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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山妖

鍋盔山,蜿蜒盤旋的山徑上,吳昭和陳鳳一前一後的向山上攀登。兩人話不多,偶爾吳昭會攙扶一下陳鳳。

爬到半山腰,回望山下。但見林濤翻滾,怪石嶙峋,鵲舞蝶飛,倒也是個風景秀麗的所在。二人於岩石上稍坐,歇息片刻。吳昭側目看了眼陳鳳,但見那姑娘鬢邊掛著兩滴香汗,臉蛋緋紅,輕輕地嬌喘,緊身掐腰的武功服讓山風吹拂得貼到身上,勾勒出身體嬌媚的曲線,胸前的雙峰也隨著她的嬌喘輕輕顫抖。直看得吳昭心旌盪漾,魂魄難守。畢竟是修行之人,只那一瞬間,不敢再看,連忙垂下眼簾,閉目靜心,舌尖抵住上膛,內力執行大小周天一個迴圈,讓自己的心緒平靜下來。再說那陳鳳,側目看那吳昭,雖是一個出家之人,但是也是儀表堂堂,五官端正,眉清目秀,面如白玉,身形健碩,心底裡也是暗自喜歡。眼光時不時的在那吳昭身上顧盼流連,偶然吳昭無意識地目光掃過來,心跳也會莫名地突突加速,好像自己犯了什麼錯誤一般。

吳昭開啟葫蘆喝了一口水,然後拿出羅盤在山坡上來迴轉了幾圈,校對一下方位,掐指又計算一番。手指山峰東面,問鳳兒:“這個方向可知道有山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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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那帽子崖下有一個狼牙洞,但是不曾去過。傳說那洞口常年陰風不斷,洞口堆積白骨,沒人敢進去。”

“哦!這樣說來,必須要去這洞探上一探,說不定就是那怪獸的巢穴,解毒之藥正也在此洞呢。”

往所指的方向前行,峭壁上果然有個洞口,平常人難以攀爬上去。二人施展輕功,竄蹦跳躍,幾下就來到洞口。只見洞口犬牙交錯有許多尖利的石頭,恰如狼牙一般。地上散落著一些動物的白骨,稀稀落落地一直延伸到洞裡面。有風一陣一陣的從洞中吹出,嗚嗚帶著怪聲,風裡隱隱有一股奇異的腥味。點燃兩隻火炬擎在手上,吳昭緊握寶劍,鳳兒手裡扣著一隻飛刀,小心翼翼向洞裡摸去。

洞口狹窄,但往裡面卻是越走越變得寬闊。原來是個巨大的洞窟,頂高數丈有餘,寬也有數十丈,洞內怪石遍佈,火光之下光影綽綽,地下白骨凌亂;洞中還有洞,風從深處的洞吹來,嗚嗚怪叫,令人毛骨悚然。洞窟當中,有塊平坦之處,立著一座丈餘高的石頭塔。石頭塔表面的石頭已經風華剝落,破敗不堪,塔中間有個大大的鎮字,鎮字下面相連的還有幾個模模糊糊不能辨識的字跡,已經不知道寫的什麼。塔身上下前後,刻著許多的符咒。塔下面破碎的石頭裡,露出黑咕隆咚的窟窿,傳出腥臭之氣。火把伸進去一照,裡面是個不大的石室,已經空空如也。吳昭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心裡暗道:“這莫非是師父讓我尋找的妖孽,那可是得來全不費功夫。可是師父的卦象所指乃是繁華之地,這裡如此的荒僻……”

正尋思著,忽覺頭頂黑影閃過,一隻火蜥蜴從頭頂飄然落下,直奔二人,張嘴就欲噴火。吳昭揮劍砍去,一邊大喊“小黑!冰凍法!”那小黑甚是靈巧,嗖的一聲躍將出來,也是漂浮在空中,千年寒冰霧氣直噴而出,罩住火蜥蜴。吳昭連著幾劍,將火蜥蜴砍成碎塊。

停住劍,正欲喘息一下,哪裡容空啊,火蜥蜴接二連三又飛下來好幾只。小黑依然還是噴出冰霧,吳昭將劍祭在空中,口中唸咒,降魂寶劍風車一般旋轉開來,發出如焰的紅光,將火蜥蜴悉數斬碎。

一共斬殺了五隻火蜥蜴。吳昭也是忙乎一身的汗,定了定心神,環顧洞室內,半天也不見動靜,這才放下心來。用寶劍在石塔上刻下一個大大的符咒,然後拿出一支手指粗的薰香,點燃插在石塔前面,口中唸唸有詞。但見那符咒忽閃了一下,似閃出耀眼的光芒,洞室裡也飄飄蕩蕩地充滿奇異的香氣。

“鳳兒,這香沒燃盡之前,香氣可保這裡暫時不受妖邪的侵襲。我們且在這洞裡找一找有沒有解毒之物。”

