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雲霧森林了。”
寧採花停住了腳步。
所有人陸續停了下來。
之前過了莫愁河，沿著山間小路走了大約數里路，眼前豁然開朗，一片平緩的草地。
草地的盡頭是一片鬱鬱蔥蔥的森林。
令林非凡吃驚的是這個森林的樹。
它們高聳入雲，看不到樹冠。
因為樹冠早已經被濃濃的雲霧遮蓋，白茫茫一片。
遠遠望去，陰森的感覺油然而生。
“姑娘，你是第一次來這裡嗎？”
林非凡抓住時機，繼續向白衣姑娘套話。
白衣少女依舊沒說話，彷彿什麼都沒聽見。
蘇媚說：“林公子，人家搞不好是個聾啞人，聽不到你的話。”
這是氣話。
林非凡當然麗姐蘇媚的小心思。
兩個女人之間，要麼是閨蜜，要麼就是敵人。
其實沒有中間地帶。
這個白衣少女明明不是啞巴，更不是聾子。
只是為何現在不說話，對自己愛答不理，就連林非凡也說不出所以然來。
“姑娘，你借了船資與我，好歹留個名字或者地址，等出去了，我親自登門如數奉還。我娘說過，做人要厚道，得人因果千年記，不能知恩不報。”
白衣少女轉向林非凡。
那雙眼睛的瞳孔中居然呈現一種淡紫色。
很特別的瞳孔。
令人印象深刻。
“你叫林非凡？”
她突然說話了。
林非凡連忙點頭：“沒錯，你怎麼知道我全名？”
白衣少女像是沒聽見林非凡的回答，聲音淡得如同白開水一樣：“剛才的二十兩金葉子，就算還你之前贈送內丹的人情，你我不拖欠。”
一句話，等同把話說死了。
連名字都不想告知，說明白衣少女根本不想和自己有任何的聯絡和瓜葛。
林非凡雖然碰了滿鼻子灰，但也很快釋然下去。
畢竟萍水相逢，前後兩次照面。
一次自己送了獰獸的內丹給它，第二次她替自己付了二十兩船資，說是各不相欠也合情合理。
人家既不想和自己打交道，自己又何必熱臉貼別人冷屁股？
但林非凡的性子本來就是那種有事沒事打兩杆子的操行，忽然想起自己懷中還有個獰獸的內丹。
又想起當初第一次見面的時候白衣少女養了一隻靈狐，說是內丹用來餵食靈狐之用。
他惡作劇的心思又沉渣泛起。
你說跟我兩不相欠，那好，我就偏讓你欠我的。
說幹就幹，他從懷中取出那獸齡三百年的獰獸內丹，拿在手中對白衣少女說：“之前你的那只白狐呢？”
少女一看那顆內丹，馬上心知不妙。
果然，還沒等她開口制止，那只可愛的白狐一下子從女孩的懷中變魔術一樣鑽了出來，毛茸茸的身軀趴在少女的肩膀上，一雙大眼睛直勾勾盯著林非凡手中的內丹。
寧採花和蘇媚倆人同時驚呼起來：“靈獸！”
一般人是養不起這種靈獸的。
一則靈獸難尋，世所罕見。
二則是豢養靈獸耗費過大，全靠異獸內丹養大，稍大點就要跟玄修一樣吞服各種靈丹。
培養一隻靈獸耗費的天材地寶，比將一個玄修培養到同樣程度耗費的只多不少。
玄修對於天材地寶靈丹妙藥之類的東西大多很珍惜，自己用都不夠用，更別說給靈獸吃了。
所以一般的玄修是養不起靈獸的，除非一派掌門之類的有身份有地位之人。
但看這個白衣少女，頂多二十歲光景。
她怎麼可能是一派掌門?
雖說豢養靈獸耗費甚巨，但是養靈獸的好處同樣令人垂涎。
好的靈獸小則可以隨身相伴，共同禦敵，比起一件稀有的法器，在戰鬥力上絲毫不遑多讓。
而大則妙用更多，甚至可以鎮派守山，養成神獸，簡直就是鎮牌之寶。
一個門派有一頭神獸鎮山門，就算對頭想上山搞事，也得掂量掂量能不能過了鎮山神獸這一關。
“小白，想吃嗎？”
林非凡記得這只狐狸的名字。
“給你，吃吧。”
白狐低吟幾聲，似乎還想遏制自己的口腹之慾。
白衣少女也開口低聲呵斥：“小白，不許胡來。”
林非凡故意將內丹伸過去，伸到了小白的嘴巴下方不足三寸之地。
也許這只白狐實在餓了。
又或者實在貪嘴，對於異獸的內丹沒有什麼抗拒力。
在猶豫數秒後，猛地伸出兩隻短小的前爪，一把抓住那顆內丹，張大嘴巴呼一口吞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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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非凡看著那只小白虎的喉嚨被內丹撐得滾圓，慢慢滑入肚中。
他滿意地笑，示威一樣看著白衣少女。
白衣少女俏臉飛起一片紅暈，也不知道是生氣還是什麼，對著小白狐呵斥道：“回去！”
小白狐嚇了一跳，身體一縮，調頭鑽入白衣姑娘的懷中，彷彿消失一樣。
“是我沒關好自己的靈獸，這顆內丹……”
林非凡大方地擺擺手：“沒事，我這人施恩莫忘報，小小內丹，就當是給小白的零食了。”
他故意說得大方，那白衣少女就更要還自己這個人情。
白衣少女這種人的性子，他大致能猜個十之七八。
越是不想欠別人人情的人越是記恩。
得了便宜，她一定會回報。
一顆內丹對於自己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對白衣少女來說也許更不算什麼。
可她一旦欠下自己人情，自然要找機會還。
找機會還人情，自然就還有見面的機會。
想到這裡，林非凡心裡美滋滋的。
“這個，你拿著。”
和白衣少女忽然從袖袋中取出一件事物，遞到林非凡面前。
那是一塊玉雕，圓形，細看像一條首尾相接的龍。
林非凡倒是不介意，大方接過來，放在手中看了看，然後問道：“這是什麼？”
白衣少女說：“將來你就知道了，也許能救你一命。”
“救命？”
林非凡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忍不住咧嘴笑了起來。
“行，能救命的東西我一概喜歡。”
他藏好玉雕，回頭看到寧採花蹲在地上，將一個從小盒子妨礙地上，然後輕輕開啟。
之間裡頭飛出兩顆綠油油的光點，分別飛到寧採花和蘇媚的身畔，繞著他們一圈一圈慢慢旋轉。
林非凡又長見識了，問蘇媚道：“蘇姑娘，這倆個是什麼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