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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8 獨孤九劍

時光轉瞬,春去冬來。轉眼之間,大半年就過去了,整個華山再次被皚皚白雪所覆蓋。

一大早,林不凡就起來了。推開門出去時,刺骨的寒風呼呼地吹著,不時地向他襲來。並且,偶爾會有頑皮的雪花紛紛揚揚地落下來,就像跳舞一樣。在林不凡被內力加持的雙眼下,這些雪花原形畢露,六角形的雪花各式各樣:有的像銀針,有的像落葉,還有的像碎紙片…煞是好看。當雪花飄飄悠悠地落在地上,彷彿給大地蓋上了毛毯;落在房屋上,想給房子披上了棉衣;它落在大樹上時,想給樹穿上了銀裝;它落在山上,像蓋了一層棉被。這情景沁人心脾,令人陶醉!四周白茫茫一片,銀裝素裹,真是美不勝收啊!

但是面對如此美景,林不凡眉宇間的疙瘩始終都沒有舒展開了。

“咯吱咯吱”從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轉眼間,一個大氅就披在了林不凡身上。雖然林不凡已經可以做到寒暑不侵的地步了,但是,他還是緊了緊大氅,讓它披的更緊一。

轉過身,看著腹部已經微微隆起的藍鳳凰,不滿的:“這冰天雪地的,你出來做什麼?”

藍鳳凰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一臉擔憂的瞅著林不凡眉宇間的疙瘩,擔憂的問:“你到底在擔憂什麼?從上個月,嶽師兄他們動身去嵩山時,你就愁眉不展。能跟我嗎?”

林不凡心疼的伸出手,撫平了藍鳳凰皺著的眉頭,灑然一笑,:“我哪有什麼可擔憂的,鳳凰你多心了。外面冷,你快回屋裡去。對了,你不是要吃蛇羹嗎?蛇羹現在肯定是沒有了,蛇都冬眠了。但是,華山上還有一項美味,你絕對喜歡,你等著,我這就去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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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林不凡起蛇羹,藍鳳凰臉上就浮現了兩嫣紅,不好意思的:“我是瞎的,現在寒冬臘月的哪有蛇,這又不是苗疆......”

“哈哈!管他呢!我媳婦想吃,那我就一定要弄來。管他有沒有!!如果你吃完今天這道菜,你就不在惦記蛇羹了。”林不凡完後,幾個跳躍,就下山了。林不凡知道藍鳳凰之所以腦袋抽了,想吃蛇羹,是因為她想家了。苗疆那裡常年都是悶熱潮溼的,她從來沒見過大雪紛飛的景象。剛開始的幾天,她還很開心。但是沒幾天,就變得惶恐不安,再加上她懷孕後,性格多變。前幾天,就吵著鬧著要吃蛇羹,林不凡跑到山下,找了好幾個捕蛇人,都沒有蛇。萬般無奈之下,林不凡只能用當年洪七公做的那道美味來,安撫藍鳳凰的思鄉之情。

來到山道後,林不凡反而謹慎了許多。在一些險要地段,林不凡寧願一步步走,也決不冒險。因為他現在不是一個人了,藍鳳凰肚子裡的生命,讓他成熟了很多。

下了玉女峰後,林不凡就直奔思過崖。

為賀祖上完香後,林不凡直接去了風清揚住的地方。對風清揚:“風師叔,子今天要做一道美味,所以請風師叔下山品嚐一下。”

風清揚了頭,就把令狐沖從被窩裡揪了出來,帶著他一起下山。

來到思過崖後,林不凡跑到一處常年照不到太陽的陰影處,開始用雙手刨土。不一會,就刨出一隻大公雞。只見雞身上咬滿了百來條七八寸長的大蜈蚣,紅黑相間,花紋斑斕,都在蠕蠕而動。令狐沖不是膽之人,本來不怕毒蟲,但驀地裡見到這許多大蜈蚣,也不禁怵然而懼,嚇得躲在風清揚身後。反而風清揚卻一臉淡然。林不凡解釋道:“蜈蚣和雞生性相剋,我昨天在這兒埋了一隻公雞,果然把四下裡的蜈蚣都引來啦。”完揶揄的看著令狐沖,把令狐沖看的滿臉通紅。

當下取出包袱,連雞帶蜈蚣一起包了,歡天喜地的溜下山峰。風清揚帶著令狐沖跟隨在後,令狐沖心中發毛:“難道真的吃蜈蚣?瞧他神情,又並非故意嚇我。”來到華山派林不凡住的院子時,藍鳳凰已經把一鍋水已煮得滾熱。簡單的見禮後,林不凡開啟包袱,拉住蜈蚣尾巴,一條條的拋在鍋裡。那些蜈蚣掙扎一陣,便都給燙死了。林不凡道:“蜈蚣臨死之時,將毒液毒尿盡數吐了出來,是以這一鍋水劇毒無比。”完就將毒水倒在了地上。

