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九夫撓撓頭，顯得有點無辜的樣子，“這個傢伙也沒招你惹你，放他一把也沒啥大事兒。”
屠九夫在外面活動的少，見識的爾虞我詐也是幾乎沒有。說句跟他粗獷的外形不應景的話，那就是，這傢伙完全純潔的跟張白紙一樣!
看著手裡拿著九熾刀，不怒而威的屠九夫，君子西有些無奈好笑。
“好吧，我答應你便是!”
君子西所想，完全沒必要為了一個自己根本不放在眼裡的傢伙，和屠九夫之間有個什麼隔閡。
雖然他君子西不是什麼君子，但也是十分欣賞屠九夫的單純和直率。
其實不只是他君子西，相信大多數人都願意和單純直率的傢伙打交道。
“喔！那就好!”
君子西毫不扭捏，讓屠九夫也是高興一把。
“不過……”君子西收起天西劍，眼神狡黠地望向屠九夫，說道，“那酒就得你來請了。”
“……”
屠九夫瞬間臉癟了下去，一雙虎目也變得幽怨起來。
……
“……小羽，你是哪裡人?”
“……”
莫布羽眼皮一耷拉，隱隱有點翻白眼的意思，看向低頭撥弄自己手裡太日弓田小妍，有些無語。
“為什麼這麼叫我?”
饒是莫布羽，這個時候臉上的笑容也是有些僵硬。
三年以來，除了師傅天青道人，沒有任何人如此親暱地喊過他。
現在從一個陌生人嘴裡聽到這樣的稱呼，莫布羽只覺得有股不適感。
“不行嗎？”田小妍抬頭，眼睛裡平淡的出奇，“覺得你的名字這樣喊不錯呀，大爺爺他們都是這麼喊我的！”
“……你隨意吧……”
“嗯！”
田小妍堅定地點點頭，隨後投來疑惑的目光，等著莫布羽解答。
“我呀。”莫布羽嘴角一笑，好像回憶一般，看著天上朦朧的月亮。
“我一直是師傅帶在身邊，要是準確說是哪裡人，應該算是星山周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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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布羽沒有透漏太多，只是就事論事，答了些毫無營養的話。
但是他的腦海裡，卻在田小妍這一問下，閃過師傅天青道人，和師弟師妹的音容笑貌。
雖然他如今十五歲，遺憾的只有三年記憶，可是這三年記憶卻帶給他彷彿永世都再達不到的幸福。
“這樣呀……”田小妍有些失望，她感覺到莫布羽有些隱瞞，這種隱瞞讓她心裡不舒服。就像是自己要交的朋友隱隱地拉開和自己之間的距離……
“說來，你不是星山人，卻大老遠跑來俠劍宗考核，這是為什麼？”
莫布羽微笑問道，看似毫不在意一般。
莫布羽也沒指望這個不過初識的丫頭透漏太多，但是根據一些若有若無的線索，他還是能推測些什麼。
這其中有點小心為上的警惕心理，但也確實讓他有些好奇。
起碼到目前為止，這個丫頭給他的感覺不錯。
“嗯……”田小妍做思索狀，小眉毛微微皺著，顯得有些地方疑惑不解，“我也不是很清楚，在猜。”
莫布羽眼神更加疑惑。
“啊。”似乎是怕莫布羽誤會自己故意敷衍，田小妍一雙無精打采的眼睛少有的亮了一把，望著莫布羽解釋道，“我是聽我老爹的話才來這裡的，他讓我進俠劍宗。”
田小妍言簡意賅地說了一句。
莫布羽眉毛一皺，倒是沒再繼續詢問下去，生怕讓對方覺得不安。
但是莫布羽心裡，卻是一瞬間閃過很多想法。
星山屬於大翰王朝，而大翰王朝在乾洲所佔的地界，還不到萬分之一。
大翰王朝境內，雖然門派不少，但是正品宗門卻是不多。
大翰內最強的宗門，無疑是一支獨大的太初門。
傳言太初門的門主，乃是修為達到通靈境的老妖怪。
活了兩百載，依舊在門主的位置做的端端正正。
其門下弟子的數目，也是達到可怕的十萬之數，可謂根基穩的一匹。
太初門之下，是幾乎齊頭並進的三宗。
分別為元宗，俠劍宗，柳一宗。除此之外，還有一個雪秀谷。
大翰五大宗門裡，太初門勉強評為八品宗門，其他皆是九品宗門。
五個宗門不多，但在大翰地界因為分佈比較均勻，所以總體看來也不算稀缺。
從田小妍的隻言片語裡，莫布羽知道大概她來自離星山比較遠的地方。
她手上的弓不是凡弓，而且星山方圓千里可是都沒什麼大的世家是用弓的。
再不用說田小妍如此年齡就有如此箭術和修為……
當然，也不排除田小妍是出自隱世高師的手下，畢竟一切皆有可能。
但是莫布羽還是
偏向於認為田小妍來自較遠地方。
那麼如此一來，為什麼不乾脆選擇排位第一的太初門，而是選擇主劍修的五宗門中排位第三的俠劍宗?
莫布羽搖搖頭，不再思考這些。
別人應該有自己的原因，自己瞎揣測那麼多也是無濟於事。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在一相山考核場肆無忌憚地走著。碰到不長眼要淘汰他們，只是三兩下便把對方撂倒。
現在不止田小妍淘汰了五人，遠超三人的標準，就連莫布羽身上，也是有了四條“人命”。
幾次下來，莫布羽對自己之前那種古怪的感覺也算是熟悉了一點。
雖然每次拔劍仍然抑制不住心底的那種暴虐，但是只要莫布羽使出的實力不大，那就不會有太大影響。
估算下來，自己要是使出僅僅只是和武厲侯對打的實力的話，倒是還能駕馭，但差不多也是極限了。
對於這種感覺和限制，莫布羽也是萬分迷茫，甚至心裡有些慌亂。
還有奇怪的一點，就是莫布羽使拳，或者使用身法，不會有什麼觸動，只是單單的用劍，那種奇怪的感覺才會出現在身上……
“小羽，時間快到了。”
再次經歷一陣殺戮，田小妍從自己躲藏的地方鑽了出來。抬起自己的小圓臉看著莫布羽說道。
“嗯!”
莫布羽抬頭，四周已經快要擺脫黑暗的壓制，漸漸泛起朦朧的光亮。
天上的月盤這個時候已經隱藏起來，要是不仔細看還發現不了它的痕跡。
第二場考核，莫布羽過的還算輕鬆。因為田小妍的幫助，每場戰鬥都是乾脆利落的解決。
在這個天性有些呆呆的圓臉姑娘身上，莫布羽甚至看到了自己都不具備的戰鬥經驗。
“不過倒是有點遺憾，沒能跟屠九夫和君子西這幾個高手過過招……”
莫布羽對於名利和財富很是淡漠，對於一相山裡藏著的珍寶也是興趣缺缺。
但是對於這樣一個能和各方天才爭奇鬥豔的機會卻是很珍惜。
“不過也沒關係，總能在俠劍宗裡再遇到的。”
莫布羽搖搖頭，颯然地笑笑。
天邊，第一縷黃燦燦的光芒拋灑下來，落在莫布羽浩瀚的星眸當中。
而同一時刻，整個一相山和二相山四周霎時鐘聲響起，擾斷了天上的遊雲。
第二場考核——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