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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馮生(上)

大堂內,擺放著繁雜的紅木椅,中式的裝修帶給人一種*肅穆的感覺,連氣氛都變的嚴苛起來。

正中央的上堂位上坐著一位花甲老人,端正的坐在老紅木椅上一手扶著龍頭柺杖,另一只手則是不停地盤動著手中的鳳眼菩提子,身上的絲綢袍緞上更是毫不忌諱的張揚著一條盤旋在一起的金龍。

想必這位就是鄴堂的堂主了。

司鄞律和唐裡剛走進大堂內,那老人蕭然睜開了雙眼,銳利試探般的目光從司鄞律臉上直接掃視到唐裡身上。

在看見唐裡之後,渾厚的語氣呵聲道:

“鄴堂的規矩不懂嗎?不請自來之客不留,老齊,你莫不是老年痴呆給忘了。”

齊禕驚慌失措正準備認罪,司鄞律就先把這冠高帽給扣在了自己頭上。

“鄴老,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人既然是我帶來的就別錯怪自家人。”

“幾年不見這性子倒是一點沒變,說吧,今來鄴堂到底是所為何事。”

這聽的唐裡有些迷茫了,傳聞不是說閻羅殿和鄴堂百般不和嗎。怎麼如今一見這鄴老葉子也並不是眾人口中的殘酷之人,而且聽著語氣這兩人以前還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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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子,您真是老了,鄴堂搶了我的人強行引我出來,這麼大的事您卻不知道,你的那幫子孫可真是大不敬啊。”

本以為會直接見到鄴堂的新任堂主,沒想到竟然先讓老爺子把自己拐來了,說話的語氣也是夠諷刺的。

“混賬。”雖說早已花甲,這鄴老葉子訓人的脾氣可是不減當年分毫。

鄴堂易了主,他這個坐鎮堂主早就名不副實,如今打聽到司鄞律潛入京內,才提前讓齊禕去堂口候著,不過這個時間怕是那些混蛋也在趕來的路上了。

“你以為你是在跟誰說話?”

司鄞律讓唐裡坐在自己身邊,端起桌上難求的金駿眉吹了吹才遞給了唐裡。

“老爺子這都是難求的茶,你嚐嚐。”

他一心都放在了唐裡身上,壓根不在意鄴老再說些什麼,看著唐裡喝茶時的神情,暗暗記下她喜歡的東西。

“司鄞律!”見他竟然敢無視自己,老爺子徹底發了怒,以前他雖然也猖狂,卻也還是會因為鄴堂的面子上對自己恭恭敬敬,他現在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在什麼地方,竟然還敢這般悠閒。

紅顏禍水,看來這句話放在她身上真是一點沒錯,竟然被一個黃毛丫頭蠱惑住了,那還有閻王的氣勢,丟人。

老爺子心中不停的罵著司鄞律,不可否認的卻是他曾經是想要把他當成繼承人來培養,只不過後來鬧出了那種事,這種想法也是不了了之了。

“你考慮過自己的處境嗎?”

貿然深入鄴堂,雖然不知道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但是鄴堂現在已經易了主,他就不怕自己葬身於此。

“老爺子你還是擔心自己吧。”

“你……唉,算了,你們還是趁著他們還沒來趕緊走吧,不然你這條命我可不一定能保住。”

雖然對司鄞律語氣是衝了點,不過意思還是為他好,唐裡越來越搞不懂這兩個人了。

“老爺子。”司鄞律突然正經起來,眯起了雙眼聽見門外的聲音說了句:“怕是已經晚了。”

司鄞律話音剛落,外面就傳來一聲鏗鏘有力的客套話。

“司少,既然來了也不先去我那裡坐坐,未免也太不給我這個新堂主面子了。”

說曹操曹操到,司鄞律給唐裡使了個眼色,示意她等下有情況就趕緊逃。

逃?在唐裡的世界裡可沒有退縮這一說,摸了摸腰間出門前穆羨琪偷偷給她的小手槍。

小黑,你等下要派上用場了。

“哪裡的話,鄴堂主嚴重了,我只是想帶回自己的人而已,怎麼好在勞煩你呢。”

