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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對戰

自從進入奧斯維以來,半夜被叫醒起來訓練,各種體能訓練,時不時還有精神上的碾壓,已經成了唐裡生活中必備的事情,哪怕是受傷也成了習以為常的事兒,這也讓她的精神一直處於高度戒備狀態,有人靠近她,她也會立馬驚醒。唐裡有時候都感覺自己已經習慣了現在的生活了,可是她那顆想要離開的心卻從未變過,畢竟任誰也不會想待在這麼一個殺人窟。

消失許久的奧維再次出現了,他像以往一樣穿著那身軍綠色的迷彩,站的挺拔俯視著他們這群在他眼裡完全掀不起什麼風浪的小鬼們。

“今天的訓練是分組射擊,這意味著你們就是敵人,只有對方死了你們才能活下去,天黑之前一方將另一方完全殲滅,不然我就幫你們永遠葬身在那片灌木從中。”奧維向身後的人做了個手勢,“把他們的裝備給他們。”

唐裡再次摸到槍的時候,眼睛裡閃爍的是許久未見到的光芒。當然,這眼神也沒被奧維錯過,奧維指著唐裡說道:“034,給他們解釋解釋這把槍,讓這群小崽子長長見識。”

唐裡摸著這把槍出神的說道:“HK416原產地德國,卡賓M4的衍生型,彈藥5.56×乘以45mmNATO,發射速率每分鐘700到900發左右,曾經擊殺過美國最大恐怖組織首領,在突擊步槍中排名前十。”

其他人並不懂的,但是對於熟識軍器的唐裡來說,這把槍就算在唐隸嗣的研究室裡也沒有,唐裡也只是在書上見到過,而且它的威力遠遠超過了卡賓M4。唐裡越來越搞不懂奧斯維這個地方到底是作為什麼存在的,為什麼這裡可以肆意殘害生命,為什麼這麼好的軍器在這裡居然顯得十分平常,唐裡不懂,但她知道只有努力生存下去她才能弄懂這些讓她疑惑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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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次訓練,你們的子彈只有十發,都給我瞄準了再開槍。”奧維吼了一句,然後說“這是分組名單,你們自己去看吧。”

啟跡在B組看到了自己和程嗔的代號,他仔細的找了一下,看到最後一個代號,心裡不禁感到一絲竊喜。

“唐裡,我們三個一組。”啟跡眼中露出渴望的光芒,眼神堅定的說了句:“我們會活下去的對吧。”

唐裡笑著點了點頭,程嗔還是那一副愛理不理的模樣。

啟跡雖然長高了不少,可是小小的身板抱著那把步槍還是顯得有些滑稽,他已經不是當初那個被狼群嚇到精神崩潰的小啟跡了,他把唐裡信奉為神,堅信她會帶領他們走向勝利。

裝載著那些訓練兵的兩輛直升機,停在了灌木叢上方,AB組已經換好不同顏色作戰迷彩服的成員迅速滑落下來,尋找最佳的藏身地點和最佳的射擊位置。

“啟跡,你爬上樹定點狙擊,我和程嗔移動射擊,你掩護我們。”唐裡就放下的形式迅速做出了判斷。奧維雖然說是分成AB組,但其中的有矛盾的人不少,唐裡不想扯進別的事情裡,她只想三個人安全生存到最後就好。

可是世界上偏有那麼多不怕死的人往槍口上撞,唐裡隱藏在樹幹後面的時候,隱約聽見了遠處傳來的樹枝劃破衣服的聲音,她和程嗔互相對視了一眼,然後彼此之間心意明了。唐裡不是第一次開槍,卻是第一次殺人,握槍的手有些顫抖,可是這場戰爭中,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為了活下去,唐裡只能在心裡默唸了聲對不起了。

唐裡瞄準鏡裡看到的是一個漂亮的小女生,驚慌失措的看著拿槍指著她的唐裡,就在那無辜的眼神裡,唐裡覺得自己下不去手,就在唐裡放棄擊殺她的那一刻,那個女孩子把自己的槍口對準了唐裡,她反應不急,正以為自己要被擊中的時候,率先響起的是程嗔槍裡的聲音,一擊斃命。

“心軟遲早害死你自己。”程嗔數落了唐裡一句,內心卻是不斷的後怕,萬一自己手速慢了一點,那麼手上的就會是唐裡了。

“知道了。”唐裡給了程嗔一個安心的笑,充滿感激的說了句:“不管怎麼說,程嗔,還是謝謝你。”

程嗔只是吐出了兩個字:“看路。”

前面不知道想要要他們命的還有多少人,現在放下戒備心未免太早了,只要還在戰場上一刻,提著心就不能放下來。

高大的叢林中不時的傳來幾聲槍響,驚慌了樹上棲息的鳥兒,烏壓壓亂做一團地飛走了,林子裡充斥著血腥味,被一種緊張的氣氛籠罩著,人人都在提心吊膽。

根據這一路上屍體和槍聲的計算,唐裡確定敵方生存5人,我方還剩7人。從獵殺結束後,後來幾次的訓練活下來的越來越少,僅剩的20人卻又被強迫著自相殘殺,到底他們會讓多少人活下去呢,猜不透,但不論如何,我們一定是活下去的那些人。

