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有錯，皇上該責罰的人該是臣妾。”凌湘兒不想柳兒和笙兒被責罰。
她們對她而言不只是眼睛，更是無可取代的。
自從容洛離開皇宮後，凌湘兒自覺身邊就少了可以說話的人。
玄無冕皺著眉，最後對著柳兒和笙兒擺擺手。
“出去……”
凌湘兒聽見他的話，整個人才放鬆了些微。
“朕突然想來看看你，隨便和你一起用膳。”她進宮那麼久，他們之間未曾一起用膳。
那機會對於凌湘兒而言是難得可貴的，她的眼睛看不見之後，相反得到了很多玄無冕很多的好。只是，她不願意再回去鳳儀閣。
坐下後，凌湘兒抬起頭，儘管看不到玄無冕的臉，她做這個動作就好似眼睛能看見一樣。
“皇上為何不先用完膳再過來呢？臣妾胃口淺，隨便用點就好。”她懷孕後，不見長肉，反而更瘦。
玄無冕看著眼前的凌湘兒，他沒由來的擔心，如此瘦弱的身子骨能熬到生產嗎？
見玄無冕沉默，凌湘兒莞爾一笑。
“皇上擔心臣妾太瘦？”
自從她眼睛瞎了後，對玄無冕的心好像看的更通透了。
“朕還沒開口，你倒是能清清楚楚的說出來。”他為凌湘兒夾菜。
平日裡，她吃飯該是有柳兒和笙兒伺候的。
“你吃吃看，這道醋熘鯉魚如何？”他夾了魚肉，放在了她的唇邊。
凌湘兒顯得尷尬，不知是該吃還是不吃。
眼前的人從來都是冷冰冰的，像今兒這般還是頭一糟。
“嚐嚐看……”玄無冕又催促。
她只好乖乖張口，懷孕後口味變得厲害，很多東西根本吃不下。今兒的魚竟然沒有覺得噁心，而且吃進去很是爽口，這令她的心情有所好轉。
“其實臣妾由柳兒和笙兒伺候就好，皇上不可紆尊降貴，臣妾不值得。”
在西霞國，她是一國之母。在玄無冕心裡，她不過是蕭佩瑤的餘孽，仇人之女。
柳兒和笙兒在一旁伺候著，最近柳兒沒有找到機會出宮，前往竇府去找白衣公子。本來以為玄無冕沒有機會前來冷宮，現在等到了他前來，她打算找時機向他稟明，宋玉翎前來冷宮時找凌湘兒，並且對她說的那些難聽話。
玄無冕看著凌湘兒滿足的小臉，“吃飽了嗎？”
凌湘兒笑著點頭，“臣妾吃的很飽，倒是皇上沒怎麼好好用膳。現在恐怕也放涼了，都怪臣妾不好。”
她暗自責怪自己，耽誤了玄無冕的用膳時辰。
“你不必事事都責怪自己，朕回去也可以再用，何況現在菜還沒完全放涼。”他對柳兒招招手，示意她上前一步。
柳兒躬身走上前，來到玄無冕面前欠身半蹲一拜。
“去燒點熱水。”他要柳兒去準備一些熱水。
柳兒領命後，帶著笙兒走出了寢宮，玄無冕吃著眼前有些微涼的菜餚。
他的心思凌湘兒大抵是知道了，“皇上為國事勞心勞神，臣妾習慣了由柳兒和笙兒的伺候。”
“朕只想為你做些事，怎麼，你都不允許？”他的聲音不重，倒嚇得凌湘兒頓時噤聲。
她揮舞著小手，連連稱不是。
她的樣子看上去很認真，倒是惹笑了玄無冕。
自從凌湘兒懷孕後，他來冷宮的次數越來越少，從前與她的繾綣纏綿，玄無冕沒有忘卻。
“皇上不必對臣妾太好，臣妾不知道得到皇上的另眼相看。”她是什麼身份自己非常清楚。
蕭佩瑤上次前來冷宮也警告過她，要她離開西霞國。她想離開，眼前的人不會允許的。
用膳完畢，玄無冕命胡公公撤走了所有的空盤。
等一干奴才忙碌完，玄無冕起身，他握住了凌湘兒的小手。
“不如去外面走走，當是消食。”他隨手拿過放置在一旁的披風。
為她披上，溫暖的大掌緊握她的小手。
這樣的依賴，凌湘兒怕自己有天會深深沉淪，從而無法自拔。
任由玄無冕牽著她的小手，兩人走出了冷宮。
他帶著凌湘兒來到了迴廊下，她微微瑟縮一下。天不算寒冷，早春的天入了夜卻顯得寒涼。
玄無冕將凌湘兒擁在了懷中，“可覺得冷？”
被他擁在懷中的凌湘兒心跳加速，她貪戀玄無冕的溫暖，又怕有天再也得不到如此恩寵。他們之間始終存在缺憾，仇隙將他們生生拉開了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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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在發抖？要是冷，我們就進去。”玄無冕感受到凌湘兒有些發抖。
她抬頭，對玄無冕搖搖頭。
“不是的，臣妾不冷。”
玄無冕，若你不是西霞國的一代帝王，而我不是南郡國的公主，那該有多好？
我們找一處世外桃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在池塘前種上我最愛的荷花，養幾條魚。天晴時賞花，下雨時賞游魚。生三五個孩子，讓他們繞著院子跑。我嚮往這樣的日子，只是我深深地知道，有生之年難以實現。
想著想著，她不禁暗自落淚。
身旁的人察覺到她的異樣，俯下身替她擦去臉頰上的淚滴。
“好端端地怎麼落淚了呢？”他詢問凌湘兒。
凌湘兒吸吸鼻子，“懷孕後，性情大變，有時候喜怒哀樂根本無法控制。”
在他們說話時，柳兒和笙兒提著熱水走進了冷宮。
玄無冕牽著凌湘兒的小手進了冷宮，“天色不早了，不如我們早些安寢。”
他今晚要留宿冷宮？
聽見玄無冕說起“我們”，凌湘兒內心一陣暖意融融。
柳兒和笙兒準備好熱水，為凌湘兒準備好乾淨的衣物，便離開了冷宮。
胡公公何時為玄無冕準備了一套換洗衣物，對於胡公公的安排，他很是滿意。
“你怎麼了？”玄無冕看著眼前的凌湘兒，她雙手絞著。
今晚沐浴為何是他親自來，與眼前的人分明有過肌膚之親，為何她還會緊張，害羞？
現在連孩子都有了，她竟像個處子一般。
“你在害羞？”玄無冕有些意外。
她都是身為人母了，面對他竟還會害羞。
“臣妾還是讓柳兒她們來就好。”凌湘兒說著就想逃。
就在轉身的時候，肚子差點撞到屏風堅實的邊緣。
玄無冕伸手一扯，將她帶進了懷中。
“小心，你想要肚子裡的孩子跟著你挨痛嗎？”
靠在玄無冕胸前，凌湘兒整個變得虛軟，微微喘息著。
他推開她，“這些事不必柳兒來，朕來就好。”
說著，他修長的手指穿過她的衣帶間。凌湘兒微微垂頭，雙頰變得緋紅。
衣衫盡褪，他打橫將她抱起，讓她坐在浴桶內。
然後，除去自己的衣衫，與她一同享用。
“水會不會冷？”玄無冕坐在她的身後，她的背抵著他堅硬如牆的胸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