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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九章玄衣飛鷹

張宣蒙起身梳洗完畢,正要向外走,一名弟子進來報道:“遼東分舵飛鴿傳信到”。張宣蒙一驚,快步向大堂走去。丐幫遇有急事,方用飛鴿傳信。

進了大堂,孫長老三人早已等在那兒。張宣蒙向他們臉上一掃,並無異常,心中踏實,笑道:“三位長老,你們早到了。”

孫長老道:“幫主一路跋涉,實在辛苦,我們本不想打攪,只因遼東分舵有緊急書信到,不得不請幫主過來。”

張宣蒙道:“遼東分舵出了什麼事,陳舵主可好?”

孫長老道:“我們遼東分舵沒出事,陳舵主也很好,而是遼東的白樂幫出了事?”

張宣蒙哦了一聲道:“白樂幫?”

孫長老道:“對,白樂幫。全幫一百餘口,一夜之間被人誅盡。”

張宣蒙驚道:“一百餘口,一夜之間被人誅盡?”

孫長老點頭道:“書信在這兒,請幫主過目。”

張宣蒙接過書信,只見上面寫道:“字稟幫主、諸長老:八月七日,一群神秘人夜襲白樂幫。白樂幫全幫上下一百餘口盡被誅殺,未餘一人。殺人雖多,並未使毒,那群神秘人也當夜離去。弟子率全舵兄弟詳加盤查,最後查知那群神秘人身披玄衣,衣上繡有飛鷹,不知是何門派。弟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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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宣蒙瞧著信呆呆出了會神,心道:又是一批神秘人,一時想起那天玄機的話來。白樂幫,他也曾聽孫長老說過,乃是遼東的一大幫會,具體怎樣,卻不清楚。

孫長老見他呆呆出神,問道:“幫主,怎麼了?”

張宣蒙道:“沒什麼。我一下想起了海鯨幫的事,也是被一批神秘人盡滅。不知這兩批神秘人有什麼瓜葛沒有?”

孫長老道:“我們之所請幫主急急前來,正是因為此事。這絕不是偶然。”

張宣蒙道:“那白樂幫究竟怎樣?與什麼人有深仇大恨?”

孫長老道:“白樂幫立幫已有二百多年,倒未聽說作過什麼惡事。近年來,在幫主齊天立的帶領下,好生興旺,家業越建越大,隱然是遼東最大的幫派,幫中不乏好手,便是我們的遼東分舵,也要讓著它點。誰知竟在一夜之間被人滅了。”

張宣蒙道:“白樂幫與玄機有什麼來往嗎?”

孫長老道:“你疑心是玄機幹的?”

張宣蒙搖頭道:“我不是疑心玄機幹的,而是疑心是玄機的對頭幹的?”遂將玄機那天的話說了出來。

孫長老道:“這麼說來,海鯨幫與白樂幫被滅,是針對玄機的了。海鯨幫與玄機來往親密,倒未聽說白樂幫與玄機有什麼來往。”

周長老突道:“去年我聽陳舵主說過,白樂幫近年提了一位副幫主,似是武當山的記名弟子,叫劉吉。馮舵主暗下細細打探,他的原名叫武吉。”

他一提到武吉,張宣蒙介面道:“原來是他。”

牛長老點頭道:“這個武吉我也見過,就是那個當日下毒暗算幫主的武當記名弟子。”

張宣蒙被武吉與巧手神廚下毒暗算,引得各派與修羅教大動干戈,牛長老也曾參與,自然知道。

孫長老一拍桌子道:“這就是了,那武吉一定是玄機安插於白樂幫的。遼東偏遠,武吉化名劉吉,不易被人認出,何況他只是武當的一個記名弟子,即使別人認出,也不會想到什麼。玄機安他於白樂幫,定是要拉攏白樂幫,為其所用。那批神秘人為了削弱玄機的力量,與海鯨幫一樣滅了它。”

張宣蒙道:“白樂幫遠在遼東,不知玄機拉攏它又是為的什麼?”

周長老道:“當日聽陳舵主說,白樂幫家大業大,本已豪富,近年來,更是大肆擴大財力,到處設點作生意,日累萬金。按理說一個武林門派,有點財力自然是好的,但也沒有必要成為一個大財主。現在想來,它定是為玄機集蓄錢財了。”

張宣蒙奇道:“玄機要那麼多錢幹什麼?”

孫長老道:“玄機野心極大,他想一統武林,作武林中的皇帝,自然須要大量的金錢,以收買人心。這白樂幫看來就是他的錢莊了。”

牛長老與周長老齊聲道:“不錯,一定如此。”

孫長老道:“這麼說來,那批神秘人的領頭人一定對玄機特別瞭解,知道他許多事情,這也說明他與玄機的關係非同一般。”

張宣蒙道:“但不知他為什麼要對付玄機。從他們的手段看來,那人也非仁義君子。”他想到領頭人不是朱可欣,心情一下輕鬆起來,頭腦變得清晰。

孫長老三人一齊點頭道:“幫主明鑑,這人絕非善類,只怕是玄機一流的人物。”

張宣蒙道:“玄機未除,卻又出來了一個玄機,武林中何其多事?”

周長老道:“這樣說來,我們不僅要防備玄機,而且還要對那批玄衣人嚴加防範。”

孫長老道:“正是。”

牛長老忽道:“幾天前傳來訊息說,跟隨玄機的峒崆派天機子與崑崙派的無青子在滄州突然身亡,當時我還以為是朱姑娘所為。現在看來不是她,而是這批玄衣人幹的了。”

牛長老道:“還有武當的玄空,不久前也被人一劍穿胸,死於武當山下。”

孫長老道:“這批玄衣人中,一定不乏好手。不知那領頭人有什麼本事,竟能請了這麼多高手。”

晚上時分,張宣蒙避開眾人,悄悄出門,去見歐陽雨馨。

洛陽城中房屋櫛次鱗比,衚衕又深又長。張宣蒙順著衚衕一路走來,左拐一彎,右拐一彎,不久,來到了一個宅院前。院中一株梧桐樹,樹幹筆直,又高又大,將小院整個遮住。

只聽從院內傳出一陣陣琴聲,伴著琴聲,一個嬌柔的聲音輕吟著:“ 獨行獨坐,獨唱獨酬還獨臥。佇立傷神,無奈春寒著摸人。此情誰見,淚洗殘妝無一半。愁病相仍,剔盡寒燈夢不成。”聲音悽楚,正是歐陽雨馨。

琴聲落寞,人聲悽楚,琴伴人聲,人琴相和,越加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