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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天命玄鳥,降而生商

靈魂寶石,傳說中誕生於宇宙之初,為六大無限原石之一,擁有竊取、操縱乃至修改靈魂的神秘力量。

《復仇者聯盟3:無限戰爭》中提到,靈魂寶石是六顆寶石中藏匿最為隱秘的,在找到地圖的卡魔拉帶領下,滅霸來到藏匿寶石的沃米爾星球,終於獲得了這顆寶石。

而獲得靈魂寶石的代價是:獻祭摯愛之靈魂!

……

飄渺的聲音還在殷志強的腦中迴盪,同時這個聲音給他還傳遞了一團玄妙的資訊。他終於明白自己在被時間寶石、空間寶石吸入這個世界時情急之下抓取的是什麼了,正是先天之寶靈魂寶石。

而靈魂寶石在接觸到他被現實寶石碎片劃破手臂流出的血液後,不知因何原因暫時與他相融在一起,又經過雷陽宗長老李雷的靈魂獻祭,似解開未知封印,完全與他融合,成為了他的專屬神器。

寶石並未仔細說明這些原因,只是就這麼自然而然發生了。

寶物自晦,既已擇主,自動隱去先天靈光,之前那若有若無的先天之氣完全收斂,此時即便是大神通者當面檢查,也完全察覺不到靈魂寶石的蹤跡。

只是……

“……這老家夥是我的摯愛?!”

殷志強心虛地看著李雷那兀自驚駭欲絕、死不瞑目的雙眼,氣急敗壞地說道。

電影中,滅霸是獻祭了他收養的女兒卡魔拉,方才獲得了靈魂寶石,同時也由此可見,滅霸並非無情之人。

“可是,我這個獻祭是怎麼回事啊!我甚至都不知道這要殺我的老家夥的身份姓名,就這麼莫名其妙向我地獻祭了?我這也太好運了吧。”

殷志強茫然的想了一會兒,百思不得其解。

……莫名地陷入生死危機,又莫名地獻祭,最後是莫名地得到了先天之寶靈魂寶石的認可,他感覺自己腦細胞不夠用了。

不過既然已經發生了,多想也無用,“獻祭摯愛”也只是電影中的一家之言,真實情況如何,誰知道呢。現在自己不僅小命得保,還得到了強大神器,這就有了立身之本。在這個神仙滿天飛的封神世界再也不是螻蟻一隻。

“現在該想想何去何從了。”殷志強坐在已只剩一個軀殼的李雷不遠處,仔細思量,謀劃著未來。

雖然這是他第一次見到有人死在自己面前,而且多多少少還是因為自己,但是他卻毫無畏懼之心。方才經歷的生死間的大恐怖讓他想明白了很多事,以前在意的許多東西在他心裡也並不算什麼了。他只知道在這個仙神世界中最重要的事就是:

活著比什麼都好!

當然,這並不意味著他為了求活會做一些不擇手段、喪盡天良之事,只是掙脫了前世和平社會下形成的奉公守法、小心翼翼做人的枷鎖,更加地貼近自然天性,尋求自我。

“牧野之戰朝歌城破,後面就是紂王自焚,商滅周立,以及……姜子牙代天封神了,這可是封神榜裡面的重頭戲啊!可憐一代名相,元始天尊之徒,手執戊己杏黃旗、打神鞭,戰功赫赫,代天封神,結果只能得享人間富貴,連個最低階的仙職也不可得。可憐吶……”

殷志強想著《封神榜》最後的情節,不禁為姜子牙的結局嗟嘆。

不說好命的李家父子四人皆肉身成聖,即便是戰敗身死的截教弟子死後上了封神榜也被封了神位……

殷商太師聞仲被封為九天應元雷聲普化天尊,督率雷部二十四天君,掌天雷刑罰之權柄;被姜子牙釘頭七箭書拜死的趙公明被封為正一龍虎玄壇真君,乃是天界赫赫有名的財神爺;即便是紂王這亡國之君也象徵性的封了天喜星神位。

只有姜子牙……只有這封神大劫的應劫之人,最終一無所獲,匆匆享受了幾年人間清福,便入了輪迴轉世去了。

這是為什麼?

殷志強不得而知。他只是為姜子牙身為這一時代的主角,卻在輪迴中掙扎的命運不值。

“既然這是一個仙神的世界,那麼不去尋仙問道,得個長生的機緣,豈不是白來了這一遭?決定了!我要效仿那個猴子,去尋仙求道,拜入仙人門下,習得長生之法,練得驚天本領!”