在唐裡思考的時候,程嗔又擊斃了敵方兩人,還有程嗔那熟練的殺人技巧,一看就知道是經過專業訓練的,她身上那些不為人知的過去都成了一個迷困擾著唐裡。

天快黑了,唐裡和程嗔心裡焦急,不知為何她們怎麼都找不到A組的最後一個人,唐裡給了藏在樹幹上的啟跡一個疑問的手勢,啟跡表示自己也沒有搜尋到這最後一個人到底身處何方。不行,倘若不將對方全部殲滅,以奧維那個變態的性格說不定真的會讓他們葬身在這裡。可是他們已經差不多將這片作戰的叢林搜尋了一遍,那個人到底會藏在哪裡,唐裡想不到。

太陽已經完全下山去,唐裡覺得心都涼了半截,不會真的就這樣結束了吧?就以現在這樣的姿態去見爸爸嗎?懷著這樣的心情,唐裡一行人被召回了。

奧維早就站在陣地中間等他們了,背手踱步的樣子像夜裡索命的死神。

“看來你們B組完全更勝一籌啊,不過……”奧維停頓了一下,唐裡知道這次是逃不過了,只聽見奧維接著說道:“你們好像還有一個人沒有擊滅,把那個人帶過來。”一個被打的慘不忍睹的五花大綁的小男孩被扔在了訓練場中央,嘴裡嗚嗚說些什麼,好像在求饒。

“知道你們為什麼找不到他嗎?”奧維把他踩在腳下,不讓他在繼續掙扎。“因為他逃跑了。你知道奧斯維是怎麼對待想要逃跑的人的嗎?我們會選擇一種很溫柔的方式讓他真正離開。”奧維接過身後的人遞來的那把精緻的手術刀,沒有絲毫猶豫的抵上了那個男孩身上,扒開了他的衣服,順著他肌膚的紋理,緩緩的下刀,輕輕挑開他那被撥開的皮,露出還在跳動的心臟,鮮血就像水流一樣緩落下來,形成一灘血漬,看的唐裡和啟跡心裡直犯嘔,奧維這個變態竟然把這當成一種樂趣,那個男孩撕心裂肺痛苦的吼聲穿破了夜空。唐裡覺得這種事情還不如直接給他一槍來的痛快,這種意識清醒下剝皮的行為簡直就是十惡不赦的罪行,奧維那個傢伙一定會下地獄的。

奧維好像是終於玩膩了,擦了擦手,讓人把屍體抬了出去。比起處理逃跑的人而言,奧維的做法倒像是給他們這些人敲醒了一個警鐘,看起來效果很成功。奧維看著面無表情的存活下來的五個人說道:“你們都是精英,還有很多沒有我沒有挖掘出來的潛力,你們將來會超越我成為更好的殺手。寶貝們晚安,做個好夢。”奧維轉身消失在夜色裡。

超越你,超越你成為一個變態嗎?奧維說他們會成為一個更好的殺手,原來是要把他們培養成殺人機器啊,唐裡無奈的想,怪不得草菅人命,對於殺手而言,怕是殺人這些都是家常便飯的事吧

唐裡回去後就開始高燒不斷,虛弱的像退了一層皮,埋在被子裡的臉燒的通紅,嗓子乾涸的說不出話來,嘴裡喘著熱氣能灼傷自己,長的越來越長的頭髮被熱汗浸溼,貼在了身上。。啟跡心疼的趴在床邊,企圖用自己的小手給唐裡降溫,程嗔知道再這樣放任不管下去,怕是唐裡還沒死在奧維的魔爪下,反而自己先病死了,她讓啟跡出去接了一盆涼水,自己陪在旁邊照顧她。

難以承受的心理壓力讓唐裡喘不過氣來,她以為自己從爸爸死後就看透了生死離別,可是好幾次她都無法把別人的生命置之不顧,她救不了別人,她連自己都救不了,唐裡悲哀的想要死去,才大病了一場。

她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回到了初次見到時舜的場景。夢裡邊她和時舜青梅繞竹馬,兩小無猜,唐隸嗣和時柯林也不在為了稷古堂而賣命,兩人都是平常的上班族,過著簡單的普通的生活。唐裡還夢到了從來沒有見過面的母親,牽著她的手是那麼的溫暖,在她做錯事情的時候那麼溫柔的責怪她。唐裡在夢裡就那樣哭了,這可慌了守在身邊的程嗔和啟跡,他們從來沒見過這麼脆弱的唐裡,那個一往直前不要放棄的唐裡在這一刻好像土崩瓦解了。

啟跡不知所措的問:“這怎麼辦?明天還有訓練呢。”

程嗔也沒經歷過這種情況,她只是不停地給唐裡換下熱透的毛巾,希望她明天會好起來。

“睡吧,明天都會好的。”

這句話就像安心的良藥,唐裡終於止住了眼淚,安靜的睡著了。程嗔坐在唐裡的床邊一直在發呆,望著唐裡的睡顏,彷彿和記憶中誰的身影重疊在了一起。(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