兩人的場面話都說的漂亮,唐裡卻明顯聽出來了裡面針鋒相對的*味,這個新任的鄴堂主也不是個什麼簡單的人物。

等到看見本尊的時候很難以想象,看起來斯文通書達禮的白臉書生竟然會是鄴堂心狠手辣的新任堂主。

不過都說知人知面不知心,表面上看起來越是乾淨的人,骨子裡不知道黑到哪裡去了。

“司少說笑了,我只是請馮生過來喝兩杯茶正準備送走,竟然讓你這般大張旗鼓的來找尋,你這不是在質疑鄴堂的名聲嗎?”

“這頂高帽我可不敢當,謝謝鄴堂主的好意,還請您高抬貴手放了馮生,我的人我會自己管教好的,就不勞煩您了。”

“哪的話,來把馮生請過來,司少都發話了沒聽見嗎。”

斯文敗類。唐裡看著他那張臉忍不住在心裡罵了一句,卻不料與他撞了個正眼,被他打量著唐裡也不甘示弱的回視他,卻惹起了他的興趣。

“司少竟然還帶來如此佳人當做回禮,受寵若驚啊。”鄴欒鼎毫無顧忌的目光和肆無忌憚的話真的是讓唐裡矇住了。

回禮?是說自己嗎?

看著鄴欒鼎的目光應該是自己沒錯了,不過什麼時候她莫名其妙的成了他口中的禮物了。

對鄴欒鼎的不滿襲上心頭,看這他那副斯文敗類的模樣就像揭穿他的面孔。

“鄴堂主真是說笑了,這佳人還真不是回禮,不瞞你說,我這次來什麼也沒帶。”

司鄞律不露聲色的擋在了唐裡身前,心中不滿的想到:什麼時候她這種沒發育成熟的豆芽菜都成了搶手貨,看來自己以後還是要把她鎖在家裡,他可不想處處幫她斷桃花。

“空手套白狼?司少,真當鄴堂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嗎?”

裝不下去了,鄴欒鼎露出了那副貪婪本色,表明了這次抓馮生和引司鄞律前來的真正目的,他要的就是司鄞律的命。

“混賬!你把我放在了哪裡。”

被遺忘的鄴老葉子終於忍不住發了話,一開口就是熟悉的罵人的話。

“爺爺,我一直都把你供奉在心裡啊。您老人家就別摻和這些事了,您老了。”

鄴欒鼎這番話氣的鄴老葉子一口怒氣憋在了嗓子口,半天沒提上氣來,齊禕趕緊上前去幫老爺子順氣,生怕他一下子過去了。

“齊叔,先把爺爺帶走吧,這兒已經不適合他了。”

齊禕也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些什麼,聽了鄴欒鼎的話帶走了鄴老葉子。

“好了,現在清淨了,來算算我們兩個之間的賬。”看著鄴老葉子和齊禕都離開了後,鄴欒鼎也卸下了那副柔弱客氣的面孔,猙獰的目光盯著司鄞律彷彿要把他置之於死地。

“三個月前你滅了我三個的堂口,不給個交代,司少不覺得這有些說不過去嗎?還有一年前搶的鄴堂的生意,哦,閻羅殿貌似還殺了我的一個兄弟。羅剎,這個名字還耳熟嗎,司少?”

羅剎?唐裡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身子不由自主的顫慄了一下,臉上霎時蒼白的沒有血色,隱約覺得背上的鞭傷和腳踝痛的像那個永無止境的夜晚。

羅剎……羅剎……這個人明明沒有死,為什麼鄴欒鼎要說他已經被司鄞律殺了,她明明還在閻羅殿的地下室裡見到過他。

司鄞律也發現了唐裡的異樣,沒想到那次他錯誤的決定竟然給她帶來如此劇烈的反應,司鄞律腸子都悔青了,如果能有重來一次的機會,他希望那天晚上受刑是自己,可現在為時已晚,司鄞律知道再怎麼懊惱也無用,能做的只是減輕唐裡的痛。

