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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5章 醜醜後記30

容黎急忙衝進人群。

容稜到兒子過來,意思意思,將手鬆了。

張副將等人趕緊上來把元帥扶起來,打鬥的時候他們已經聽到了,這位一上門就打架的,是京都的三王爺,武藝高強,身份顯赫,要不是這樣,他們也不能在旁邊這麼久,早上去幫元帥了。幾

個副將都很不服氣,你是王爺你高高在上,但也沒道理一來就打人啊,我們元帥招你惹你了?還說我們元帥花拳繡腿,我們元帥功夫不知道多好,但一上來就被你踹了腿,哪裡能施展出來!

張副將生氣,就想找容稜理論。結

果容黎跑過來,無奈的喊了聲:“爹!”張

副將一愣,其他人也頓時愣住。

顧潮卻不驚訝,他知道容夜與容黎的關係,也知曉他們父母是誰。從守衛說三王爺大駕光臨時,他就知道,這位赫赫有名的容都尉,應該是為了兒女過來的,出於禮數,他親自迎駕,可對方不知為何,一句話不說,便對他動粗,且下手極狠,他現在腿都站不起來。

容黎喚住了父親,又說母親:“娘,你怎麼不拉著!”又

不認識,哪有找上門就打人家的!

柳蔚擺擺手,卻是溫笑著走到顧潮面前,彎腰按了按他的膝蓋,在顧潮吃痛的皺緊眉頭時,道:“沒大礙,架幾日夾板就能好。”回頭又對兒子道:“你爹有分寸的,就是考校考校小輩功夫,才用不到一成力。”

顧潮:“……”

其他副將:“……”容

黎這才仔細了一下顧潮的狀態,的確只是些皮外傷,傷的最重的可能就是腿,但沒傷著筋,骨頭夾幾天就能好。

他這才松了口氣,扶著顧潮,要給他上藥。顧

潮卻是沒敢走,有些害怕的了凶神惡煞的三王爺一眼。柳

蔚打圓場:“先去擦藥吧。”

顧潮又了柳蔚一眼,對方穿著男裝,著斯文有禮,但剛才他已經聽到容軍醫喊了,這是容軍醫的母親,也是容夜的母親。

女扮男裝是他們家的傳統嗎?

顧潮對柳蔚點了點頭,算是作了禮,這才一瘸一拐的,被攙扶著回主營。等

人都走了,柳蔚才戳了容稜一下,埋怨他:“你怎麼這麼衝動,不是說好了講道理嗎?”容

稜繃著臉評價:“他太嬌弱。”柳

蔚無語:“人家高高大大的,哪裡嬌弱,你不能用自己的要求去要求別人,他又沒習過內功,你把他打壞了怎麼辦。”容

稜十分嫌棄:“他連醜醜都打不過。”柳

蔚噎了一下,辯駁:“人家醜醜喜歡他,不會打他,就你會打他!”容

稜不愛聽這樣的話:“醜醜沒說喜歡他。”“

我的女兒,我知道。”柳蔚說著,又拽了容稜一下:“走吧,跟去,不過這個小顧是需要鍛鍊,你有幾招發力得很慢,他怎麼一下都沒躲過呢?”顧

潮舊傷剛好,新傷又至,容黎給他包紮妥當後,回頭,便到他爹孃還虎視眈眈的,盯著人家顧元帥不放。容

黎趕緊將父母拉出去,問:“爹孃怎麼來了?”

容稜不高興的問:“來不得?”容

黎喃嚅:“我不是這個意思……”柳

蔚拉住兒子,道:“惠州那邊疫情穩定後,我與你爹本想往南疆走,結果恰聞箜州地動,便繞了過來,昨晚我們已見著你妹妹,今日過來,是想問問你,醜醜和顧潮到底是怎麼回事?”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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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知道這件事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便帶著爹孃,先去營房坐下。給

爹孃倒了茶,他才將自己瞭解的情況,云云說來。其

實這件事也不難懂,醜醜一開始的確是來邊境當兵的,但無意中認識了顧潮,顧潮性情溫和,打仗驍勇,對醜醜又多加關照,出小孩子貪吃,顧潮平日裡得了什麼好吃的食物,都想著給醜醜送一份。