只見林不凡取出刀,斬去蜈蚣頭尾,輕輕一捏,殼兒應手而落,露出肉來,雪白透明,有如大蝦,甚是美觀。令狐沖心想:“這般做法,只怕當真能吃也未可知。”藍鳳凰倒是一臉的驚奇,蜈蚣她不是沒吃過,但是還沒有見過這麼吃的。就連風清揚也是一臉驚異。林不凡又煮了兩鍋水,將蜈蚣肉洗滌乾淨,再不餘半毒液,然後從屋裡中取出大大七八個碟來,碟中盛的是油鹽醬醋之類。他起了油鍋,把蜈蚣肉倒下去一炸,立時一股香氣撲向鼻端。林不凡見風清揚都在狂吞口涎,饞相畢露,不由得又是吃驚,又是好笑。

林不凡待蜈蚣炸得微黃,加上作料拌勻,用筷子往鍋中提了一條上來,放入碟中,沾勻了調料後,給了風清揚。風清揚輕輕嚼了幾嚼,兩眼微閉,嘆了一口氣,只覺天下之至樂,無逾於此矣。他看令狐沖從懷裡取出一個酒葫蘆,準備邊吃邊喝,就警告他道:“吃蜈蚣就別喝酒,否則糟蹋了蜈蚣的美味。”風清揚一口氣吃了十多條,發現三人都眼巴巴的看著自己,就向眾人道:“吃啊,客氣甚麼?”風清揚話音剛落,三雙筷子就衝進了油鍋裡,眨眼間,蜈蚣就沒了近半。風清揚愣了一下,然後,也開始瘋搶起來。

風捲殘雲後,油鍋裡的蜈蚣已經沒了。但是四個人卻坐在油鍋旁,不願離去,只是靜靜的回味蜈蚣的味道。無論是風清揚還是令狐沖,如此美味都是他們生平僅見。至於藍鳳凰,早已把她朝思暮想的蛇羹給忘到爪哇國去了。相比蜈蚣的美味,她更在意的是,林不凡為她做的這一切。

半晌,風清揚回過神來,發現林不凡正在皺著眉頭,不知道在憂慮什麼。藍鳳凰則是一臉依戀的看著林不凡,至於令狐沖,這子兩眼呆滯的看著前方,嘴角都有口水流出來了。他在想什麼,風清揚猜也能猜出來,所以直接一巴掌扇過去,年紀就貪圖享樂可不行。

風清揚無視了令狐沖幽怨的目光,開口問道:“你子在憂慮什麼?來聽聽。”

林不凡看風清揚開口了,就組織了一下語言道:“我在擔憂嶽師兄他們,害怕他們有什麼不測。”

“他們有什麼可擔心的?他們不是去嵩山,參加勞什子五嶽大會了嗎?難道你是擔心左冷禪對他們下毒手?放心吧,左冷禪不會如此不智,如果他敢下毒手,老夫就去屠了嵩山滿門!!”當風清揚道最後一句的時候,一股徹骨的寒冷,席捲其他三人的心間,讓人不寒而慄。

“子倒不是擔心左冷禪,他還沒有那麼大的膽子。師叔有所不知,就在師兄他們走了沒幾天,日月神教教主東方不敗,揚言要在嵩山五嶽大會之時,要同時與五嶽劍派掌門大戰一場。”話自從得知了這個訊息後,林不凡就擔憂不已。那可是東方不敗呀!!

“東方不敗?哼!!真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敢取這種名字,也不怕被大風閃了舌頭。”風清揚聽到東方不敗的名字後,勃然大怒,他最佩服的就是獨孤求敗,現在竟然有人敢取比獨孤求敗還囂張的名頭,頓時就讓他老人家不滿了。

“好了,不他了,別的吧。師叔,不知道《獨孤九劍》到底是一種什麼武學?”林不凡一看東方不敗的名字犯忌諱了,就果斷閉嘴,雖然他很清楚東方不敗的恐怖,但是別人不知道呀!再下去,搞不好老爺子要發飆了。話前段時間,林不凡和令狐沖打了一場,發現《獨孤九劍》真的很神奇,於是便立刻轉移話題。

風清揚沉吟了一下:“我們練武之人,練劍時,首先就要練劈、刺、;撩、崩、截、抹、穿、挑、提、絞、掃等基本功。待基本功紮實後,會練一些入門劍法,這時候,師父會要求弟子,一定要絲毫不差的練。入門劍法純熟後,就要練一些更高深的劍法。但是這個時候,劍法還處在套路階段。

