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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九話 清算

大約是也覺得自個兒有點不省心,葉冬葵和吳彩雀被兜頭罵了一通,竟沒反駁,垂著腦袋琢磨片刻,冷不防,那葉冬葵就抬起頭來:“不對吧?”

“什麼不對?”

葉連翹斜睨他一眼。

“就算那封信真是……”

葉冬葵說到一半,忙不迭地將聲氣兒壓低:“就算那封信,真是被秦姨給攔下的,然後又以我的名義給你回了信,她難道就想不到,這事兒兜不住,遲早會漏?你雖嫁了人,卻又不是永遠不回孃家,到那時,不就……”

“笨!”

葉連翹想也沒想,衝他一瞪眼:“閒著無事,我怎會經常回來?最近家裡,唯一的一件大事便是秦姨生了冬青,想也知道,我即便要回,也多半是這時候。她剛給爹生了兒子,咱爹喜歡還來不及呢,即便那事真的漏了,難不成會聲色俱厲地罵她?況且,她現在正坐月子,爹哪怕是因這事生氣,也不會立時跟她算,等一個月過去,爹氣消了,事兒也淡了,最多輕描淡寫數落她兩句,有甚麼大不了?”

打從決定要冒充葉冬葵給葉連翹回信的那一刻起,秦氏肯定就已經將之後種種琢磨了個一清二楚。對於她那樣的人來說,一點兒也不難。

葉冬葵聽得目瞪口呆:“還真是……”

一股火氣湧上頭頂,霍地站起身就要往屋裡衝。

“你幹嘛?”

吳彩雀趕緊一把攥住他的衣襬:“犯什麼糊塗呀!別說秦姨現下正坐月子,縱然沒有,難不成你就能隨隨便便往她屋裡闖?等爹回來,你有理也變沒理!”

“嗯,總算嫂子你,還比我哥清醒些。”

葉連翹沒好氣地瞅她一眼:“我說你怎麼就能眼瞧著她欺負你們……罷了罷了,橫豎再有下回,我便不理你們,由得你們吃悶虧!”

說起來,幸虧沒讓衛策跟著一塊兒回來,否則,叫他瞧見家裡的這些個糟心事,還不夠丟人的!

“好了,我這不是想著,她先前懷著身子,現下又剛生了冬青,免不了得忍她一忍嗎?”

吳彩雀伸手過來,拽了拽葉連翹的袖子:“這會子你再生氣也無用,依你說,這事可要讓爹曉得?”

“那是當然。”

葉連翹立刻一點頭:“其實,我都猜到當著爹的面,秦姨會怎麼答了,不過聽聽也無妨。無論這事爹是真不知道,抑或揣著明白裝糊塗,都得當頭當面地與他說一說。”

……

家裡住不下,葉連翹便將阿杏和夏青安頓在了村裡的一間小腳店裡,兄妹幾個在屋外說了一會子話,瞧著天色不早,吳彩雀也就進了灶房張羅晚飯。

仍是申時剛過,葉謙從彰義橋的醫館回來了,看見葉連翹,雖面上平靜,語氣裡卻也能聽出兩絲高興的意味,與她談了好一陣,細問了問她如今在府城的生活,說到那開鋪的事,便少不得殷殷切切,叮囑她一番。

“自己開鋪,比不得從前你在松年堂坐堂,賺了錢固然是你獨得,可倘若一旦出了岔子,卻也只能是你自己背。原先我就同你說過,醫藥上頭,你至多只能算是個半罐兒水,偏你那行當,處處都與醫藥離不開,我曉得你只怕平日裡忙,但不管怎麼樣,只要有空,你便一定得多鑽研,多用功,免得日後給自己惹上麻煩。”

這是父親的教導,聽上去真心實意,葉連翹也便一一地點頭應下。一時吳彩雀已將菜餚擺了一桌,喚眾人吃飯,葉謙便起身,去將秦氏叫了出來。

“雖說是在月子裡,飲食需得注意,但一頓半頓的,倒也不差什麼。今日連翹回來,咱們家也算湊齊了,冬葵媳婦做了許多菜,你也出來吃一點,算是有個團圓的意思。”

吳彩雀也忙在旁幫腔:“是啊秦姨,當中好幾樣菜我都做得清淡,鹽也擱得少,還有一碗豆腐魚頭湯是特為你做的。”

秦氏彷彿無可無不可,懶洋洋點了個頭,回屋加了件衣裳,也就在桌邊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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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得眾人皆上了桌,聊了幾句,葉連翹便狀似無意地同葉謙問起,葉冬葵手腕子那傷,究竟是何情形。

葉謙對此,彷彿並未起疑心,轉頭看了葉冬葵一眼,眉頭擰了起來:“敢是那段日子太累,精神不濟吧?說來也有些怨我,不該催著他打造那些個木頭物件,一味心急,再想不到暫且還用不上。這傷倒還好,我給他瞧過,無大礙,再好生養些時日便可恢復如常,往後也不會留下病根,你可放心。”

“哦。”

葉連翹含笑應了一聲:“這事,我哥瞞我瞞得可真夠緊的,八月裡我還寫了封信回來呢,因為開鋪,想讓我哥幫我做些小木盒子來著,他倒好,滿口只推說忙,說是一時半會兒恐怕不得閒幫我,手受傷的事,竟半句也沒提,若不是打發夏生來給冬青送東西,只怕我現在還矇在鼓裡呢!”

