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表舅萬穆旗大笑一聲道:“道衝師伯,別擔心,日後我尋到千雷桃木再為你做一把絕世蕩魔劍。”
道衝仰天一笑道:“好,好!”
“噠,噠,噠”
天空中下起雨來,我不敢進屋,任憑雨點敲打在我身上。風仍然刮個不停,我打了個寒顫,希望道衝爺爺能贏!
道衝忽然揚天怒吼一聲道:“婆娑無量苦,生死總輪迴,果然是個好對手,山門術法,我武當自詡第二,還無人敢稱第一。”
我當時一直不明白道衝為什麼這麼狂,後來我問奶奶才知道,原來《金篆玉函》中的“山”術篇經過千年的輾轉流離,期間雖有人染指過,但最終還是落入道門十二派手中,他們都曾研讀過“山”門術法,這也是為什麼道門繁榮昌盛的原因。而近百年中,“山”術篇不知為何又落入了武當手中,這也是截止到21世紀為止,武當依然強盛的原因。
道衝再次撿起拂塵,整了整身上的衣冠,顫顫巍巍的走回壇前。只見其手掌一翻,再現黃紙一張,這次道衝毅然咬破指尖,用指尖陽血畫起符咒,神情肅然,讓人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道衝再次念起咒語道:“天地君親師,借吾神威行,驅風又驅雨,左手持雷劍,右手握電光,青龍陣前候,白虎隨軍行,胸前有朱雀,腳下有玄武,手中九曜星,十指為司馬,功曹驅日月,送吾刑台山,徘徊華蓋宮,經過闔閭下,勑誥太仙府,收捕奸邪鬼,魑魅魍魎亂,及時誅邪佞,露屍於道左,諸神聽命來,急急如律令!”
令字一落,狂風再次捲起道衝的道袍,黃紙燃成的灰燼頓時沖天而起,眨眼之間,便蕩然無存。
“咔擦擦擦!”
雷聲轟然不絕,整個天地間都為之色變。
我看見虎子趴在門角邊瑟瑟發抖,虎子可是成了精的貓,連它都嚇的膽戰心驚,我這已經是第二次見識了“山”門術法的威力,先前道衝挨了一記,將他擊退三丈之外,而這一次的威力恐怕比剛才更甚幾分。
道衝傲然立於風雨之中,再次發出仰天長嘯,“諸神聽令,吾本修道之人,心懷慈悲,今欲替天行道,誅殺邪佞,以正山門,降五雷正法,奉太上老君之命,急急如律令。”
“轟”
又是一陣天崩地裂,暗夜之中,彷彿降下九天之怒,雷光一道接一道劈向大蟒山那個方向,猶如利劍穿空,摧山裂石。
【目前用下來,聽書聲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語音合成引擎,超100種音色,更是支持離線朗讀的換源神器,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剎那間狂風立止,暴雨驟停,道衝原本傲然挺立的身軀突然倒下,嘴角一股鮮血溢位。
我看傻了,呆在原地一動不動,一怒之威竟如斯,這就是“山”門的力量。天邊的黑雲漸漸散去,黎明的亮光也逐漸到來。一切都煙消雲散,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只有地面的潮溼還能證明剛才的景象確實存在過。
我奶奶,我爸,三叔,二叔,他們一時之間都看傻了,竟然和我一樣無動於衷。還是我表舅萬穆旗將道衝攙扶起來,“道衝師伯,你不要緊吧。”
道衝虛弱一聲道:“死不了,你的木馬應該快回來了。”
話音剛落,門口果然響起了一陣馬蹄聲,緊接著一匹木馬直衝而入,我依稀看見一道人影騎在木馬身上,看著那人影的樣子,分明就是我自己。
我一愣,彷彿間我感覺自己又恢復到以前的樣子。我興奮的大叫一聲道:“我好了!”
道衝笑了笑道:“當然好了,要是再好不了我這一把老骨頭就白活一世。”
我奶奶將我拉到道衝爺爺身旁,“還不趕緊謝謝你道衝爺爺。”
道衝擺了擺手道:“萬家妹子,我和週一榮也是生死之交,再說了救這孩子也等於救了我們武當,一切休要再提。”
我奶奶擦了擦眼角的淚水道:“師兄,都是小易欠你的,為了救他,你竟然立下宏願,可如今你年歲已高,身子骨如何經得起折騰。”
道衝揚天一笑道:“我們道家百歲出山者大有人在,古有陳摶祖師為了點化趙家真龍,不惜百歲之身出山,再說了我們武當祖師爺張真人,為了天下百姓,同樣以百歲之身飄然遠遊,我這又算得了什麼。”
我表舅拾起地上的木馬,放在鼻子邊聞了聞道:“土腥味?”
我三叔問道:“表哥,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那人躲在土裡面施法嗎?”
我表舅搖了搖頭道:“當然不可能,木馬既然有土腥味,那說明此人可能藏在哪個墓穴裡面。”
話音剛落,我們全家人都臉色大變,連道衝道長都有些驚異。我奶奶面帶怒氣道:“果然陰險,竟然藏在墓裡,怪不得尋不到他的蹤跡,墓穴陰氣森森,既可以養他的陰身,又可以利用墓中的陰氣干擾天地氣機,讓人找不到他們的行蹤。”
我點了點頭道:“奶奶說的極是,墓隔陰陽分天地,令星入囚斷氣機,一入墓門萬事休,墓穴確實是最好的藏身之所,只是這方圓百里之內又哪來的大穴呢?”我眉頭緊蹙,陷入沉思之中。
我爸爸忽然站出來說道:“小易,這就看你的了。”
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抬頭看了看父親的神色,緊接著我奶奶和我二叔,三叔也紛紛點了點頭。道衝道長也站起身道:“哈哈,接下來就看我們形勢派第二十八代掌門人的了。”
形勢派第二十八代掌門?我一臉不解之色,我什麼時候成了第二十八代掌門人了?
我奶奶笑了笑道:“小易,你爺爺將形勢派掌門人信物天星杖交給你之後,從此你就是形勢派的第二十八代掌門人,以後千萬不要給形勢派丟臉。”
我滿臉震驚之色,沒想到如此重大的事情就這麼平淡的交接,沒有任何儀式,也沒有什麼徵兆,這頓時讓我手足無措。
我有些心虛道:“奶奶,這怎麼行呢?你見過這麼年輕的掌門人嗎,難道爺爺不怕我將來會丟了形勢派的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