唐裡已經知道羅剎沒死的事情了,司鄞律知道以她的聰明才智肯定不會不打自招,雲裡霧裡的跟鄴欒鼎繞著圈子。

“鄴堂主,咱這個行當的生意,就是我不搶其他人也在虎視眈眈,更何況大家都是自憑本事,怎麼能說是我的錯呢。還有您說的兄弟這件事,是不是也該把馮生還給我了,別壞了道上的規矩。”

司鄞律話音剛落,鄴欒鼎的手下就把馮生帶了進來。

只不過衣衫破爛,垢黑的血早就凝結成塊的馮生一看就是受過了嚴刑拷打,不知道採用了什麼手段,看在唐裡眼中的馮生早就是血肉模糊,像是案板上剁碎的肉。

“鄴堂主,你這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唐裡能感覺到司鄞律是咬碎牙在問出這句話的,猩紅的血刺痛了司鄞律的雙眼,受傷早就成了他們這群人的家常便飯,只不過在看到自己兄弟這般模樣的時候,司鄞律想殺人的心都有了。

“您是說要我把人還給你,卻沒說怎麼換給你,不是嗎?”

好,很好。跟我玩文字遊戲,鄴欒鼎祈禱你今天還有命在這站著吧。

“鄴欒鼎,你有什麼資格這麼跟司少說話!”

馮生虛弱的撲倒在地上,卻意識清晰的啐了鄴欒鼎一口,看著他的眼光中充滿了不屑,彷彿他才是那個匍匐在別人腳下的野狗。

這倒是真惹怒了鄴欒鼎,狠狠踢了他一腳,然後踩在他的臉上,碾碎了他的尊嚴。

司鄞律也終究是忍不下去了,隨手將手中的上好的紫砂杯扔向了鄴欒鼎。

卻被他一閃而過,杯子落地那一瞬間彷彿號令一般,屋內防守的人瞬間掏出手槍瞄準了司鄞律。

危險!

唐裡身體先比大腦先一步做出反應,掏出槍來對準了鄴欒鼎。

“呵呵,你覺得你拿把小手槍就能威脅到我嗎?女人,你未免太天真了吧。”

唐裡的動作在他眼裡看起來造不成一絲威脅,也根本不知道她在七歲的時候就已經是頂級的狙擊手了,雖然現在換成了小手槍,不過不打緊,唐裡有信心在別人開槍之前先解決了鄴欒鼎。

“你想試試?”

唐裡的表情不像是開玩笑,自信的神情讓鄴欒鼎也亂了分寸。

“你不在乎司鄞律的性命嗎?”

“哦,那個,如果你能順手幫我解決了他,我感激不盡。”

司鄞律的存在對唐裡來說也是個擺脫不了的麻煩,如果假借他人之手解決了這個麻煩,她還真的是感激不盡。

“無情的女人。”司鄞律冷哼一聲,神情自若的姿態看起來一點也不擔心現在的處境,不滿唐裡的話恨不得現在就把她摟進自己的懷裡讓她清楚自己的重要性。

“呵呵呵……”

鄴欒鼎的輕笑聲聽到唐裡渾身罩上了一層陰霾,晦鬱的目光看的唐裡不舒服到了極點。

他就像個凝結了巨大負能量的聚集地,由內而外散發著令人消沉的氣氛。

“我倒要看看你們怎麼從這裡逃出去!”

鄴欒鼎話音剛落,圍在他身邊的黑衣人四下離散開來,霎時間槍聲不斷,震耳欲聾,子彈穿破空氣落在屋裡的各個角落,像是一場不在乎後果的大絞殺。

唐裡被司鄞律直接拽到了身後,一掌拍起了鄴老葉子的紅木梨花桌豎起來擋在了面前,不停地後退。

她雖然不時的打中兩槍,但都是落在了擋在鄴欒鼎身前的黑衣人身上,子彈快消耗完了,但是他們的形勢卻是越來越不利。

司鄞律在唐裡想再次探身出去開槍的時候,把她摟進了懷裡,這一次次的探身保不準哪次就打中了她,這怎麼能行,正準備搶過她手裡的槍,卻被唐裡用後肘狠狠的擊中的胸口,一臉嫌棄的瞪了他一眼。

