但憑藉著強大的真氣底蘊，他已然能夠輕易戰勝妄塵絕巔的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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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如此，他雖只有靈虛十層的修為，但自身真氣卻已經有了脫胎換骨般的變化。
妄塵六層法力之境，妄塵七層玄光之境，其諸般變化，江昊早已經爛熟於心，壓根不需要修為同步跟進便已經領悟。
現在他要做的，就是將自己的精神境界提升上來，以便讓自己的實力變得更加豐滿、強大！
如今他迫在眉睫的事情是凝聚元神，而後使自己的領悟能力迅速提升，而後儘快地掌握劍法意境。
他認為離火七絕、玄火天靈術等幾道上乘玄法雖然威力甚巨，但始終不如劍法那般能夠揮使自如。
劍法境界如登天梯，每往上一步都是非同一般的進步。
單千秋當年為何能夠折枝為劍，力挫當時盡敗其它四位靈宗峰主的袁孽海，正是因為他的劍道境界已經高不可攀。
傳聞劍道造詣超凡入聖之後，即便沒有固定的劍招，也能夠僅以一擊之力敗盡天下敵手！
到了這個境界時，已經完全脫離了普通的範疇，堪稱返璞歸真。
劍術不再拘泥於招式和劍法精要，抬手便是劍出，可橫擊蒼穹日月，斬山河星漢！
江昊的目標便是“通聖”之境，只是“入神”與“通聖”兩境之間的差距簡直猶如天塹、鴻溝一般。
別看只有一境的差距，許多劍道高手窮盡一生都無法跨出這一步，足見“通聖”之路困難重重！
越是簡單的境界劃分，其間的兇險就越可怕。
前世的他早早便達到了“入神之境”，劍法出神入化，一人便可抵千軍。
彼時他認為自己的劍法已經超凡脫俗，不日便可進軍“通聖”。
但實際上他此刻才徹底明白，那是劍法境界增漲過快而帶來的心障，並不是真實的感覺。
換句話說，前一世江邪羽劍法進境過快，堪稱古來罕有，不可避免地出現了根基不穩的情況，而他自己卻並未意識到。
以至於莫淺淺隕落過後，江邪羽發瘋似的苦修《玄庚劍譜》，得到的成果卻反而不如他以前所獲的進境！
徐驍龍死了，莫淺淺和他尚未滿月的孩子也離他而去，這種生離死別的打擊影響了江邪羽的心境。
可嘆一代殺手至尊，本是極盡無情，卻最終被情所絆。
但江昊覺得前世的自己選錯，哪怕是重來一遍，他也會這樣選擇。
只是前一世的他急功近利，最終沒能沉下心來潛修劍道，否則
給他十年的時間，他甚至只需一劍便可蕩盡天下諸敵！
是以實際上“入神”與“通聖”兩境之間的差距，數百數千倍於之前，而且若無機緣甚至一生都難以踏足！
前一世那是在凡間，尚且沒有修真界這般光怪陸離的背景，以及神通廣大的高人，所以前一世江邪羽也難以真正走出這一步。
但這一世不同，江昊得到了系統的輔助，如同有天神相助，足以為他省去大半的時間！
試想一下，他人需要數年甚至數十年才能夠悟得皮毛的稀世精要，江昊只需要幾個時辰不到的時間就可以領悟，這世上還有什麼能夠難住他呢？
……
稍稍平復了一下心緒，開始入定。
他所在的區域，乃是系統空間內的“推演室”中。
這裡能夠將此前江昊所經歷的一切都模擬還原，推演出近乎完全相同的場景和情形。
換句話說，系統可以把江昊經歷過的戰鬥或其它時機所發生的事情完美地推演出實境，然後讓江昊再度體驗一番。
這個功能最可怕的便是能夠無限次地推演迴圈，直到江昊下令停止。
試想一下，假如江昊在與某位強者交手過後，因某一道神通或術法而惜敗一籌，那麼戰鬥結束過後江昊便可在這裡不斷地重複之前的戰鬥。