“是嗎?”

葉謙眉頭仍然緊皺著,回身去問葉冬葵:“原來你八月裡就知道二丫頭開鋪的事,卻為何不告訴我?你不願她替你的傷擔心,瞞著她,這我倒可以理解,可我這邊兒,你怎麼也瞞得死死的?清南縣的藥材比府城應該能便宜一些,若是早曉得,我還可置辦幾樣讓那夏生給帶回去,那小子匆匆地來了又走了,弄得我也手忙腳亂,壓根兒趕不及!”

葉冬葵雖然莽撞憨厚,卻並不傻,他當然明白葉連翹用意如何,當下便用沒受傷的那只手撓撓頭,做驚訝狀:“我妹給我寫了信?我不知道呀!嗐,我若收到了信,哪會還瞞著她受傷的事?鐵定立馬叫她回來瞧我呢!”

大哥,戲過了哎……

葉連翹坐在一旁,有點想笑,忙緊緊繃住嘴角:“怎麼會沒收到呢?若真如此,給我回信的豈不是鬼?別鬧了!”

從頭到尾,秦氏始終靜靜坐在一旁,垂眼微笑,半點慌亂也無,彷彿一切盡在掌握,這時候便輕飄飄道:“好了,那信是我收著的,也是我給連翹寫了回信,用的是冬葵的口吻。我只不過是想著,連翹的鋪子剛開張,正是手忙腳亂的時候,既然冬葵的傷無礙,便不要讓她分心了。”

果然,這答案與葉連翹心中所猜測的分毫不差,可她卻沒想就這麼放過秦氏。

“原來秦姨是替我著想,你有心了。”

她抿唇微笑:“只是你也太過謹慎,這事其實同我爹說一聲是無妨的。倘若讓我爹和你一塊兒回信,保不齊還能提點我一些開鋪的注意事項,我也不至於現在像個沒頭蒼蠅似的瞎忙啊?”

葉謙的神色看上去似也有些不悅,抬眼望向秦氏,嗓音透出嚴厲的意味:“你卻不該瞞著我,即便是冬葵,也該知會他一聲才是。孩子們都大了,有兩個已成了家,豈有連親兄妹通訊都攔著的道理?況且,連翹寫信來,為的又不是什麼壞事,你怎能……”

“我這不是怕你操心嗎?”

秦氏顯得有點委屈,嘴角向下撇了撇:“如今醫館生意日漸好了,你從早忙到晚,我既嫁了你,自當為你解憂,這點子小事,我以為我替你處理了也就罷了。至於冬葵……連翹寫信來的時候,他剛受傷,莫非你忘了,那幾日每天夜裡,他疼得有多厲害?我是實在不忍心……”

一番話,就把葉謙的嘴給堵住了,半晌作聲不得。

人家滿心裡只為了你打算啊,你還忍心惡語相向?

片刻,葉連翹輕輕笑了一聲,彷彿自言自語:“好容易開了間鋪,家底兒都掏光了,弄得我成日惴惴不安,卻不想在秦姨眼中,這只是一件小事嗎?是我太沒見識了。不知往後,要怎樣的大事,我才能再寫信回來?哦還有,我瞧著家裡彷彿格局變動不少,今晚……我住哪兒?也要去同哥嫂打擠嗎?”

這話無異於明明白白在說“我不高興”,吳彩雀礙於同住一屋簷下,許多事不得不忍,可她葉連翹已經嫁了人了,有什麼好擔心?

吳彩雀卻是不想她把事情鬧得太大,忙拽她一把,一個勁兒地給她使眼色:“大不了今晚,咱倆和小丁香一起睡,把你哥趕到外頭去,這算什麼?”

葉謙眉頭緊鎖,終於覺得面子掛不住了,轉頭沉聲對秦氏道:“下回再有這種事,趁早告訴我,不要自作主張!”

這麼不疼不癢的一句,就算完了?

葉連翹卻沒打算就這麼放過,抿唇笑道:“爹你別生氣,秦姨也是好心,這事兒說開了也就算完了,往後咱們誰也別再提。我這次回來,其實還有一件事——咱家那塊花田,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

“花田怎麼了?”

葉謙滿心裡發煩,語氣也就沒那麼好,有點不耐煩地問。

“是這樣。”

葉連翹不緊不慢道:“恐怕爹和秦姨不知道,當初張羅著要種花的時候,那些個花苗,是我婆婆領著我去城外花圃選的,特地挑了最好的苗子,花了不少錢。之前那些月季、半支蓮什麼的,一直長得很好,可早些日子,我哥將那曬乾的玉簪花給我送去府城,我瞧著,那花兒卻有些不盡如人意,顏色發黃,個頭也有點小,我婆婆瞧了,也覺不對。城外那花圃主人與我婆婆甚為熟稔,當是不會誆她,所以我便懷疑,會不會是咱家花田裡的土不好了?需不需要找個懂行的人來瞧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