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韋正棟點了點頭道，“惜月是小輩，又是女兒家，見到這麼多人，心中緊張很正常，諸位可別太嚴肅，嚇到人家啊。”
聽到韋正棟這話，不少人都是善意地笑了笑。
“這不算什麼，兩個丫環在這裡又有什麼關係？大家購買鹽引又不是什麼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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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韋大人，您說吧，我們怎麼購買？”
之前那些人當然不在乎王惜月背後的兩個丫環是否在這裡。
他們只是想要藉此打壓王惜月，給她一個下馬威，從而間接地針對一下韋正棟。
“小雀，紫燕你們還是先下去吧，是我太膽小了，想太多，這裡都是叔伯長輩，哪會欺負我呢？”王惜月笑道。
那些之前出聲之人的臉色有些難看。
自己這些人剛才不就是以大欺小了？
這小丫頭的嘴巴可饒人啊。
“惜月，大家剛才也就開個玩笑，既然進來了，也就不用出去了。”韋正棟笑道，“諸位，你們說是吧？”
這個時候，誰還敢說不行呢？
剛才想給人家小丫頭一個下馬威，沒想到反被那丫頭倒打了一耙。
韋正棟明顯給這丫頭撐腰，自己這些人沒那麼不識趣。
“韋大人，購買鹽引可有什麼規矩，您出個章程吧？大家就可以好好算算，自己可以拿下多少。”施流升淡淡地說道。
韋正棟看向了施流升，點頭道：“按本官的意思，在座的均分。”
這話一出，大家的臉色都變了。
坐在靠前位置的人臉色難看，靠後的有些激動。
“韋大人，各府得到的鹽引可不是均分的。”施流升又說道。
“當然，均分看似公平，卻不公平。”韋正棟笑道，“那麼根據各位的財力決定鹽引的多少，具體的比例，諸位可以商量一下。朝廷給出的一鹽引二十兩，本官不敢改變，不敢多也不敢少，所以大家也不用說什麼競價的手段，還是大家商量妥了再做分配，否則事後總會有一些矛盾。有矛盾在前面解決了，對大家都好。”
韋正棟這話得到了大家的認可，的確是事先說好最好，免得後面扯皮。
“韋伯伯，侄女這次可是準備了五百萬兩，想購買二十五萬引。”王惜月還未等其他人出聲，立即出聲道。
王惜月的話讓在場的人有些傻眼。
總共才二十八萬鹽引，她要二十五萬，當自己這些人不存在？大家過來難道是來湊熱鬧的嗎？
“惜月，別胡鬧。”韋正棟說道。
“韋伯伯，侄女可沒胡鬧，我很認真的。方大哥可是交代過的，他說以韋伯伯的本事，替明州府爭取五十萬鹽引肯定沒問題，或許更多。那麼我們方家商號只取一半，並不多。”王惜月一本正經地說道。
在場的人心中對王惜月是恨得咬牙。
只取一半，並不多？
二十五萬啊。
不過他們心中還是無比震驚的，難道說方家商號真有五百萬兩銀子可以動用？
在明州府，恐怕沒人敢說拿出五百萬兩銀子。
施家商號作為明州府第一商號，總得財產加起來或許有五百萬兩。
可讓他拿出現銀，一百萬兩恐怕已經是極限了。
在座的大部分人身家都有幾百萬兩，可真正能動用也就是幾十萬兩的樣子。
商鋪這些一般情況下肯定是不會變賣的。
“慚愧，真是慚愧。”韋正棟不由哈哈大笑一聲道，“看來是本官辜負了方大人厚望，此次只爭取到二十八萬鹽引，所以你的二十五萬是不可能的。”
“韋伯伯，要是沒有這麼多，侄女回去沒法向方大哥交代。”王惜月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道。
“丫頭，按你的意思，我們這麼多人就分剩下的三萬鹽引？”施流升說道。
他可不能讓王惜月再這麼鬧下去，誰知道韋正棟在耍什麼花招。
“那是你們的事。”王惜月撇撇嘴道。
施流升愣住了，剛才王惜月還一口一個叔伯長輩的，對大家很敬重，怎麼就回了自己這麼一句話？
簡直豈有此理，真是沒大沒小。
他想要和王惜月理論，卻發現自己這麼個身份和一個小輩女子爭論，成何體統？
“惜月，你總不能讓在座的空手而歸吧？”韋正棟笑道。
“誰讓韋伯伯你不多爭取一些呢？”王惜月說道。
韋正棟愣了一下，尷尬地笑了笑道：“是我的錯，你退一步行嗎？”
王惜月是一個女子，她可以撒嬌，可以胡攪蠻纏，可在座的其他人不行。
韋正棟知道王惜月是配合自己，當然也是想要幫方家商號爭取更多的鹽引。
“韋伯伯說得對，現在只有二十八萬鹽引，侄女要這麼多的確不妥。”王惜月點頭道。
在場的人暗暗松了一口氣，他們真怕王惜月的胡攪蠻纏會讓韋正棟借題發揮。
可當他們聽到王惜月接下來的話後，又是有些傻眼。
“最少二十萬鹽引。”
“惜月，你這還是讓韋伯伯為難啊。”韋正棟嘆道。
大家心中有些鬱悶了，就少了五萬引，在場這麼多人，還是不夠分啊。
“那麼在場的叔伯們，你們要多少呢？”王惜月問道。
不少人都看向了施流升。
施流升嘴角抽動了兩下。
要是換做以前，他是很樂意充當發言者，以彰顯他的地位。
可現在面對的是一個小丫頭，怎麼都覺得有些怪異。
自己壓下了她，那是以大欺小。
要是自己吃癟了，更是一個笑話，連一個丫頭都收拾不了。
怎麼都是輸。
“我施家商號五萬引。”施流升最後還是出聲了。
這個頭還得他起。
五萬引那就是一百萬兩。
不少人看向施流升的目光都有些驚訝。
雖說他們知道施家商號能夠拿出百萬兩現銀，但這應該是他們能夠湊出的極限了吧？
像他們這樣做生意的，一般還是需要備著一些銀兩，以防有什麼變故，真遇到了這樣的事，至少還有銀兩週轉。
他們不知道，本來施流升打算三萬引就差不多了。
販賣官鹽風險還是存在的。
真要說起來，自己施家商號不少生意不會比鹽引賺的少，沒必要放太多心思在鹽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