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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9章 你長的,這是帝王骨相啊

魏儔端進來的飯,最後鍾自羽一點都沒吃,他急著又跑出去了,去找嶽單笙。一

開始沒找著人,他就在嶽單笙屋子外頭等,等到都快亥時了,嶽單笙才回來。兩

人冷不丁遇上,鍾自羽握了握拳,才走上去,盯著嶽單笙一直。嶽

單笙站定在那裡,問:“有事?”鍾

自羽開門見山的問:“你吃筍不長疹子?”嶽

單笙目光涼涼的。鍾

自羽很執著:“不長嗎?”

“不長。”嶽單笙隨口回。鍾

自羽很氣憤,還委屈,他問:“那你怎麼以前不說?”嶽

單笙覺得他有點沒事找事:“重要嗎?”

“對我來說很重要!”鍾自羽說完,又深深的了嶽單笙一眼,最後別開臉去,生悶氣:“算了,反正我想什麼你都不在乎。”

嶽單笙沒做聲,也沒反駁。

鍾自羽更難受了,他轉身就走,但是走了老遠後,他又不服氣,跑去柳陌以的房間。柳

陌以聽姐姐說明日付子辰會進京,這會兒正在準備東西,他與付子辰一開始相識不算莫逆,但三年相處,彼此瞭解,現在關係已經非常不錯。付

子辰明日會來,柳陌以就決定明早跟著珍珠一起去城門外接他,他現在正在準備鳥食,打算到時候賄賂那只小黑鳥。

鍾自羽來找他時,柳陌以還在裝食盒,到鍾自羽,他愣了一下,才禮貌的問:“鍾公子有事嗎?”鍾

自羽直接走進屋裡,在柳陌以錯愕的目光下,啪的一聲,將房門關了。鍾

自羽在柳陌以房間呆了一個時辰,離開時,整個人都渾渾噩噩的。

柳陌以送鍾自羽走後,就站在門口,著他離開的方向,長長的嘆了口氣。

他剛才把這些年自己與嶽哥相處的點點滴滴,都告訴鍾公子了,包括一開始嶽哥怎麼出現在他們家,嶽哥口中時常唸叨的弟弟妹妹,嶽哥這麼努力掙錢,為的究竟是什麼,甚至還有嶽重茗身亡後,嶽哥怎麼叮囑他,希望他如果可以,請多照顧鍾公子的事。

人心都是肉長的,嶽哥對這對弟妹,的確做足了一個兄長該做的一切,妹妹長大要成親,需要嫁妝,弟弟長大要成親,需要聘禮,要給弟弟準備房子田產,不然家底不厚,沒有好姑娘願意嫁。

妹妹身子不好,要找個疼她,珍惜她,不介意她是藥罐子的夫君,這樣的人選不好找,如果實在找不到,就只能招贅,招贅的話,女方也得有家產傍身。養

兩個孩子是不容易的,這就是當年嶽單笙執意要離鄉背井,外出打拼的原因,他出身富貴,知道先敬羅衣後敬人的道理,他不願意把日子過得那般將就,不願意給妹妹找個雖有家產,但自大狂妄的夫君,不願給弟弟找個不要聘禮,但性格潑辣,沒人敢娶的媳婦。

自己家過得不好,就必然找不到好物件,要讓弟弟妹妹後半生過得順心安樂,錢就是必須的。

嶽單笙比鍾自羽大不了幾歲,但又因為大了幾歲,擔了哥哥的名分,就是要有所付出。他

們三個人的家裡,是沒有長輩的,長兄為父,嶽單笙就是長輩,他得為下頭的孩子考慮。柳

陌以得出來,他方才說的那些話,那位鍾公子應該是第一次聽,自己說明白了,鍾公子應該就懂了,懂了之後,他應該會對嶽哥更加體諒了吧。

這其實是別人的家事,柳陌以不太清楚鍾公子與嶽哥現在的關係到底是好是壞,所以他作為一個局外人,不能干涉太多,點到即止,是他的極限了。送

走了鍾公子後,柳陌以繼續折騰他的鳥食,他還去外祖父的房間,問外祖父要了幾隻蠱,外祖母放蠱的盒子就擺在明面上,外祖父抓了一把,直接塞給他了。柳

陌以拿回來和鳥食放在一起,都是打算明日喂珍珠的。

到了第二天,天一早,柳陌以就醒了。

他去找姐姐,柳蔚這會兒迷迷糊糊的,披著外衣出來,就見弟弟一眼亮晶晶的,說要見珍珠,還說要去接付子辰。

柳蔚直接衝屋裡喊:“珍珠。”

