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再三，李成旻終於謹慎地開了口：
“其實，李秀滿老師，我只是想自己的計劃不會餓太多的被公司干預，如果貴公司能給予我足夠的方便的話，長期留在s*m也是不錯的。”
見成旻居然這麼快就服軟了，李秀滿反倒是有些意外，立刻順著話給了臺階下：
“那樣自然最好，在合理調整範圍內，所有資源，包括廣告cf，代言，綜藝，都能保證你的曝光度，並且在接通告之前會徵求你的同意。”
這其實是s*m前所未有的在藝人面前的讓步了，說起來也和今年s*m公司的一件法律糾紛有關。
上個月底，因合約問題退出東方神起的JYJ(金在中，樸有天，金俊秀)與s*m公司的官司剛剛結束。罕見的，象徵著資本方的公司敗訴了，三人與s*m最終分道揚鑣。
因為這起官司，各方媒體本就唯恐天下不亂，JYJ三人的粉絲群體也是非常強大，成功把公司導向了壓榨勞動力，不顧藝人身體健康的黑心商人的方向。儘管公關力度一直未減，s*m的輿論評價還是遭到了很大打擊。
現在，簡直是天助我s*m，這個時間點來了一個怪物新人，正好賣他些好處。看，我們公司知錯就改，這待遇多好，宣傳出去也可以減輕一些輿論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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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以s*m藝人的身份，和我們少女時代成員合作起來也更加方便，緋聞更少，對我們雙方都是更好的選擇，你認為呢？”
不愧是娛樂圈摸爬滾打的老人，這一段話既給足了好處，還以之前自己提出的合作要求為籌碼進一步拉攏，又用緋聞這種事來敲打自己，簡直是一石三鳥...
李成旻出了一身冷汗，不禁感慨自己還是太嫩了。所謂的“才華”底牌拿出來之後，在李秀滿這個“暴君”面前簡直毫無主動進攻能力。
但是，李成旻也知道，越是這種時候越是得硬氣。要是第一次談判就敗下陣來，以後也很可能繼續任其宰割。
“那當然，不過要是萬一被少數別有用心的媒體搞出戀愛緋聞什麼的，還希望老師能夠幫忙擺平啊。少女時代的粉絲現在很多呢，我可招架不住啊哈哈哈。”
李秀滿還在斟酌他這句話的含義，只見這個少年繼續說道：
“對了，秀滿老師，關於出道單曲的規劃，我的想法是三首抒情歌就夠了，因為我實在不擅長跳舞呢。”
陡然，李秀滿發覺了，這看起來挺童顏的小子也在給自己挖坑。
剛才之所以會斟酌李成旻關於緋聞的回覆，就是因為憑他幾十年鍛鍊出的敏感度，嗅出了一絲欲揚先抑的味道。
強調三首出道曲都是抒情歌的目的，就是要有意劃清idol和本質歌手的區別。
如果作為男idol出道，那麼必然粉絲群體中絕大部分是會牴觸自家oppa與其他女明星的互動的，也就是我們說的女友粉。
相對應的，作為女子idol團體的少女時代粉絲中，男粉絲的比例也極高。所以idol們在出道前期都會非常注意緋聞和戀愛問題。
畢竟賺來的銀子，都是飯們衝著他們的男友感砸下來的啊，粉絲就是他們的再生父母，必然得照顧好她們的情緒。
但如果是本質歌手，情況就完全不同了。首先受眾群體的年齡層就大了很多，公司的宣傳方向也會完全不一樣。如此一來，歌手們就不用活成和尚尼姑，談個戀愛也不用看飯們的眼色了。
......
