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世寒真的在王府裡待了整整一個月,閉門不出,每天由劉海將外面的訊息傳達給他。
他也從劉海的口中得知,蘇沐兒將梧桐巷除了聽雨閣的整條街都租了下來,分成門面大小的鋪面,正在裝修中,具體做什麼不清楚。
無論如何,只要知道蘇沐兒沒有帶著兜兜離開這裡就好。
他這心裡也安穩了許多,他已經叫劉海給白晨傳話了,蘇沐兒無論開什麼店鋪,手續不能拖壓,不然他不會放過他。
明天就是他一個月懲戒期滿的日子,皇上也下了聖旨,明天他要如期上朝。
這一個月來,蕭媛媛和孫萌萌可是每天費盡心機的討好葉世寒,好在有嬌月公主擋在他面前,不然,他非得被她們兩個纏磨死。
正在西廂房中睡午覺,想美事的他被太妃到來的通傳聲吵醒。
他忙起身,太妃卻已經走了進來。
“母妃,晌午沒睡午覺?”他忙從床榻上坐正了身子,不解的看著她。
太妃在他床榻邊的凳子上坐下,皺著眉頭看著他,
“寒兒,你不能再拖了,這兩個丫頭你到底選誰?”
“母妃,怎麼又提這事?”母妃這沒由來的話讓他一愣。
太妃哀怨的嘆了口氣,“你看看現在這王府像什麼樣子,你也老大不小了,連個正式的王妃也沒有,你再不選,母妃就抓咎替你選了。”
“不行。”他忙出言阻止,“萬萬不可,母妃,和你說實話吧,這兩個女人,我哪個也沒看中。”
“沒看中?”太妃詫異的看著他,“那你想如何?人家在你府上住了兩個月了,每天鞍前馬後的伺候,你卻說沒看中?”
“母妃。”葉世寒奧惱的坐床榻上湊到床邊,穿上鞋子,走到桌子邊倒了杯水,咕冬咕冬喝了下去。
“我不想讓她們在這,可是她們不走,你也看到了,這一個月中,蕭孫兩家都來人接了,可是她們賴著不回,我能有啥法子?”
他頗顯為難的聳聳肩,“不然母妃把她們勸走?”
太妃無奈的瞪了他一眼,“胡說八道,皇上下的聖旨,我怎麼勸?再說你已經到了適婚年齡,無論如何,也要選出一個人來做正妃。”
“不選,她們兩個哪個也不選,她們愛住就住吧,明天一過,我就搬出去住。”
他執拗的皺緊了眉頭,腦海中突然閃現出蘇沐兒的臉。
“你敢?”
太妃有些動怒了,她瞪著眼睛站起來,惱羞成怒的看著他,“你敢那樣做,我就叫皇上隨便賜一個給你,你若不從,就是抗旨。”
葉世寒踱步來到窗前,抱臂站定,“母妃,你覺得這事皇上要是能定下來,還會把這個大難題拋給我嗎?”
他的話,讓太妃陷入了沉思,半晌她才開口,
“那你說怎麼辦?這事不能拖下去了,現在坊間的傳聞已經大變了風向,以前別人都誇你七殿下英明神武,現在卻說你是小人得志。”
哎,想到一個月前的事,她不由得怒從心中來。
“母妃,我不需要別人誇讚,我葉世寒做過的事,不用別人評頭論足,而且我覺得我做的也是對的。”
“你……”太妃無奈的抬手指著他,卻又放下。
“算了,你好自為之吧,我明天就要和太后回宮了。”
“真的?”聽到這話他突然有些興奮,“嬌月妹妹也一起回去?”
“她不回,皇上正在為她擇婿,先讓她過一段自由的日子吧。”
看來,皇家的子女,只要成年,就要面對擇婚的事。
若不是因為蕭孫兩家都看上他了,怕是此時,他早就奉旨成婚了。
這兩個女人爭來爭去,冥冥之中倒是成全了他。
只是,他已經打定主意,不會娶她們其中的一個,但是最後要怎麼辦,他已經有個譜。
剛剛太妃提到選妃的事,他的腦海裡突然出現了蘇沐兒的影子,還有兜兜,他那張可愛的臉蛋,一個月沒見,他真的想他了。
想到兜兜,他竟然自顧的笑了。
太妃皺著眉頭,用不解的眼神看著他,“你在笑什麼?”
聽到太妃的話,他才意識到,母妃還在屋裡,於是他挑眉道:
“沒什麼,明天兒臣親自送母妃和皇姨母回宮。”
“不會是聽說我們要回宮你才這麼開心吧?”太妃眯眼瞪著他。
“兒臣不敢。”他躬身行了一禮,“兒臣只是想到一些事而已。”
如果母妃知道兜兜是她的親孫兒,她是不是做夢都會笑醒呢?
不過,這件事他暫時不能告訴她,他要等到蘇沐兒能接受他為止。
到時,就算皇上不允,就算皇家律令不允,只要她答應,他願意為了她,放棄這個王爺的位置,哪怕與她在鄉下過上男耕女織的日子也好。
這個主意一旦打定,他的心裡便開始敲起了小鼓,這麼多年來,他從來沒有為了一個女人如此緊張過,也從來沒有將一個女人放在心上過。
也許是因為兜兜,但是她執拗又堅強的性格,確實是他喜歡的。
蘇沐兒,我葉世寒非你們娘倆不娶。
蘇沐兒這一個月來忙得腳不沾地,梧桐巷由於不是正街,所以生意一直不好,這裡的店家聽說她要租店面,索性全盤兌給了她。
她也將這幾年的積蓄全部拿了出來,她想好了,要做就要做大,這次不惜孤注一擲,反正蘇家莊的養雞場是她最後的退路。
晴兒也被她帶回了城裡,她要單獨教給她一項手藝,為此,晴兒高興了好久。
元敏白天去學堂,晚上回來後就在店鋪裡幫忙,不再想著考試的事,所以空閒時間也多了起來。
兜兜依舊每天去學堂,只是每天下了學堂他都會坐在滷蛋店門口看著聽雨閣,好久沒有看到帥哥哥,他真是有點想他。
只是,孃親不讓他再見帥哥哥了。
想到這,他抿著嘴,兩隻手的小手指揉捏在一起,有些無奈。
外婆和曾祖母也回鄉下了,小舅和小姨都幫著孃親忙著店鋪的事,只有他一個人最閒,除了坐在這裡看著街上的人來人往,再無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