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惜月明白，之前方家商號和施家商號就已經有衝突，只是這種衝突還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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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方家商號才剛剛開始擴張。
或許在施家商號看來，這不算什麼。
生意場上有競爭是非常正常的。
只不過今天自己一下子拿出三百萬兩銀子，相信讓施流升感受到了巨大的危機，他會用一些無恥的手段也不意外。
“刺殺？”王惜月問道。
“沒錯，施流升這些年暗中招攬了不少江湖中的高手。”祝盛隆說道，“絕不是尋常高手。老朽知道你們方家商號也有高手，可還是不能大意。”
王惜月暗暗點頭。
施家商號成為明州府第一商號已經有十年，財力雄厚，自然可以滿足那些高手的條件。
招攬的高手比起其他商號的實力定然要強上許多。
“他們施家有人境高手。”祝盛隆說道，“這次恐怕也會出手。倒不是說他就針對方家商號，而是針對這次鹽引中有人忤逆他施家的商號。”
“這麼說我方家商號正好撞到他刀口上了。”王惜月微微一笑道。
現在她對人境高手不是太在意了。
她對武學並不是很上心，在方敬的幫助下她現在是絕世境界，不過真正和對手過招，她恐怕還不是絕頂境界的對手。
可九霄鳳鳴曲的威力實在太大，王惜月在音功的造詣上極高，就音功而言，完全可以讓人境高手也陷入危機之中。
她已經知道這段時間，方敬讓不少人突破了人境，比如紫燕和苗香繡就是人境高手。
所以現在不要說是聽到有人境高手了，就算這樣的高手出現在自己面前她也不會有任何的驚訝。
祝盛隆愣了一下，王惜月還能笑得出來？
難道她不知道人境高手意味著什麼嗎？
祝盛隆聽說過方家商號那個高手曾經擊殺過通天劍湯鬥，那是一個絕世境界的高手。
可從這些傳出的訊息來看，方家商號的高手和湯鬥鬥了好久，最後雖然擊殺湯鬥，但也能說明方家的高手實力還未突破人境，否則他可以輕易擊殺湯鬥。
絕世境界和人境之間的差距是一條難以跨越的鴻溝。
就算祝盛隆看好方家商號，可就現在而言，他們的高手應該還是不如施家的。
王惜月在府衙的時候，說起有暗中護衛的高手，韋正棟信了。
在祝盛隆看來，韋正棟對施家商號的高手不是太瞭解，或許也太高估方家商號的實力了。
再一個，他覺得方敬可能也是大意了，根本想不到施家會有人境高手。
他現在想要和方家商號聯手，自然不想王惜月遭到施家商號的毒手，同時也是示好方家商號。
“眼下最好先待在城中，施家商號的高手想要在府城動手，也得掂量掂量事後的影響。”祝盛隆說道，“老朽覺得他們是不會輕易出手，要是出城，他們鐵定會動手，兇險萬分。”
“我會在城中多待幾日的。”王惜月點頭道。
聽到這話，祝盛隆不由長長松了一口氣，他覺得自己說服了王惜月。
王惜月本來就沒打算立即回去的。
韋正棟三天後就要去京城了，自己既然過來了，那就要代表方大哥送送他。
之前在府衙的時候，自己沒說此事，再加上韋正棟讓自己趕緊回去，給人的感覺是自己馬上要出城回青山縣的樣子。
這才讓祝盛隆有些焦急了。
王惜月對祝盛隆的心思很瞭解。
他不想方家商號遭到施家商號的打擊，只有方家商號儲存強大的實力，才能幫他對付施家商號。
祝盛隆有他自己的打算，提醒自己也有他的利益所在，可他這個提醒的確是替自己的安危著想。
哪怕自己不怕施家商號的那個高手，至少對方這份心意她是領了。
“如果接下來施家商號真的找我方家商號的麻煩，那我會讓他們知道，我方家商號不是那麼好惹的。”王惜月又說道，“當然，若是祝伯伯也能幫忙就最好了。”
祝盛隆就等王惜月這句話。
王惜月的態度其實已經很明顯了。
那就是聯手自己對付施家商號。
施家商號不對付方家商號？
顯然不可能。
鹽引一事之後，兩家商號的矛盾已經無法調和了。
一家的崛起，註定有另外一家衰敗。
當年是自己祝家，現在輪到施家了。
為了保住施家商號明州府第一商號的威名，施流升怎麼可能不出手對付方家商號？
對王惜月出手，一旦得手，那就是十五萬鹽引。
其中的好處之大，施流升看得清楚。
方家商號若是失去了鹽引，不說直接損失三百萬兩，事後為了向朝廷交差，恐怕還得補上好幾倍的代價，這個代價足以將方家商號打入深淵，不得翻身。
“樂意之至。”祝盛隆笑道。
“祝伯伯可知施流升在京城的靠山到底是什麼人？”王惜月問道。
京城那邊的訊息，她無法知曉。
不要說她了，就算方敬也是兩眼一抹黑。
這次派人去京城購置宅院，同時也是紫鵑她們將人手派到京城潛伏，佈置情報網，可以及時得到京城中的訊息。
“為了查這件事，老朽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直到最近才發現了點線索。”祝盛隆說道，“也不知道施流升走了什麼狗屎運，竟然攀上了大皇子。”
王惜月沉默了。
難怪祝盛隆當年敗得這麼慘，施流升這些年咄咄逼人，原來有這樣強大的靠山。
當今太子是三皇子。
本朝並無立長的習慣，可前朝不少都有這樣的慣例，大皇子沒能被立為太子心中肯定不服。
大皇子的勢力極大，暗中收羅人才，江湖中招攬高手，朝廷中拉攏重臣，軍中收買將帥。
他敢這麼做，主要還是太子懦弱，讓他的好些個兄弟都起了爭奪儲君的心思。
比如二皇子，四皇子等等，凡是覺得自己有些難耐的，都學大皇子，暗中培養自己的心腹，擴充自己的勢力。
“本來以施家商號這些年賺取的銀兩，不要說一百萬兩，哪怕是一千萬兩都能拿出來。”祝盛隆又說道，“之前老朽對施家的財力很是懷疑，還以為施流升偷偷藏起了一筆財富，現在明白了，他每年賺取銀兩的大頭恐怕都上交給了大皇子，以此換取大皇子對他的支援和庇護。”