收了那幾隻火蜥蜴的珠子,納入袋中,兩人繼續向洞窟深處探尋。

一個叉洞裡,隱隱有嗚嗚嚶嚶的聲音傳出,似嬰孩一般。這陰森恐怖的洞穴裡怎麼會有嬰兒啼哭?但若萬一呢,心念不忍,於是循著聲音奔洞穴深處去。

二人輕手躡腳,提劍向洞中摸索。但見洞穴深處,亂石之中影綽綽趴伏著個白色東西,嗚嗚嚶嚶的聲音正來自那裡。舉著火把待到近前,那東西受驚一般呼啦一下一躍而起,正是一個猙獰的異獸,面目詭異齜牙咧嘴,凸眼鼓腮,體表無毛,皮膚鬆弛層層疊疊都是褶皺,全身上下往外滲著黏糊糊的汁液,腥臭撲鼻。那怪物不由分說,揮舞利爪直撲二人。吳昭慌忙揮劍直劈怪物的利爪,卻如同擊入水中一樣,劍刃從怪物肢體間一穿而過,沒見流血,也沒見利爪從肢體上離斷。吳昭駭得大驚失色,縱身一個後空翻,堪堪躲過爪尖。

鳳兒連連甩出幾支飛刀,那怪躲也不躲,飛刀直入身體,一穿而過,竟然奈何它不得。

“小黑!冰凍!”

小黑躍出,懸飛在空中,口吐冰霧。那怪物卻還是不躲,含胸腆肚,口中噴出烈焰來,迎住冰霧。一霎間,冰火交融,煙霧瀰漫,乒乓亂響,火中有冰,冰中有火,電光石火碰撞激盪,令人心驚肉跳。

吳昭祭起寶劍,寶劍閃耀著如血的紅光,車輪一般在空中飛舞,旋轉如電鋸的鋸片,切割那怪物的頭顱和身體。卻奈何,也只是阻擋住怪物不能前進,不能傷到到它一絲毫分。

吳昭急的大汗淋漓,心說這剛一出道,就遇上這如此兇悍的怪物,真心的是命苦啊!心裡面嘆息,可是不能解決當下的問題。急急忙忙伸手去鹿皮兜裡抓,卻抓出一條擦汗的毛巾來。一抖落手剛想扔下,轉念又拽了出來。轉頭看看鳳兒,此刻鳳兒手裡攥著兩隻飛刀,嚇得渾身哆嗦亂顫如篩糠一般。

“鳳兒!想活命不呀?”吳昭扯著嗓子高叫。

“想……想、想活命!”鳳兒結結巴巴的應著。

“想活命啊!那只好為難你一下了。只有你能救咱兩個的命!”

“我……我、我怎麼能啊?我也不會法術!”鳳兒瞪大眼睛,驚異地看著吳昭。

“只有你了!沒時間解釋!趕緊撒泡尿把這毛巾浸溼!我和小黑抵擋不了太久!快啊……不然真的沒命啦!”

鳳兒哆哆嗦嗦接過毛巾,臉羞得通紅。可是一看那猙獰的怪獸和冰火對撞的情景,也顧不得許多了,一咬牙關,連躍出幾步,躲在石頭後面,解帶脫褲,蹲下身去。其實她這連驚帶嚇的,早都快憋不住尿了,一下子噴湧而出,倒是輕鬆了許多。褲子一提,顧不得系腰帶,衣衫凌亂地幾步衝到吳昭跟前,遞上毛巾。

吳昭將毛巾雙手一展,口中唸唸有詞,再一抖手,毛巾如一塊平板,飄飄蕩蕩直奔怪獸面門飛去。

女人的屎尿、狗血、黑驢蹄子,乃是降妖伏魔常用之物,這吳昭也是靈機一動,來的機靈。

那浸滿尿液的毛巾,迎面飛來,怪獸也是感覺不好,不敢接,也不敢擋,想撤身後退已經來不及了,啪嘰一下,毛巾糊到那張嚇人的大臉上。那怪獸嗷地一聲怪叫,口吐的火焰立時收住。寒冰霧氣瞬間籠罩怪獸全身,怪獸被凍在那裡成了冰坨。降魂寶劍一刻也不曾停過,眨眼之間,那冰坨被斬做無數碎塊散落一地,然後又化作一灘汙水。

吳昭怕再生出異常,趕緊取出一道符來,唸唸有詞禱告一番,燒化了,撒在那攤汙水之上。

鳳兒悄悄整理好衣衫,默默站在一旁,低頭一聲不吭,心裡邊卻像揣著個小兔子撲騰撲騰地亂跳不停。吳昭也是默不作聲。雖說兩人是剛剛共同經歷了一場劫難,但為了救命一個尚在閨中的女孩子不得不做出非常的舉動,兩個人都是覺得有些尷尬。

繼續在洞穴裡搜尋了一番,也沒見什麼奇花異草,只是角落裡有些不起眼的白色小花,像是因為沒有光照的原因,通體全白,無香無味。

用銀器試了一下,沒有毒,只能是採摘了一些,帶回去試試看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