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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一 若木棲夕陽

王中英擦了擦臉上的淚水,開口說道:“東極扶桑,西極若木,你們之前碰到的樹就是傳說中的四大神樹之一,西極若木,而痋城的秘密就在若木裡面。”

華生與許老漢幾人早已目瞪口呆,他們沒想到自己竟然在剛才與痋城擦肩而過,許老漢幾個兄弟更是全部犧牲在裡面。

火毒烈,烈如斯!沒想到竟然直衝我五臟六腑而去,我一下子沒站穩,險些摔倒在地,阿差一個箭步衝到我跟前,二話不說將我背了起來,我咿咿呀呀老半天,意思是想讓他將我放下,省得讓他沾上火毒,誰知道他性子執拗的很,說著一口非常生硬的普通話,讓我們聽的雲裡霧裡,幸虧王中英在一旁翻譯,我們才明白了過來,原來阿差感激我救了王中英,說我是真正的佛陀轉世,有著一顆仁者之心,非要揹著我。我只能苦笑一聲,由著阿差去做他想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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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差性子淳樸,一旦認定的事情十頭牛也拉不回來。有了阿差背我,我感覺好很多,期間華生也試著用銀針幫我壓制火毒,可惜沒什麼效果,火毒經過我的咽喉直入五臟六腑,針石已經難以湊效。

望著華生有些落寂的神情,我苦笑一聲道:“怕…..什麼,富貴……由……天,生死……由命,我爺……爺給……我算過,死不了!”

阿差腳下步伐極快,不一會兒我們便到了若木跟前,直瞧的我和胖子,王中英三人怔怔出神,半天都邁不開步子。

“這……他娘的太漂亮了,我一輩子都沒見過這麼漂亮的樹。”胖子艱難的咽了咽口水。

倒是華生幾人離的遠遠的,不敢靠近半步,特別是許老漢他們兩個,更是遠遠的躲在隊伍後面。

“難怪醫書上常說,越是好看的東西越是有毒,現在想來不無道理。”華生輕嘆了一聲。

王中英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我身後,挽著我的手臂說道:“周易,我想留下這美麗的瞬間。”

我身子一顫,沒想到王中英此刻有如此溫柔可人的一面,讓我心神巨震,心中瞬間便升起一股此生無憾的感覺,彷彿這一切都值得。

王中英的腦袋輕輕靠在我肩上,我一動也不敢動,生怕破壞了這美麗的景緻。若木發出赤紅的光芒,樹葉散發出一種香甜的氣息,四周五彩斑斕的光芒,交相呼應,變幻不停,讓人猶如處在一種夢境之中。

“臥龍毒谷殺機藏,仙冢遙遙終是見,若木無極棲夕陽,九幽痋城現神蹤。臥龍毒谷內我們逼退了毒蟲群,又設下刀陣殺了冥山蟒,狐仙冢中又取了仙骨,但這若木裡又藏有什麼秘密呢?”我心中暗暗自語,緊盯著眼前的若木發起呆來。

就在我苦思冥想之際,王中英忽然開口說道:“不如我們走近了看看?”

我一想也對,就這麼在樹圈外面站著也不是辦法,總得走近了看看才行。

“不可以靠近,這樹發出的香味有毒。”華生急忙制止道。

我心中苦惱不已,反正也活不長,便索性咬破口中血泡,毒液頓時順流而下,我感覺腹腔之內火辣辣一片,登時疼的我直皺眉頭,“你們給我在這裡等著,我走近了看看。”

華生見我能開口說話,大驚失色道:“周易,你……你咬破口腔的血泡了?”

我點了點頭,“嫌它礙事,索性咬破算了,反正我也活不了多長時間,不如豁出去算了,你們都給我在這裡等著,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要闖一闖。”

華生搖了搖頭,不再出聲,倒是王中英,一番常態非要跟著我進去,這如何使得,華生的判斷不會有錯,我用相氣之法都能揣測一二,味甜而膩,暈令智衰,這是有邪氣的徵兆。

我暗中向胖子使了使眼色,他頓時便明白了過來,趁著王中英不注意胖子便一把將她敲暈,弄得阿差瞪了胖子一眼,他以為胖子想傷害王中英,卻被我給制止了下來。

有了許老漢等人的經歷,我自然小心翼翼,不敢觸碰到若木的樹葉。我很快便來到了樹下,空空如也,乾淨異常。我不由暗自納悶,難道若木不會掉葉嗎?

我繞著若木轉了三圈,實在是看不出什麼名堂,不由對自己的判斷產生了懷疑,就在我糾結之時,忽然我腦中靈光一現,想起了我爺爺曾經和我講過邵康節梅花樹下斷吉凶的典故,不由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若木如廝,棲夕陽,是歸屬之地,少之一筆則成苦木,夕陽西下者,人老歸於黃泉,苦行於不歸之路,難怪許老漢等人摘一葉等於斷之一筆,取死之道也;我不由想起自己眼下的處境,猶如人倚木下,添一人則得偌,等之偌木,我不由心下大喜,偌木便是這木,言下之意便是告訴我,痋城之路便取決於眼前的若木,看來石碑之言沒錯。

我大聲歡呼道:“去痋城的路就全系在這棵樹上了。”

眾人見我突然歡呼起來,紛紛以為我要出狀況,“周易,你他娘的沒事吧,可別嚇我們幾個。”

見胖子應聲,我忽然再次想起若添一言便成諾,有應答之意,拆字斷意看來,答案就落在這棵樹上,難道會在樹中?

我伸出手指,戰戰兢兢向若木靠近,屈指呈鉤,想用指關節輕叩樹幹,可我又擔心自己便變成許老漢他們幾個的模樣,被烈火焚身。

究竟要不要叩?就在我糾結之時,我抬頭一看,忽然眼角的斜光瞥見一物,竟然是只狐狸,它怎麼沒事?這情景險些讓我雙腿發軟,我身形不穩之下,手指叩在樹幹之上,發出空空之聲,果然是空心!我還來不及高興,樹幹的那只狐狸忽然露出一股邪異的笑容,讓我遍體生寒。(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