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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小院長談(下)

陸雲一道:“無價之寶?古墓裡的東西再貴重也不過是古董而已,又有什麼無價之寶,能引得如此多人牽腸掛肚?”

關虎道:“談及武功,則必談內功,談及內功,則必談經脈穴位,談及經脈穴道,則必談‘天聖銅人’。而藏功洞中的無價之寶,便是這大名鼎鼎的‘天聖銅人’。”

陸雲一驚道:“‘天聖銅人’,莫非就是宋代御醫王惟一所造的‘天聖銅人’?這銅人早已失蹤上百年,難不成是鬼神先生又把他從古墓中找了出來?。”

兩人口中的“天聖銅人”,便是北宋仁宗朝,由時任太醫署醫官的王惟一所創制的一尊全身佈滿針灸穴位的銅質人像,因為鑄造於天聖年間,故被後人稱為“天聖銅人”。 又因為銅人身上佈滿了針灸穴位,所以又被人稱為天聖針灸銅人。這銅人乃王惟一總結前世針灸經絡經典,供醫官學認記穴道,施針練手之用。

銅人與真人一般大小,身上標註有人體幾百個穴位,還在每個穴位標有錯金文字。而銅人的胸腹內,還懸掛配置有五臟六腑的模型,極是精巧。更為絕妙的是,銅人的表面塗有一層蠟,體腔內灌注有水或水銀,針刺穴位,就會湧出水或水銀來,醫官們才好藉此認穴練針。

天聖銅人銅人共有兩具,一尊在皇宮御醫監,一尊在大相國寺。兩尊銅人於“靖康之難’後失蹤,不久後南宋小朝廷曾尋回其中一尊,之後無奈獻給了蒙古,存於大都。直至明英宗時,銅人破損之重無法修復,遂重鑄銅人,是謂“明正統銅人”。而原來的‘天聖銅人’卻再也不見典籍。

關虎道:“銅人共有兩尊,於‘靖康之難‘後不明下落。其中一尊不久後重現人世,直到大明英宗朝時,才復不存於史書。

而另一尊銅人,銷聲匿跡了近千年後,卻恰巧被我師父於關外的一處金墓中盜出。當年金軍圍困汴梁城時,曾向宋廷索取文物、珍寶及各類禮、祭重器,其中就包括“天聖銅人”在內,據說這些物品運到燕京者共二千五百車,只怕其中正有這‘天聖銅人’。

師父當年為了為太平軍籌措軍費,犯禁掘寶,被孟家老掌門逐出師門。為此痛苦欲絕,從此之後入墓謹守只取一物的規矩,而且盜出的明器只是自己收藏把玩,不再出手轉賣。之後赴臺避亂,便把手中的無數寶物統統存放在了武都山藏功洞內。世人都知道天聖銅人失蹤早已幾百年,殊不知,兩尊銅人中的一尊,正存在臺灣武都山的藏功洞中。”

陸運一不解道:“只是一處金墓中掘出的銅人,只能說年代相近,鬼神先生能肯定那就是真正的‘天聖銅人’麼?”

關虎道:“師父曾拿那金墓中的銅人和如今太醫院中的‘明正統銅人’比照,二者極為相似。而那‘正統銅人’正是仿‘天聖銅人’而制。所以金墓中的十有**就是另外一尊失蹤的銅人。”

陸雲一道:“可即便如此,也不過是尊針灸用的銅人而已。雖說‘天聖銅人’名頭極大,可到底只是一件古物,後代也多有仿製,如今看來也並非十分難得。用得著海龍團,鄭千城如此處心積慮麼,非要得之而後快麼?”

關虎呵呵笑道:“陸兄弟還是不太懂這裡邊的行情啊。若是人人都能如你這般想,天下不就太平了麼。你說這墓中明器為什麼寶貴?大概有四條:一是這鑲金嵌玉,材料昂貴,二是工藝精湛,難能可貴,三是年代久遠,存世不多,四就是背景深厚,說法豐富。而這銅人除了因為是黃銅所鑄,材料平常外,其他三條佔了個十足十,而且普天之下只此一件,別無分號,又怎能不珍貴?再加上這藏功洞除了這銅人外,本身就是個寶窟,又怎能不讓人覬覦?

我猜,鄭千城之所以要尋找藏功洞,主要在於圖財。而且清廷韃子西太后六十大壽將至,他若是能找到‘天聖銅人’,當作壽禮獻上,指不定西太后高興時一道懿旨,便可讓他從此平步青雲,官運亨通。

至於海龍團,一群海盜,狗屁不通,絕不會想來找這‘天聖銅人’, 他們如此用命,多半是因為日本人的指使。東洋鬼子對我們中國的好東西可是十分眼紅。鬼神先生十年前在武都山失蹤,我關虎便成了這藏功洞的關鍵之一,同時又是臺灣天地會的龍頭,這既能得好處,又能打擊我天地會勢力的好事,海龍團又何樂而不為呢。其實海龍團當真傻的要命。日本人小氣的要命,替他們出力,能得什麼好處?再說就算真的抓到了我,就算我真能解開師父留下的機關,可不知道藏功洞的位置和走法,也是白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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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雲一聽完關虎一番剖析,眼前情勢漸漸明朗,對那藏功洞的舊聞也有了瞭解,可依舊擔心道:“雖說海龍團奸計沒有得逞,但如今彭大師的小徒弟愚印落在海龍團的手裡,而鄭千城從內地找來了孟老前輩,諸多變數,實在是讓人擔心啊。”

