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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無法無天

劉黃在給其他人談論著他那狡詐的故事,一文錢騙來一匹馬。

我首先呢,去集市上賣胡床(小馬紮)的商人那裡,給了他一文錢,說我是某某大官的家僕,要讓他過會帶著胡床來扶著我去上馬買東西。

然後我又去賣馬的地方,告訴馬販子我是某某大官的家人,一會會有我家僕人服侍我來看馬,他會付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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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那胡床商人就帶著胡床扶我上馬,我抬著頭說待我試過馬的腳力回來過後付錢,他們就傻乎乎的等著,我就縱馬而去!來個胡不歸!

“哈哈哈,真是精明!偷雞摸狗之事,頗有高祖之風範,然更勝一籌也。”中山靖王劉勝輕輕拍著劉黃的肩膀說。

從天而降的大漢帝國航天運輸艦帶走了他們,劉知遠謂其曰鯤鵬水擊三千裡,組練長驅十萬夫。三艘戰艦搭載一萬人,向著遙遠的異國他鄉前進。

中山靖王劉勝則抱怨近衛軍沒有自己的航天軍,太空運輸都需要帝國本土的國防軍派遣航天軍部隊來協助運輸,帝國本土的皇家勢力和北庭政府的宗室成員素來不和,若不是面臨整個北庭淪陷的危急關頭,北庭政府絕對不會求助於帝國本土。

“德國人的軍隊所向披靡,他們的陸軍十分強大,發揚最危險的恐怖閃擊戰主義,裝甲叢集在平原上突擊無人能擋,他們的步兵身經百戰,足以對抗老練的近衛軍戰士。但是瑪雅人則不同,這些整天吃玉米粉薄烤餅和小番茄跟烤土豆的素食主義者雖然有先進的科技,卻沒有打仗的心,他們只是把各種各樣的物資補給運輸給德國人讓他們去和我們打仗拼命,自己躲得遠遠的等著坐享其成。”中山靖王很瞧不起瑪雅國防軍,德國國防軍又讓人頭痛又令人敬佩,瑪雅人呢,純粹的膽小鬼和懦夫,他們除了少數人喜歡打仗,多數人只是安安靜靜的冥想者,一個瑪雅機械化步兵師不敢包圍一個漢朝近衛軍步兵營,生怕漢軍發起衝鋒和他們拼命。

“漢朝士兵有一種很奇怪的小樂器,這是一種銅製的樂器,能發出一種特別刺耳的聲音。在戰場上,她彷彿是非洲的女巫,只要她一響起,漢朝軍隊就如著了魔法一般,全部不要命地撲向聯軍。每當這時,聯軍總被打得如潮水般潰退。”這是一位瑪雅軍官的回憶。

瑪雅人先進的戰略威懾空軍為德軍保證了永不斷裂的補給線,他們危險的近地支援空軍則聽候德軍的無線電指揮,隨時準備著突破雲層襲擊漢軍的部隊。

在1621年7月4日,劉知遠他們來到了大漢帝國的北庭行省,北庭行省的首府,北庭都護府。

戰爭已經持續了一年,德國人和瑪雅人聯合發動了戰爭,瑪雅人要資源和勞動力,德國人要土地,漢朝人要保家衛國,雙方的立場不同,所以拼命方式不同。

德軍佔領了大半個星球,數十個封國(皇家賜予宗室成員的土地)上千萬公里土地淪陷,宗室子弟浴血奮戰,然終究敗於德軍的武力優勢,幾十位親王,上百萬戰士殉國,他們誓死不離自家土地,死,也要死在自家封地上。

中山靖王的封地也被侵佔了一部分,鑑於宗室成員傷亡慘重,北庭都護劉秀私下給各位親王命令,打不過可以撤退到其他親王的封地重整旗鼓,不必和德軍死磕。

然而親王們不會這樣單純的想,祖宗疆土,當以死守,寸土不可讓!就算是逼急了的戰略轉進,也得留下點什麼讓德軍不能安安穩穩過日子,他們紛紛開啟自家軍火庫,將數千萬步槍,數百萬手槍,上萬挺輕重機槍和各式輕重武器,火炮、手的榴彈、炸藥包爆破筒什麼的分發給數億老百姓和轉入地下的游擊隊成員,讓他們騷擾德軍後方,他們將這個計劃稱之為全民皆兵。

