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喬卻差點被糖醋排骨咽在喉嚨中。
咳咳咳——咳咳咳——
“天啊,我以為你只是宮凰珏左風的物件而已,沒想到,你還是他的親兄弟。天啊,這個太過開放了,我得好好地消化消化這個雷人的訊息。”
她話音一落,腦袋上立即被宮凰珏拍了一下。
容喬怒瞪著宮凰珏。“為什麼拍我?”她伸手揉著她的後腦勺。
“女人,你的腦袋怎麼長的?怎麼盡想些有的沒的。”
宮凰珏想對她生氣,卻莫名地生氣不起來,也許是她在看到他臉上那雪狼圖騰沒有流露出驚恐的表情,沒有藐視他的意思。
容喬卻露出意味深長的瞭然笑容。
“其實我明白的,你不想讓別人知道你們兩個有那種關係的。你放心,我昨天晚上會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我什麼都沒有看到。”
她一副曖昧的表情,讓宮凰珏又敲了她腦袋一下。
“女人,你究竟腦袋再想些什麼呢?我昨天晚上是替凰瑞運功療傷而已,你這個女人,該不會以為我跟凰瑞——”
宮凰珏簡直不敢相信這個女人竟然會有這種想法,而且她好像還挺興奮的,一點也不介意。此刻他終於明白昨天晚上那雙流露興奮之色的清亮眼眸所包含的意思了,敢情若非他那一瞥,她是準備看著他們——
想到這裡,宮凰珏又狠狠地敲了容喬腦袋一下。
“宮凰珏,你是不是敲上癮了啊,我腦袋敲笨了,賺不到錢,你養我一輩子啊。”
“我養你一輩子。”宮凰珏毫不猶豫道。最好腦袋被他敲壞了,他巴不得她賺不到錢。
呃——
這下輪到容喬驚愕了。她手中的筷子掉落了。
汗滴滴的,這個冷麵男不說則已,一說驚人,差點嚇到她脆弱的心臟了。
唉——都好幾天了,容喬一想到宮凰珏那一句鏗鏘有力的“我養你一輩子”她就莫名地渾身發麻,哪裡都不對勁。
那個冷酷殘暴的傢伙,竟然會說出那種,怎麼說呢,怎麼說呢,總之非常不符合他氣質的溫柔情話貝。
如果他開口說一句“女人,敲笨了,我就將你賣到花樓去,這樣我就賺回買你的五百兩銀子。”這樣,她還覺得可信度比較高一些。
或者來一句“女人,閉嘴,再囉唆一句,將你扔到狼窟去。”這樣才比較有氣勢嗎?
容喬託著腮幫百思不得其解之時,一道溫潤玉宇的俊逸身影站到了她的身前,她都沒有發現。
直到對方柔玉瑩潤的手掌輕輕地拍到她的肩膀上。
嚇——
容喬一時想得入神,突然有人在這麼近距離的位置叫了她一聲,她身體一僵,本能地反應,雙手出手觸電,一個扣去,將對方從她的肩膀處摔了出去。
那俊美的容顏上,那雙溫潤的子瞳波光漾起。
“嫂子。”他驚呼一聲。
若非他反應快,他定然被她狠狠地砸到了地面上了。
宮凰瑞美麗的唇扯出一道不悅的飛光,他黑瞳瑩瑩,似控訴著容喬的惡劣行為。容喬愕然轉身,見是那個溫柔少年,冷麵男的二弟。
她當下怒意充斥閃閃的眼瞳,她一個箭步上前,伸出手指,不斷地戳了戳他的胸膛。
“小叔子,是吧?拜託你以後不要隨便在人背後像鬼魅一樣無聲無息地出現,好不好?就算你家的人都喜歡用這種神秘驚恐的方式出現,那麼請你可不可以不要隨意拍我的肩膀,你知道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啊,再說了,我是你嫂子,你是我小叔子,你可不要害我被人吐口水啊。”
她霹靂巴拉說完一大堆話。
宮凰瑞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她的手指。“嫂子,我可不可以提個問題啊?”
“你說啊,有什麼話就快說,幹嘛婆婆媽媽,羅利囉唆的,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本姑娘平身最討厭的就是唧唧哇哇,不爽快的男人。”
她憤憤不平地點了點他的胸口。
“嫂子,那麼你的手指點我這裡,那是不是違背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了。”宮凰瑞倒想聽一聽她有什麼理由反駁。
容喬不但沒有放下手,她還故意用力地戳了戳宮凰瑞的胸膛。她一雙清亮的眼眸,水波之上,隱隱透出火焰般的絢爛光芒。
“我問你,我是你的誰?”
