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巴在盤山公路行駛了10分鐘，前方忽然出現了一大片深青色的植被，。
“植物？”左霧還是頭一次在野外看到植物。
並且，在這片梯型土地上，還有不少農夫打扮的人正在收割著青藤。
“這叫地面青，是聯盟科學院培育出來的一種不需要陽光就能存活的變種型莖類植物，學名叫深青藤。”張梁解釋道，“深青藤屬於無果型植被，並且營養價值也不高，一般都被用來餵養牲畜的食料。”
“餵養牲畜？”左霧若有所思。
“不錯，這一大片土地，都是張家承包的，這些幹活的人，也都是他們僱傭的工人。”王挺指著前方道：“前面不遠，就是張家的牧場了。”
隨著王挺說完，5分鐘後，前方果不其然出現了一片開闊地帶，一個佔地達數百畝的大型牧場，出現在了左霧等人的眼前。
堅強牧場！
“這就是張家的牧場？”左霧舉頭瞭望，透過高聳的圍牆，可以隱約看到一些牛羊等牲畜。
王挺頗有感慨：“我爸曾經跟我說過，在我們這個世界，最賺錢的買賣有兩種，一是蔬菜，二就是肉食……如果不是把持了社群的鮮肉行業，張家也不敢這麼目中無人。”
聞言，眾人盡皆沉默。
電競世界上，除了像大米、小麥這種基本農作物都是由聯盟政府親自負責，實行計劃生產以外，其他作物與行業，都是允許自由資本進入的。
張家，就是因為在召喚師紀元初期，憑藉著巨大財力獲得了牧場經營證與聯盟技術支持，這才能越做越大，目前已成為天河社群的龍頭企業。
“用不著羨慕他們，我告訴你們，張家用來開設牧場的原始資本，沒有一分是乾淨的。”安聖傑忽然插話，“你們都還小，不懂得人心險惡，也不知道當年大災變初臨時，人類世界發生過什麼事情。”
倒不是安聖傑倚老賣老，天河隊員中年齡最大的張梁，現在也不過才19歲而已。
當年那場史無前例的大核戰爆發時，他才三歲，根本就不記事。
“安區長，到底發生過什麼事？”張梁等人一臉好奇，大人們動不動就是十幾年前怎麼樣怎麼樣，這讓他們更是想知道當年發生的事情。
“哎……往事不堪回首，老人們之所以不跟下一代說，也是為了你們好。”安聖傑嘆了一口氣，深思熟慮後，道，“嗯，你們現在也都已經長大了，有些事，也該知道了。”
“你們知道當年那場大戰一共死了多少人嗎？”安聖傑欲答先問。
小胖子王簫舉手：“我知道，根據戰後統計，那場核大戰，在世界各地一共造成5億以上人口喪命，導致世界總人口數量一度降低到了40億以下。”
“5億，數字沒錯，這是聯盟在戰後公佈的官方資料。”安聖傑聲音低沉，“但是，任何官方資料都不會寫明，其實真正因為核戰死亡的人數，還不到10億，剩下那些人的死因，並非核戰直接造成。”
“那是？”張梁等人追問起來。
“剩下的那15億人，大多數都死於人性泯滅的暴徒手中。”安聖傑眼神閃爍，回憶起來。
核戰爆發後不久，人類世界便出現了一場大暴動。
或是爭奪資源，或是趁亂打劫，總而言之，那是人類歷史以來最黑暗的一段歷史。
半個麵包，一條舊毛毯，就能引發一條甚至好幾條人命。
左霧在這個世界的父母，便是死於這場大浩劫當中。
秩序崩潰，弱肉強食。
那是一個赤果果的叢林法則時代。
大部分人食不果腹，衣不蔽體，隨時都面臨著潛藏的生命危險。
但，也有一少部分靠著強取豪奪，過得比正常時期還要滋潤的兇悍暴徒。
這些人在戰爭期間所犯下的罪行，罄竹難書。
“張文堅張文強兄弟，便是最典型的例子。”安聖傑臉色平靜，儘量做到客觀簡明，“在那幾年裡，這兩兄弟就是附近這一片地域的土皇帝，手上沾染的鮮血和人命，何止幾百上千？”
“當然，並不止我們天河社群，世界上每個角落幾乎都在上演同樣的畫面。”
“直到拳頭智腦現世，建立聯盟政府，掃滅各地暴徒，這才重建起了社會秩序，讓世界迴歸寧靜！”
“所以說，最可怕的永遠不是外來的災難，而是人自己。”
安聖傑做出了最後的總結。
“既然張氏兄弟幹了那麼多壞事，那你們召喚師聯盟接管社群以後，為什麼不將他們繩之以法？還讓他們繼續作威作福下去？”小胖子王簫一臉氣憤。
“繩之以法？”安聖傑卻是一聲嘆息，搖了搖頭，“事情沒有你們想象的那麼簡單，當年拳頭智腦接管世界秩序後，張氏兄弟是最早一批看清形勢，並且向聯盟政府投誠的人，當時百廢待興，正是用人之際，於是荊楚召喚師聯盟分部決定對張家兄弟進行****……張家之所以能夠洗白，與當時的大環境是分不開的。”
“荊楚召喚師聯盟？”眾人沉默。
“你們這些當官的，就沒有一個好人，官越大，越糊塗！”小胖子不諳世事，仍然很不服氣。
童言無忌，安聖傑倒也不在意，“事實上，這些年來我也一直在舊事重提，默默地收集著張家的罪證，但畢竟事情已經過去這麼多年，再加上自從洗白後，家族掌舵人張文堅一直都在約束著下面的人，辦事極其低調，導致我根本就抓不到他的把柄。”
“老實說，這一次張文強敢冠冕堂皇地來聯盟鬧事，已經很出乎我的意料了。”安聖傑忽然看向了左霧。
張家之所以不敢動左霧，最根本的原因還在於，他們怕被召喚師聯盟盯上。
“這種人，該死。”左霧話音一冷，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即使沒有經歷過那個大災變時期，而且因為他這一世的年齡才16歲，記憶中也根本就沒有任何關於這些事情的記憶。
但，左霧前世看過太多太多講述世界末日人性泯滅的影視劇和小說，他很清楚，像張氏兄弟這種人，一旦到了那種可以肆意妄為的末日環境下，人性將會變得多麼醜惡。
如果說在此之前左霧對廢掉張昊然一隻手，心中還有丁點殘餘的後悔和糾結的話，那麼在得知張家的骯髒發家史後，他就再也沒有了半點猶豫與躊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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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家子，死不足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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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卡文，今天就一更了，需要重新梳理一下劇情，下一章重新回到比賽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