做的最好的是廣平郡的劉廣盛親王,不僅把槍械分發給老百姓,他本人還帶領一個軍化整為零在自己那被佔領的封地上打游擊戰,他們潛入山林,遁入平原,藏於城市,隱於鄉村。他本人據說成為了地下組織的總代表,潛伏在敵人的內部。

“德國人入侵我們的祖國!他們踐踏我們的土地!掠奪我們的人民!妄圖把我們驅逐出去!”中山靖王劉勝穿著陸軍元帥制服在北庭都護府的首府練兵廣場上對著數萬將士高聲講話,擴音喇叭震得劉黃耳朵疼。

“我們大漢帝國的人民,從未向任何異族屈服過!一寸山河一寸血,百萬青年百萬兵!想佔領我們的國土,就得踏著我們的屍體過去!祖國萬歲!為了我們的人民,為了我們的祖國,為了宗室與皇家!”

中山靖王劉勝的三個兒子都上戰場犧牲了,他的靖王軍隊是北庭都護劉秀的近衛軍裡人數最多的一支隊伍。

國防軍想要幫助北庭的近衛軍,但是北庭都護劉秀不會想讓帝國本土的勢力擴大到他的地盤上,所以只要求國防軍做後勤工作與防禦性任務,除非情況緊急,不然不會讓國防軍直接參戰。

劉知遠他們被分配到了新兵訓練營,這裡的指揮官都受過中山靖王的命令,對他敬重有加,因為他和他的錦衣衛們接受過充分的軍事訓練,令行禁止什麼的不需要再慢慢教,他們只需學會如何使用現代化的武器和熟悉各種命令即可。

“這些人都是哪裡來的?大明?好地方來的,都是咱炎黃後人,哎,你們把頭髮剪了,長頭髮戴不上鋼盔,還有穿上咱漢軍的軍服,穿著飛魚服怎麼去打仗,你們個個挑出來都比咱們師的偵察連厲害,以後肯定各部隊都搶著要你們。”訓練營指揮官高興的說,“天下興亡,匹夫有責。您是靖王著重提到的人,這是您的軍服,看,多好的將校呢子大衣,還有大簷帽,哎,這多像一個高大魁梧的軍官,啊,繡春刀,這個是好東西,送我如何?哈,開玩笑的。我們這裡不發刀,皇家的達官貴人有御賜的龍泉寶劍佩戴,我們這些宗室的人只好自己做佩劍啦,要掏錢找工匠定製。我們也有龍泉寶劍,不過沒有皇家那樣鑲著金,我們宗室的佩劍是刀柄鑲銀的。”

劉黃和鍾氏兄弟則沒有受過什麼好的訓練,拿槍拿不穩,跑步跑不快……誰說的,我當初揹著二十斤銀子從東城竄到西城只用了不到半個時辰!劉黃抗議道。

“你這小子,我讓你平時少胡吃海塞逛窯子,多鍛鍊身體練練功夫,現在好了吧,部隊都說你不合格!”劉知遠拿著新發的手槍握著槍的套筒拿手槍柄敲著劉黃戴著的鋼盔,“什麼啊,大哥,我們哪裡背過這麼多的東西?這鋼盔,鋼槍,帶著一堆雜七雜八的東西加一個揹包足有五十斤!我又不是你,我不會輕功……不過我倒是有個優勢,你過後就知道了……”劉黃狡猾的眼睛一轉,又有什麼壞主意了。

在平川的新兵訓練營裡,劉知遠的錦衣衛們都是最優秀的士兵,個個都是神槍手,劉黃這小子則耍滑,他跟鍾仁國和鍾軍國一起扛重機槍,自己當機槍射手,鍾仁國當觀察員,鍾軍國當彈藥手,看,我們打靶子也是很準的,靶子都打掉了!

