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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玄元控水,滴水穿石

“哈哈哈……”

冥蛉公子撫掌一笑,“小子,本公子倒是有點喜歡你了,不過……可惜了,本公子話已出口,你是註定活不過今天了……小白、青衣,你二人扶紅拂兒進屋,替她接續斷骨。”

“是,公子!”

“公子不要……”

紅拂兒急忙大喊,她的眼中帶著無盡的恨意,一邊咬牙切齒,一邊哀求道:“公子,婢子不走,婢子要親眼看到公子將這賊子挫骨揚灰!”

冥蛉公子聳了聳肩膀,恨鐵不成鋼,同時又帶著無限寵溺說道:“你啊……但凡心胸能開闊點,也不至於遲遲卡在煉精大成無法突破……不過隨便你了,左右也花不了我幾息時間。”

“小……你怎麼就答應他了?他實力高出你太多了,你不要逞強。”

殷曦兒面色憂慮,剛剛她也沒有太好的辦法,正在苦思破局之法,結果卻聽見殷志強答應了下來,這可把她給急壞了。

她雖然一身修為全被“八寶雲岫帕”遮住,但靈覺還在,知道那冥蛉公子已修至化氣大成,且他周身靈力含而不露,可見底蘊深厚,非一般化氣境可匹敵。

另外,連練氣大成和化神初期的修士都對他尊敬異常,這可不是作為掌門之子所能解釋的,畢竟以雷陽宗來看,掌門也不過是化神境而已。而以她的經驗來看,只有天縱奇才之人方才有此待遇,這樣的人通常被稱為:

“天仙種子!”

顧名思義,這樣的人如果中途不夭折的話,幾乎必成天仙!

當然,比起殷志強來卻又差了幾分,據祖籍記載,玄鳥血脈返祖之人幾乎都能達到金仙境界,只是,現在的殷志強還遠遠沒有成長起來啊!如果因為她的緣故夭折在此處,恐怕殷曦兒她自己都不會原諒自己。

想到此,她目光堅定,心下暗自做了個決定。

“放心吧!”殷志強寬慰道,透出一股強大的自信:“打不過這小白臉,我還接不了他三招嗎?你別忘了,今日我已經可以毫髮無損的接下你一百招了。實在不行的話,不是還有‘那件’寶貝嗎?”

“那怎麼能一樣?”曦兒苦笑一聲。今日早上她可是將境界壓制到相同的血肉境大成境界,與他純粹是劍法上的切磋,而那冥蛉公子,可不會同樣壓制境界。

不過,事已至此,她也不好打擊他的自信心,便不再相勸,希望憑那件寶貝的助力,他能撐過去,不然的話,她就是拼了性命不要,也不會讓他折損在此!

殷志強心下苦笑了一聲,他怎會不知兩者根本無法比較,只不過他不願曦兒擔心而已,更何況,他也不是吃素的,沒拼過,焉知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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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吧!”

殷志強對著仍然坐在竹椅上的冥蛉公子大喝一聲,此時,無關之人都與他們倆拉開了一段距離,那個報信的小廝尤其誇張,他飛快地跑出這個院落,又忍不住好奇,鬼鬼祟祟的將頭伸進院子。

“殷師弟,加油!實在不行……就……認輸吧,這不丟人。”

場外,紅鶯突然喊道,殷志強卻充耳不聞,並不是他心懷芥蒂,只是這會兒工夫,他已然瞭解到冥蛉公子說一不二的性格。

認輸?

怕是死的更快!

隨著殷志強的大喝,冥蛉公子卻是閉上了雙眼,他斜靠在竹椅上,好似睡著一般,只是如果有人靠近他便可發現,他雙手不停掐訣,嘴巴微微開闔、唸唸有詞,一股莫名的氣勢從他身上發出。

“去!”

他並指一彈,似乎送出了什麼,又似乎什麼都沒有。

雷陽宗眾人面面相覷,不知他葫蘆裡賣什麼藥,突然,紅鶯眉頭一皺,似想到了什麼……

天……

下雨了!

一滴、一滴……十滴、百滴……眨眼間就有無數甘露落下,奇怪的是,雨水只落在殷志強頭頂三丈方圓,圍觀之人身旁仍是夕陽斜照。

砰!砰砰砰!

讓人驚恐的事情發生了,雨珠砸落在地,彷彿千斤重,將大地鑿穿,發出震天巨響!

“這……這……這是《玄元控水訣》之‘滴水穿石’!”

紅鶯仙子怪叫一聲,本來她的嗓音就不算柔美,這一聲怪叫讓人聽到更是覺得怪異,連那探頭探腦的小廝都暗自覺得,上天是公平的,給了你美麗的容顏,卻忘了給你添一副悅耳的嗓音。

“原來傳言是真的,玄元派的鎮派功法《玄元控水經》真讓他練成了!怪不得,這一代的‘小水仙’稱號不給他還能給誰?”

紅鶯喃喃自語,接著神色大變:“糟了!殷師弟只有煉精初期修為,連最基本的靈力護盾都撐不開啊,拿什麼去抵擋這二元玄水?!”

雖然靈力護盾於這化氣境對應的二元玄水無異於杯水車薪,但是好歹有機會留個全屍,赤手空拳去接,怕是會落個屍骨無存的下場啊!

似乎預見到下一瞬間殷志強渾身破敗,血肉消融的場景,紅鶯仙子不忍的閉上了雙眼,心中充滿了無盡的悔恨:“師弟,我……對不住你……”

紅拂兒暢快大笑道:“公子倒是看得起這小賊,一上來就使出了二元玄水,莫說他只是煉精初期,便是化氣初期,也是渾身被砸個篩子的下場。哈哈哈……”

場上,殷志強神情凝重,感受著天上雨滴的威壓,雖是雨滴,卻散發出驚人的靈力波動,看見每滴雨水便將地上砸下一個幽深的孔洞時,瞳孔猛地一縮!

