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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求道之心,九死不悔!

自道祖紫霄宮講道,傳下大道三千,條條可證混元。混元,即聖人之境,全稱是混元無極大羅金仙。而三千大道,總結起來,不外乎三種:練氣、練體、煉神。

煉神之法詭秘,對天賦要求甚高,修煉者幾不可見;聖人皆以練氣成道,是以練氣者最眾;至於練體,最是依賴天地靈氣,遠古最為盛行,只是現已沒落。

天地未開,鴻蒙初判,有盤古氏手執開天神斧,劈開混沌,定地火水風,清氣上升、濁氣下降,混沌靈氣化先天靈氣,盤古氏殞,身化萬物,洪荒始現。

由於先天靈氣的作用,第一批先天生靈天生肉身強大,又爭強好鬥,是以當時練體為主流,練至最高處可以力證道,力壓萬道!只是就連練體境界最高的盤古氏也證道身殞,後來者更是無一以練體之術證道,至多接近而已。

第一批先天生靈分走獸、鱗甲、飛禽三類,分別以麒麟、龍、鳳為尊,終日爭鬥不休。而飛禽之屬,有玄鳥一族,與鳳凰爭鋒,奈何力差一著,無奈敗走,隱居天外。

……

渭水之畔,無名山洞。

殷志強盤膝而坐,背後一人將潔白如玉的手掌貼在他背上,正是殷曦兒。

經過殷曦兒的解說,殷志強瞭解到了《玄鳥不死身》的傳承來歷,也明白了修煉的基本常識和境界劃分,兩人吃過早飯,便在殷曦兒的指導下開始了第一次修煉。

《玄鳥不死身》為練體之術,乃玄鳥一族根本修煉法,玄妙程度不下於鳳凰一族的《鳳凰涅身》,旨在吸收天地靈氣淬鍊肉身,並融合天地異火以達到天人合一、不死不滅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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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鳥不死身》初級階段分四大境界:血肉、筋骨、臟腑、合靈。分別對應練氣士的煉精、化氣、練氣、化神四境。

感受著背後手掌傳來的靈力波動,殷志強不敢大意,收攝心神,默默感應著靈力運轉路線。

嗡……

不知過了多久,待殷志強將《玄鳥不死身》血肉境界的靈力運轉方式完全記熟並在體內執行一個周天後,身上烏芒大熾,隱約可以聽見他身體中“嘩嘩”流動的聲音。

殷曦兒收開抵住他後背的玉手,一臉羨慕地看著他。

“小叔叔真是得天獨厚啊!血脈返祖的力量經過第一次的修煉就將他的《玄鳥不死身》第一重血肉境推升至小成,而現在血脈之力才用去一成,看這樣子,這股力量完全能支撐他達到第一重的大成之境。”

這,也是她迫不及待地想讓殷志強修煉練體之術的根本原因!

練體之術雖然已經開始沒落,但是這只不過是天地靈氣的變化導致的,同時被影響的還有練氣士,只是對練氣士的影響沒有練體那麼大而已。

總有那麼一些得天獨厚的人對天地靈氣的依賴性並不算強,修煉練體之術事半功倍。玄鳥血脈返祖的殷志強就是這般人。而在血脈返祖之後,越早修煉,效果就越好。

殷志強自然不知道她的羨慕心思,此時他完全沉浸在修煉的愉悅中。靈氣執行一個周天之後,他福至心靈般明白了自己應該是自然而然地突破了一個小境界,顧不得欣喜,他繼續運轉著靈力,一圈……一圈……

金烏西墜,玉兔東昇。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了,七七四十九個周天後,殷志強緩緩收起靈力牽引印訣,輕吐了一口氣,睜開雙眼,略顯昏暗的山洞立時乍現兩朵精光,卻一閃即逝。

此時殷曦兒也收功而起,她仔細看了殷志強一眼,臉上露出一抹滿意的微笑。

“嗯,不錯,血肉小成已然穩固,按照進度,至多一月便可大成,小叔叔你果然是先祖庇佑之人,我大商的復興必然落於你身。”

殷志強嘴角抽動,暗自腹誹,面上卻笑嘻嘻地問道:“曦……曦兒,你不是說練體之術痛苦無比,為何我修煉之時,只感到無盡的,呃……舒爽,卻絲毫不見痛苦之意呢?”