他心無旁騖的對醜醜好,將醜醜當做親弟弟對待,醜醜也喜歡他,將他當兄長般敬慕。可

錯就錯在,兩人被困箜山時,顧潮替醜醜擋了刀,甚至寧願自己喪命,也要讓醜醜逃跑。患

難見真情,那種情況下,醜醜心動了。但

她也知道二人之間的差距,便不敢與顧潮說明,只常在他面前晃,對他越發的上心,說明白點,醜醜開始單上顧潮。顧

潮對醜醜也是越來越好,這種好,在醜醜是男子時,是把他當兄弟,在醜醜變成女子時,到底有沒有發酵過,容黎一個外人,是不清楚的,但他覺得,有。

前日七王叔來,醜醜身份曝光,容黎問過顧潮的意思,願不願意京遷,如果願意,他與醜醜還有緣分。

但顧潮說不願意,那應該就是要和醜醜恩斷義絕的意思。之

後醜醜自己與顧潮說過話,容黎不知他們說了什麼,但醜醜臨走前把顧潮到營帳拆了,這說明,兩人談的應該不愉快,再之後醜醜沒見過顧潮,隨七王叔走了。來

龍去脈說清楚後,容黎發表了自己的意見:“顧潮這個人其實不差,但他太犟了。”所

謂的犟,就是守著北疆軍,不肯為了醜醜,去京都。

柳蔚倒是不這麼,她反問:“那醜醜願意為了她,留在箜州嗎?”容

黎皺眉:“醜醜願意,但我不同意。”他又向父親:“爹也不會同意,對吧?”

容稜想都沒想,道:“當然!”柳

蔚嗤了一聲,瞪著兩個男人:“我想問問三王爺,當初我在曲江府呆的好好的,是誰把我拐去京都的?”容

稜:“……”“

成親近二十年,從仙燕國回來後,我是為了誰,十多年留在京都,再未歸過曲江府的?”

容稜:“……”柳

蔚板著臉:“夫妻是一體,要求顧潮為了醜醜,放棄事業,在京都做個逍遙郡馬,那同樣的事,你們兩個願意嗎?容稜,當初為什麼不是你紆尊降貴,陪我留在曲江府?容黎,你既然這麼安分,為什麼要出外遊醫,將父母留在家中?父母在,不遠遊,這話你沒聽過嗎?”

容黎有些尷尬,抓抓腦門道:“娘,你說我幹什麼……”

容稜也道:“都是舊事了,有何好提。”柳

蔚霍的站起來:“你們自己的事不提,倒是把別人管得嚴,我話擺著兒了,我的女兒是一個人,不是你們父子倆的娃娃,玩偶,她不應該在你們的約束下勉強自己的喜怒,我知道你們是疼她,怕她在邊境有危險,但把她押回去,這是解決問題的方法嗎?從小教孩子習武是為了什麼?為了讓他們顯擺?讓他們恃強凌弱?不是,是為了讓他們在自己有危險時能自保,在別人有危險時能相助,習武的意義是讓他們過得更好,更自由,我不怕小黎做遊醫,是因為我知道他已經長大,足夠成熟,可以自己去面對自己選擇的人生,現在,我也同樣不怕醜醜留在邊境,因為我相信我的女兒在危險面前,能傲視獨立,她有這個實力,她能保護自己,你們為什麼不願意給她信任?”

容黎也站起身來:“但娘,顧潮這個人不能託付,他對北疆軍的重視,超過對醜醜的重視!”柳

蔚瞥了兒子一眼:“我沒說要讓醜醜和顧潮在一起,就算我同意,醜醜也不會接受,顧潮已經寒了醜醜的心,他們還有沒有未來,誰也不清楚。我只是告訴你們,不要再去干涉醜醜的私事,我的女兒有多能幹我清楚得很,我相信她的每一個決定,不管她是留下,還是回京,是顧潮,還是別人,只要這條路是她自己選的,我們就應該放心的讓她走下去,在路上,她摔倒,受傷,我們可以幫她,扶她,但不要強迫她,醜醜長大了,我們要尊重她,她是一個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