還沒等司鄞律再次拉住她,唐裡就繞道了身後屏風擋住的死角,從側面偷偷的靠近鄴欒鼎。

她沒有告訴司鄞律一件事,就是槍已經沒子彈了,擒賊先擒王,她必須抓住了鄴欒鼎才有逃出去的可能性。

鄴欒鼎本來以為他們兩個都還藏在螢幕後頭,正揮手準備讓人靠近,沒想到唐裡竟然從旁邊繞了過來,利用屏障的遮擋從背後在他毫無防備的時候靠近他,勒住了他的脖子,竟然還拿槍頂上了他的腦袋。

“讓你的人退出去,不然要了你的命。”

他真是太小瞧這個女人了,能待在司鄞律身邊的人怎麼可能沒點本事,他鄴欒鼎竟然被這女人人畜無害的面孔給欺騙了,真是大意失荊州。

唐裡拿著手中的槍又狠狠的懟了懟他的腦袋,示意他快點。

鄴欒鼎也不敢胡來,但也並沒有真像她說的那樣做,讓他們退到了門前等候。

“殺了我,你們也逃不出去。”

真當他傻,把自己的人撤出去就讓司鄞律佔了上風,好不容易把他們困在鄴堂裡,他怎麼可能會輕易放過司鄞律。

司鄞律從屏風後緩緩走出來,從頭至尾都是那一幅淡定無比的表情,沒有絲毫慌亂,唯一的地方就是在看到唐裡的時候露出了不滿的表情。

這種殺人放火的事情本來都該是由他來做,怎麼這女人非要自己逞強以身涉險呢,還好平安無事,提著一顆心也算是放了下來。

他自己都算不清自從唐裡出現在自己的人生中,他這顆心為她提心吊膽過多少次了。

“馮生。”司老大極其不爽的叫了還窩在角落裡的馮生一句。

馮生知道這是司少發怒的千兆,顧不得身上的疼痛強撐著站起身來走到了司鄞律身邊。

“鄴欒鼎,你知道你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嗎?”司鄞律問道。

“我失算了你身邊的這個女人。”

鄴欒鼎還是那陰沉的目光,手卻悄悄摸上了口袋裡的槍。

“不。你不該打她的主意。”

司鄞律直接握住鄴欒鼎想要掏槍的那隻手,在他掏出來的一瞬間搶了過來,在他面前耍心機他還真是太嫩了。

這招他早就玩膩了。

“你記著,有閻羅殿在的一天,鄴堂就別想翻身的這件事了,順便告訴你一句,東道口的生意早就被閻羅殿承包了,你也不用再做無畏的掙扎了。”

“司鄞律!”

沒想到啊,真是沒想到,他辛辛苦苦談下來的生意就這樣又落盡了閻羅殿手裡,不甘啊,在自家家裡竟然還被人拿槍指著腦袋。

鄴欒鼎沒受過這麼大的侮辱,看著司鄞律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了。

“你們今天誰也別想從這裡出去!”

他竟然從手中掏出一個控制器,一臉同歸於盡的表情。

他早就知道司鄞律沒這麼好對付,提前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在老爺子的堂前埋下了*,他就不信這次司鄞律還能逃出去。

不好。唐裡驚呼一聲,這個鄴堂主真是不要命了,到底是有多大的仇恨,他就不怕自己也葬身於此嗎。雖然她恨司鄞律,卻也沒想過跟他同歸於盡這種事情。

守在門口的人在看到鄴欒鼎掏出控制器的那瞬間,一鬨而散了,逃散的身影像戰敗的戰士潰不成軍。

“司少,快走。”

馮生不知道哪生出這麼一股怪力,拖著司鄞律往門口跑去,一點也不像身負重傷的模樣。

“馮生,你放開我,唐裡還在裡面。”

“司少,來不及了。”

“我讓你放開!”