關虎道:“鄭千城那裡我倒不怕。孟師叔處事雖然偏激些,但那只是對我師父的怨恨之意。其實她心中自有分寸,為虎作倀的事是萬萬不會做的。我擔心的是彭和尚的那個小徒弟。雖然你說這個小和尚誠信重諾,可是他再如何誠信重諾,也畢竟是個孩子。海龍團或是威逼利誘,或是嚴刑拷打,或是連哄帶騙,終歸會把那段‘經文’從他嘴裡套出來。”

陸雲一不語,更是擔心。不光擔心藏功洞的安危,也擔心愚印會受海龍團迫害。

關虎見陸雲一一滿臉愁色,又安慰道:“雖說如此,卻也不必太過傷心。海龍團就算套出了‘經文’, 卻鬥不過我師父留下的機關門徑,鄭千城雖然有孟師叔刻意幫忙打開啟機關,卻不知道那茫茫大山中藏功洞所在何處,也不知道迷宮般的洞口如何走法。”

陸雲一道:“若是這雙方聯手,豈不麻煩?”

關虎道:“這個更不用擔心。海龍團是賊,對官府深惡痛絕,斷不會與鄭千城合作。而鄭千城是官,自然也不會和一夥海盜聯手。兩條狗都想吃肉,可兩隻狗若是在一起,只怕肉還沒吃到,就自己先咬起來了。”

陸雲一尋思這關虎的話,稍稍放心。

兩人在小院中喝茶聊天,時間過的極快,不知不覺間就已日頭西沉,天近黃昏了。

此時小院又進來一人,見了陸雲一,微笑點頭。對關虎道:“關老大好快活,躲在這裡喝茶聊天。”正是臺灣天地會的執堂方卓輝,與陸雲一在“多郎丸”上曾有一面之緣。

關虎拿起茶壺,道:“你來的還真巧,一壺上好凍頂,剛剛喝完。你就吃點點心吧。”

方卓輝卻哈哈笑道:“沒什麼可惜,我不愛這口,幾片樹葉子有什麼好喝。凍頂山的兄弟正好邀了幾個信得過的茶農入會,年初我便去了一處茶場。茶農日子苦的很,山上種茶辛苦不說,還要受茶行老闆壓價欺負,再好的茶葉也賣不了多少錢。”

關虎嘆道:“茶商的日子也不見得好過。他們這邊跟茶農壓價,那邊既被官府剋扣,又被收茶的洋商壓價。但算起來,這一層層盤剝下來,最後又都壓倒了茶農身上。如今窮人越來越不好做,不但要受富人官府欺壓,還要受洋人欺辱。”

方卓輝在龍頭大哥面前卻也不客氣,塞了口點心道:“關老大說的是。以前官府富人欺壓窮苦百姓百不算,現在還來了洋人,西洋人還不算,東洋人也敢騎到我們頭上拉屎。那天你不是還跟這位陸兄弟在港邊收拾了海龍團的那個日本人。”轉頭對陸雲一道:“看我,忘了介紹,,在下方卓輝,跟著關老大做事。關老大跟大家都是兄弟想稱,我也叫陸少俠生‘陸兄弟’。還是要多謝陸兄弟大恩,若不是那天陸兄弟你及時救了關老大,又隨關老大一同壞了海龍團的奸計,‘多郎丸’上的事還真不知怎麼收場才好。”

陸雲一訕訕的道:“哪裡哪裡。其實說實話,我當初只是是誤打誤撞,就上了海龍團賊船。說是我救了關大哥更是不敢當,若不是關大哥用智擒住了那尋空和尚,只怕我早已死在他的掌下了。”

關虎道:“陸兄弟用不著多說,機緣巧合也罷,有意為之也好,你對天地會有恩,我們全會兄弟都會承你的情,這是沒得說的。只不過,到如今我也不明白,陸兄弟就怎麼能正好跳上那艘船,就出了被押的一船兄弟和我的呢?”

陸雲一笑笑,把那天如何在客棧遭天地會人偷襲後,如何在基隆城內如天地會圍追堵截下周旋,之後又如何被逼無奈跳上了海龍團的那搜押俘船的經過將給了關乎聽。

關乎聽完,問道:“陸兄弟你是說,曾有我會眾兄弟,在你住店時,藉著我的名號接近偷襲你?”

陸雲一點頭稱是。只見關虎與方卓輝對視一笑,頗有深意。關虎道向方卓輝道:“小方,那件事怎麼樣了?”

方卓輝答道:“還能怎樣,自然不會讓他跑掉。”

陸雲一突然想起一件要緊之事,感覺不得不說,剛欲開口,卻又聽關虎道:“陸兄弟身體初愈,說了這許多話,也該累了。待會兒還是老規矩,會有兄弟把晚飯送過來。我和小方這就去了,今天就早些歇了吧,明天有些瑣事要請陸兄弟幫忙。”

陸雲一道:“幫忙?什麼事?”

關虎面色轉冷,緩緩道出三個字:“開香堂。”(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