殷志強鄭重說道。以前的他渾渾噩噩度日,但是男子漢大丈夫又豈會沒有一點熱血,一點野望?只是以前的環境不允許他的放肆,所謂的成功對於他來說味同嚼蠟,而在這個仙神的世界中剛剛經歷過生死的他還有什麼好怕的?更何況,身為靈魂寶石的主人,他相信自己定能闖出個未來!

“唔,差點忘了!以前看小說,主角幹掉了敵人都會爆出一大波裝備,這什麼狗屁‘上仙’既然可以御劍飛行,想來身上一定有不少好東西吧,嘿嘿……”

殷志強也不嫌屍體的噁心,首先將李雷背後的寶劍拿在手裡。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劍鞘上用古篆書寫的“紫電”二字,虧他對中國古文化極其喜愛,對於古篆字也有所涉獵,故而識得這二字。

錚!

他一把將劍從劍鞘中拔出,寶劍發出一股清越之聲,連綿不絕。

“好劍!”

即使不懂劍的他也不由自主地讚歎一聲,然後他開始……扒衣服。

不要說對死者不尊重,修士間廝殺爭鬥太常見了,或為了寶物,或為了仇怨。更何況,這李雷剛剛還要對他這一個普通人施展“抽魂煉魄”之術,行為幾近魔道。殷志強表示,只是扒他衣服,撿取裝備已經算是仁慈了,一般人恨不得鞭屍才是。

“咦?怎麼什麼都沒有呢?”殷志強將李雷扒得光光的,渾身只剩下一件褻褲,卻什麼都沒有發現,不由地有些失望和疑惑。

“不應該啊,看這老家夥,牛氣哄哄的,身份必定不會低到哪去,身上不可能窮的只有這一把寶劍的。難道……難道真的要我把他全部扒光才行嗎?嘔……我怕我會長針眼啊!”

不怕屍體的殷志強倒是對扒死人內褲有點心理障礙,尤其還是一個老男人的。如果是一個老女人的,嘿嘿,那他……

也不願啊!

“等等,這是什麼?”

就在殷志強給自己打氣,加油鼓勁之時,眼角一瞥,密林間月色朦朧,清冷的月光反射的一抹亮光吸引了他的注意。

“戒指?”

“莫非……是傳說中的儲物戒指嗎?”

殷志強大喜過望,頓時一把將戒指從李雷手指上拽下,就著朦朧的月光,依稀可見戒指上雕龍刻鳳,龍鳳之間刻著神秘的花紋,乍一看,並不像是普通的戒指。

“如果真是儲物戒指,我該如何開啟呢,我能打得開嗎?”殷志強思忖道。

“對了,先滴血認主試試……”

想到便做。他咬了咬牙,將食指咬破,擠出一滴鮮血滴在戒指上,只見戒指先是閃過一絲光暈,就再也沒有反應了。

......

“這就完事了?喂,你到底是不是儲物戒指啊,再給點反應啊大哥。”

殷志強愁眉苦臉,一邊將戒指套在另一支手的手指上,希望戒指會有反應,一邊將咬破的食指含在嘴裡,思索著其它方法。

……

與此同時

朝歌城。

摘星樓。

紂王子辛龍袞金冕,手執碧玉,端坐其上,面容嚴肅,二目開闔,其內隱約可見滔天恨意,中間又夾雜著懊悔、不甘。

摘星樓高高聳立,四周佈滿柴薪,封宮官朱升將手中的火把狠狠地摔在一旁,他雙膝一彎跪在樓下,雙目含淚,悲泣奏道:“奴婢蒙陛下大恩,恨不得粉身碎骨以報陛下,以報我大商,怎敢舉火燒殺奴婢的君上?更何況有大祭司在,陛下未嘗沒有東山再起的機會啊,陛下!三思啊!”

話剛說完,他便情不自已,嗚咽不止。

紂王掃過朱升一眼,眼裡升起一絲溫暖,嘆道:“天亡我商,非幹你罪,亦非戰之罪。想寡人自小天資聰穎、才力過人,先王視寡人為中興之主。繼位後,平東夷、降人才,奈何人力不敵天數,封神……呵呵,封神?!”

