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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3章 針鋒相對

皇上聽說葉世寒的病情有所好轉,也樂得合不攏嘴,他對蘇沐兒更是讚賞有加。

“皇嬸真是功不可沒啊,若皇嬸真的可以讓這瘟疫消失,那朕定要好好的重賞皇嬸。”

對於賞賜蘇沐兒並不在乎,她比皇上都富有,要那些賞賜有什麼用?

她抱拳道:

“皇上,賞賜我就不要了,等到這次瘟疫結束,我真有一事要求皇上,到時請皇上應下。”

皇上直接點頭,“皇嬸有話儘管說,朕能做到的,一定會做的。”

“皇上一定能做到。”

蘇沐兒的眼底有一絲的陰冷,孫萌萌這麼多年過得夠滋潤了,現在所有這些事皆是因她而起,不讓她吃點苦頭,她當真以為沒有人知道她做下的惡事呢。

孫萌萌倒也爭氣,已經為皇上誕下了一兒一女,至於其它的嬪妃,竟然無一人為皇上誕下子嗣,所以皇上決定在此次瘟疫過後,封她剛剛誕下的兒子為太子,封她為皇后。

對此,孫萌萌自然是樂得合不攏嘴,本來她在這後宮的位置就已經無人能及了,再被封了後,那她當真就成了後宮之首,那她孫家的地位在朝廷中還不是如日中天嘛。

孫萌萌的小算盤打得夠響,這些年蘇沐兒倒也無暇顧及她,若不是此次昌平國製造的這次瘟疫事情,她真的不打算再參與到後宮的雜事中來。

可是現在由不得她不參與了,她的相公差點因此喪命,這東晉國差點因此滅國。

所以她由最開始的平靜面對,變成現在的氣憤異常。

她本來是個不爭不講之人,她不喜歡與人計較,但是孫萌萌做下的惡事讓她不得不計較了。

後宮之中為什麼只有她能誕下子嗣?皇上被矇在鼓裡,懂些醫術的蘇沐兒可是心知肚明,而且這幾年孫太師和孫超再次被皇上所重用,若不是礙於葉世寒,他們早就將朝政把持住了,那這江山怕是都要姓孫了。

蘇沐兒的藥方開始在全國通用,用過三天後,這些病人的狀況真的有所改善了,這也導致昌平國的人處於恐慌中。

他們本來的計劃是等東晉國的人全部染上瘟疫後再趁勢進攻,現在看來這東晉國的瘟疫竟然有被控制住的架勢,所以他們決定提前來攻打。

得知訊息的劉海和兜兜以及白晨一起來找蘇沐兒,現在葉世寒的身體雖然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但是礙於這個病症傳染性強,容易反覆,所以他依然在聽雨閣中沒有回來。

蘇沐兒看著這三個人急切樣子,眉頭皺成了一條直線,

“皇上怎麼說?”

劉海道:

“還未來得及稟報皇上。”

“為何不報?”蘇沐兒有些不悅。

“皇上最近因為瘟疫的事已經幾夜未睡了,聽說身體欠佳,我們便沒敢去打擾。”

“哦?上次我去見時,皇上精神還不錯,怎麼忽然身體欠佳了?”

白晨有些無奈的搖頭,

“聽說皇上經常臥病在床,有時候還說胡話,時而清醒時而湖塗。”

怎麼會這樣?

蘇沐兒有種不好的預感,在這兵荒馬亂之際,皇上突然病倒,定然不是什麼好事。

或許另有隱情?

想到這,她對面前的幾個人道:

“既然敵軍來襲,我們沒有不去迎戰的道理,好在我們軍中的士兵們並沒有被瘟疫所染,所以可以抵擋一陣,但是其它城中之人就沒有這般幸運了,所以如果我猜得沒錯,這昌平國的人一定會直奔京城而來,其它城池在他們眼裡已經不足為懼了。”

聽她這樣說,兜兜有些擔憂的看著她,

“娘,那我們怎麼辦?雖然京城中的兵力充足,卻也聽說昌平國這次是傾盡全力準備攻打我們,若我們沒有其它城池的外援,怕是光憑京城中的兵力,也不足以與其抗爭啊。”

