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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寄生

“裡面哪有什麼屍體?”

我頓時覺得一陣混沌,靠在玉棺上,一陣清醒,一陣恍惚,是我瘋了,還是他們忘了?之前裡面明明就放了一具乾屍,百里也看見了,還有源叔,阿邦……

我突然想起,之前他們誰都沒提起裡面的屍體,顧飛他們甚至只是看了一眼就恭恭敬敬地退了回來,我推了一下顧飛,張了張嘴,又覺得沒力氣問,也不知道該怎麼問。

我將匕首收了起來,腦子一片混沌,什麼都不去看,靜靜地待在黑暗裡,我已經不敢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即使到了這,也不一定能出得去。

我抱著揹包,突然一動都不想動了,下面那具棺材裝的不是叔梁王,這裡這具玉棺又說從未裝過屍體,無力感、挫敗感、錯雜感,鋪天蓋地的席捲過來。

娘娘腔掐了肖筱的人中幾下,她才漸漸恢復了意識,對這個陌生的環境雖然有很多疑問,但都憋了回去。

“你們怎麼進的這裡?”顧飛爬起來,坐著問卜籌,“玉門嗎?”

卜籌搖了幾下頭,吳芊芊替他回答:“我們手上有上面發下來的資料,玉門被警告危險,我們走的另一條路。”

我點了點頭,沒聽下去,扶著玉棺站起來。

棺裡面空空如也,連那些陪葬品都沒有,興許是機關開啟後,全都掉到下面的暗道裡去了,剛剛上來的時候精神恍惚,沒注意到。

我比了一下這玉棺,還是覺得哪裡不對,但又說不上來是哪。

我瘸著腿,繞著這玉棺走,棺蓋被掀起,倒在一邊,從外面看,這玉棺有到我胸口那麼高,忽略玉棺的厚度,這起碼也有一米半高。

不對,我知道哪裡不對勁了,這玉棺有問題,剛剛爬出來的時候,站在裡面,棺口幾乎只比我的膝蓋高一點,底下還有很大的距離!

不會錯的,我看到的那具乾屍,一定就在這裡面。

我還沒說話,就被娘娘腔一把制住,往臺階下拖。無法動彈,不能說話。他湊我耳邊,聲音少有的嚴肅,我就知道肯定是出事了:“別說話。”

猛點了幾下頭,他才鬆手。手電掃過去,肖筱跟顧飛慢慢地往臺階下爬,而吳芊芊待在卜籌邊上,捂著嘴,不敢出聲。

“出什麼事了?”

娘娘腔暗罵了一聲,又拖著我們跑遠了一些。這個地方本就很大,一瘸一拐地跑到邊緣上,幾個人都喘著粗氣,娘娘腔才回答我:“媽的。不小心……帶出一個‘感染者’……”

我隱約猜到了什麼,深吸一口氣,繼續向他確認道:“什麼感染者?”

“那個笑面虎,被寄生了。”顧飛接話,朝玉棺的方向又看了幾眼,“我們都沒注意,大意了。”

突然想起在暗道時,卜籌行動遲鈍,而上來的時候,他腳踝上的腫脹。他早在一開始就被寄生了,只是我們誰都沒顧及到這點。

我讓他們不用那麼小心,就在剛剛跟大打出手的時候,槍聲連連,血孢都沒裂開,說明這黑色的跟紅色的確實不同,估計得受到外力攻擊後,才能觸發,就像那三個德國人,是被卜籌打中,才爆開。

“那現在怎麼辦?出去的路只有他們知道……”肖筱有些擔心。

我跟顧飛心知肚明,除了玉門,還有兩條出口,但卻都不好走。

走暗道,需要經過玉門,然後是一大段佈滿暗箭的通道;走上次的老路,且不說能不能找到機關,溶洞裡面的魊人數量是無法估計的,上次是僥倖才逃了出去,不是每次都有那麼好運氣,而且誰又肯留在裡面送死?

“小白臉,你能不能像救肖筱那樣……”娘娘腔比了個扎針的手勢,我就知道了他的意思。

之前肖筱被寄生,“我”三下五除二,幾下針一扎,召出劫渡,立刻就化險為夷。可這次不同,一來,我沒有暈倒的跡象,二來,劫渡“閉關”,而我也確實不懂怎麼用它。

救百里那會,還是阿佑拿針扎我心口上,取了心頭血,強行叫出了劫渡。

搖了搖頭,我是真沒轍,我就是一普通人,在這本來應該是隨時就玩完的角色,居然還能保住小命,已經是萬幸。

顧飛不知道從哪又掏出一支煙,找了半天沒有火機,只好放了回去。咂了幾下嘴,他才說:“我們回去看看吧,運氣好,還能讓他們指條活路。”

卜籌的褲腿被撕開,擴散的範圍又廣了一些,到了膝蓋,淡灰色的薄膜下,無數黑色的孢子在遊動。仔細看,似乎都能看到卜籌的腿骨,正在一點點消失。

卜籌的臉上不停地冒著汗,卻依然強裝鎮定:“楊先生覺得我還有救嗎?”

問我?我怎麼知道?骨頭被一點點吞噬,就算有劫渡,那也是無力回天的事。我看著他,臉色發白,那種痛楚,不是誰都能忍受的。

“有救。”我騙他,邊上的吳芊芊幾乎要哭出來了,“我說你會沒事,你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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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他點著頭,眼神開始渙散,微微閉上眼,就像昏過去了似的,“楊先生的話,我當然相信……”

怎麼突然有點煽情起來了,我摸了摸鼻子,又擦了擦額角,話是這麼說,但他的情況真的難保會沒事,就算現在能制止血孢擴散,他那條腿也是廢了。

之前還在想,這黑色的血孢怎麼擴散那麼慢,非但不容易裂開,而且寄主還能行動自如,根本沒之前紅色那批厲害。現在看來,這比紅色血孢可怕多了,寄主看著自己一點一點被吞噬,可以尋找一切挽救的方法,但是都於事無補。

死亡,有時候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等待死亡的過程。

我有些無奈地掏出那對木偶,抽出那根針,對著自己的胸口,幾次都下不去手,一個不仔細,心臟被刺穿了,別說救卜籌,自己都得搭上去。

放下長針,我就跟瘋了一樣,拿著木偶朝玉棺敲:操!給老子出來!

他們也都不攔我,我敲累了就停下,坐在邊上看卜籌,之前還沒覺得這小子有什麼好的,他是死是活跟我都沒有半毛錢關係。

可是現在,他那句“相信”,反倒讓我憂慮起來。

長嘆了一口氣,我提起匕首就朝手臂上劃了一刀,拎起木偶,又狠狠地敲了幾下,才放在那一灘血邊上,這次要再不出來,我是真沒辦法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