知道司鄞律動怒了,一拳捶在他身上,疼的他差點鬆開了手,無奈之下攔著他的腰狠勁的把他脫離了現場,他不能讓司少有半點閃失。

“馮生!我說唐裡還在裡面。”

司鄞律不知道什麼時候他的力氣竟變得這麼大,自己居然掙脫不開。只是不停的擊打著馮生,用疼痛讓他鬆手。

馮生咬緊了牙不吭聲,但是也不肯放開手。

鄴欒鼎看見被馮生拖走的司鄞律,想要上前把他留在這裡,卻被唐裡勒住脖子往後拖,她並不是真的想要救司鄞律,只是情急之下身體先做出了反應。

鄴欒鼎在看見司鄞律快要被拉出門的時候,狠狠按下了爆破鍵。

消失吧,這一切都消失吧。

這個世界上從此就沒有叫司鄞律的人了。

“轟隆”一聲,貫徹雲霄的響聲覆蓋了整個鄴堂的頂空。

整座房子瞬間化成了廢墟一片,除了碎屑和火光什麼都沒留下。

只是小範圍的爆炸,周邊的環境除了氣流的衝擊並沒有造成很大的傷害,看來鄴欒鼎連範圍都計算好了,真是下了心想要他的命啊。

司鄞律支撐著身子從地上緩緩爬起來,推開身前被炸裂的碎塊,感覺到還有什麼緊緊抱在自己背後,伸手一摸是一具溫熱的屍體。

是馮生!

馮生在爆炸的前一秒中撲倒了他,把他護在了身下。

可是……

司鄞律伸手探上了馮生的鼻息,毫無生命跡象。

馮生他……死了,馮生死了。

司鄞律跪在地上將馮生的屍體抱進了懷裡,仰著頭嗚咽著卻不喊出聲,終於當他意識到這個事實的時候,控制不住心中的怒意仰天長嘯怒吼了一聲。

哀傷的吼聲迴盪在鄴堂上空許久許久。

對了,唐裡,唐裡呢。

司鄞律輕輕將馮生的屍身放在地上,衝進了廢墟裡,一雙手扒著發燙的斷壁殘垣,不會指頭就開始滲出了血滴。

“唐裡……”

司鄞律不知怎麼就是相信唐裡肯定會沒事,他就是相信。

廢墟的不遠處,一隻手奮力穿破了鋪在身上的重物,唐裡瘦小的身影緩慢的爬了出來,還沒喘過氣來,就被一個突如其來的身影撲上來抱進了懷裡。

“唐裡。”

聲音哽咽的好像下一句就會肆無忌憚的哭出聲來,司鄞律在看到遠處唐裡從廢墟爬出來的身影時,就好像自己重生了一般。

“馮生死了。”

明明是被他抱在懷裡,唐裡卻覺得被安慰的人應該是司鄞律。

呆了幾秒鐘,腦海中突然想起第一次見面時那個想要弄死自己的馮生,總是一臉狠厲的面孔,卻對司鄞律恭敬的不像話,唐裡見過馮生的次數不多,但她卻清楚那是個能為司鄞律奉獻出一切的忠實的人,他死了,怕是司鄞律很難過吧,那種失去手足一般的難過吧。

難得沒有嘲諷他,換了一口安慰的口氣說道:“沒事了,我還在你身邊。”

沒有時間讓他再在這裡悼念馮生的去世了,唐裡知道他們現在的處境還是很危險,這爆炸肯定還會吸引來更多的鄴堂的人,他們必須得離開了。

“司鄞律。”唐裡拍了拍他的臉,讓他清醒過來。“你聽我說,我們現在必須得離開了,要難過的話回去再說。”

司鄞律卻也沒有像她想象中的那般喪失意志,皺了皺眉回答道:“我還沒傻。”敢這樣拍他臉的人估計也就這個女人一個了。

馮生的死確實是他沒有料到的,不過他也知道不是哀傷的時刻,離開這裡才是當務之急。

司鄞律背上馮生的屍體,扯起了唐裡,繞進了後花園,消失在了這寒夜森森的夜幕中。

齊禕帶著聽到爆炸聲趕來的鄴老葉子趕到了現場,鄴老葉子一看自己這麼多年珍藏的心血全都毀於一旦了,一口氣憋在口中沒上了就暈了過去。

口中還唸叨著:“我的紅木梨花啊,我的紫砂壺啊,全都沒啦。”

全都沒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