一些天資聰穎的人,經歷的多了,就會不滿足套路,會仔細研究這套劍法的本源,研究這套劍法的創建者,依仗什麼創出來的這套劍法。比如你和不群,就在這一階段。此時,你們已經脫離了套路,開始走進更高深的境界了,就是不拘於套路,只要在劍法的本意下,可以在有限的範圍根據自身的條件,進行修改,來增加威力。也可以向劍法創立者學習,去學習他的性格,思維來讓自己的劍法威力更大。當你把這套劍法的本源吃透後,你就不拘於套路,劍招了,可以隨意發揮,甚至推陳出新。

到了最後,你就可以走出自己的道,成為一代宗師。”

林不凡不解的看著風清揚,不知道為什麼他會出這麼一番話。

風清揚又思索了一會:“當年其實無論是劍宗還是氣宗,他們的路都走錯了。無論是像劍宗一樣,無視一切套路。還是像氣宗一樣,抱著套路不放,都是錯的。其實,只有你和不群走的路才是對的。去年的時候,你問老夫劍宗和氣宗誰厲害。老夫害怕你胡思亂想,就隨口敷衍了。但是既然你已經到了這個階段,老夫就要和你清楚。

至於獨孤九劍,相傳為劍魔獨孤求敗所創,以無招勝有招,殺盡仇寇奸人,敗盡英雄豪傑,打遍天下無敵手。後來被老夫在機緣巧合之下得到。劍法共分為九式。

分別是:總決式:種種變化,用以體演總訣。共有三百六十種變化。

破劍式:用以破解普天下各門各派的劍法.破劍式雖只一式,但其中於天下各門各派劍法要義兼收幷蓄,雖“無招”,卻是以普天下劍法之招數為根基。

破刀式:以破解單刀、雙刀、柳葉刀、鬼頭刀、大砍刀、斬馬刀種種刀法。講究以輕御重,以快制慢。

破槍式:包括破解長槍,大戟、蛇矛、齊眉棍、狼牙棒、白蠟杆、禪杖、方便鏟種種長兵刃之法。

破鞭式:破解解鋼鞭、穴橛、柺子、峨眉刺、匕首、斧、鐵牌、八角槌、鐵椎等等短兵刃破索式:破解長索、短鞭、三節棍、煉子槍、鐵鏈、漁網、飛錘流星等等軟兵刃j破掌式:破解拳腳指掌上功夫,長拳短打、擒拿穴、鷹爪虎爪、鐵沙神掌諸般拳腳功夫。

破箭式:破解諸般暗器,須得先學聽風辨器之術,不但要能以一柄長劍擊開敵人發射來的種種暗器,還須借力反打,以敵人射來的暗器反射傷敵。

破氣式:對付身具上乘內功的敵人而用,神而明之,存乎一心。

老夫現在僅僅明白了前八式,至於最後的破氣式,實話,老夫也不甚了了。

獨孤九劍其實不是一般概念中的劍法招式,而是一套武學理論,所以老夫才會要看悟性,因為這不是動作有多難,難到做不出來,而是腦袋想不想得到。那麼獨孤九劍到底是什麼?其實就是把人能做的動作,全部拆解,透過分析對手的目前姿勢,他能做的動作有哪些?對手哪個部位、哪條肌肉有動作徵兆,推算他下一步只可能是什麼招式?這就是“料敵機先”,也就是九劍的真正精髓。就像下棋一樣,先推測你下一步的行動,然後提前堵死。

這就不但需要悟性了,還需要臨場應變之能。畢竟兩人交手,破綻只在一瞬,你不但要找到,還要抓住破綻,克敵制勝。當年我也曾把獨孤九劍的部分理論告訴了一些劍宗高手,可惜他們用出來,完全就是畫虎不成反類犬。

除了這兩個條件之位,要想發揮獨孤九劍的威力更需要,一份瀟灑不羈的心境,一份天馬行空的思維,一種無憂無慮的逍遙和一份放蕩形骸的舉止。所以我才把衝兒接過來親自教導,就是怕你們給予他太多的束縛,最後毀了他。”

令狐衝聽完後,跪在風清揚面前,“咚咚咚”的磕了三個頭。

風清揚扶起令狐沖後對林不凡:“衝兒這孩子,以後肯定是放蕩形骸的,整天惹是生非,希望你們能多多包容他。”

“這是自然,衝兒是我華山派弟子,無論他做出什麼事,我們華山派都幫他扛了。在,衝兒生性善良,他又能做出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林不凡立即拍著胸脯保證。

“如此,我就放心了。好了,美食我也吃完了,我帶衝兒回去了。”完後不待林不凡起身,風清揚就帶著令狐沖回了思過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