劉海也在一邊點頭附和,

“蘇將軍說的對,現在咱們京城內外共有士兵八萬餘人,據前方來報,昌平國至少來了二十萬人,就算我們的人訓練有素,可是對抗起這些人來還是有些難度啊。”

他們二人的話蘇沐兒早想到了,她皺著眉頭沉吟一會,隨即開口道:

“以守為攻,咱們的火炮這時候能派上些用場,我倒是不擔心他們人多,我主要擔心這一仗打下來,會有多少無辜的士兵因此而陣亡,無論是東晉國的人還是昌平國的人,他們也都有妻兒老小,若是因上死在戰場上,那對他們的家庭來說就是滅頂之災啊。”

她的話讓在場的人沉默了,大家都知道這個道理,大家也不想在戰爭中看著自己的這些兄弟們一個個的倒下去,但是戰爭一向如此,誰又有什麼辦法呢。

劉海和白晨紛紛去安排了,兜兜坐著未動。

蘇沐兒看出來他有心事了,“兜兜,怎麼了?”

“娘,我爹什麼時候可以回來?”

“大概兩三天吧,他的狀況現在已經有所好轉,但是為了不將此病毒帶進王府來,他想在聽雨詻再住幾天。”

兜兜抿著嘴點頭,“爹爹不在,,我這心裡沒底,現在皇上又病重,我擔心這是不是有人搞鬼。”

看著兜兜那張已經蛻去稚嫩的面容,蘇沐兒很是欣慰的點頭,

“你長大了,知道反思事情了,你說的沒錯,這件事一定有人在搞鬼,而且最近這段時間孫太師一家在後宮中活動的比較頻繁,他們定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那我們怎麼辦?聽說皇上已經下了詔書,只是還未宣讀而已,娘你說那孫家會不會想讓新出生的小皇子繼位,然後他們在幕後把持朝政?”

蘇沐兒沒想到,她的兒子想事情竟然如此謹小慎微,她看著他點頭,

“兜兜,看來你真的像極了你爹,凡事想得到,這也是我擔心的,所以我一會要進宮一趟。”

“我陪你。”

“不用,現在沒有人敢把我怎麼樣,你去軍營中安排一下吧,依照著前方來通報的訊息來看,昌平國的人在半月後可到京城,到時我們要做好萬全的準備才行。”

“娘,不如我們半路偷襲吧?”

蘇沐兒直接搖頭,“不成,他們沿路走官道,東晉國到昌平國的官道一馬平川,根本沒有可藏身的地方,這也正是昌來國的人敢大張旗鼓前來原因,所以我們只能在此死等。”

兜兜若有所悟的點頭,“孃親說的對,那我去忙了。”

“等等。”

兜兜聽見喚聲停下腳步,回頭看著她,“孃親還有事?”

“你拿關餐的手諭去戶部一趟,讓他們多備一些糧草,按照一個月的量來備吧。”

“我知道了,我這就去。”

說完這句話,兜兜轉身離開了,看著兜兜的背影,蘇沐兒的心裡有一絲的心醉,兜兜這個無憂無慮的年紀,本該在家裡讀書識字,他卻早早的參與到戰場中來,看來人真的無法改變自己的出身,身為葉家的男兒,他只能這樣做。

她嘆了口氣,對負面喚道:

‘柳葉……’

柳葉小跑著進來了,“王妃有什麼事?”

“給我備車,我要進宮。”

柳葉點頭退了出去,她又叫另外兩個丫頭給她換了一身墨紫色的長裙。

準備好一切,她踏上了進宮的馬車,她只叫了柳葉一個人陪同,太多的人對她來說根本無用。

現在皇上有病纏身,知道的人自然是越少越好。

坐在馬車中,柳葉忍不住問道:

“我聽劉海說,皇上的病很嚴重?”

蘇沐兒抬眸眯眼看著她,“以前不是叫劉將軍嗎?如今叫劉海了?”