同樣睡得頭毛都亂了的珍珠,下意識的飛出來,等見到門外的柳陌以,珍珠一個急剎爪子,扭頭就往屋裡飛,這回直接飛上了房梁,把自己藏在樑柱角落的陰影裡。

柳蔚往梁頂上喊:“珍珠,幹嘛呢,下來。”

珍珠一動不動,一雙黑漆漆的小眼珠,透過樑柱縫隙,偷瞄下面的人。

柳蔚咂了咂嘴,天色,道:“都辰時了,你不是要去接付子辰?陌以跟你一起去,他給你帶了好多吃的,你不吃嗎?”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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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卡柱子卡得嚴絲合縫,就跟沒聽到柳蔚說話似的,一點要下去的意思都沒有。柳

陌以挺困惑的:“它好像不喜歡我?”

柳蔚皺眉問:“你倆有什麼恩怨嗎?它不是這麼沒禮貌的鳥。”柳

陌以回憶了一下,他和姐姐柳蔚相處的時間都不長,和這小黑鳥能有什麼恩怨,他只得搖搖頭。

柳蔚也鬧不懂珍珠這到底是怎麼了,她嘆了口氣,道:“珍珠現在去接,付子辰中午就能回來,你就別跟著去了,有什麼話,等付子辰回來再說吧。”珍

珠不配合,柳陌以一個人也找不著路,也就只能這樣了。他

失落的垂下頭,抱著鳥食,離開了姐姐的院子。柳

陌以一走,珍珠才警惕的從樑柱上飛下來,直接站在柳蔚肩上。

柳蔚戳它的腦門:“你幹什麼呢?陌以得罪你了?”珍

珠把腦袋往下壓,尖隼討好的去刮柳蔚的耳朵,還蹭她下巴。

柳蔚把毛茸茸的小家夥拂開,把它抓下來,抱懷裡,問:“你不喜歡陌以?為什麼?”

珍珠自己也不明白,它就說:“桀桀桀,桀桀桀……”

柳蔚微楞:“什麼叫見到他,就覺得不安,覺得不舒服,人家招你惹你了?”

珍珠沒吭聲,它其實最近已經隱約記得了很多許久以前的事,但這些事邏輯不明,亂七八糟,它也理不順,所以自己就說不出所以然來。

再說柳陌以離開柳蔚的院子後,本來是想回房間的,但路過中庭,就到一位白髮蒼蒼的男子正背對著他,在澆花。

柳陌以開朗的上前,衝著人後背就喊:“外祖父,起的這麼早啊。”

他話音剛落,白髮之人就轉過身來,不是外祖父,對方的臉是個年輕人的臉。柳

陌以:“……”國

師:“……”短

暫的尷尬之後,柳陌以跟對方打了招呼:“道長好。”柳

陌以前天就見過這位白髮青年,具體姓名不知道,但姐姐就說這是位道士,他叫先生,或者道長都行。國

師平時十分低調,也不會與人多說話,他知道這個青年人是柳蔚的弟弟,但因為只有一面之緣,便沒當回事。現

在算是兩人第二次見面,國師有點憋氣,他的白髮是智慧的象徵,不是老,這些人能不能有點眼力?國

師扭過頭繼續澆花,柳陌以覺得不好意思,也不說什麼,直接繞開他走了,等他走得快過拐角了,國師才抬頭,又了柳陌以一眼,這一眼,卻讓他愣住了。他

喊道:“你……”

柳陌以都要過月亮門了,聽他叫自己,便回神,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

國師疾步上前,上下打量柳陌以的骨架,然後他伸手,將柳陌以翻轉過去,仔細他的背。柳

陌以不明所以,國師卻倒吸口氣,驚歎一聲:“你長的,這是帝王骨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