劉知遠一直在想自己的妻子紫凝怎麼樣了,他給中山靖王報告過想要把自己妻子一家接過來,靖王對他的要求不置可否,劉知遠也就自己忽略這件事了,畢竟身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劉黃發揮他能說會道的口才,他成了團政委,鍾仁國與鍾軍國則成了他的警衛員。

中山靖王對此很感興趣,不過他發現劉黃總是能讓前往前線的士兵變得士氣高昂,便對他大加讚賞。

畢竟老年喪子,誰都難以承受,他多希望這兄弟倆是他兒子啊,所以他不想讓他們去前線。

“東西怎麼這麼貴了?昨天我們還能用十塊軍票買一茶杯菸草的!”

北庭軍票,與天下通寶同樣是大漢帝國的貨幣,天下通寶是帝國通用貨幣,北庭軍票則主要在北庭使用,雖然被稱作軍票,但是北庭軍票實際上是北庭行省自己發行的貨幣。

“物價漲得特快!我們昨天失去了左亭!靖王的封地已經有一半被侵佔了!該死的德軍讓我們失去一百萬人!二十萬部隊投降了……該死的異姓王!我就知道除了宗室和皇家的人都不可靠!”靖王坐在他的辦公室裡對著劉黃大發雷霆,不過不是衝他發火,而是抱怨異姓王的不忠誠與背叛。“齊溫將軍,那孫子,一個五十二的老混蛋,被德軍包圍了,突圍無望就投降了!帶著那麼多戰士投降了!換做是我,突圍無望就親自拿起槍身先士卒死在戰場!咳咳咳……”

“老爹,別生氣,領袖同志不是說了,被敵人俘虜了不要向敵人屈服就是勝利……”中山靖王劉勝認了劉黃做孩子。

“投降?!那是懦夫才幹的事情!投降的都是民族敗類!是漢奸!如果你被敵人俘虜了,絕對不要向他們屈服!要誓死鬥爭!最好不要屈辱的被俘,要有骨氣!”劉勝教育著他要有骨氣,但是麼,劉黃是個利益至上,廉恥放一邊的傢伙,他沒有接受過什麼教育,甚至連一般意義上的好壞都不分,他只管誰對他好,他對誰好。

1621年11月3日,他們第一次上了戰場。

這是奪回左亭的戰鬥,劉黃揮舞著手槍,高聲喊著祖國萬歲,帶著士兵們衝鋒。

劉黃第一次殺了人。

他在巷戰的時候射殺了一個德軍士兵,他用衝鋒槍打中了他的胸膛,看著那個士兵倒下,血像是一朵鮮花一樣在他原野灰色的軍服上綻開。

愧疚?憐憫?哀嘆?劉黃毫無憐憫之心,他只是覺得有點噁心,他的手套被弄髒了。

他開始翻那具屍體,找有什麼值錢的東西,結果除了一個軍用指南針和一枚鐵十字勳章就沒有什麼值得拿的。

戰鬥持續了一天,德軍敗退了,他們有秩序的交替掩護著撤退出了左亭。

“這些俘虜怎麼辦?同志?”劉黃看著一隊德軍俘虜跪在地上雙手抱頭,然後又看了看他們身邊一位政委。

“你知道的,我們現在很缺少給養,老百姓的糧食不能給這些傢伙吃,所以……”那個軍官拉了一下手槍套筒,他的眼睛被他那大簷帽的黑邊遮住了,看不到表情,“讓他們解脫。”

劉黃也參與了這件事,畢竟他覺得,這裡和大明沒什麼區別,老爹不是說了嗎,犯強漢者,雖遠必誅!近在咫尺的更要殺!

劉知遠則對於這種殺俘虜的事情表示反對,這違反了紀律!

戰士們不會覺得有什麼錯的,我這個政委也這麼認為。劉黃抽著煙手揣進口袋看著劉知遠,別忘啦,大哥,我現在是團政委,可比你這營長官大。

你知道為什麼德軍抓住我們的政委就要槍斃麼?就是因為你們這種不遵守戰俘條約的政委!以後你如果被德軍抓住千萬別承認自己是政委!

哈,像我這樣命大的人,不會死的。劉黃滿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