經她這樣說,柳葉直接漲紅了臉,“讓王妃見笑了。”

蘇沐兒當真是笑了,“叫劉海也好,顯得親切,等這一切的事情結束後,我會和王爺會讓你們成親的,到時你便不用在府裡服侍我了。”

“王妃,柳葉不要成親,柳葉要一輩子服侍王妃。”

看著她低頭羞紅的臉,蘇沐兒搖頭笑了,

“女人總歸是要有個歸宿的,劉海是個好男人,他會對你好的,你嫁給他也不會吃虧,這麼多年來,他一直伴王爺左右,毫無怨言,王爺對他也有虧欠,所以你們成親後你只需要服侍好他就成。”

柳葉紅了臉低下了頭,“無論如何,柳葉心裡都願意一直服侍王妃,若王妃真的想讓柳葉去服侍劉將軍,柳葉也自當是義無反顧。”

看著柳葉羞澀的樣子,蘇沐兒輕搖頭,“我和王爺這麼多年經歷了太多的事,所以我們深知兩個有情的人無法在一起會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你和劉海既然有情,那就應該在一起。”

提到這,她又想到了葉世寒,昨天她去看他時,他依然不讓她靠近,他已經在聽雨閣中洗了無數次的澡,可是還是對自己不放心。

他的心情她能理解,畢竟這王府中上有老下有小,無論哪一個被染上這病毒,都會要了命。

幸而葉世寒身體強健,不然怕是真的很難挺過這一關。

馬車來到宮門口後柳葉扶著她下馬,並交代宮門口的公公將馬拴進馬廄中好生喂著。

她們很快來到皇上的承乾宮,這裡是皇上平時休息的地方,現在有病在身,也在這裡修身養性。

守在門口的劉公公見她們匆匆前來,忙上前行禮,

“王妃,容老奴進去通報。”

蘇沐兒直接擺手,

“不必了,我直接進去就好。”

“這……不太方便,玉妃在裡面呢。”

孫萌萌?

蘇沐兒的俊俏微眯,嘴角扯出一絲不屑的笑意來。

她再次對公公道:

“那也不必通報,出了任何問題由我來承擔。”

留下這句話,她快步向承乾宮的內臥而去。

此時的孫萌萌正附在皇上身邊痛哭,哭聲響徹整個承乾宮。

皇上在不時的安慰她,

“玉妃莫哭,朕要謝謝你為朕誕下龍子,這樣就算朕真的走了,也不怕後繼無人了。”

孫萌萌一邊用手裡的帕子抹淚一邊哽咽道:“皇上,您這身子怎麼突然就這樣了?您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該怎麼辦?現在葉世寒病重,皇上一旦倒下,這朝廷可不能一日無君哪。”

蘇沐兒前腳剛踏進門便聽到了這句話,她聲音高亢清冷的回道:

“玉皇妃這是在盼著皇上早死啊。”

她這話即出,孫萌萌的身子一僵,隨即回頭惡狠狠的瞪著她。

蘇沐兒雙手握在身前,大步來到她面前,帶著嚴厲的聲音質問,

“聽說玉皇妃已經替皇上擬好了遺詔?靜等著皇上蓋上玉璽?不知那遺詔中怎麼說的?是讓你那剛出生的兒子做皇上?你做太后?孫太師做國師?孫超孫大人做太師?”

孫萌萌沒想到她會知道的這麼清楚,她怒眉看著她,“你休要胡說。”

蘇沐兒卻扯著嘴角笑了,

“胡說?你別忘了,這後宮之中不都是你的人,對你的行徑恨之入骨的人也有,所以你覺得你做的事會神不知鬼不覺嗎?”

孫萌萌的臉陡然變得鐵青,她咬牙看著她,手指著她怒喊,

“你不要血口噴人,皇上身體抱恙,本宮比誰都著急,你卻在此誣陷我,你是何居心?”

“誣陷你?”

蘇沐兒輕蔑的笑了,看著躺在床上一臉茫然的皇上,蘇沐兒的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

這是她們拼盡全力保上皇位的皇上,可是卻不如上一代皇上做事那般精明,真是讓她大失所望啊。

“誣陷這個詞用在你的身上最為合適,我勸你老實點,別等到你的惡行敗露,害你孫家滿門抄斬。”

“住嘴。”

孫萌萌突然歇斯底里的大喊,“來人哪,誰讓她進來的?轟出去。”

“你沒有這個權利,這乾清宮是皇上議事和臨時休息的地方,做為後宮的妃子,你來這裡已經不合規矩了,你還敢在此叫嚷?”