殷曦兒卻不先回答,她手上一指,頓時出現一串火苗,輕輕甩動下,火苗落於洞中柴堆,“啪”的一聲,本來烏暗的山洞頓時火光大亮。

示意殷志強去往火堆前說話,看著他略帶羨慕的目光,殷曦兒正色道:“小叔叔,切不可大意。血脈返祖,這是福緣,也是劫難。第一劫,你已經嘗過了,差點便燃燒成灰,屍骨無存……”

殷志強聽到此處,本來笑嘻嘻的小臉也嚴肅了起來,想起之前玄鳥之靈入體,差點萬劫不復,不由地激靈靈打個冷戰。

殷曦兒見他不再浮躁,心下暗自點頭,繼續說道:“這第二劫,便是你方才所困惑之處痛感之劫。對於血脈返祖之人而言,痛感之劫非在當下,而是血肉境大成之後。

血脈稀薄之人初始修煉《玄鳥不死身》,因為沒有先祖血脈庇護,靈氣入體,淬鍊血肉之時,便如鋼刀刮過,痛不欲生。但,這也不是沒有好處的,痛感,可以鍛鍊人的意志,且初始引入體內的靈氣量並不大,咬牙還是可以堅持下去的,到了後期,雖然痛感加大,但是身體已經開始適應了,只要意志力夠強,並不會有生命危險。這也算是上天對天賦普通之人的另類補償吧。”

似乎是想到了自己初始引靈氣入體的痛苦記憶,她的臉上一臉唏噓,而殷志強聽到此處,眼中已若有所思。

“變相的溫水煮青蛙麼……”

“而血脈返祖之人則不然。”殷曦兒眼神複雜地看著他,用一種難辯的口吻說道:“雖得先祖庇佑,血肉境不僅進展極快,更是感受不到絲毫痛感,看起來是莫大的福緣,實則是裹著糖衣的毒藥!如果沉浸在快感中而不自知,血肉大成之後便是喪命之時!除非你願意修為永不得寸進!”

血肉大成之後便是筋骨境,其靈氣吸收量是血肉境的十倍!痛感同樣增加十倍,驟然面臨這種程度的痛感,基本上是十死無生。

想清楚其中關隘的殷志強冷汗直流,血肉境的痛感已經達到常人的極限了,他即使再自負意志力、忍耐力如何驚人,也不敢保證在此基礎上十倍的痛感自己可以承受住,這根本是不可能的。

更何況在他心裡還有個野望。《玄鳥不死身》每一重大成後還有一個境界圓滿。如果能夠在每一重都達到圓滿再衝擊下一重,一直到合靈圓滿,是為大圓滿!此時肉身無漏,可逆而伐仙!

圓滿境界不是必須的,即便沒有達成圓滿也不妨礙衝擊下一個境界,只是衝擊成功的機率比圓滿要低上三成,而一般人寧願不要這多出的三成機率,寧願多衝擊幾次,也不敢修煉圓滿境界。

無他,只是因為圓滿境界太難達成,痛感更是無數倍的增加。

修煉至圓滿的方式很簡單,就是在大成後將身體融入一枚天地異火,成功則圓滿,失敗則身死道消!

天地異火,乃是天地奇珍,遠古之時還比較常見,現如今已經很難發現其蹤跡了,因此在搜尋上已是困難重重。大商皇室坐擁天下,在殷曦兒的爺爺帝乙時期,國庫中倒是存下了十八枚異火,只是敢於融合異火的無不是天賦高絕、道心堅定之人,大商皇族眾多,至今也只不過融合了十枚,而成功率更是低的髮指,僅有兩枚!殷曦兒就是其中之一。

殷曦兒自小拜入西昆侖高人門下,修煉練氣之道,兼修練體之術《玄鳥不死身》,十年來,已達練氣境,略窺化神門檻,而練體的境界卻只是筋骨大成。

在她身上,隨身攜帶著一枚天地異火,只是她一直在猶豫著是否使用,畢竟血肉境融合異火的經歷實在是痛苦絕倫,她沒有勇氣再融合一枚。

……

空氣中氣氛十分壓抑,殷曦兒住口不言,殷志強默默思量,只是他的狀況並不好,時而咬牙,時而皺眉。

半晌,他“噗嗤”一聲,輕笑道:“向道之心麼?我,殷志強,從來都不缺啊!來到……這裡,好不容易有個修煉的機會,可以長生久視、逍遙不朽,東方丹丘西太華,朝遊北海暮蒼梧,閒時與諸天大能品酒論道,心情煩悶時單人只劍,蕩妖除魔!這,正是我想要的人生啊!”

他抬起頭,定定地看著殷曦兒,笑嘻嘻地說道:“大侄女,無須再試探了,吾求道之心,汝不可度,雖九死,亦不悔!還有,既然你把我視作大商中興之主,定然有方法可安然渡過這痛感之劫,所以,還請指教……”

“東方丹丘西太華,朝遊北海暮蒼梧……與諸天大能品酒論道……單人只劍,蕩妖除魔……”殷曦兒喃喃自語,目光似有些痴了。這種逍遙、這種快意,又何嘗不是她小時候的夢想呢,只是國破家亡,身為大商帝姬,一日不復國,便一日不得逍遙啊。

只是,殷志強的一番話已經給她的世界開啟了另一扇窗戶,她很清楚敵人的力量是多麼的強大,亡國後的苦悶困頓和茫然無措無時無刻地侵蝕著她。而殷志強話語的雲淡風輕,強大的自信卻極大程度地感染了她。

是啊,只要修煉出了橫壓三界的力量,現實和理想,都會一一解決、一一實現的。一個剛步入修煉的小屁孩,不對,是小叔叔都有這樣的自信,自己這個在高人門下修煉十年之人反倒不如他了?

修行路上,吾當與君共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