想起牧野戰敗後,出關的大祭司點醒自己,同時告訴自己的一些零星的訊息,結合著這麼多年他的所作所為,他就不寒而慄。

聖人不死,大盜不止!

所謂的封神大劫,所謂的王朝更替,在聖人的眼裡,比之螞蟻巢穴中發生的事情並沒有強到哪兒去。而將成湯基業視作比自己生命還要重要的他,卻在聖人的算計下親手將它埋葬。

雖然自己並不清楚是為什麼!

恨天?還是恨自己?

“寡人最對不起的就是王叔比干還有寡人的……王后啊。”紂王子辛虎目含淚,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父王……父王不要啊!”

就在這時,一個清脆的女聲傳來,聲音非常急促,顯得來人焦急異常。

“曦兒……”紂王聽聞來人的聲音,身體微微一顫,這是他最寵愛,也是唯一的女兒殷曦兒。

殷洪、殷郊二人在闡教的算計下,已然身死,魂入封神榜,他的孩子就只剩下庚兒和曦兒了。而在這國破家亡之際,最讓他放心不下的也只有他的孩子了。

即使為了他的孩兒,還有這大商無數的血脈子嗣,以身為祭也勢在必行!

“天無絕人之路,上天自留一線生機。截教弟子皆入我朝為官,截教,本身便是擷取一線生機之意。今日,我就以我殘身為我大商血脈拼取一線生機!”

紂王神情堅定,他雙眼射向遠處宮簷下盤膝而坐的幾個黑袍人,對著坐在頭前的那人點了點頭,嘴裡喃喃說道:“大祭司,拜託了。”

接著,他對著朱升沉聲命道:“朱升,點火!”

“陛下啊……”

朱升將臉上的眼淚擦盡,卻又止不住其往下流淌,他知道陛下心意已決,自己最大的衷心就是服從命令。於是他撿起火把,將摘星樓四周的乾柴點燃。

“呼呼……”

火勢迎風便長,不多時火舌便竄至摘星樓半腰處,而此時,一位宮裝少女也趕到此處。

少女年約二九,身段婀娜,一頭烏黑秀髮上斜插著一枚碧綠的玉簪,她的肌膚如玉般晶瑩,眼睛大大的,如長熟的杏兒般,秀美的臉上略施粉黛,卻已被淚水打溼,讓人看起來有點好笑,又有點心酸。

殷曦兒匆匆趕至摘星樓下。

記憶中,小時候這個父親是和藹的,是仁慈的。然而長大後雖然對她的寵愛不減,但是性格卻已然大變,叔爺爺被他逼死,母親被他挖去雙眼,兩個哥哥被他逼反,最後落個身敗名裂,粉身碎骨的下場……

她後悔為何這幾年都在西昆侖學藝,如果她在宮中,至少可以勸諫父王,以父王對她的寵愛未必不能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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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恨這個父親,祖宗基業被他葬送了,家,也沒了。

可是縱使她再恨,這畢竟是她的父親,生她、養她、寵她、送她去高人洞府學藝的生身父親啊!她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父親被燒死而無動於衷。

“朱升!你這個狗才,竟敢謀害父王?!”

殷曦兒一腳踹開跪倒在地的朱升,然後衝向火堆,以手掐訣,試圖將其熄滅。

“帝姬殿下,不要過去……”

朱升雖委頓在地,但卻身手不凡,他猛地起身,一把扯住殷曦兒的衣袖,用力將其擲向那幾位黑袍人身前,接著縱身一躍……

“陛下,奴婢以死報陛下也!”

紂王見朱升將殷曦兒送到大祭司處,心裡松下了一口氣,而大祭司在曦兒耳後輕輕一拂,曦兒便失去了知覺。

又見朱升投火盡忠,口中嘆息一句:“朱升,下輩子,寡人與你再做主僕……”

轟!轟轟!

火焰熊熊,整個摘星樓都燒著了,紂王以身自焚,被火舌吞噬,已然成為一個火人,而就在這時,在他的身後突然出現了一個火焰虛影。

見此情形,大祭司眼神一凝,他放下曦兒,“噗”地噴出一口精血,然後雙手開始掐訣,後排坐著的五人也隨之而動。

隨著手訣的變幻,六團精血竟似燒著一般,猛地發出火焰光芒,並凝聚成一團虛影,而這個虛影,與摘星樓上的別無二致,都是類似於鳥類的形狀。

古老、莽荒的聲音從大祭司口中說出:

“天命玄鳥,降而生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