“嫂子啊。”他不解容喬為什麼這麼問。
“既然知道我是你嫂子了,那就該明白。長嫂如母的道理。我既然都是你母親了,碰一下我的孩子怎麼了。我不但可以碰你,我還可以教訓你,打你呢。”
容喬抬手拍了拍宮凰瑞的腦袋,像是拍小狗一樣,她雙目燃燒火焰,敢跟她來講道理,他得再練習二十年再來。
宮凰瑞額頭上頓時飄過三道黑線,頭頂感覺有一群烏鴉飛過。
哇哇哇——
宮凰珏踏步進來看到就是這一幕情景,當下他冷哼一聲,殘冷的黑瞳掠起一道陰暗。
“凰瑞,你怎麼會在這裡?”他心中莫名地排斥容喬跟別的男人有那麼親密的舉動,哪怕那算是毆打的性質,他也不允許。
宮凰瑞一看到大哥進來,他趕緊閃身了。臨走時,他在宮凰珏的身側留下一句話。
“大哥,嫂子太恐怖了。”
他眼見容喬兇狠的眼神飄過來,趕緊跑路,哪裡還有翩翩公子的優雅風範。
容喬抬眸見是宮凰珏,她不解地看著他。平常這個時候他都是應該出門去了,怎麼今天還呆在忠親王府裡。
她正詫異,宮凰珏緩步朝她走過來,他朝她勾了勾手指頭,冷硬的唇線扯出一道優美的弧度。“女人,走了。”
“去哪兒?”帶她去狼窟給狼崽喂食物嗎?也只有這個地方可以去吧。她意興闌珊地問道,壓根沒啥興趣。
本來的話,要是這個冷麵男跟他那個溫柔二弟有啥特殊關係的話,那麼她肯定是還有興趣聽上一聽他們之間的戀愛史,或者是暗戀史,亦或者是心酸的對抗史。
讓他們談談感想,說說左風的心理感受,尤其當物件是親兄弟的時候,是不是心理很矛盾,很掙扎,又抵抗不住情愫的蔓延,那是既刺激又痛苦。
她很想知道的是這個,如果有真人真事作為例子的話,她以後印刷出版一本名為《左風男人的痛苦與甜蜜》,那肯定能賺他個盆滿缽滿。
叩叩叩——
容喬對著宮凰珏臉上表情變換好幾種的時候,宮凰珏的手指扣起,在她的腦門頂連敲了三下。他看到她那既是惋惜又是嘆息的樣子,就知道她的腦袋瓜子剛才在想些什麼內容。
說來說去,不就是他是正常的,他沒有斷袖之癖,她就沒有挖掘的興趣了。
容喬不滿地瞪著他。“為什麼又敲我?”
“很簡單,將你敲笨了,你就沒有那麼多亂七八糟的想法了。”
宮凰珏理直氣壯道,話到這裡,他抬手又敲了一下她的額頭。
總之他心裡不痛快,他也不讓容喬痛快,因為都是她害的,是她害得他心裡不舒服。
“奶奶的熊熊,叫你不要敲,你還多敲一下。宮凰珏,你當我的腦袋是西瓜啊,還要隨時來敲一下,看西瓜熟沒熟啊。那你是不是晚上還預備著一把剪刀,萬一腦袋敲著舒服了,你是不是打算將我的腦袋當西瓜藤給煎了啊。”容喬腮幫氣得鼓鼓的。
宮凰珏殘冷的黑瞳掠起飛流,他愕然地盯著她的腦袋。
這個女人的腦袋裡究竟裝了些什麼東西啊?怎麼會有那麼異想天開的想法?
他將她的腦袋當成西瓜藤煎了,這也虧她想得出來。他若真的要殺了她,還需要什麼剪刀,伸手一扣就行了。
容喬看著他步步逼近的樣子,那黑瞳中光澤晃動,陰沉幽冷。
她忽而覺得一陣冷風吹過,看到他那如野狼那樣殘暴兇狠的眼眸,似隨時撲上來咬住她的咽喉,要了她的小命。
當下她縮了縮脖子,拉高衣衫,戒備地盯著他。
“宮凰珏,你別過來啊,我告訴你,你別再過來了啊,再過來一步,我,我就——”明明知道打不過他,但還是要打,這就是原則問題。
宮凰珏無視她握緊的拳頭,她那種三腳貓的功夫,打到他的身上,也就跟彈棉花一樣,什麼感覺都沒有。
他當下快步走到她的跟前,匆匆地說了一句,轉身便走。
“女人,我去集市了,你要不要去?”他走路很快很快,神情之間有些彆扭。不知道為何,他也不想將她悶在莊園裡,他感覺她很喜歡出門,每次他出門,她的眼睛裡都是閃閃的光芒。但是等一會,她的眼睛又黯淡了下去。
所以今天他過來是帶她出去走走的。
然容喬聽了宮凰珏的一句話後,她立即人成塑像了,風化了。
呃——
容喬一震,忽而意識到宮凰珏剛才對她說了什麼,她忙狗腿一樣地飛跑出來,撲向宮凰珏,緊緊地勾住他的臂膀。
“我要去,我要去,宮凰珏,我要去的。”她興奮地蹦跳道。
終於可以出去了,可以出去玩了,她可以不用那麼無聊地去看螞蟻搬家了。
宮凰珏黑瞳盯著整個人都掛在他臂膀上的容喬,看著她綻放的絢爛笑容,他冷硬的唇角不由地揚了揚。(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