也就是說他真的看上少時那幫孩子了？
少女時代作為他傾力打造的頂配團隊，李秀滿的眼光自然不僅僅放在今年的九連冠而已。jyp有美國夢，他也有，少時就是他的武器。
當然他不會剛在國內吃到甜頭，就急吼吼地把這搖錢樹放出去。以他的計劃，至少再等一年，三次迴歸以後，鞏固了第一女團的地位，再考慮海外市場的問題。
這一年內，少女時代是不能出任何差錯的，作為剛剛起勢的團體，還遠沒有到靠緋聞維持熱度的時候，因此成員們的戀愛也是受到公司嚴格控制的。
李秀滿沒有想到，他現在也和半小時前的樸炯泰一樣，在心裡對李成旻罵出了同樣的一句話。
這狗崽子...
“不擅長跳舞？可是成旻啊，現在solo歌手的發展空間被唱跳團隊擠得差不多了，雖然這麼說自家公司的藝人不好，張力尹你知道吧，也是你們天朝人，實力絕對強勁，但成績也是不盡人意。”
“你這麼聰明，應該也知道，一直以來都只有舞曲才能大火。金鍾國那三冠是天時地利人和，制度已經改了，不可能複製；白智英《像中槍一樣》夠出名了吧，也才拿了三個一位...”
李秀滿首先轉移了話題，但講著講著也真摯了起來。這些的確都是他的真實想法，妥妥的大實話：
“本質歌手現在已經很難從愛豆手裡搶佔一席之地了，這麼說來，成旻之前有學過舞蹈嗎？”
李成旻尷尬的撓了撓脖子：，“在社團學過一點吧，真的不行...”
想起後世在高中也曾三分鐘熱度地去韓舞社溜達過。旁觀兩節課，看了看小姐姐們飽了眼福之後，就知趣地放棄了：
身體實在是不聽使喚啊，僵硬的不行。社團的小哥哥小姐姐們都熱情友好地過來幫他掰動作，那些青春活潑的笑容，至今他都記憶猶新。
儘管知道那些微笑並無惡意，但還是會讓他覺得，自己實在不是這塊料。
李秀滿看著面前這個前幾分鐘還在跟他大言不慚地提要求的少年，一提到舞蹈彷彿就蔫了似的，不禁有些好笑：
“成旻啊，既然加入了我們s*m，就要對我們的舞蹈老師有信心，你也得對你自己有信心才是。我可以允許出道曲沒有舞曲，但之後的正規一輯的主打必須有唱有跳。
我會給你個人專門安排一個舞蹈老師，至於練習到什麼程度，就看你下的功夫了，可以嗎？”
“這些事先放放，先把出道的曲子搞定再說吧...”李成旻不想再在舞蹈上糾纏：“什麼時候去開始製作？”
“下午我們的工作室就有空，曲目選好了嗎？”
“是的，就是這三首...”
李成旻從桌上的一沓樂譜中找出了《If you》，又從包裡拿出了最後兩首曲子。
“If you，十二月的奇蹟，還有這個...是中文嗎？”
“ye，這首歌我還沒有譜好韓語歌詞，中文名的意思是，夜空中最亮的星。”
“夜空中最亮的星...”李秀滿默唸了一遍，“這些都是你的自作曲嗎？”
“是。”
“真是厲害啊，”李秀滿真誠地讚歎。
“我們公司自從七炫以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如此有才華的創作型藝人了。話說SHINee鍾鉉倒是有些潛力...有機會還得請你指導他一下啊。”
聽到這個名字，李成旻眼皮一跳，嘴唇輕抿了一下，連忙調整表情，李秀滿似乎沒有注意到他的表情變化，接著說道：
“那麼，這三首歌先交給下面的團隊去製作，最晚後天就可以開始錄製了。在那之前，我還是先給你配一個經紀人吧，他會向你轉達出道準備的所有安排。”
“謝謝秀滿老師。”
“真看不出來，長著一張童顏的臉蛋，實力和主見都這麼厲害。”
看著辦公桌對面的眼睛大叔對自己讚不絕口，李成旻也知道，針鋒相對的談判暫時告一段落了。
“這樣吧，時間也不早了，先去食堂吃飯，正好可以熟悉一下公司的環境。”
李秀滿起身伸出了右手，李成旻自是不敢怠慢，雙手緊緊握住。
“成旻，祝我們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