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長，您可別跟我開這樣的玩笑！我可不是諸葛亮，能前知五百年後知五百年，其他兩路守軍不說是跟我們隔著十萬八千裡，但這距離我走過去也要好幾天的時間，讓我出主意，這不是胡鬧嗎？”
陳凡沒想到在前線一個師指揮部內，竟然會發生如此可笑的事情。一個打過半年仗的老兵都知道，打仗依靠的是及時的情報和現場的指揮。
“這件事情也不能怪校長，仗打到這個份上，誰心裡最著急？還不是校長最著急嗎？校長手中的精銳部隊，在淞滬戰場上折損的折損，全軍覆沒的全軍覆沒，他為這件事情一直著急上火，現在好不容易從你這兒看到了一點希望，他能不嘗試一下嗎？”
實在是陳凡這幾仗打的太漂亮了，外加上國都內各報紙媒體的誇張渲染，幾乎把陳凡打造成了一個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常勝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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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師長最瞭解校長現在的心情，國都上下，從高官到普通百姓都渴望有一場酣暢淋漓的勝仗，只要有勝仗，校長會獲得更多人的支援，他的地位和手中的權力會更加穩固，畢竟這一仗是他的嫡系八十八師打出來的，不是什麼地方部隊。
“好吧，校長需要理解，反正我們戰士的死活不用他理解！”陳凡伸了一個懶腰，“師長，您覺得毗陵城再繼續堅守下去還有多少意義？”
毗陵城已經變成了一座孤城，或許對百姓和軍隊的抗戰有鼓勵的意義，畢竟報紙和廣播上可以大肆吹噓在毗陵城的軍隊殲敵數萬，可以斂民眾手中的錢財來擴充軍備。
“我不知道有多少意義，但我只知道軍人必須要服從命令，國破家亡的時候我們作為軍人豈能苟活！”李師長對校長的忠心真的是天地可鑑。
“好吧好吧，是我見識太短淺了，是我沒有思想覺悟！”陳凡不想在這兒跟別人扯什麼大道理，他從來沒有懷疑過校長的抗日決心，但陳凡真的想不出繼續守毗陵的意義何在。
“你對校長真的就沒有什麼建議？”李師長問。
“別跟我開玩笑好嗎？其他兩路部隊什麼情況就算電報上描述的再詳細，不去親自看一眼，也有十萬八千裡的差距，我要是出個主意，最後導致其他兩路部隊全軍覆沒，我陳凡豈不成為千古罪人？”陳凡也知道校長此時想抓一根救命的稻草，“不過我真有一個建議，恐怕校長不會聽！”
“什麼建議？說說吧！”李師長心中好奇。
“將國都百姓都撤走，該搬家的搬家，該遷移的遷移，雖然我不認為焦土抗戰是正確的選擇，但對國都接下來的戰鬥是最好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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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凡一直想回到國都的原因，就是因為歷史上發生過大屠殺，他可不想看到這一幕在當世重演，三十萬人的死亡，可是觸目驚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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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個好建議啊！你打了幾場勝仗給了校長希望，現在又要把校長拖到絕望的深淵？你知道前幾日你們打了勝仗，校長差點都有了不遷都的想法嗎？是你給了他希望，現在又讓他轉移國都內的百姓，這不等於告訴全國百姓，國都守不住了嗎？一個連國都都守不住的校長，有多少人願意支援他？”李師長給陳凡解釋。
國都是一個國家的象徵，如果不戰而撤，將會打擊的是全國抗戰的信心，現在整個國家最需要的就是打贏的信心。
“嘿！我這勝仗還打出錯來了？早知道這樣，我乾脆就憋在指揮部一動也不動了！”
陳凡聽到李師長的這一番言論，頓時感覺灰心喪氣，似乎是自己做錯了事情一樣。
“上邊有很多事情不是我們能夠考慮到的，就拿我們八十八師來說，能夠考慮的也就是一城一地的得失，而校長他們要從毗陵這一城考慮到全國的抗戰問題！俗話說，站得越高看得越遠，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
有些事情李師長也想不通，但他知道在這關鍵時候不能給校長掉鏈子。
“我不想爭論這些，我現在只有一個想法，就是要想方設法讓校長下令把國都百姓都給撤走！小鬼子的畜生行為師長您又不是不知道，他們衝進國都之後，誰敢能夠保證他們不會向手無寸鐵的百姓下手？”陳凡說。
“我可以幫你一個忙，就是把電報借給你一用，不過有一點就是你要把你發出去的電報最後署上你自己的名字，這一點跟我無關，跟八十八師無關，只跟你自己有關，出了問題，責任你自己揹著，現在校長正是喜歡你的時候，而且天高皇帝遠，他頂多會訓斥你一番，不可能會把你怎麼樣的！”
李師長能夠幫到陳凡的只有這些了，這種事情他可不敢向校長去建議，校長的脾氣誰都清楚，他高興了什麼都好，但是在他高興的時候突然當頭一棒，校長發脾氣還算好的。
“署名就署名，奶奶個熊，小鬼子我都不怕，我還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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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權力這一方面，陳凡真的是初生牛犢不畏虎，在校長面前，他一個團長根本就不夠格。
陳凡這一封電報發出去之後，校長竟然連著三天沒有給毗陵發一封電報，甚至讓李師長認為校長把他們八十八師給拋棄了，一連三天的時間內，陳凡也似乎意識到自己闖了禍，但他並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什麼。當然這些都是後三天的事情。
當天晚上的時候新上任的小鬼子師團長就接到了電報，得知了位於西城們外圍的部隊遭遇了華夏軍隊襲擊的訊息。當然他接到的電報，內容都是假的，是小鬼子大隊長為了維護自己的榮譽，將電報上的內容胡編亂造的。
“華夏軍隊竟然有如此強的戰鬥力？兩千人的部隊竟然差點吃掉我們一個大隊的兵力？”
小鬼子師團長有些不敢相信，他認為華夏軍隊不應該有如此強的戰鬥力。
“華夏軍隊現在是困獸猶鬥而已，不過從他們突圍的兵力上來看，華夏軍在毗陵城內絕不超過三千人了！”小鬼子的參謀從電報上分析出了毗陵城內八十八的兵力情況。
殊不知，這封電報的內容除了他們自己一方的傷亡數字之外，就沒有一個字是真實的，從虛假的電報上分析情報，自然得不出真實的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