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時舜跟唐裡求婚的同時,凱瑞斯緩緩的從車底爬了出來,眼睛已經不知道被甩到哪裡去了,額頭上順勢留下來的鮮血染紅了他的雙眼,但也比不過他心中的絕望。
“司少……司少?”
凱瑞斯顫抖著聲音拖動著殘破的身軀,剛開始不覺得哪裡受了傷,知道渾身止不住的疼痛,才覺得自己是可能真的是傷到了筋骨了。
但是凱瑞斯根本沒心思注意自己的傷口,爬到了車的後座,用自己殘敗的身軀拖出了帶有血跡的道路,終於看到了被壓在車下的司鄞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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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動凹凸變形的車皮,雙手幾乎是顫抖著掰下困住司鄞律的車門,看著他血跡斑斑的身體,啞著嗓子喊道:“司少!”
隔了半晌都沒聽到司鄞律的回聲,就在凱瑞斯以為他心中的神就要葬送於此的時候。
才停到裡面傳來的微乎其微的聲音。
“沒死。”
聽到司鄞律的回聲,凱瑞斯才平復了情緒,胡亂擦了一下快要掉落下淚的眼睛,抖得像篩糠一樣伸手想要將司鄞律從車底拉出來,還沒等他使上勁兒就聽見司鄞律說道:“聯絡施航,讓他把唐裡的位置報給我!”
“司少,您……”
“快點!”
看著司鄞律目光堅定的眼神,凱瑞斯知道如果讓司少在錯失了這次機會,萬一讓唐裡有個閃失,怕是司鄞律也沒有活下去的勇氣了。
思索再三,還是先按照他說的去辦了。
不多會兒,施航也趕到了事故地點,看著司鄞律血流不止的傷口,匆忙的掏出醫藥想要幫他止血,卻被他制止了。
“快點把唐裡的地位報給我,我懷疑時舜可能會做什麼傷害她的事情。”
從這次事故就可以看出,時舜怕是已經得知唐裡懷了自己的孩子,這件事,只是卻不知道這個孩子其實是自己的。
所以時舜想要報復,而且他報復的人不止自己,還有唐裡肚子裡的孩子。
時舜會不會傷害唐裡司鄞律不知道,但是他擔心的是,這場爭鬥中會無意中傷了唐裡,那到時候可真是無法挽回了。
想到這,司鄞律直接跨步上了施航的車,看著渾身傷痕的凱瑞斯,左右猶豫,凱瑞斯看起來傷的很重,左臂已經完全被碎片扎破,鮮血淋漓的傷口看起來十分猙獰,而更嚴重的是他的腿,因為受到壓迫甚至站不起來身子了。
察覺到了司鄞律的目光,凱瑞斯衝他會心一笑,轉頭對幫自己處理傷口的施航說道:“別擔心我了,你們趕緊追上唐裡他們,我已經打電話給小七讓她來接我的,放心去吧。”
他不想因為自己讓司鄞律左右為難,看著他猶豫不決的表情,只能自己先替他做了決定。
“可是你的傷……”
“快去,我不想讓司少有後悔的事情。”
看了一眼凱瑞斯的傷,又看了一眼正襟危坐的司鄞律,施航低著頭嘆了一口氣,還是坐回了駕駛座。
“凱瑞斯,我已經先幫你止好了血,應該能堅持到小七他們趕來,我們就先去追他們了。”
凱瑞斯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笑,點了點頭。
司鄞律也是一臉躊躇,但最終還是下了命令讓施航開車。
二十多分鍾後,時舜沒想到司鄞律竟然再次追了上來。
“時先生。”
十六看著後視鏡裡越來越近的卡宴,對他們更是步步緊逼,目標明確的指向了他們,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
“他們到底怎麼知道我們的路線的?”
時舜也是疑惑的很,看著懷裡對他渾身充斥著拒絕神情的唐裡,無意間掃到了她腳踝上的傷。
扶手探上了她腳踝的地方,揭開了已經逐漸零散的紗布,察覺她縮了縮身子想要伸回去,時舜狠心按了下去。
陰翳著眉頭盯著她疼到昏厥的小臉。
“躲什麼?”
說著還在她腳踝的地方摩擦了兩下,直到他覺得指腹傳來的觸感有所不同時,心底有件事情的逐漸浮出了水面。
“呵,我真當司鄞律有了通天的本領,才能找到我們的去向,原來秘密都在這兒啊。”
竟然又狠厲的按壓了兩下,直到唐裡抵不住疼痛喊出了聲來,才覺得心頭的憤懣平散一些。
“傅鑰,把你的手術刀給我。”
“時先生,做什麼用?”