不可硬接!

“嗖!”

他瞅準一個方向,幾乎使出了全身的力量,身體頓時如離弦之箭逃將出去。

一邊飛奔,一邊左扭右擺,毫釐之間,無數雨滴擦著他的身體刺入地面,將他道袍磨碎,帶出條條血痕。

砰砰砰……

呼呼呼……

一丈……兩丈……三丈!

伴隨著二元玄水接連砸落地表的聲音,他,終於衝了出來!

所幸雨水並不算密集,也不是一股腦同時降落,不然他根本就逃脫不出雨水攻擊範圍,說不得小命就交待在這裡了。

“嗯?”

為何沒有聽見到慘叫聲?二元玄水之威仿若飛火流星,砸在人身上便是鐵人也吃痛不已,慘叫連連,為何殷師弟……

紅鶯心中一動,略一猶豫,微微睜開雙眼,卻發現殷志強毫髮無損的彎著腰、喘著粗氣……不,不能說是毫髮無損,他身上的玄色道袍已經成了破爛裝,一條條血痕冒出汩汩鮮血,看著煞是駭人!

但是,他還活著!還在大口喘氣!此時紅鶯眼中盡是不敢相信之色。

見殷志強大口大口喘氣,冥蛉公子眉頭微皺,似沒想到他居然會有如此速度,可以躲過這波暴雨的襲殺。

這第一招就如此浪費了?

“倒是看走眼了,這小子身體爆發力之強居然連我也沒看出來,不過,那又如何?你以為,玄元控水訣之威僅止於此麼……”

他手上印訣微變,原本倏倏落下的雨滴驀然靜止!

“嗤嗤嗤……”

殷志強此時剛把氣喘勻,方才儘管只是飛奔了三丈,看起來很是簡單,但實際上卻是每一步都像是在刀尖上跳舞,精、氣、神,耗費極大!

然而,還沒等他直起身來頭皮便一陣發麻,耳朵一動,只聽見頭頂傳來無數破空聲,強烈的生死危機感瞬間湧上心頭,太陽穴控制不住的“突突”直跳。

來不及回頭,也顧不上身體上鮮血橫流的創口,他狠狠地咬了咬牙,向著左邊空地竄了過去。

“嗖!嗖!嗖……”

整個場地都是他跳來跳去的身影,他甚至不知道身後那股危機感是什麼,只清楚若是他有絲毫放鬆,那麼等待他的將是……死亡!

而在紅鶯、殷曦兒等旁觀者眼裡,在殷志強躲開雨滴攻擊後,雨滴便懸浮在空中一動不動,接著圓滾滾的雨滴紛紛結合,體積瞬間便增大了五六倍,更是彷彿在一隻看不見的手中,如捏橡皮泥般驟然拉長,形成一支支箭矢模樣,爭先恐後的射向剛剛逃脫的殷志強。

斷水流一臉讚歎:“公子真乃天縱之才,短短時間便將滴水穿石練到第二重變化化箭式,更能隨心所欲、操控自如,這小子死定了!”

另一邊,赤河長老卻沒他這麼樂觀,他緩緩說道:“公子固然是絕世天驕,可這小子也不是易與之輩,速度爆發下,竟連玄水化箭也追之不上,也不知是何荒古遺脈?玄元控水訣固然是絕頂仙法,但是施展起來消耗也大,公子畢竟只是化氣境界,勢可不久,如果短時間拿不下這滑溜的小子,只怕……”

他搖搖頭,卻是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意思顯而易見。

“呵呵,滑溜麼,那就……”

他們倆雖然只是輕聲討論,但冥蛉公子何等人物,自然聽得一清二楚,對於沒有摧枯拉朽拿下殷志強也頗不滿意,看著他如同猴子一般跳來跳去,他眼中閃過一絲厲色,然後默默感受了一番體內的靈力,便不再保留,全力施為!

“二元玄水箭!疾!”

“咻咻咻!呼呼呼!”

冥蛉公子不再保留,場上的殷志強瞬間便感受到了異樣,他猛然發現,本來就急速綴著他不放的玄水箭矢速度瞬間暴增了一倍!

“糟了!躲不過了!”

此時殷志強正躍向半空,身體無借力之處,面對速度暴漲一倍的箭矢,無奈一笑……

“看來不得不用你了……出來吧……玄光盾!”

隨著他一聲暴喝,一件泛著烏光的盾面出現在他面前,他伸手一抓,身體急轉,面向破空而來的玄水箭矢……

“噹噹當……”

如鍾鳴磬擊,玄水箭矢分品字形射擊在玄光盾上,一波射完,下一波繼續,連綿不絕,而殷志強在這股撞擊的巨力下,緊握住玄光盾,雙腳在院落的地面上犁出了兩道深深的溝壑!

僅僅是化氣大成與煉精“初期”修士的對決便可引起如此大動靜,圍觀眾人都看呆了!

紅拂兒此時眼神極為怪異,戰鬥到了這個地步,很明顯,殷志強並不是一個可以隨手捏死的小螞蟻,相反,自己能在他含恨一掌下只是手臂骨折,看來卻是他手下留情了,想到此,她眼中的恨恨之意倒是減去了不少。

而就在這個時候……

轟!轟轟!

玄光盾傳來三聲巨響!

玄光盾,居然……

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