她的話正中孫萌萌的軟肋,皇上病重,她可以肆無忌憚的在宮裡活動,所以她自然也不把這些忌諱放在眼裡。

現在被她當面提出來,她當真有些理虧,所以臉色也詸得有些蒼白。

見她站在那裡不語,蘇沐兒繼續道:

“孫萌萌,現在馬上回到你自己的宮殿去,我與皇事有要事相商,如若不然,羞怪我拿著皇上賜予我的令牌置你個不懂禮數之罪。”

孫萌萌還想再說什麼,皇上無力的抬手,

“下去吧!朕也正好有事要和皇嬸交代。”

聽得這話,孫萌萌的臉色一陣白一陣青,她最害怕皇上單獨見蘇沐兒或者葉世寒,她可不能讓自己辛辛苦苦做出的成績煙消雲散。

於是她看著皇上委屈的哭泣,

“皇上,您身體都已經這樣了,臣妾想在身邊陪著,要不然這樣,您和王妃說什麼我不聽,我只想陪著皇上,多陪一會是一會。”

她這話讓皇上有些感動,蘇沐兒缺皺著眉頭看著她,

“玉皇妃這是什麼意思?盼著皇上早亡嗎?皇上不過是偶感風寒,怎麼到你嘴裡成了不治之症了?”

孫萌萌緊咬著嘴唇看著她,狠狠的開口,“王妃這樣說話可有把屎盆子往我身上扣的嫌疑?我只是說想多陪陪皇上,並沒有說希望皇上仙逝的話,王妃何苦要為難於我?”

“那你哭什麼?”

“我…我哭皇上生病難受,我心疼。”

蘇沐兒扯著嘴角不削的看著她,

“既然心疼,為何不讓皇上吃清澹的食物?據我所知,這段時間以來,玉皇妃可是對皇上關心有加啊!”

“你…”

孫萌萌漲紅了臉,氣惱的用手指著她,

“你什麼意思?自打你進來就看我不順眼,你咄咄逼人到底是為何?是不是看皇上病重來欺負我們孤兒寡母了?”

“孤兒寡母?”蘇沐兒反唇相譏,“皇上尚在人世,為何會有孤兒寡母一說?”

孫萌萌再次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她氣惱的一邊跺腳一邊看向皇上,

“皇上,您看哪,王妃這是故意找我茬,您可要替臣妾做主啊!”

“好了。”

皇上無力的皺眉,“退下去吧!吵吵嚷嚷,成何體統。”

見皇上有些不悅,孫萌萌甩著帕子對著蘇沐兒冷哼一聲,隨即翻著白眼扭著纖細的腰身離開了。

見她離開,皇上才吃力的坐了起來,她擺擺手,“皇嬸坐吧!”

蘇沐兒點頭,在他對面坐下,“怎麼幾日未見,皇上變得如此憔悴?可是心力不支?”

皇上無力的搖頭,

“不知道,朕前幾日精神還好得很,自打朕的兒子出生以來朕就成了這副樣子,朕倒是懷疑這個孩子是不是來討債的?”

蘇沐兒心裡暗自琢磨著,這個孩子確實是來討債的,而且討的是人命債,只是這一切並不是他想這樣做,是有人推著他這樣做。

說起來這個孩子也是可憐,剛出生就被自己的生母和外祖父所利用,最終會有什麼樣的結果還不得而知。

見她在想著什麼,皇上接著問道:

“皇嬸來找朕可有什麼急事?”

“無事,聽說皇上生病,所以來看看。”

言罷,她起身在乾清宮裡打量一番,隨即起身,來到桌子邊拿起桌子上的糕點聞了聞,並無異常。

她又來到香爐邊聞了聞,香爐裡散發出來的香味聞著也很正常,似乎是薰衣草的香味。

突然,香爐周邊一粒細小的香薰粒引起了她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