雖然疑惑,但手中的動作並沒有停止,從醫藥箱裡翻出了那把刻有自己名字縮寫的手術刀遞到了時舜的手裡。
時舜雖然沒說話,但是手中的動作卻告訴了傅鑰他想做什麼。
唐裡也明白了他的目的,驚恐的睜著雙眼想要擺脫時舜,終於逃脫了他的控制,顛沛的縮排了車座裡,用手護住了自己雙腳,形成了一個環抱的姿勢,樹立起了高高的圍牆。
“這次我倒要看看司鄞律到底用什麼在阻撓我。”
時舜根本不管唐裡的拒絕,詭笑著將唐裡受傷的腳硬拉了出來,用手攥住她的傷口,暴虐的將冰涼的手術刀插進了她的腳踝處,這次沒有絲毫給她喊痛的機會,就像是一場早有預謀的計劃。
“嗚——”
唐裡當真是不敢相信時舜竟然真的會這樣做,用手腕塞住了自己的唇,不讓自己疼出聲來,眼前的時舜都變得模糊不清,所有的痛呼都變成了細碎的嗚咽。
時舜也不看她的表情,專心致志的繼續手上的工作,將刀刃挑破了唐裡的皮膚,然後用鑷子夾了出來一個黑漆漆的殼子,面色陰鬱的說道。
“看來司鄞律比起我來也並不手軟嗎?竟然捨得在你腳筋處安裝追蹤器,到底是有多害怕你逃跑呢?呵呵。”
他詭異的“咯咯”的笑聲,聽在十六和傅鑰的耳中也覺得不舒服的很,但是誰都沒有說什麼,任由著時舜笑夠了,再一次正經起了神色。
開啟了車窗,將黑色的追蹤器奮力往窗外一丟,然後朝身後的車豎起了一個中指,司鄞律,你終究是那個失敗者,唐裡終究是屬於他的。
然後十六左拐右拐的繞彎子總算是甩開了施航的車。
“司少,被發現了。”
施航焦急冒上了頭,像熱鍋上的螞蟻不知道如何是好,轉身了眼身後做的像座雕塑一樣的司鄞律,然後是他烏青的嘴唇,一驚大呼道。
“司少,你的胳膊!”
話音剛落,司鄞律偉岸的身軀就倒在了他的車上……
唐裡一路上昏昏沉沉的根本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直到被時舜抱下了車,聽到他的聲音才清醒過來。
“傅鑰,把準備好的東西都拿出來,把各大媒體報紙都聯絡好。十六,聯絡稷古堂的安保人員,給我將裡外全部包裹起來,哪怕是連一隻蒼蠅也不能放進來。最後,找一家媒體將現場全部錄製下來,我要發一份給司鄞律當賀禮。”
聽到時舜的話和周圍來回穿插的腳步聲,唐裡掙動了一下,也引起了時舜的注意。
她現在就像一隻受傷的貓一樣,被時舜呵護在懷裡,舔著受傷的腳踝,神態可憐。
“這是做什麼?”
來回摻插的忙碌的身影,繁華熱鬧而擁擠的現場讓唐裡睜大了眼。
“唐裡,我不是說過要給你一場盛世的婚禮嗎?難道你忘了?”
她是沒忘,可這並不意味著她接受了啊。
兩個人結婚難道不應該遵循彼此的意見嗎?時舜這麼草率的幫她做了決定,難道連她的遺願也不顧了嗎?
更何況就現場的場景看來,這準備的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沒錯,其實從姚鶴翔那件事之後,時舜就在策劃這件事了,他只是缺少一個機會,他本來也想給唐裡一個溫情的回憶,可是現在看來他的努力都成了笑話。
他要娶唐裡,看來必須得用強硬的手段。
抱著唐裡,時舜從來就不曾感覺到累過,他覺得自己懷裡的就是自己的全世界,怎麼可能會累呢。
在傅鑰的引領下,走向了間化妝。
“時先生,這是您的衣服。”
傅鑰派人將西服送到了時舜的懷裡,而自己則是扶著唐裡進入了更衣室,幫她換上了一身華麗複雜而又繁冗的嫁紗。
時舜站在門外,滿心歡喜的等待著自己的新娘子,就連這漫長而又充滿煎熬的等待都變成了一件浪漫的事。
時隔多年,他終於要跟自己心愛的人結婚了,這五年來或多或少發生過不少令他刻骨銘心的記憶,可是從今以後,他將攜帶著他親愛的妻子安居樂業,最好唐裡能幫他生一堆寶寶。
一想到寶寶,時舜的眼神又變成了晦暗不明的幽深的顏色。
他都快忘了唐裡還懷著孕的這件事,只顧著歡喜要與她不如殿堂的這件事了。
就在他發呆的這一刻,傅鑰已經將唐裡的嫁紗換上了,緩慢的拉開了阻礙了兩人視線的門簾。
驚豔!
純白蕾絲的裙角裁剪而成的及地長裙,將唐裡烘托在其中,間歇點綴的白色珍珠和白色玫瑰花開滿了唐裡的肩部,腰間更是用鑽石環繞成型的腰飾,在佩戴上唐裡額頭上的點睛之筆,簡直連城的銀色皇冠,將她襯托的美的不可方物,簡直難以找到任何言語來形容。
“這件婚紗是出自時先生之手,他在三年前就將這件婚紗的雛形花了出來,耗費了兩年才將它做出來,唐小姐,這婚紗對你而言竟然是這麼大的合身。”
怎麼能不合身,這就是時舜為她而量身定做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