如此一來，反覆迴圈的戰鬥之中，江昊便可以逐漸掌握技巧，甚至可以找到其技法中的破綻，而後一舉破之！
這還怎麼打？
對方前一戰中還對你的招式一竅不通，隔上幾天就彷彿比創造此術的人自己還要瞭解其中的竅門！
“我準備好了，系統，開始吧。”
江昊深呼一口氣道。
嗡——
話音剛落，周遭的空間驀然間開始劇烈波動，緊接著冰冷的機械風格牆垣瞬間一變，轉而化作一片遼闊的天地！
放眼望去，此地竟是一片廣袤無比的黑色森林，滿目盡是黝黑的一片黑蛟木。
而江昊的面前，此刻竟懸浮著一方由火焰凝聚的巨鼎！
“推演室”中還原的場景，竟然是當日江昊在黑蛟林中煉製絕品神丹之時！
只是此刻江昊的身影與黑蛟林的他完全重合，他絲毫沒有感覺到體內的真氣有任何的流失。
這是因為系統僅針對他的要求還原了其間精神力的損耗，而沒有還原真氣的流失。
否則以江昊的真實修為，怕是瞬息就要被“火鼎術”吸乾！
但即便沒有真氣層面的壓力，江昊依舊感到自己的識海剎那之間掀起了一片狂潮！
識海之內的神識之力，此刻瘋狂向著那空中的火鼎匯聚而去，維持著火鼎的形體不變。
同時，江昊如白天在懸汀幽谷內煉製丹藥時那般如出一轍，集中精力凝練著火鼎內的暗金藥液。
這一切都無比的真實，簡直就是白天那一幕的復刻翻版。
江昊雖知道這是虛幻的假象，即便失敗了對他也不會有什麼損失，但此刻他卻收束了一切雜念，專心精煉著鼎中的藥液。
隨著其精神力的損耗加劇，他的眉心已經開始隱隱作痛，這是神識之力開始匱乏的跡象。
不過壓根無需他分心，系統已經開啟了“補天”功能，直接將一股精純而清涼的精神力補充上來，瞬間便填滿了空缺！
江昊略微松了一口氣，開始全心全意地凝練藥液。
這個過程乃是一種煎熬，即便系統能夠持續不斷地供應能源，但對江昊的意志力卻是一種考驗。
精神力剛剛滿溢，數十息之後又再度虧空。
如此反覆輪迴，對意志力的擠壓和磨礪極其深重，常人恐怕連五次都堅持不下來。
然而江昊卻始終保持著鎮定，即便腦袋漸漸出現了昏沉的跡象，也未曾歇止。
五次……十次……二十次……五十次！
直至經歷了五十次精神力的抽空和補滿過後，江昊臉色驟然一白，嘴角竟是溢位了一絲血液。
咔嚓！
與此同時，那火鼎之中驀然傳來一陣悶響，緊接著火鼎的表層出現了開裂的跡象，火焰透鼎噴出！
江昊目光一凝，連忙穩住情勢，眉心傳來的劇痛彷彿要把他的腦袋撕成兩半，但他依然沒有罷手！
六十次……八十次……一百次！
“噗——”
當足足一百次意志力的煅燒來臨，江昊直接噴出一口赤血，臉色蒼白得嚇人！
轟！
就在他分神之際，龐大的火鼎頓時聲震如雷，而後轟然爆裂！
周遭的場景瞬間煙消雲散，恢復成了推演室原本的樣子，同時也宣佈了這一次的實境推演以失敗告終！
但江昊並未沮喪，而是擦去嘴角的血漬，緩緩露出了有些勉強的笑容。
實境推演的強度是可以調整的，江昊此前可是專程讓系統將其強度提升到了兩倍！
換句話說，此刻江昊所承受的精神壓力，足足是幽谷試煉中時的兩倍之多！
他能夠堅持到一百次迴圈，已經是頗為不易了！
待到“補天”之力如涓流一般湧入，江昊腦中劇痛感緩緩消弭，但仍有幾分昏沉並未立刻褪去。
江昊感應了一番，自己的精神力在此番錘鍊之中，憑空暴漲了一大截，已經無限接近於妄塵第四層塑神之境了！
若按常理，此刻他已經能夠突破境界，凝聚元神了，但江昊並沒有那麼做。
他隱約覺得，自己如果能再積累一些底蘊再行突破，應該得到的好處是常人想象不到的！
所以他咬了咬牙，再度說道：
“系統，我們繼續！”
隨後他又補充道：
“這一次，把實境推演的強度提升到三倍！”
“不，四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